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皇甫笑禅】归林与风眠》笔名难取

5、第五章

　　几个人打得开心，风眠便寻了个机会，和绯衣一起出去聊了聊。
　　绯衣知道风眠想找她聊什么，开门见山道：“小姐，你是想说吾和申屠东流的事么？”
　　风眠笑：“你若是想先说别的事也可以。”
　　绯衣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昨晚喝多了酒，然后…。”
　　风眠颔首：“所以你是因为害羞拒绝他，还是因为别的。”
　　绯衣倒也不遮掩：“是因为不确定，吾不确定他是出于喜欢还是出于本能，小姐，你知道的，他不是一个会逃避责任的人，只是吾并不需要他负责。”
　　风眠笑：“吾明白你的意思。”
　　绯衣道：“你情我愿的事情，吾不需要将自己放在受害者一方。”
　　风眠闻言，并不过多劝说：“那你便遵循你的想法去选择吧。”
　　绯衣“嗯”了一声：“吾知晓，小姐放心。”
　　风眠看着在黑暗之中不甚分明的山，淡淡一笑：“若是喜欢，也不要轻易错过了，世间难得十全十美，并非所有的爱情的起始都是两情相悦。”
　　绯衣也笑：“小姐，你是在说你和林主么？”
　　风眠轻嗔：“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
　　绯衣席地而坐：“那小姐你是怎么想的？”
　　风眠浅笑：“爱是自己的选择，无论如何，它都会有一个结果，无论好坏，吾只要在爱的时候，不辜负自己的心意，就够了，无需强加在他人身上。”
　　绯衣乐了：“不求结果，只问过程？”
　　风眠嫣然：“可以这么理解。”
　　绯衣摊手：“那小姐便尽情享受暗恋过程。”
　　风眠拉她起来：“呵，幸灾乐祸。”
　　不成想才刚走几步，就碰到出来寻人的申屠东流，申屠东流对风眠说了声抱歉，便把绯衣拉走了。

　　风眠一个人站在幽暗的灯光下，想笑又无奈。
　　夜里风清星明，她抱着暖炉倒也不冷，于是就顺着路慢慢走，心情极好。
　　没走多久，就看到在不远处一个沉默而熟悉的身影，正是皇甫笑禅。
　　她笑起来：“林主是怕吾走丢了么？”
　　皇甫笑禅亦笑：“夜里路黑，很有这个可能。”
　　她慢慢走过去：“哎呀，林主，你知道这一幕让吾想起了什么么？”
　　皇甫笑禅有些趣味：“哦？”
　　她咯咯一笑：“让吾想起了等孩儿归家的老父亲啊。”
　　皇甫笑禅展颜：“贫嘴。”
　　风眠走过去，不由分说挽住他残疾的左臂：“走啦，老父亲来领孩儿回家啦。”
　　皇甫笑禅也纵容着她：“以后莫要一个人乱走。”
　　风眠心情很好：“林主，吾刚刚想明白一件事情。”
　　皇甫笑禅问：“嗯？什么事情？”
　　风眠笑：“咦，这个需要从一个问题代入，吾得先问林主一个问题。”
　　皇甫笑禅心头一跳，他有预感，她会问什么。
　　果然，她语气轻松地道：“林主，你喜不喜欢吾？”
　　皇甫笑禅抬头，他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是顺从心意，又或是一如既往地回避？
　　风眠道：“林主，还记得吾跟你要了一个奖赏么？吾要用它来兑一个承诺，那就是林主请如实回答。”
　　皇甫笑禅点了头：“喜欢。”
　　风眠笑：“既然林主喜欢吾，那吾想明白的这个问题也就不存在了。”
　　皇甫笑禅眉心一跳，看着她：“嗯？”
　　风眠上前一步，挡住他的去路：“呐，吾想明白的这个问题，是基于林主不喜欢吾的假设，既然林主喜欢吾，那就是吾胡思乱想了。”
　　皇甫笑禅轻叹：“可是，风眠，喜欢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说：“吾对你的喜欢，只能到喜欢为止。”
　　风眠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问个明白：“为何？”
　　皇甫笑禅低眉看她，语气平静：“吾…是天阉之人。”
　　风眠如同五雷轰顶，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的心结就在这里。
　　手足残废并不不会影响他的气度，而天阉对于大部分男性而言，基本等同于尊严全失。
　　风眠语气郑重：“林主，你让吾好好想想，该如何回答。”
　　皇甫笑禅颔首：“好。”
　　风眠揉着太阳穴，冲击太大，感觉头有些胀痛。
　　这是一个年少时还不甚了解就喜欢上了的人，那时候喜欢就是纯粹的喜欢，也并未附加任何东西。
　　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她其实可以接受，她最初爱这个人，就是爱这个人，而不是他的某一项功能。
　　他们只是不会有后代，如此而已。
　　皇甫笑禅看她皱眉沉思，宽慰道：“风眠，你不必为难，于吾而言，此生与你相识，结为知己，已是幸事。你亦无需安慰吾，吾早已接受这个事实。”
　　这人怎么这个时候想的还是别人为难不为难呢。
　　风眠轻舒一口气：“林主，吾原本喜欢的，只是你这个人，是你身上具有的特质。”
　　她对他轻轻一笑：“所以，它好像并没有改变吾对林主的喜欢，既是两情相悦，那便不要错过，可好。”
　　皇甫笑禅淡笑看她：“好。”
　　她仰头看他，笑得温柔：“林主，余生请多指教。”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多谢你，风眠。”
　　她笑：“鹿王一定会很吃惊。”
　　皇甫笑禅亦笑：“也会很高兴。”
　　当两人挽手回去时，羽人非獍已经顶替了皇甫笑禅的位置，他不怎么会打，但是胜在学得快，所以输得也不算难看，红包还没输完。
　　泊寒波抬头看到含笑的两人，不由震惊：“笑禅，你说说这是怎样一回事？！”
　　皇甫笑禅看看风眠，淡笑：“就是这样一回事。”
　　慕少艾挑眉：“哎哟哟，这可是惊天大喜事啊，这个年没白来，哎哟哟，让老人家再消化一下。”
　　风眠笑：“还得多谢鹿王牵线呢。”
　　断雁西风与羽人非獍面面相觑。
　　风眠和林主牵手成功，定然会给她大哥做红娘的巨大信心，以后少不了变本加厉的催婚。
　　西风哀怨不已：风眠你是幸福了，可苦了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