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夫君，你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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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为什么你才是天书的书灵？”少虞边下楼边问。
昨天她俩促膝长谈，说着说着都倒头睡着了，好多问题她都还没来得及问。
白绒绒落在她的肩头，“宿主大人，昨天跟你说话的是天书本体，我只是书灵，而一本天书可以生出许多书灵，只是我比较幸运，能被天书大人选中来协助你。”
“明白了。”少虞点点头。
“那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它飞进她的布包里。
“去找鬼。”少虞下到一楼，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早饭，巡视四周不见君尧的身影，她开门去寻，却见那人正在院里晾晒衣服。
说要为她操持家务，适应的可真快！
她本想轻轻把上门，别被君尧发现自己在偷看他，可门还没来得及拉上，她这做贼心虚般的表现却被抓个正着。
少虞略微迟疑，不知道要不要佯装没看见他，一时间这门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
“少虞姑娘，早饭在桌上。”君尧看了她一眼后自觉回头，继续晒衣服。
“好，辛苦你了。”少虞硬挤出一个笑，尴尬地把门推开。
既然已经被看到了，她也不好再把门关上了。
“应该的。”君尧没再回头看她，只是拍扯几下衣服，把皱了的地方捋直。
少虞忽然想到今天的任务，扬唇一笑道：“等下你晾完衣服，我吃完早饭，我们一起去城里逛逛。”
“作甚？”君尧一顿，不解地看向她。
“不是之前说好的吗？我带你去买衣裳。”少虞粲然一笑，笑得眉眼弯弯、梨涡浅陷，如山间清晨的初阳，干净纯粹且温暖炙人。
君尧微微失神，反应过来后迅速别过身去，继续晾衣服，“好。”
……
两人一到锦西城后，直奔城中久负盛名的成衣铺子而去。
云裳阁不仅贩卖成衣，还卖成段布匹，坐落在锦西城城南，店中门客一直络绎不绝。
少虞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女工太差，打算直接买成衣，不买布匹回去“糟蹋”了。
“掌柜的，掌柜的在吗？”她一进店里就兴奋地喊人，准备今天大采买一番。
少虞欣喜若狂地看着架上的红裙，直觉今天真是赶上好时候了。
“来了，来了！”一个胖乎乎的矮个子男人拨开人群，兴冲冲地跑过来，“姑娘，需要些什么？”
少虞回头，对上那被肥肉挤堆的黄豆小眼，开心地指着衣架，“我要这个！”
赵掌柜不自觉地打量着她，目光顿在少女额间的火纹花印上，紧接着视线下移，待看到其布包上悬挂的傩面后，不动声色地后退一大步，“……好。”
少虞还沉浸在看见漂亮衣服的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赵掌柜的异样，她手指了几下，“这三件红色衣裙还有这五件素白长衫，我都要了。”
她从布包里掏出一袋钱交给赵掌柜，“这些应该够了，烦请掌柜的帮我打包好。”
“好，好。”赵掌柜忍着全身颤栗接过钱，头也不回地就往后堂跑。
“等等……”君尧想叫住赵掌柜，可他好似后面有鬼再追，脚下生风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君尧想过去拦住他，可少虞却挡路，她一脸无所谓道：“别追了，我钱都花出去了。”
他无奈垂手，“其实不用……”
少虞莞尔道：“我之前都答应过你了，不能食言，这衣裳就当做是我的赔礼了。”
他沉思着觉得拗不过她，还是答应下来，“好。”
云裳阁不亏是十几年的老铺子，不过片刻功夫，少虞屁股还没有坐下来，店里伙计就将衣服打包好送过来了。
少虞接过包裹，不可思议道：“动作这么快！”
伙计送完衣服不敢多说什么，规矩地退到一旁。
赵掌柜携夫人一起出来招待他们，陪笑道：“店里伙计手脚一向麻利。”
“那就多谢掌柜了。”少虞闻言一笑，想起今天出来的另一重要目的。
她左右观望一下人群，察觉到铺子人少了许多，这才放心下来，对着赵掌柜夫妻神秘一笑，“掌柜的，跟你们打听个事……”
赵掌柜夫妻咯噔一下，看着渐渐稀少的衣客，齐齐苦笑一声，“姑娘，你有话直说。”
“最近店里有发生奇怪的事吗？”少虞不与他们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斟酌道：“比如有没有丢东西，或看见什么奇怪的……人？”
赵掌柜夫妻狂咽口水，两人不自觉地左一眼、右一瞟，上下打量一下少虞和君尧，随后两人对视皆一苦笑，齐齐出声：
“……有。”
“……没有。”
赵掌柜夫妻冷汗直冒，紧握着泛寒的双手，强作镇定地又默契互看一眼，接着齐齐回答：
“没有！”
“有！”
少虞纳闷地抬手撑着下巴，“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这两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口径不一致都快把她搞蒙了。
赵掌柜欲言又止，刚想出声突觉背后一紧，有块皮肉隐隐作痛，随后不自觉地把话头咽了下去。
“没有没有，店里都好，姑娘有什么事吗？”掌柜夫人眉目含笑，和善且殷切地询问。
掌柜夫人身材体貌跟赵掌柜天差地别，她是个身材高瘦、容貌清丽的娘子，与赵掌柜经营铺子多年，处事圆滑，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没什么事。”少虞摇一摇头，她怕直接说找鬼吓着人家，决定对此闭口不言。
夫人提着的心稍稍落下来一点，“既然没事的话……”
“那夫人知道其他家有什么怪事吗？”少虞仍不死心。
夫人退回到赵掌柜身边，干笑道：“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赵掌柜也想跟着说两句话，他向前一步就要张口，突觉后背一凉，如玄冰划肉，冷得直打哆嗦。
他刚要惊呼出声，哪知身后一紧，后背软肉火辣辣疼得厉害，想伸手拂开背后那只罪恶的手，目光正好又对上自家夫人那毒辣的眼神。
他识趣地缩回手，不敢多加动弹，怕一个牵动不好，阵阵作痛发动全身。
“夫君，你怎么了？”掌柜夫人秀眉微蹙，满是担忧，两者目光交接之处，还不忘朝他使个眼色。
赵掌柜立刻会意，他泪眼婆娑，咬牙切齿道：“夫人，我……腰疼得厉害。”
好痛呀！
夫人随即瞪了他一眼，又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帮你去到后堂去看看怎么了？”说着，手上力度又加了几分。
“好。”赵掌柜忙不迭答应，黄豆般大小的眼里生生挤出两行清泪，
“掌柜的，你没事吧？”少虞也跟着担心起来，刚刚还好好说话的，怎么片刻功夫腰就疼得厉害了。
“没事儿，姑娘不必担心，他这是老毛病了。”夫人一边面不改色地回话，一边换了个地方继续掐肉。
“唉！呦……”赵掌柜声音高高拔起，收到夫人一记眼刀后，音量又轻轻放下。
少虞不由拧眉，“真的……没事吗？”
他都叫得那么大声了。
“没事，都是小毛病。”夫人连忙摆手，以身挡在赵掌柜身边，“姑娘，你看这突发状况，等会儿我们两夫妻要到后堂去了，这招待不周的……”
她听出夫人的送客之意，临走之际不死心地问：“夫人，我看掌柜的突发恶疾，恐有鬼怪缠身，家里真的没有奇怪之处吗？”
“没有！”夫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好……”少虞有些失落。
“我们走吧！”君尧走过来，顺手接过她手里所有的包裹，也规劝她离开。
他算是看出来了，什么突发恶疾，不过是两夫妻为赶他们走专门演的一出戏。
“云裁，还不送送两位贵客。”夫人给旁边的小丫头使个眼色，又叫来几个伙计帮扶，“相公，你没事吧？”
说演戏就真入戏了，好歹自己也使点劲啊，她一个人怎么抬得动他！
“姑娘，公子，这边请。”云裁抬手要把人往门口送。
少虞见店里有这么大的事，也不好再多留，和君尧一起走出来。
两人走在大街上，看着外面也没什么人在街上溜达，她一遍一遍巡视着，发现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说来也奇怪，自从君尧来了之后，没有其他鬼怪敢再来打扰她，她这行走的“招魂幡”开始有些失灵了。
她视线无意间落在放着红衣的包裹上，感觉有点不太对，于是打开查看一番。
“怎么了？”君尧问道。
她抽出两件多出的红衣起身，“掌柜多拿了衣服给我，估计是拿错了，我给他还回去。”
“我同你一道去。”君尧紧张地跟上她。
少虞霎时想到赵掌柜夫妻异样的神情，猛然反应过来，回头阻止君尧跟来，“不用了，你就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赵掌柜突发恶疾，可能真是被鬼给吓着了。
是她考虑不周，把明目张胆地把恶鬼带出来，结果吓着凡人了。
“少虞……”君尧眉宇间闪过一丝慌乱，他快步跟上她。
“你不要跟来了，”她一边后退，一边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你就在原地等我，我去去就回。”
君尧止住脚步，眼里多了些说不清的情绪。
少虞定定地看他一眼，然后扭头朝云裳阁的方向跑去，红衣身影慢慢凝成一点朱砂，又直至再也看不见。
她跑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云裳阁，却发现大门紧闭，店家已经闭门歇业了。她又试着敲了几下门，也无人应答，想来赵掌柜这回病得不轻。
少虞缓缓下台阶，抬眼扫视一圈，惊觉整条街的商铺都关门了。
今天生意这么不好嘛？她刚来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明天再来。”少虞把衣服收好，快步往回赶。
“看！那就是灾星。”
“阿兄，你怎么知道的？”
“很好认，你看她额间有抹妖印，还有……”
少虞走在大街上，旁边稚嫩的谈话声碰巧入耳，她下意识摸额头，反应过来他们好像在说自己。
她诧异回头一看，两个孩子开了一指的门缝在偷看她。
“被发现了……”两小孩吓得一时间忘了关门。
少虞蹙眉盯着他们，还没来得及动作，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两个大人慌急把孩子抱走了。
原来如此……
少虞无力望天，然后自嘲一笑，“原来他们怕的是我……”
她还以为是君尧，那今天一早大家的反常态度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看来白杨村谣传她是天火灾星的流言已经到这了，又有一个地方要容不下她了。
“需要……帮忙吗？”君尧忽而开口，他还是放心不下悄悄跟来了。
良久，少虞干涩开口，“算了。”
……习惯了。
她吸了把鼻子，展颜一笑道：“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少虞打算饱餐一顿之后，结束这糟心的一天，可谁知到了天香楼，境遇依旧不如她所愿。
“掌柜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少虞不可置信地半眯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钱掌柜厚着脸皮把刚刚的话复述一遍，“烦请姑娘到别处用饭。”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夫君，你怎么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