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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建库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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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一行人人在府城待了大半个月,吃也吃了,逛也逛了,看着春苗的名字写上林家的族谱,看着春花老板娘的气势越来越强,看着囤积的南北货越来越多,看着春耕时间过了,大伯娘焦心不已的催促了几回,宋家一行人终于回来了。
“出去太累人了,”大伯娘看着靠山村近在眼前忍不住说道:“以后你们年轻人出去吧,该见识的我都见识过了。这外面看着千好万好,还是不如我在家里待着舒服。”
“阿奶这是心疼钱了,”青土媳妇也会打趣人了:“要是有机会我还是想出去走走。外面可真大啊,跟我们靠山村根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是一张鼻子两个眼睛。”大伯娘看着活泼不少的孙媳妇:“你们后生,不觉得劳累。也是,年轻的时候不出去看看,老胳膊老腿走不动啰。”
“才没有。”青土媳妇抱着大伯娘:“阿奶你看,那是不是阿爷?”
秧苗插好了之后,宋大伯放鸭子总是在村口徘徊,就是为了有人进村第一眼就能看到。远远的三辆骡车走了过来,宋大伯眯着眼睛打量赶车的人:“四春,是四春吗?”
“爹!”四春跳下车来:“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你娘呢?”宋大伯说着往车上张望:“你娘还好吧,没有水土不服吧?”
“我好着呢,”大伯娘掀开车幔:“回家。”
春芽回到家看到满屋子的粮食不由的头疼粮库的问题,回来思量了几日还是把右侧扩建了一个小院子,从腊梅桂花那里把篱笆拆了改建一个月亮门,和主屋齐排的位置盖了三间大屋,西侧又加盖了三间。加盖了房子之后,春芽干脆把院墙也用砖头砌了墙围了起来,院墙砌着梅花形状镂空的窗户,看着更像一个庄园,而不是一间普通的民宅。
六间屋子都是平房,三丈宽,九丈长,两丈高的墙面都是土胚墙,倒是房梁架了上好的木材,房顶一侧略高半个土胚,房顶用河泥稻草石灰黄泥反复的涂匀了,又劈了竹篾子铺满了整个房顶,刷了几遍桐油。
“你这个屋顶比整个房子都值钱。”宋大伯从两间屋子之间砌的台阶走上屋子踩了踩说道:“这个屋顶好,夏天不管是夜里睡人还是白天晒粮都好。”
“晒场不够用,我夏天晒的菜干特别多,”春芽走上房顶也很是满意,靠山村的房子不高,站在房顶上几乎整个村子都收入眼底,炎热的风吹过也不觉得,只是登高远望,人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这屋子你要作什么用?”新盖的几间防比起正常住的屋子来说还是矮小不少。
“夏天存放一些柴火工具,冬天种菜,明年有十亩地的秧苗,我还怕不够呢。”春芽低下头算着。
木头的地基被用作了晒场,春芽回来请了人在东厢的位置盖了两间青砖瓦房,一间是厨房兼木头的卧室,一间是粮仓。木头如今已经是搬到自己的房子里住了,虽然只是夜里睡个觉,白天还是跟着春芽林子吃喝干活,但是感觉上还是生分了不少。小点点也在木头家里安了一个窝,毕竟木头是个才十岁出头的孩子。
春芽回来看过小侄女听了招弟的小名后算是彻底和柱子生分了,平常柱子来要吃的也是让他去宋大伯那里下订单。
赵三妮看到春芽回来带给新生儿的一双银镯子不住嘴的道谢:“招弟谢谢大姑姑,将来长大了像大姑姑一样能干,照顾弟妹啊。”
春芽放下抱着孩子的手,转头看向柱子:“招弟是怎么回事?”
“大姐,招弟就是个小名。”柱子媳妇连忙解释:“我没给柱子生个儿子,对不住宋家。给招弟起个小名带子呢。柱子说了,大名等大姐回来取,我们就是混嘴叫着。”
赵三婶子的眼睛从小婴儿胖乎乎的手腕上亮铮铮的银镯子上拔不出来,恨不得立刻伸手摸摸用牙咬咬这圆润的镯子是不是实心的。“我们村叫招弟来弟的女娃多着呢,肯快就能给爹娘带了儿子来。”赵三婶子热切的说道:“大姑姐真是大方,这生了女儿给银镯子,回头生了儿子,岂不是要给一对金镯子。”
春芽抱着孩子:“我们宋家男孩女孩一个排行,没有女娃招弟弟的,也没有男娃引妹妹的,不要把你们赵家的一套拿到我们宋家来。”
赵三婶子撇撇嘴,心里不自在地想:“也就你们家这么孤拐,女孩子也占了一份家产。我就不信这生了女娃还能跟生儿子一样的。绕世界打听打听去,哪家不想生儿子。多少人想生儿子生不到,这日子跟黄连熬出来的水似的,苦着呢。”赵三婶子的脸从不以为然到感怀身世,肉眼可见的伤感起来。
春芽不管赵三婶子脸色如何变幻,柱子媳妇如何羞愧直接问柱子:“你给孩子取得什么名?”
“还没取名呢,我跟大伯说等大姐回来取,”柱子挠挠头:“大姐你给取个名字吧。”
春芽放下孩子,又掏出一对银镯子和一串月亮石手串:“这是春苗和春花给孩子的,你们好好收着,以后给孩子当嫁妆。”春苗走到院子里:“孩子是四月生的,小名就叫如意把。她这一辈是青字辈,青字辈第一个女孩儿,叫青青吧,回头我跟大伯说,过了百日就上族谱。”
春芽说完就带着木头林子走了。
“乖乖,这么多东西啊。”赵三婶子手在春芽带过来的布料糕点上滑过:“这些都是府城带回来的好东西吧,我这辈子就没看见过。”赵三婶子扯过一匹细棉布:“这料子真软啊,是丝的吗?值不少钱吧,女婿你大姐真有钱。”
柱子媳妇收起婴儿怀里的镯子,又把婴儿手上套着的一对银镯子解了下来在手里垫一垫忍不住看向柱子:“柱子哥,这两对镯子是不是不一样?”
柱子伸手接过来,比了比大小又垫了垫,抬起春芽给孩子套在手上的那对说:“这对要大一点。”
“都是实心的?”赵三婶子问道,看柱子点了头才道:“可要好好收起来,别给孩子带了。回头丢了可没地方哭去。”说着拿过两对镯子:“大一点的是大姐的?这是小姑姐讲礼之处,敬着大姐呢。”
“可是,春苗手艺好,”赵三妮咬着唇,还是忍不住说道:“妹妹学艺几年,家里全是柱子哥劳累。她倒好,在府城安安稳稳的学手艺,学会了就嫁人。如今大把的金元赚着,给侄女买个镯子还比着大姐来,比大姐小一圈。家里有谁花钱比她多,如今又有谁赚钱比她多。”
赵三婶子听了女儿的话叹了口气:“女孩子嫁了人就一心向着夫家过日子了,哪里有几个还惦记着家里的弟弟妹妹。”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女婿的脸色连忙说道:“我不是说你,我们赵家的女孩儿都是好孩子。女婿你也是好女婿,家里都记得你们的好。”
柱子想请春芽给孩子操持满月酒,春芽拒绝了让柱子自己办,赵三婶子念叨着:“还说男娃女娃一个排行,如果是个儿子我就不信不办满月酒。”柱子心里如何想不得知,赵三婶子在女儿满月之后带着柱子给的布料点心回前山村去了。
后来柱子还说找过春芽几次,春芽只说让他把家里顾好,没有活给他干,也不再让柱子从她那里拿了吃的回去。倒是柱子媳妇会来事,借着去地里干活的由头经常把孩子留给春芽,春芽看着孩子咿咿呀呀的叫唤着,三次里面总有一次留下了孩子,两家这才算正常走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