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三遇窃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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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和十四阿哥说了那么多，却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玉佩是何模样。想来想去，更加坐立不安。甚至他即将与三阿哥对峙的场面我都可以想象得出——
三阿哥：“十四弟的玉佩是什么样子？玉的质地、形状、式样等等如何？”
十四阿哥：“这……”
我以手支额，头疼不已，遂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三贝勒府。走路去未免太慢，不如回岳家武馆借匹马。我一路狂奔，回到武馆进马厩随手牵了匹貌似精壮又温顺的马就骑了上去，往三贝勒府上行去。
到了贝勒府上，门口通报的小厮说三爷不在。我又问十四爷是否曾来过，小厮回答十四阿哥听说三爷不在便走了。我只得打道回府。
骑着小红马悻悻地在街上嗒嗒遛着，心情低落，却也别无他法，只能安慰自己，这玉佩既然能随我来到大清，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消失不见的，等到需要它发挥作用时，必然会出现。
想起十四阿哥说让我在遗风堂等他，现下他岂不是要扑个空？双腿夹紧马腹，小红马迅速跑起来。
街市尽头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造成严重的交通堵塞，我不得已勒马下来走。估计刚过午膳时间，不过远山一定会等我，想到这儿心中一暖，顺便到吴屠户那儿买了两斤羊肉，打算回去做道“老北京烤肉”给远山吃。挤进人群，这才看到究竟发生了何事。
一个卖咸鱼的汉子被偷了钱，逮住一个瘦瘦的男子。双方争执不下，一群人只知道看热闹。
本不欲多管闲事，只是觉得那衣衫破旧的瘦男子很眼熟，就多瞧了几眼——原来又是那可恶的小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又让我遇到了，就绝不会再放过他！最讨厌小偷了，哼！
我要揭穿他，但是该怎么做呢？手托腮快速思考一番，却闻到一股子膻味，我蹙眉，是刚才买羊肉时弄到手上的。噫……我皱皱鼻子，正巧一只小黄狗翘着尾巴，朝我蹭过来，嗅嗅我的裤脚，舔舔我的鞋子。我看着它精神一振，眼珠向卖鱼老伯那儿一转，忽然就有了主意。
“……是不是觉得我老何年纪大了，好欺负啊？！我都看见了，快把钱还给我！”
“何老伯啊，我都说多少遍了，偷你钱的那人早跑啦，我是冤枉的！你看见我拿钱是因为我正好也要买东西……”
……
“各位各位，借过一下借过！谢谢啊！”我仗着身材瘦小挤进了核心地带，“何老伯，我相信你！我也认为是他偷了你的钱！不过除了您之外没人看见他行窃，而他也不承认。可是我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可以证明这个事实。”
顿时人群沸腾，我不去管那热火朝天、唾液飞溅的议论，挑衅的看了一眼那小偷。
那小偷道：“这位姑娘，我与您素昧平生，您何必跟我过不去呢？”
我冷哼一声：“过会儿自会见分晓。你只需把铜钱交给我，若你是清白的，我自会归还。”
我向何老伯借了一个钵，然后将那小偷在群众压力之下不得不交出的一枚铜钱、旁边卖鲜蔬的大娘在我的请求下贡献的一枚，又取出自己的那枚吴屠户找零给的，统统放了进去。随即转向众人：“大家都知道，这铜钱虽然都是一个模样，分不出它的主人；但是不同人的钱有不同的气味。”我把钵中铜钱取出一一解释，“现在好办了。柳大娘卖菜，她的这枚铜钱有一股韭菜味儿；这枚铜钱呢，有一股羊膳味儿，是刚才我买羊肉时吴屠户找给我的；至于这枚嘛……这位兄弟说是他的，可是我怎么闻到了鱼腥味儿呢？莫非你和何老伯是同行，也是卖鱼的？”
说完我将钵子向周围众人眼皮底下一转：“不信的话，大家可以闻一下啊。”
我趁机截住小偷的腕子，用手指关节狠敲他手背上的筋骨，他果然吃痛松手，铜钱全撒在何老伯剁鱼的案子上。
其实我也并没特意闻那些铜钱，只不过他运气不好，次次行窃皆让我所见；再加上做贼都会心虚，看他一边说着谎话一边不自主地眨眼睛，就知道一定有问题；稍微给他施加压力让他自露马脚，反正又不会真有人像狗一样去嗅铜钱；就算真有人去嗅，也会因为我的话而产生心理作用，说是什么味道就嗅到什么味道了。
男子在人群的包围下显然无所遁形，等到众人看够了骂够了都散了的时候，我揪住男子的衣领将他拖到一边，恶狠狠的看着他：“你这死小偷，终于被我给抓住了！哼哼哼，我要好好跟你算笔账！”
男子挣开我的手，不屑地“嘁”了一声，明显不把我这“小姑娘”放在眼里？！我顿时火了，抡起拳头猛地砸向他的脸颊。他痛呼捂脸，看着我愣了愣，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双手叉腰作泼妇状：“七夕那晚你偷了我的钱袋，想必钱你都花光了吧，我也懒得跟你计较了。不过我要你把钱袋还给我！”
那钱袋是额娘一针一线亲手为我缝制的，做工精细不说，布料也特别结实耐用，最关键的这是温柔额娘留给我的纪念。
“什么钱袋——”
“——少给我废话！”我很强悍地挽着袖子，“再不交出来，你就等着吃我的拳头吧！”
那窃贼大概是想息事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打开，将里面的铜钱全部倒出来，然后将空钱袋扔给我：“行了吧！……唉，等会儿里面还有——”
我不耐烦地将里面仅剩的两枚朝他脸上掷去，心里骂着守财奴臭小偷之类的，犹觉不解气。这小偷其实挺不专业的，哪有偷了钱还留着人家钱袋的？他就穷得连钱袋都不舍得扔？为了不被发现，还把钱袋的内衬翻出来去外用，真是……无语了。
我把绣着兰草的内衬翻回去，一边嘟囔着：“兰花可是花中四君子之一，给你这种人带在身上，真真是糟蹋了！”
那小偷嘴里也骂骂咧咧的，什么一个黄毛丫头像个母夜叉似的，我才不理他。他收好铜钱就要走，我突然就想起什么事来：“喂！你上次是不是还偷了一枚黑色的玉石，半路掉包到别人身上了？”
小偷惊诧，一时口没遮拦：“你怎么知道的？”
好啊，原来就是他害得我和远山被冤枉成小偷，还抛弃部分财产逃到青楼去！
“死小偷，别跑！”
***
已近深秋，北方的天气虽寒，晴天却多。如若白天不出门，倒不至于觉得很冷。
今日亦是如此。这几天不用去遗风堂，我便留在武馆休息。
秋槐满地花。闲着没事做时，就躲在庭院里拾槐花，留着泡茶、入药。此时却没了这闲情雅致，昨晚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晒了太阳更是无精打采，懒洋洋地蹭到槐树下，背靠树干坐下，闭目养神。
我的宝贝玉佩仍不知下落，害得我夜里睡觉都不安稳。先是杜羽墨那丫头和她那帅表哥郄腾入梦来，两人笑眯眯地问我在清朝过得怎么样，要不要回来。我当然点头复点头，连连询问如何回去。这两人又说了，你走的时候身上不是带了块玉佩吗，有它你就能回来。我着急了，玉佩丢了啊。那两人听了皆是一脸遗憾，摇头说那我们就爱莫能助了。不等我再说什么，两人又消失了，我再怎么抓狂也无可奈何；紧接着又做了个梦，梦见三阿哥拿着我的玉佩，戏笑地看着我，说只要我为他看管菊园，他就把玉佩还我。我自然应允，马上殷勤地照料那些珍稀名贵的菊花。谁知那些菊花见了我个个都幻化成了菊花精，追着我要吸食我的精髓，我吓得落荒而逃，踏坏一大片菊花，然后整个菊园的菊花都枯萎了。后面又梦到什么便不得而知了，总之这一夜过去，让我都不免怀疑这玉佩是否有什么灵异功能，若是真教他人得了去后果难料，我未来的命运也莫测。
我连连叹息，是谁说的生活处处可见惊喜，我现在是只见惊不见喜，连个安生日子也没有。想了想，趁着天还暖和，再次跑到三贝勒府上，告诉应门的小厮，本人愿意为三爷照料菊园。
三阿哥自然不会为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现身，只让小厮传话，叫我明日巳时到府上来。我这才稍稍安了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三遇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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