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itsok

28、思嫁娶

　　麦子刚种下不久四叔来说四婶怀孕了，春芽想了想还是要把木头林子接回家。

　　这一日一早四叔去木工坊接了宋老根带着两个孩子和奶娘回了靠山村。宋阿爷宋阿奶宋大伯大伯娘都在宋老根家里堂间端坐。
　　“根子，两个孩子十个月了，养的也算壮实。如果家里的刚怀了身子，多少怕冲撞了，孩子我好好给你送回来了。这两位是一直带着孩子的奶娘。”宋四叔道。
　　宋阿奶让奶娘带着孩子在厢房暂息，回来说：“桂枝还有不到两个月周年了，你和秋月的事也该商量个进程了。两个小的是现在跟着秋月还是？”
　　“娘，我和秋月还没说这个。”宋老根道。
　　“那你整体忙活些什么？”宋阿爷问：“家里也不见你管，地里也不见你理。几个孩子几乎是全靠自己活着。你瞧瞧像什么样子？”
　　“我也要做工啊，”宋老根不服气，“春芽柱子都多大了，还要人整天管着。”
　　“做工做工，你倒是拿钱回家啊。”宋阿爷气道。“桂枝去的时候你屋里头2个金元一百多个银元，这大半年了你一个铜子不给孩子，如今连奶娘钱也要省了，我倒是想看看你存下了多少银钱。”
　　“根子，”宋四叔想了想说：“木头林子是我侄子侄女，给孩子做几件衣裳也是当叔叔分内的事。只是你毕竟是孩子亲爹，这奶娘的费用······”
　　“拿钱给你四哥。”宋阿爷打断宋老四得话。
　　宋老四拿出钱匣子，闷声闷气的问：“四哥多少钱？”
　　“一个奶娘两个银月一个月。我是正月二十请的奶娘，这个月到二十，二十一你就要自己给奶娘月钱了。”
　　“一个人两个银元，两个人四个银元，我上哪里赚这许多钱去。”宋老根数了四十个银元给宋老四：“我可养不起两个奶娘，四哥你回城把奶娘捎回去吧。”一时想到了什么：“还有几天才二十呢，二十一烦劳四哥您帮我把奶娘捎回去。”
　　“你？”宋老四说：“就算要辞了奶娘也要慢慢来。”
　　宋老根嘟囔：“我可请不起两个奶娘，要我说，两个孩子一奶娘也就罢了。”
　　“你少啰嗦，帮你带孩子还带出不好来了？”宋阿爷拿过钱匣子打开一看，只几个铜子几个银元在里头。宋阿爷气得拿起鸡毛掸子就要打人，宋老根躲开叫道：“我自己的银钱怎么花销我自己定，我已经分家了。”
　　“好，你自家的银钱你自己花。”宋阿爷停下来气道：“春上我与你买牛上契花了五个银元，你拿来与我。”
　　“那是我大哥花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要给我也是给大哥。”
　　宋大伯正要摇手拒绝，“老大，拿着。”
　　“如今老四家的怀了身子，孩子你要自己照看，两个孩子还小，要喝奶，你又要辞了奶娘，拿十个银元来，我去买一头产奶的羊。”
　　“阿爹，我自己会去买羊的。”
　　“等你羊买回来，孩子都长大了。”宋阿爷拿过十个个银元，“你还要给春芽家用。这家里是盐不要钱还是油不要钱。眼看着霜冻了，哪个孩子不要置办冬衣？”
　　“去年的衣服还能穿，他娘孝还没过，置什么新衣？家里有粮田里有菜，哪有什么花销。”宋老根觑了宋阿爷一眼还是拿了五十个铜子给春芽，“买点粗盐好了，回头我买点板油回来给你炸油。”
　　“四哥，春芽的工钱你可要给我，她小孩子家家的，手里不能放那许多的钱。”宋老根看着宋四叔道。
　　“大师傅的工钱都是年底结的，根子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倒不是，家里钱不多了，不能由着孩子乱花，还有柱子，这三天两头的帮你跑，牛都跑瘦了，你可不能看他小·····”
　　“放心，年底我一总算了工钱与你。”宋四叔说完抬脚走了。
　　“哎，四哥，”宋老根抬手，过了一会放下手转头跟他爹娘告状：“你们看看四哥，马上就饭点了，这个时候走不是臊我呢嘛。”

　　春芽晌午做了面条，炒了鸡蛋酱。宋阿爷摆了摆手：“我们家去吃。”说罢领着宋大伯走了。
　　奶娘出来吃饭见只有面条便跟宋老根说：“东家，孩子要吃奶，总要有点汤水才好下奶。”宋老根让春芽做汤，春芽说：“入冬以来鸡蛋几天才得一个，今天炒了鸡蛋酱，先做点米汤吧，阿爹你下晌去买点肉或者是骨头回来我好做汤。”宋老根含糊着答应了。

　　吃完饭宋老根赶折牛车拉了两罐酱油带来柱子去县城，买了两块大骨和两斤板油，又割了一个后腿。宋老根让柱子带着板油和骨头回家，又交代柱子“油渣别吃了，跟你姐说留着包包子。”说罢自己拎了整只后腿找辆车搬了酱油去秋月家。

　　下半晌地时候宋老根到了秋月家，“五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宋老根将猪腿递给了秋月，气呼呼地将晌午地事说了，然后拿出一个荷包递给秋月：“你好好收着，在家里放着迟早要被我爹娘拿走。”
　　秋月接过银元，又去沽了一坛酒，亲自下厨做了两个小菜方才陪着宋老根坐下吃酒。
　　“你家里没个女人，爹娘不放心也是有的。”
　　“秋月，我，”宋老根猛喝了一杯酒，道“桂枝去了快一年了，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五哥，”秋月红了眼眶，“你也知道我的境况，家里还有两个孩子·····”
　　“你放心，大郎二郎不要他改姓，他爹的家产都是他的，我会把他们当我亲生的一样，聘礼我跟柱子一样给他出。”
　　“那感情好！”秋月给宋老根夹菜：“你是知道的，大郎他爹分家也有个铺子，原本一直租出去地。前两日来人与我说他们药回乡租到年底就不租了。原本我正为这个着恼，看到五哥你，我倒是有了个好主意。”秋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五哥你如今也是大师傅了，徒弟也带了几个。我想着，出年我这铺子收回来也不往外租了，与五哥你开个木工铺可还行？”
　　“我开铺子？”宋老根惊的差点洒了酒：“木工铺啊？”宋老根转头看了看外面，“你这里是镇上，可有木工铺子？”
　　“没有呢，这里离县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好多人家都是去县城定做家具。”秋月道：“有时候难免有不方便的时候，如果镇子上有家木工铺，怎么着都比去县城便宜。”
　　“你的铺子有多大？”宋老根思量开来：“木工铺需要的地方可不小。得有地方放木材，还得有地方放做好地家具，还得有地方做工。”
　　“铺子不算大，前后两间。”秋月道：“前面铺面可以放做好地家具，后面做工两三个人活动得开。木材放家里就好，铺子就在前面不远。如果生意好，到时候还可以再扩铺面。就是不知道五哥你愿意不愿意。”
　　“这还有不愿意地？”宋老根拉着秋月地手，“秋月你待我真好。以后我，我什么都听你地。”
　　“五哥，你也知道大郎二郎读书，”秋月袖了手道：“有个改嫁地娘亲总是不好听。”
　　“那？秋月，我要跟你在一起。”宋老根拉了秋月的手耍赖。
　　“你啊！”秋月点了点宋老根的脑袋，“你就不会想想你来我家？”
　　“我来你家？”
　　“是啊，”秋月依偎着宋老根道，“我是稀罕你这个人，又不贪图你的家产。你家里那些都留给柱子，是叫柱子这个名吧？春芽自上次来过再也没来了，我知道他们不想我去做他们的后娘。你说好不好？”
　　“好，好。”宋老根连连道。
　　“真的？”秋月惊喜，“你愿意入赘？”
　　“愿意，跟着秋月你，我哪样都愿意。”宋老根大着舌头道，“秋月，我高兴，我真高兴，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还能自己开铺子·····”宋老根高兴得喝光了整坛酒，和秋月抱到了一起，多年心愿得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