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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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蒙德，沿街只有零星的商铺还亮着灯。
坐在一家不起眼的酒馆内，令季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维克还在整理战利品？”
端着两杯酒的同僚走过来对令季笑道。
令季从钟表上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回复，“是啊，忙的晚饭都没吃。”维克确实没有吃晚饭，但不是因为整理圣遗物和从野外宝箱里开出来的东西，而是进行必要的伪装。
时间紧张，他们来不及去买面具，于是维克决定利用手头的材料自己临时做一面。
想到维克认真做手工的样子，令季转头对同僚提议，“一会我们在店里打包点吃的给维克带回去吧。”
“可以。”同僚想都没想地同意，说完他想起维克的来自哪里，不由低声说，“愚人众今天说要为西风骑士团提供帮助，被严词拒绝了。”说话间他喝了口酒。
令季笑了一声，“愚人众不会善罢甘休。”
和愚人众打交道的次数多了，对其行事作风，令季早就摸清。
既然和西风骑士团的交流不顺利，愚人众必然会换一个‘交流’方式。
只要能达到目的，手段对他们而言不重要。
同僚的看法和令季一样，他叹了口气，“希望不要波及我们，如今稻妻锁国没向蒙德派出侍者，须弥和枫丹的使者都在龙灾后都走了，至于纳塔的使者一直就没出现过。”
“整个蒙德城只有我们和至冬两个使团，万一他们还想和我们联手，或者拉我们下水，那可真麻烦了。”又举起酒杯，喝了两口后他止不住抱怨，“这算是加班吧。”
“你想向七星申请加班费？”令季饶有兴致的问。
同僚听见这话，故意开玩笑般地回应，“如果你能把这个提案通过交给七星，说不定能申请下来加班费。”
坐在对面的令季直接被逗笑了，他打趣道，“真那样做，我们以后怕是要在牢房里做室友。”徇私枉法无论在哪里地方都要被审判。
令季相信同僚也知道这点。
果然只听同僚顺势说，“那还是算了，璃月的牢房可不像枫丹的梅洛彼得堡那么自由。”
说起梅洛彼得堡，同僚来了兴致，又大口地喝了口酒，讲起那边这几年的改革。
自从梅洛彼得堡被公爵掌握，那里可算是大变样。
令季慢慢听着同僚讲述在枫丹出差的经历，同时关注着对方的酒杯。
等同僚快喝完，令季便给附近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
服务员心领神会，又上了两杯一样的酒。
相比于令季，被他带出来的同僚酒量不是那么好。
“上次那个诗人弹琴还挺好听的。”同僚很快喝醉，他头脑变得迟钝，“我怎么好像又听到琴声。”
同样听到琴声的令季皱起眉头，一时间不知道同僚是真的听到琴声还是幻觉。
是有琴声顺着不知从来吹进来的风飘过来。
但是除了他们这一桌，别的客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不同寻常之处。
令季思来想去，最终装作随意的回应，“你可能喝醉了。”
“有可能，是喝得太多了。”同僚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真是又菜又爱喝。
令季见他这样，开始组织语言，说出去附近的西风大教堂。
然而不等令季开口，同僚便问他要不要出去。
紧接着他就听见同僚随口问了一句，“风神像就在周围，来蒙德这么多天都在忙工作，都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我下午刚去过。”令季故意这样说，接着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陪你去。”
“谢谢。”同僚很是感激，主动叫来服务员结账。
给小费的时候，令季不忘问问服务员店里有没有吃的，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买了几样。
提着打包好的食物走出酒馆，清凉的晚风吹在令季的脸上，让他有些混沌的头脑变得清醒。
“你说这次还会遇见那名吟游诗人吗？”一同出来的同僚随意地问。
令季沉默了，他很想回一句那名吟游诗人此时大概不愿意见到其他人。
可惜实话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讲，所以令季扯出笑容反问，“怎么？这次你想请他喝酒？”
“未成年不能喝酒吧，还是说他只是长得矮，其实早就成年了？”一边说着，同僚一边朝着风神像走去。
令季听着他的话默默点头，确实只是长得矮，而且何止成年了，对方起码两千六百多岁。
这还没有结束。
“我发现有风系和雷系神之眼的人都挺矮的。”同僚忽然想起什么，“那天出现的弹琴少年就有风系神之眼。”
这是什么神之眼特性吗？
突然间同僚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神之眼。
令季则是愣住，过了几秒他回过神后才说，“琴团长挺高的。”
“我忘了。”同僚一脸恍然大悟。
令季笑了笑，又换了个话题。
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他们来到屹立于西风大教堂前的风神像下面。
望着风神像看了一小会，令季对同僚说，“那边有椅子你要不要坐会？”
“你累了？”同僚反问。
摇了摇头，令季换上无奈的语气，“万一过会酒劲再上来和上次一样摔倒了，就不好看了。”
“说的也是，蒙德酒后劲大，之前连你都醉了，听着琴声直掉眼泪。”同僚报复般地搬出来旧事做例子。
令季闻言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现那次的画面，止不住的尴尬。
如果不知道弹琴的是风神，他只会对同僚的话一笑而过。
奈何他知道了。
深吸一口气，令季维持着平常的表情，与同僚来到椅子边。
坐在椅子上也能看风神像。
更重要的是不远处就有西风骑士团在巡逻。
令季视线微转，确定风神像周围除了巡逻的骑士再无其他人，就将打包好的食物放到同僚身边。
“我去附近走走，你帮忙看一会。”令季态度坦然的嘱咐。
“你去吧，东西我会看着。”同僚一口答应，“正好心里想着点事也不容易睡着。”
令季道谢后缓走开。
没有走太远，令季绕到教堂下方的楼梯前。
西风大教堂是正对着风神像建立，等过会骑士团问起来，令季打算说他准备从这个角度观赏风神像。
重新回想了一遍拟定好的理由，他来到灯光照不到的死角。
刚一走进令季的脚步猛然停住。
“有偷窥者。”
低沉的女声在黑暗中浮出，令季的眼前出现一名脸上覆盖面具的人。
愚人众。
一个称呼跳出令季的脑海。
不会吧，这就撞上了？你们愚人众行动这么迅速吗？
令季内心闪过无数句话，同时他感到皮肤发麻发痒，带有雷元素力的雷萤不知从何处飞来，直直的扑向他。
就在雷萤要装上令季之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令季的身前。
一把大剑显现，精准地斩杀了扑来的雷萤。
骤然出现的冰元素里也令操纵雷萤的愚人众行动变得迟缓。
然而愚人众没有就此停手，她即放出更多的雷萤，想要将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一同解决。
可是手握大剑的袭击者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寒光闪过，凝结的冰刃劈开了冲过来的雷萤，最终狠狠砸在愚人众身后的砖墙上。
令季也反应过来，他放开音量喊出一声有袭击者。
轰击声与令季的呼喊让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同僚一个机灵醒过来。
同僚被冰元素力冻得抖了几下。
没有盲目的冲向令季，同僚朝发现异常的骑士团呼喊，“我是璃月使团的使者，我的同伴疑似受到了攻击！”
一听来自璃月的使者受到攻击，广场巡逻的几组骑士团小队皆朝这里跑过来。
另一边令季冷静的看着维克干脆利落的将愚人众击晕。
在检查过愚人众是真的昏迷后，维克回头和令季对视一眼神，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紧接着维克利用元素力凝结出一枚蝙蝠标，抛到愚人众的身边。
冰制成的蝙蝠镖恰好嵌进地砖的缝隙里。
做完这一切，维克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令季，你没事吧。”酒基本上全醒了的同僚和骑士团一同冲过来。
“我没事。”令季吐出一口气，“有一名黑衣人救了我。”
黑衣人这三个字像是触发骑士团的关键词，他们面面相觑，在对方的眼睛里都读到了同样的想法。
是不是暗夜英雄又出手了。
“您看清那名黑衣人的长相了吗？”一名骑士忍不住问道。
令季果断摇头，“没有，他救下我以后就不见了。”说完他的目光下转，“比起黑衣人，我想你们最好先处理袭击者。”
被提醒的骑士们这才注意倒在地上躺着的愚人众。
一下子他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愚人众还真是肆无忌惮。”同僚如嘴替般说出在场骑士们的心声。
都知道愚人众会有下一步动作，但谁能想到他们如此迅速？
这时更多的骑士闻讯赶来。
令季观察着过来的骑士团成员，感觉温迪交给他们的任务基本上完成了。
大团长法尔伽带着西风骑士团大部分成员远征，留在蒙德城内的骑士本就不多，现在过来的这些人，大概率是教堂周围所有的守卫力量。
慢慢放下心，令季面上却不变，仍保持着那副严肃的模样。
新来的骑士中有一名认识令季的长官，他盯着地上的愚人众和造型奇特的冰雕看了一会，随后压低声音问，“两位使者是接到线报才赶过来的吗？”
“不是。”
不用令季开口，同僚抢先回答。
现在的同僚一点没有喝醉的样子，他娓娓道来，“今天是休息日，我们来附近的酒馆喝酒，那家酒馆的名字叫塞西莉亚，我们是晚上九点半左右到。”
“我酒量不太好，感到有点醉了以后临时提出来风神像附近看一看，顺便醒醒酒。”
“可是现在是晚上，很少有人会在晚上来瞻仰风神像。”长官抓住漏洞。
令季这次接话，“使团的行程安排的很满，我的同僚一直没有时间，恰好今晚来到附近，才想顺路来教堂游览。”
“我听说您下午来过一趟西风大教堂。”长官抛出这个疑问。
“是啊，所以我是陪着他过来的。”令季不慌不忙的说。
长官皱起眉头，他仍觉得太巧了。
“那么您既然是游览，为何中途要和同伴分来？”一名最早赶来的骑士对令季质疑
“他喝多了要歇会，我喝得不多能继续逛。”感觉还不够，令季稍加补充，“我本是来教堂前欣赏风神像，哪承想还没走到就遇见了袭击。”
“要不是那名黑衣人突然救了我，说不定璃月就要派新的使者来蒙德。”
令季的话音未落，大风平而起。
毫无预兆涌现的风让所有的骑士眯起眼。
几秒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两道影子在风的托举中飞远。
“这是蒙德晚上的特别节目吗？”同僚惊诧地望着飞远的人。
也是这时候，从教堂内冲出来几名骑士。
长官的心沉下去，经过权衡，他对令季说道，“抱歉，今晚发生的事我们会尽力调查，结果会第一时间通知璃月的使团。”
“好，我们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令季说话时看向风消失的方向，“如有需要，使团会尽全力配合调查。”
有了令季的保证，长官不再多言，叫骑士们带走昏迷的愚人众和插在地上的冰雕后离去。
令季和同僚目送骑士团成员走远。
“今晚的蒙德真热闹，又是愚人众，又是行侠仗义的黑衣人，还有飞在天上的神秘客。”同僚啧啧感慨。
“谁说不是。”令季附和，接着他提出回去。
心有余悸的同僚没有任何意见，与令季回到长椅，拿走打包好的饭菜就返回旅馆。
与此同时的骑士团内部灯火通明，无数的信息被送到今晚值班的凯亚桌前。
愚人众西风大教堂门口袭击璃月使者，暗夜英雄疑似出没，某个金发的小偷潜入西风大教堂偷天空之琴……
林林总总混在一起仿佛被精心编排过的戏剧。
凯亚听着下属汇报，目光落在桌上那枚沾着泥土的冰雕上。
“风最后在哪里消失？”凯亚在下属讲完后抬头问道。
“在被可莉炸毁的城门附近。”下属尽职尽责地回答。
在地图标上位置，凯亚又问，“那边的商家走访了吗？”
“还没有，现在是晚上，商家都关门了，只有酒馆还开着。”翻开下一页，下属念出周围的酒馆。
“去酒馆问一问。”凯亚给出指示。
“是！”下属行了个骑士团的礼仪。
等说完这些他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凯亚队长用一起调查暗夜英雄吗？”
“你是说他今晚从愚人众手下救下了璃月的使者这件事？”凯亚笑着说。
虽然不知道凯亚为什么笑，下属还是回答，“是的，这次他留下了信物，因此我们推测暗夜英雄极有可能是来协助偷取天空之琴。”
凯亚嘴角上抬，“协助？为什么你们会这样认为？”
下属想了想说，“西风大教堂的修女声称，有一名吟游诗人自称能用天空之琴拯救风魔龙，暗夜英雄一贯关心蒙德，所以想联合那名诗人拯救风魔龙也说不定。”
这次留下冰雕作为证据，想必也是有自证身份，好获得骑士团配合。
毕竟拯救风魔龙可是大事。
下属理所应当地想，全然没发现凯亚的笑容在不知不觉中加深。
“据我所知，今晚被救的璃月使者是和吟游诗人在同一时间出现在西风大教堂。”凯亚意有所指地问，“你觉得那名使者是不是也和暗夜英雄一样，要拯救巨龙？”
被问到的下属给出否定的答案，“凯亚队长，我想那只是碰巧，璃月的使者去西风大教堂是想借那里的场地举报庆典，庆祝与我们的合作。”
璃月和蒙德关系不错，想庆祝一下无可厚非。
思考了几秒，下属又补了一句，“晚上他们出现是酒后临时起意，想去瞻仰风神像，这点在酒馆的服务生那里已得到验证。”
通过打包食物带回去这个细节，下属判定璃月的使者没有别的意思。
谁做大事前还会带着饭过去？
这太不符合行为逻辑了。
凯亚没有反驳，也没再问，仅是让下属把走访城门附近商户的任务布置下去。
“我记得天使的馈赠也那附近？”凯亚在下属走之前突然叫住他。
下属不明所以，但还是回答，“是在那附近。”
“走访时顺道问问暗夜英雄是否出现吧，如果迪卢克老爷在天使的馈赠值班，以他的敏锐程度，一定会有所发现。”凯亚认真道。
想到迪卢克曾在骑士团任职，下属当即认为凯亚说得非常有道理。
“是，我们一定会问！”下属对凯亚拍着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凯亚注视着下属退出的背影，忽然为无法亲自看到迪卢克被问是否见过暗夜英雄而感到些许的遗憾。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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