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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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的学校搞了个修学旅行，要在这周五去纽约看科技展。我对此兴致勃勃，便在晚饭时候问他：“杰森，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你对那个展会很感兴趣？”
“其实还好，但我想去纽约看看。”
杰森抬高一边眉毛，和旁边的布鲁斯对视了一眼，嘟囔道：“随便你，可以申请家属随行——反正布鲁斯是他们最大的资助人，没人会拦你。”
“那再好不过。”我叉起最后一块牛排放进嘴里，“需要我去填申请吗？”
布鲁斯摇头：“我会处理好的。”
当天下午杰森就把我的通行证拿回来了。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个人信息说明，填的是远房堂姐。
出发时间安排在两天后，那天清早，我接过阿尔弗雷德整理好的背包，向还没睡醒的布鲁斯挥别后，和杰森一起登上了学校的大巴。
当然，我们并没有直接在韦恩庄园上车，而是先坐车到了学校，再和其他人一起上去的。
“这些都是你班上的人？”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问道。
“一部分是。”杰森分了一只耳机给我，“我有时候会跟他们去打球，还有读书会的同学。”
“看起来不错。”
我把阿尔弗雷德装进包里的巧克力曲奇拿出来，示意杰森去分享给他的同学。他不情不愿地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一堆别的零食。
“又不是幼稚园的交换游戏。”他坐下来，吐槽道，不过脸上带了点微笑。
“但我们可以吃到的零食更多了。”我一眼扫到自己感兴趣的种类，“我喜欢这个口味的薯片。”
杰森拆开吃了两口，将袋子递给我，说：“还行。”
我一边听耳机里的音乐，一边啃薯片，随口和他闲聊。
“想过读什么大学吗？”
“还没想好，不过肯定会留在哥谭。”
“well，毫不意外的回答。”
“你呢？你在哪里读的大学？选的什么专业？”
“咳。”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没留神被薯片渣子呛了一下，连喝了半瓶矿泉水才缓过来，“……我学的摄影，不过只在哥谭待了一年，后面就去环球旅行了。”
杰森：“摄影？艺术类？我以为你——或者说‘我’会更喜欢文学。”
“我是很喜欢，但是……人生总有意外发生。”我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和他聊这个，杰森明显对中间五年发生的事情非常在意，“不过摄影我学的也很开心，它对我来说是个全新的领域，这意味着挑战——而我喜欢挑战。”
杰森点头，看起来接受了这个说法。我迅速将话题引到了新出的电子游戏上，游戏向来是少年人的最爱，很快周围的人也加入了讨论，开始忙着比较不同角色之间的战力问题，整个车厢的氛围都被炒热了。
我松口气，戴上耳塞开始打瞌睡。
下次面对杰森可得三思而后行，不能想到啥就说啥了，特别是有可能牵扯到自己身上的话题，绝对要全部避开。
*
博物馆很大，放了很多不同时代的工业展品。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说蝙蝠洞里的设备基本都是这个时代的顶端科技，但和馆内这种承载着浓厚历史感的机械还是不太一样的。我们在里面逛了很久，了解到不少新奇的技术，临近下午三点，才堪堪抵达博物馆的出口处。
午餐吃的是阿尔弗雷德做的火腿三明治，我还抓着杰森拍了好多张照片，也不管好不好看，一股脑全发给了布鲁斯和迪克，还有阿尔弗雷德。
这么做的后果是杰森把迪克重新拖进了黑名单（他前几天才把迪克放出来）。
“明天有什么活动？”
“一个知识竞赛，没什么新意。”
我接过宣传单看了看，发现它第二名的奖励是一座机械小鸟的挂钟。
“杰森！快看！”
“……你想要？”杰森的脸色更臭了，“第一个奖励明显更好吧？”
“但我更喜欢这个。”
我朝他眨眨眼。
杰森深呼吸几次，露出‘我迟早有一天要杀了你’的目光。
“……我会拿到它的。”
“耶！谢谢你杰森！”我高兴地搂住他的肩膀，“我保证，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礼物。”
“不珍惜你就死定了。”
“我才不是那种——”
女人的尖叫声吞没了我未说完的话语，我闭上嘴，没有一丝犹豫，和杰森一起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冲去。
*
一个不过六七岁的小女孩站在二楼的玻璃展台上，有个穿着牛仔外套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用手///枪抵着她的后脑勺。
纽约群众的胆子明显没有哥谭群众大，一看见枪口就开始四散奔逃，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停留在原地，紧张地注视着犯罪者接下来的动作。
“等等。”我拽住想往楼梯上冲的杰森，严肃的说道，“别轻举妄动。”
男人脸上胡子拉碴，双眼发红，外套上有不少污渍，整个人显现出一种诡异的兴奋状态，大概率精神上有些问题。
我快速打量博物馆的布局，整个二楼呈‘回’字形，罪犯现在正处于左上角的科技展台，面向一楼的群众，而他的背后则是一楼通往二楼的电子扶梯。严格来说这场救援不是很难，看男人脚步虚浮的样子，只要能近距离接触，杰森就能一拳把他撂倒。
但问题就在于罪犯那不稳定的精神状态，万一我和杰森扑上去时他第一反应不是自救而是对着小女孩扣下扳机，这场救援就失败了。
在一阵让人不安的沉默过后，男人突然结结巴巴的说道：“女士们、先生们，非常、非常欢迎各位的到来，我、我的名字是大卫·克里斯，我也是今天的参展者！……不，我不是，他们没有给我发邀请函！我不明白，他们甚至不愿通过我的申请！”
所以是觉得自己怀才不遇所以一气之下打算报复社会？
“我只是觉得你们应该看到我！认可我的才华！我凭什么得不到邀请？我敢说我绝对比他们任何一人都要聪明！”
要是真想证明自己不应该去找主办方吗？
克里斯越说越激动，呼吸急促，神色也变得异常狰狞，直接把小女孩给吓哭了。
“呜呜……Dad……我不想玩这个游戏了、我害怕……”
“奥萝拉！我之前是怎么告诉你的？我说过了！今天对爸爸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你是好孩子，就应该听爸爸的话，对不对？”
你他爹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拿自己孩子当人质，缺不缺德啊你。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低声向杰森询问道：“联系上纽约警察了么？”
“他设置了信号屏蔽，”杰森‘啧’了一声，“我怀疑他可能也关了馆内的监控。”
“小看这家伙了。”
还以为是冲动犯罪，没想到是有备而来。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出名何必策划一场恐怖袭击？
“——我希望各位能记住我，记住大卫·克里斯这个伟大的名字！”
所以他绝对是疯了吧。
我不愿再听他那些演讲，开始和杰森商量营救人质。
“你带了哪些东西？”
“除了枪，基本都有。”
“你也不嫌重。”我啧啧称奇，“正好，我除了枪什么都没带。”
杰森给了我一个无语的眼神。
“他现在很亢奋，可能马上就要进行下一步行动了。我们直接从电子扶梯那上楼，由我吸引他的注意力，你从花坛那边绕过去，等就位后再同时行动，你去控制克里斯，我带走小女孩。”
“明白。”
“记住，必须先控制他的武器。”
我从他的背包里摸走两个烟雾弹以备不时之需，将原本用来遮阳的棒球帽戴在了头上。
出门在外装备不足，只能用这个伪装一下了。
杰森也同样如此，我们默默压低身子，借着大厅里各种展品的遮掩，小心地往电子扶梯跑去。
路过某个监控探头时我特意看了一眼，发现它已经停止运作了。
克里斯的背影近在咫尺，杰森已经先一步藏在了扶梯另一侧的空隙里，我调整了一下表情和情绪，朝男人迈出脚步。
我闻到了一股浓郁刺鼻的香水味。
“你是谁？”
我刚踩上二楼的地板，男人就警觉地转过身，一只手搂住女孩的脖子，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我。
“克、克里斯先生……我没有恶意，我是来……”我脑子里紧急回忆了一下这次展会主办方的名单，随口胡诌道：“我父亲是霍尔·温斯特！您记得吗？他投资了一部分资金来举办这个展会！我、我之前就从他那里听说过您的名字，我还看到……看到了您写的申请信！父亲和我说您的展品非常、非常具有跨时代的意义，所以我一直很期待能在展会上看见您！”
听见我的话，克里斯脸上划过一丝喜悦，很快又变得痛苦起来。他大喊道：“可你们拒绝了我的申请！我付出了一切才做出来的东西，你们看都不看一眼！我甚至……我已经没有钱再给你们写一封申请了。”
“——对不起，我和我父亲都很看好您的创意，我们试着为您争取到一个名额，但……我们最后失败了。”
我顿了一下，决定走罪犯的路让罪犯无路可走，直接向他靠近，同时摆出一副悔恨不已的神情：“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有为您争取到应有的待遇，我果然什么事也做不好，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克里斯先生，我还是以死向您谢罪吧！只有死亡能表达我对您的愧疚！”
克里斯被我的说辞搞懵了，连他怀里的小女孩一时都忘了继续哭泣，呆呆地望着我。随着我的靠近，克里斯的脸色变得慌张起来，他挥舞着手臂，叫道：“不、不！你别过来！离我远点！走开！”
他不会轻易对我对手，毕竟我很可能是至今为止第一个向他表示肯定的人。
虽然我的肯定也只是一个骗局。
克里斯反应的太迟，我已经冲到了他跟前，迅速伸手抢走了小女孩，同时杰森绕后，反剪他的手臂，一脚将手///枪踢飞了。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
克里斯被压在地板上时还没回过神，他茫然的问道：“……温斯特小姐？”
我沉默一会，说：“等你出狱了，我会来听听你的科技创意。”
“是吗？”克里斯看了看我，又将目光投向被我护在身后的女孩，猛地大笑起来。“果然啊！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被人欺骗的可怜虫！”
杰森脸色一变，他蹲下去拉开克里斯的外套，里面的白色T恤已经被血染红了，腹部那道十几厘米长的伤口中，一截格外眼熟的红蓝线路裸露在外面。
是炸弹！？
*
上楼时闻到的奇怪香味、异常虚弱的男人，这些异常都得到了解释。
克里斯突然平静下来，说：“你们快走吧。”
我奇迹般地领悟到他的意思，一瞬间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依照条件反射的动作，伸手把杰森和那个小姑娘搂进怀里，背对着克里斯往外跑了两步。
下一秒，炸弹被引爆了。
周围的玻璃幕墙碎了一地，我们三个也被爆炸产生的冲击力掀飞，摔进了展馆外层的灌木丛里。
幸好不是水泥地面。
小姑娘直接吓晕过去了，我感觉背后一阵火辣辣的，喉咙发痒，没忍住咳了口血。
杰森慌忙爬起来检查我的情况，也不管身上那些被碎石树枝划出的伤口，急得像只团团转的小狗。我因为这个错觉没忍住笑了一声，杰森立马转过头，怒气冲冲地吼道：“笑什么笑！”
“咳咳，别生气啦。”我扶着他的手臂从树丛里起来。“你看我还能站着和你讲话呢，这种伤只是……小事。”
杰森吸了口气，扶着我找了个隐蔽处的花坛坐下，随后抱起小女孩，将她交给了围在外面的警察。
倒不是我和他一起去，只是现在每动一下我就会因为扯到伤口而疼的龇牙咧嘴，还是不要到处跑了。
好疼，我还是第一次受这么严重的伤。
如果是作为普通人的那个我，肯定在罪犯抱着人质冲进来的时候就逃走了，根本不会有后面打倒罪犯的情节，更别说替其他人挡炸弹。
可蝙蝠侠家的义警也只是普通人，他们没有超级力量或是魔法能力，但每次遇见危险时，他们都会毫不犹豫挡在群众面前。
我现在也在和他们做一样的事情，我不清楚这是因为婕德对我产生的影响，还是说我本身就渴望着去做一个能拯救他人的存在呢？
搞不明白，越想越头痛，耳朵里嗡嗡响，像是有五百只蜜蜂在开演唱会。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明明是头顶阳光猛烈，我却只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冷意。
杰森把人送走之后就联系了布鲁斯，哥谭首富果断动用特权，帮我找了纽约的私人医院处理伤口，然后再乘坐专机回哥谭进行后续修养。
我没什么异议，只是……
“那你的竞赛——”
“已经请假了。”杰森白了我一眼。“反正我对接下来的活动也没什么兴趣，还不如回去训练。”
“……可惜，那个科技展还挺有意思的，我觉得B可以考虑发展下清洁能源。”
“等回去了你自己和他说。”
“得了吧，我回去之后他肯定要因为受伤的事念叨我很长一段时间。”
“嗯哼，你知道就好。”
我们沉默下来，过了一小会，昏昏欲睡的时候，我听见旁边的杰森低声说道：“谢谢。”
“……嗯？”
“我是说——谢谢你救了我，婕德，这是第二次了。”
我笑了一下，闭上眼，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
“不用谢，杰森。”
我只是在救记忆里的那个‘自己’而已。
*
我在做梦。
我是婕德。
我童年过的还不错，可惜后来他们都去世了，我成了一个孤儿，在犯罪巷里整日游荡。
有一天，我看见了那辆停在巷口的车，哥谭没有人不认识它，毕竟它的主人可是蝙蝠侠。
但我看中的是它的价值，如果能撬下来这辆车的轮胎……
我回家找出了工具箱，我没有害怕，这种事情我做过很多次。
是的，这不道德，我明白，但我得活下去。
这里可是犯罪巷。
可惜我的盘算落空了，我刚卸下一个轮胎，蝙蝠侠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将我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今天不适合工作。
我握紧了扳手，如果蝙蝠侠打算揍我，那我就把这个丢出去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后趁机逃走。
这里是犯罪巷，蝙蝠侠绝对没我熟悉这里。
……
蝙蝠侠没有做什么，她只是让我把轮胎装回去，还找了个不错的地方安置我——如果它不是一个犯罪基地的话，确实挺不错的。
我们在美术馆里制止了那场犯罪。
天亮时蝙蝠侠邀请我搭便车。
她称呼我为……
……我醒了。
*
“你已经刷三小时手机了。”
杰森抱着手，坐在我床边不满地道。
“网上多有意思，这些都是我的精神食粮。”
因为无事可做，又不能随便走动，我只能趴在枕头上刷了一上午手机。冲浪中途看见有意思的还会顺手分享给远在布鲁德海文的迪克，杰森因为距离近所以逃过了我的消息轰炸，但不得不面临每隔一小段时间就被我叫去看各种视频推文的困境。
“你又在看什么？”
“猫！”
“我觉得布鲁斯不会反对你养猫。”
我确实想过，但是转念一想，再过几年就会有个恶魔崽子往家里带动物园，所以还是算了吧。
“说起来你怎么不去上课？”
“我记得昨天我和你说过请假的事情。”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回忆一会，又点进了下一条推文。“体谅一下，我现在脑子里还在嗡嗡响呢。”
杰森哼了一声，低下头去看书。
昨天我在医院包扎好伤口，回到韦恩庄园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整个人困得睁不开眼，草草吃了点面条就上床睡觉，甚至连夜巡都难得翘班——不过倒还记得给罗森特发个短信，告诉他我今晚不过去。
麻醉失效之后伤口一直在痛，所以我睡得不是很安稳，整个晚上都在梦境里翻滚，感觉梦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
早上七点阿尔弗雷德敲门叫醒了我，他是带着医生来帮我换药的，拆纱布时，杰森抱着一堆书推门而入。
“……杰森少爷，我想未经允许擅自进入一位淑女的房间，恐怕不是绅士该有的做法。”
面对来自阿尔弗雷德的凝视，杰森乖乖低头认错：“是我不对，阿福，下次我会注意的。”
果然阿尔弗雷德才是蝙蝠家食物链顶端的王者，我敢打赌他在布鲁斯跟前绝对没这么乖。
医生帮我换了药，又挂上点滴，她说我有点低烧，叮嘱我最好不要乱动，防止伤口再次开裂。
杰森：“只有小孩子睡觉才会乱滚吧？”
我知道他在损我，索性假装没听见，慢吞吞地爬起来刷牙洗脸，杰森负责在旁边帮我举药水瓶。等我从卫生间出来，阿尔弗雷德已经将早餐放到了小桌子上。
一碗白粥，加半份蔬菜沙拉。
这也太清淡了，口味偏咸的我有些提不起兴趣，随口问道：“杰森你吃了吗？”
“当然，我可不像你这么喜欢睡懒觉。”
七点起床算什么懒觉啊？照你这样三点睡六点起以后怎么可能长到一米八三！难道说在地下躺的那六个月把你缺失的睡眠一口气补足了？
不好意思说了个地狱笑话。
我摩拳擦掌正准备呛声，阿尔弗雷德冷不丁地开口：“如果杰森少爷您没有一大早就去厨房折腾我这把老骨头，或许这句话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哦呼。
杰森：“……”
阿尔弗雷德又说：“婕德小姐，这份白粥是杰森少爷特意为您准备的。”
杰森：“阿福！”
我觉得他快要尴尬到跳窗逃走了。
不愧是阿尔弗雷德，我肃然起敬。
我咳嗽一声，憋着笑说：“杰伊~我真是太感动了！你放心，我绝对会把它全部喝完的！”
少年脸庞爆红，鼻尖渗出几颗汗珠，显然面对这种调侃不知所措。
*
根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我觉得蝙蝠家这几位主要成员都挺别扭的，大儿子迪克和未来的三儿子提姆已经算难得的正常人了，剩下的都是口不对心的性格。
或许都是跟他们的daddy学的？
啊哈，daddy issue，蝙蝠家族津津乐道的话题。
说起来他们还有个特点就是盛产控制狂。
我觉得完全没错，来韦恩庄园之后每天我都能从自己身上找出来好几个窃听器，房间里也有，布鲁斯的，杰森的，现在大概还有迪克留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来到了什么谍报营呢。
考虑到迪克离开哥谭后买装备的钱都来之不易，我印象里他甚至还有需要自己补制服的时候，所以我没有毁掉他留下来的小玩意，我相信他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大概？
至于其他人的，我选择打包交给阿尔弗雷德。
这种生活在监视之下的生活很新奇，至少对我来说是头一遭，幸好看在我是女孩子的份上，房间里没有安装监视器——否则我会报警的。
说真的，有人敢抓蝙蝠侠吗？但和他们在这方面斗智斗勇还挺有意思。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吃完了早餐。
杰森的厨艺我还是放心的，大概是考虑到我的口味偏好，他在白粥里加了肉松，蔬菜沙拉里多加了一些蜂蜜，所以这是一份看起来寡淡无味、实则处处精心准备的……爱心早餐！
杰森：“把你刚刚看的恋爱动漫从脑子里丢掉！”
“别那么暴躁，杰森，对身体不好，”我说，突然有些好奇，“对了，你给布鲁斯做过饭吗？”
“我猜B肯定吃过。”
迪克的声音突然加入了我们的谈话，从我放在柜子上的那个音响里。
“你居然侵入了我的蓝牙音箱——嗨迪克，你下课了？”
“是的，听说婕德你受伤了，还好吗？”
杰森说：“我猜你肯定还没去看聊天软件。”
“刚换了药，别担心，没什么大事，”我趴在床上蠕动，“说回之前的话题，杰森给布鲁斯做过什么食物？”
“这恐怕得问问当事人了。噢天哪，你怎么给我发了这么多消息？”
“我这是在向你们分享生活——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吃到杰森爱心早餐的人呢。”
“……别恶心我了。”杰森露出嫌弃的神色。“其实也没什么——一碗面条而已，我晚上饿了，但阿福已经休息，然后——”
我和迪克异口同声的说道：“然后布鲁斯就抢走了你的夜宵？”
杰森：“……你们讲话是完全不用脖子上的东西进行思考吗？我当然是煮了两碗，吃完之后就各自睡觉去了！”
我从床尾蠕动到靠近杰森的那边，对着他摆出一个西子捧心的姿势。
“那我要是饿了也可以叫杰伊你起来煮面吗？”
迪克也说：“那我下次回哥谭可以尝到杰伊你的厨艺吗？”
杰森：“比起那个，我更在意的是你怎么这么快就适应了用这种奇特的方式行动……”
迪克：“什么什么？杰森！什么方式？快帮我拍张照片！”
哈！你不知道吧，以前我天天只能在互联网上爬，变成婕德之后身体素质更好了，更会爬了。
我朝他比了个手势，表示如果他敢拍照给迪克，我现在就在这里把他暗杀掉。
杰森并不怕我的威胁，但鉴于我和他长着差不多的脸，拍了照片之后迪克肯定会选择先调侃他，为了防止自己的把柄落在迪克手上，最后他默认了我的选择。
“Nothing。”
“唉，”迪克装模做样的叹气。“青春期的少年和异性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啊……真是长大了。”
杰森轻嗤：“想让我骂你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我刷着网友们在社交软件上po出的美食照片，顺嘴说道：“我想吃薯条，我想吃炸鸡。”
杰森：“你可以选择直接做梦，梦里什么都有。”
迪克：“这个提议不错，或许我可以考虑去买份炸鸡当我的午饭。”
我：“我也想吃。”
迪克：“婕德，虽然我不介意和你分享食物，但阿福一定会把我关在门外的。”
杰森：“还是说你打算向阿福发起挑战？”
我：“呃……不，那还是算了。”
我觉得家里没人敢挑战管家侠的威严。
杰森发出了不屑的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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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依旧是阿尔弗雷德送到我房间里吃的，这次不是杰森的手艺了，顺便还和过来探望的布鲁斯聊了会天。
克里斯的事情引发了不小的轰动，不过因为韦恩集团的及时出手，我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出去。
毕竟我真的不太想在娱乐新闻版块看见自己的脸。
“中午好，婕德，状态怎么样？”
“还行，小问题。”
只是几道裂口和灼伤而已，我婕德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我想你会需要这个。”
布鲁斯笑了一下，将一份文件袋递给我。
“克里斯的资料？”
“是的。”
这件事还没结束，无论是我还是布鲁斯都很清楚这一点。
“和他研究的技术有关？”
布鲁斯的神色带着几分复杂：“如果他能成功的话，确实是一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技术——克里斯在研究如何将人类大脑里的神经元信号转换为电子信息流，使其在某些机械造物上实现行为复刻。”
“类人AI？”
“说不定是仿生人呢？”
“那他最终造出了什么？”
布鲁斯说：“一堆程序错误的机器人。”
……好吧，天才确实没那么好当。
我低头去看那些调查资料。
大卫·克里斯，纽约某所名牌大学的学生，32岁，因为执着于自己的研究，对家庭一再忽视，妻子无法忍受，最终选择了离婚。后来他就一个人照顾女儿奥萝拉，顺便进行那永远‘差一点就能完工’的科学研究。
我不清楚他对那项研究的狂热究竟从何而来，以至于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总之克里斯在长达十年的实验中耗光了自己的积蓄（他没有正经工作），或许是走投无路，他将希望寄托在这次的科技展会上，期望有公司能看中他的创意，向他提供资金支持。
但结果不尽人意，没有哪个投资商愿意理会他的申请。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借酒消愁后，克里斯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袭击举办科技展的博物馆，试图用这种方法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呃……”我举手发问，“也就是说他本来只想搞个‘恶作剧’？”
“从警察在他住处找到的计划书来看，克里斯确实没想过真的伤害人类。”
“那他为什么要往自己肚子里塞炸弹？”
我皱起眉头，将昨天克里斯的语言和行为向布鲁斯描述了一遍。
布鲁斯说：“他的行为存在前后矛盾，也许在制定计划和实施中发生了某些意外，促使他改变了想法。当然，不排除克里斯患有某些精神疾病的可能性。”
“我猜这里面肯定没有相关的诊断记录。”
“你想的没错。”
我耸耸肩，继续翻看文件。里面不仅有克里斯手写计划书的照片，还有他私下购□□支的监控记录，不知道布鲁斯是怎么做到在短短一天里调查出这么多东西的——要不然怎么是他来当蝙蝠侠呢。
“对了，布鲁斯，阿卡姆那边最近没出问题吧？”
布鲁斯摇头：“没有。”
也就是说和那帮疯子没关系。
我翻到最后一页资料，上面罗列了纽约皇后区最近半年里关于爆炸纵火案的相关信息，包括克里斯案在内，加起来居然有十多起。
*
这就不太对劲了。
很明显，布鲁斯也发现了这个异常，所以才将它打印出来。
“等等，他只买了枪，炸弹是哪里来的？”
“警方认为是他自制的，不过现场没有找到任何残余的材料。”
“那他在化学上还挺有天赋，”我说着，举起那张克里斯做交易时的监控图片，“他是不是受到了操控？”
“理由？”
“未经训练的普通人不可能承受得住那种伤口，何况他还往里面塞了个炸弹，走动时产生的碰撞肯定会给他带来很大的痛楚……但他看起来就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我有一种被麻烦找上门的感觉。
布鲁斯轻轻点头，同意了我的想法。
“警察那边准备怎么结案？”
“穷困潦倒、走投无路之下选择制造恐怖袭击……大概就是这样。”
“哪怕人质是他的孩子？”
“是的。”
我弹了弹照片。“好吧，这事我会自己再调查的。”
“如果——”
我明白布鲁斯的意思，笑了一下：“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布鲁斯，别担心我。”
“我随时期待你的来电。”
“嗯哼，听起来你肯定我会需要你的帮助？”
布鲁斯说：“不，我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去查出结果，这也是我把资料交给你的原因。”
我在心里‘哦呼’一声，暗自摇头。
真不知道布鲁斯你是不是真的不会带孩子了，这时候说的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一对上儿子就哑火了。
“对了，克里斯的女儿呢？那个叫奥萝拉的小女孩，克里斯去世之后，抚养权会变更到他前妻名下吗？”
“恐怕不会。那位女士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并于两年前离开了纽约。她对奥萝拉的感情不深，大概率会拒绝抚养，那个孩子应该会被送到福利院去。”
这个结果不太意外。我沉默一会，点头：“我知道了。”
布鲁斯拍拍我的肩膀，将某样东西递到我的手里：“好好养伤，婕德，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我低头一看。
他塞给我的是张黑卡。
……所以说你是怎么把父子关系搞得那么一言难尽的？
*
我打算等克里斯事件结案之后去纽约一趟，见见奥萝拉。
在此之前，我有两件事要解决。
一个是查清楚克里斯为何言行矛盾，这里面有很多不正常的地方，至于另一件事……
下午我坚强地将自己从房间里挪了出来，趴到了一楼游戏厅的地毯上。
虽然床很软，但空间还是太小了，趴着不动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杰森不在——大概是在书房——我确认一时半会看不见他，才摸出手机，开始查自己需要的东西。
好像不是这一款，也不是这个，颜色不对……
“你在看什么？”
我正暗自嘀嘀咕咕，杰森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给我吓得一激灵，火速把手机息屏了。
“呃、随便看看。”
“你的谎言好拙劣。”杰森挑眉。“上午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我面不改色的说：“因为我上午看的是G级内容，而我刚刚看的是R级。”
杰森震惊的看了我一眼，表情微妙：“……你是不是不知道布鲁斯会查访问记录这件事？”
“我有设置防火墙。而且，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上网自由懂不懂。”
话语刚落，我手机就显示收到一条讯息。
【B】：>>链接<<
点进去自动跳转到某品牌服装的官方网站，看在这个链接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他查我手机的事了。
【RH】：[飞吻][爱心]
杰森没有错过我回消息的动作，试图扑上来看我的屏幕：“你居然有秘密！”
我仗着比他高，故意把手机举起来放到他够不着的位置，老神在在地回道：“这家里谁没秘密。”
杰森抢不到手机，又碍于我的伤口不敢直接动作，整个人显得气鼓鼓的。
逗青春期的小男孩真有意思。
我伸手戳戳他的脸颊，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那天出去玩的时候，我穿的是杰森那件布鲁斯给他买的外套，由于突发事故，外套变得破破烂烂，已经不能穿了。
虽然杰森没说什么，但我还是想重新补一件给他。
杰森：“嘁。”
他在我旁边坐下，我顺手把游戏手柄抛过去，让杰森接着我的存档往后打《生化危机7》。
说来我还挺想试试用蝙蝠电脑打游戏，不知道布鲁斯能不能同意。
*
凌晨一点，某间街头酒吧。
我穿过舞池中涌动的人群，坐到最里头的吧台旁边。
“小姐，需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我将文件袋放在桌上，附上一张支票。
调酒师没有接，他身后的酒保拿着这些东西离开了。
“第一次来吗？”
“算是吧。”
这里是企鹅人手下的一个情报站，有时候也会对外做些信息交易，只要买家付足够的钱，他们什么都能找到，即使业务范围不在哥谭。
所以我有时候挺怀疑蝙蝠侠真的能在这么多哥谭罪犯面前捂住自己马甲吗。
“不喝点酒太可惜了，我对自己的技艺很有信心呢，”男人朝我眨眨眼，将一杯桃红色的酒液放到我面前，“莫斯卡托，就算是不胜酒力的女士也可以尝试一次，这杯我请您。”
【罗宾：夜巡喝酒，扣分！你今天没有小饼干了。】
我将酒杯推回去，无视了耳机里来自小鸟的念念叨叨，说道：“抱歉，我酒精过敏，冰水就行。”
调酒师诧异地挑眉，我们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之前离开的酒保重新出现在吧台后方，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我，上面贴了一道红色雨伞的印记。
“他很危险，请您务必小心，”调酒师说，“期待您下一次光临。”
他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名片。
从这个反应来看，我寻找的那个‘目标’身份很不一般啊。
我若有所思，把名片收好，拿起纸袋离开了这里，身后跟了不少小尾巴，有企鹅人的手下，也有试图打劫情报的人。我不介意直接解决他们，但目前没有那个必要，所以我只是在小巷里绕路，熟练地把对方甩掉了。
我回到了自己原来待的那间屋子。
其实离开这也不过才半个月而已，再回来时心里倒是升起几分怀念。我挨个和家具伙伴们打声招呼，摁亮台灯，拍拍沙发上的灰，然后顺手把通讯给屏蔽了。
我打开纸袋，从里面拿出一沓资料。
第一张是我提供的照片，那个和克里斯做枪械交易的男人。
卡尔，一个纽约地下匪帮的小混混，喜欢投机倒把，靠走私枪械来牟取利润。他会把枪卖给克里斯我并不意外，问题在于克里斯是怎么联系上这个人的。
他们没有交集线，卡尔一般只做熟人生意，但克里斯的关系网里可不存在这么个军火贩子。
也就是说很可能有人在中间做中介。
我在心里定下这个结论，然后翻到下一页。
这些黑白头像都是最近半年里在纽约各种爆炸案里死去的人，袭击或意外，加起来有二十多人，里面有男有女，暂时看不出什么特殊性。
不对。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其中有半数死者都是已婚或者离异人士，年龄在25岁到35岁不等，这些人的共同点是——他们有一个年幼的孩子。
是不是我想太多了？
*
突然，我听见窗台上传来一声落地的轻响。
是杰森。
他推开窗户，动作麻利地钻进了屋子。
我收起刚拔出来的枪，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都懒得问他是怎么找到这的，很自觉地搜了次身，果然从靴子上找到了一枚定位器。
难怪我出门时他站那磨磨蹭蹭呢。
“我知道你在查那起爆炸案，婕德，我也要加入。”
“你监听了我们的谈话？那你应该也听到了，布鲁斯把这事交给我来调查，全权。”
“但那是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杰森说，“我有权加入。”
我看着少年脸上坚持的神色，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
“……好吧，我答应了，我们一起调查。”
不答应还能怎么办呢。
“Yes！”
我说：“你必须保证会听我的指挥，不然我们就一拍两散，我可不会像B那样容忍你擅自行动。”
杰森撇撇嘴，点头答应了。
我把那些资料递给他，摸出手机查纽约的那些福利院。
“爆炸案的频率太高了，那些警察没发现不对劲？”杰森咋舌，“不过，这些死者看起来也没有很明显的共同点……嗯？”
他思考了一会，问道：“一共27人死亡，算上那些自杀袭击的罪犯在内，居然有15人都有孩子了？”
杰森果然也注意到了这个。
虽然25岁以上成家立业挺正常的，但这个频率发生在爆炸案里就显得很微妙了。换算下来，基本每发生一起爆炸，就会杀死一位父亲或者母亲。
说真的，哥谭都没这么高的频率。
我和杰森一起翻阅了那些死者的详细资料，最终找出了他们另一个共同之处。
除了有孩子，他们还对孩子漠不关心，有的人甚至有家暴的恶习。
呃，这下真成父愁者联盟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