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
吃过一场堪称鸡飞狗跳的晚饭，再等杰森写完家庭作业后，差不多就到惯例的夜巡时间了。
我举起手诚恳地发问：“布鲁斯，我可以开蝙蝠车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在我开口之后，布鲁斯好像有点微妙的失望。
“抱歉，婕德，暂时还不行。”
“好吧。”请求被拒我早有预料，也没有多难过，而且听布鲁斯的意思，现在不行以后还有机会，“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半小时之后。你呢？婕德，你有什么打算？”
杰森也安静地看着我。
我眨眨眼，笑着道：“我有我的事情——放心，我不会忘记那个承诺的。”
告别他们后，我回房间拿好武器，穿上那件胸口印着红色蝙蝠的紧身衣，打算在这个晚上找点事做。
一个优秀的红头罩当然要发展属于自己的事业！就算是在异世界的哥谭也一样。
但另一方面我又有点犹豫。
我还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万一待个四五年，等杰森长大，他脱离罗宾的身份后应该用个什么代号？总不可能我叫红头罩女，他叫红头罩男吧？但如果他不是‘红头罩’了，那这个人物算不算设定崩坏？他还是杰森·陶德吗？
这个猜想扰的我头昏脑涨，在短暂的思考后，我最终还是拿起了那个红色的头罩。
来都来了，顺其自然吧。
搞定好面部伪装问题后，我穿上夹克，揣着武器去蝙蝠洞找布鲁斯，看能不能蹭他的车去哥谭市里。
不是我不想自己一个人行动，但我现在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等我从韦恩庄园徒步走到哥谭，蝙蝠侠和罗宾估计都巡逻完大半个市区了。
阿尔弗雷德正坐在蝙蝠电脑前面，我晃进去，和他打了声招呼。
“嗨阿福，布鲁斯他们已经走了吗？”
“是的，婕德小姐。”阿尔弗雷德说道，将操作台另一边的钥匙和无线耳机递给我，“走廊尽头的仓库里有老爷为您准备的一辆车，这是钥匙，我想您会喜欢它的。耳机是内部通讯的联络器，您可以用它和我们保持联系。”
真是太贴心了。我接过东西，向他道谢。
“对了，婕德小姐，晚上的甜点我准备了焦糖布蕾，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意思是夜巡回来以后有甜点吃？
“我非常喜欢！谢谢阿福！”
我带着美妙的心情去了阿尔弗雷德说的那间仓库，看见那辆紫黑色涂装的机车时，原本就兴奋的情绪更是瞬间上涨了好几个百分点。
这车太帅了！
不知道是布鲁斯还是阿尔弗雷德准备的，总之，感谢韦恩。
我推车点火，从地下通道里疾驰出去。
*
如果没人看着的话，在哥谭市内停车是很不安全的，毕竟连蝙蝠侠的车都有人敢去撬轮胎（说的就是杰某人），所以我稍作思考，直接把车开到了那个和我有交情的小组织负责人凯恩的家里。
显然他还记挂着我在面对罗宾时让他先跑的奉献精神，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帮我照看机车，甚至还问我要不要给爱车做个保养。
我拒绝了凯恩的热情帮助，走进小巷甩掉身后跟踪的人后，戴上那只耳机，顺便启动了面罩上附加的一个功能，把我原本的声色变成一道毫无辨识度的机械电子声。
“嗨，这里是红头罩，我来试一下音，听得到吗？”
“这里是罗宾。”随着杰森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激烈的打斗声，“嘿伙计，如果你不想你的手臂也变成那样的话，最好还是待在原地别动……”
看来他们那边正在忙，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OK，试音结束，代我向蝙蝠侠问好，我知道他在听。回见。”
我切断了通讯，随后开始往黑面具占据的上东城赶。
就像婕德曾经做过的那样，我挑了几个依附于黑面具的组织下手，借此打压他的军//火和贩///毒生意。感谢这一个月的钓鱼生活，我对现在哥谭的组织势力有了大致的印象，轻车熟路地闯进了他们负责人的卧室里。
*
“晚上好啊，罗森特先生。”
在男人打开窗户吹风的瞬间，我踩着空调外机翻身而上，一手攀住阳台栏杆，另一只手则握着枪对准他的胸口。
他身上全是烟味，熏得我想打喷嚏。
要是头罩能加个通风装置就好了，它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太透气，还有点夹头发。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房间内部，里面空无一人，先前那位和他一起进来的女人已经离开了。
从我偷听到的对话来看，女人是接了黑面具的命令来下达任务的，让他去调查一批军火交易的买家信息，因为对方拿走了货但没付尾款（怎么还带预售的）。黑面具只在这个月的月初卖出去了那一批货，其他的交易全被蝙蝠侠搅黄了（干得漂亮），这让他很是恼火，准备给蝙蝠侠搞点麻烦出来。
名叫艾伦·罗森特的男人顺从地举起双手抱头蹲下，动作非常熟练。
“看来找你夜聊的人不少？业务流程很熟悉啊。”
“哪里哪里，这都是为了活着。”他赔笑道，“您想知道什么？能说的我一定全告诉您！”
“如果我想听那些不能说的呢？”
罗森特有些为难：“这个就算说了，您也没法用啊。我跟您实话实说吧，我们老大他早知道我是个不靠谱的，所以交给我的一般都是些收尾工作，我一点核心事务都接触不到。”
“不对吧。”我轻轻地将枪/口搭上他的脸侧，“罗森特先生，从上个月到现在，黑面具手里出去了五批军火，其中四批因为蝙蝠侠的介入被收缴，唯一卖出去的一批还只拿到了一半的钱。”
我：“以他的性格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但比起追查买家信息，黑面具对报复蝙蝠侠更感兴趣——他是个与生俱来的犯罪者，如果你真的只是个一事无成的草包，他不会将追查身份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他愣了一下，原本怯懦的神色变得有些僵硬。
“你房间里放了窃听器吧？用来监测你的动向。但很遗憾，我身上常备着微型屏蔽仪，所以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搅我们的谈话。”
罗森特：“……我很惊讶您居然会随身携带反监听仪器。”
如果你有一个喜欢到处放窃听器的长辈，你也会养成这个好习惯的。
我一边在心里接下他的吐槽，一边将武器凑近了一些，表明我不想闲聊的冷酷态度。
“别着急，女士。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识时务，不过在说出情报之前，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罗森特凝视着我，“那批货都是市面上常见的种类，完全不值得特意花上一个月的时间去进行调查。所以我想知道，您的目标究竟是那位不明身份的买家，还是背后的供应商呢？”
我：“问出这个，就说明你对我的来意已经有所推测了吧。”
“您打算对我们的生意下手？”
“‘我们’？罗森特先生，你真的认为你和黑面具是站在同一边的吗？”
“抱歉，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将手//枪插回腿侧的绑带上，抱着手臂看着这个男人。
“艾伦·罗森特，25岁，洛杉矶人，父亲死后从原本就读的高中辍学，独自一人来到哥谭打拼，在当了几年的无业游民后，加入□□开始从事犯罪活动。”
“但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份资料。威尔逊·唐纳，哥谭人，父母在幼年时期因为一场意外煤气爆炸事故死亡，转移到福利院后下落不明，所以警局将他列入了失踪人口名单。”
罗森特脸上的怯懦消失了，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哥谭警局档案室里曾有个名叫艾伦·唐纳的实习警察，上岗三个月后他便因身体不适提出了离职，由于他没有正式报道，档案资料并没有转入警局的系统——你猜猜看，他现在在哪？”
在我的注视中，罗森特慢慢地吐了一口气，说道：“您调查的资料很全面。是的，威尔逊·唐纳是我曾经的名字。”
艾伦·罗森特，威尔逊·唐纳，艾伦·唐纳，这三个名字所代表的身份都是他。在遭遇父母突然逝世的打击后，罗森特的心理出现了问题，无法和人正常沟通的他从福利院逃走，最后被父亲生前的好友收养，离开了哥谭，以艾伦·罗森特的身份在洛杉矶待了九年。
后来读高中时养父因为癌症去世，罗森特便辍学回到哥谭，打算留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如果不是他无意中发现父母的死另有隐情，他确实会成为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然后普通的死去。
*
其实我觉得他挺有当超英的潜力。
看看，父母双亡，身份转换，压抑的心理状况，不为人知的过去，这不是和那谁有着极高的相似度吗？
罗森特说：“导致我父母死亡的那场煤气爆炸事故，是黑面具为了针对韦恩集团和蝙蝠侠制造出来的恐怖//袭击。我的人生毫无意义，只有这一件事能让我找到一点活着的感觉——向罪魁祸首复仇。”
“所以你才加入了这个组织，成为负责人后向黑面具投诚，以此来接近他。”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罗森特苦笑，“但如果连您都能查到我的身份，就说明黑面具也能查到这些，我现在的举措或许只是自投罗网。”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摇头：“不，他没有发现。”
他确实做了他想做的事情，虽然没有成功。
“你的资料做的很隐蔽，如果不是特意花大力气去查，基本不会发现异样。而且，我查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威尔逊的档案销毁了，现在你只能是艾伦·罗森特了。”
“……我不太理解您的用意，您到底打算做什么？”
罗森特的眼睛里，有困惑，有迟疑，还有我最熟悉的、名为愤怒的火焰。
“罗森特，我们可以成为同伴。”夜风之中，我朝他伸出一只手来，“你要向黑面具复仇，而我需要他手下的那些势力，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送他去死。”
我想的很清楚。
通过收拢本地地下势力来控制犯罪的计划是具有一定可行性的，但这还远远不够，想要彻底改变哥谭，除了打压犯罪以外，还需要完善哥谭那堪称不存在的司法体系，把法律该有的权力从那些‘贵族’的手里夺回来。
这不是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做到的，布鲁斯也知道这点，但他的身份注定他要处处受制。我就不一样了，一来我在哥谭无亲无故，二来我压根不是这世界的人，俗话说的好，光脚不怕穿鞋，我这个黑户反而是最好搞事的。
“你拒绝也没关系，我不会向黑面具告发你。”
经过一段慎重的心理斗争后，罗森特握住了我的手，同意与我结盟。
“虽然我对您一无所知，但我感受得到，您和我拥有相同的遭遇，所以我愿意相信您。”
在我观察罗森特的时候，他同样也在观察我，并提取到了他想要的情报。
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感谢你的信任。我是婕德，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红头罩’。”
我们的愤怒永不止息，时间只会让余烬烧得愈发炽热。
*
“回见，罗森特，祝你调查顺利。记住接头暗号，明天我会再来找你的。”我朝他点头，随后通过楼房外墙的水管爬上天台离开了。
我对那个下落不明的买家也有些在意，出于直觉，我总感觉最后会和布鲁斯扯上关系。
还是等待更详细的调查结果吧。
我之所以第一个来找罗森特，是因为我在婕德的记忆里见过这个人，只不过是在四年之后，也就是婕德复活回归哥谭的那个时期。
当时婕德已经做好打算要对黑面具下手，凑巧的是，那时候黑面具的势力正好发生了动荡，让婕德很轻易地便收拢了一些□□组织，截获了好几条原本属于黑面具的军火交易路线。
那场动乱便是罗森特引起的。
他在四年后终于获得了黑面具的大部分信任，身份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负责人了。
结果在某次和其他组织的交易中，罗森特设计坑了黑面具一把，用十几个微型炸弹把他炸成了重伤。
我看到这段记忆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吐槽：为什么十几个炸弹都没能炸死这家伙啊？他其实是小丑假扮的吧？
既然黑面具大难不死，倒霉的就只能是罗森特了。他被关了起来，组织里也开始了声势浩大的调查行动，一时间人人自危，最后被回来的婕德捡了个大便宜。
婕德并不清楚罗森特被关起来的那段时间遭遇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她只知道曾在某次阻碍黑面具行动中曾得到过神秘人的帮助，出于好奇，婕德一路追踪，最后在犯罪巷的一栋破房子里，见到了双腿残废、瞎了左眼的罗森特。
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罗森特的房间，窗户还亮着，估计他今天晚上要彻夜难眠了。
和记忆里的场景比起来，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更好一些。
*
【老爷，莫蒂斯大道发生了一起银行抢劫……】
布鲁斯从天台边缘一跃而下，将巷子里持刀抢劫的男人踩翻在地，他正准备带着杰森赶过去时，通讯频道里突然传来了另一道声音。
是一晚上没怎么说过话的婕德。
“我就在现场，不用过来了。”
杰森听着她那边传来的几声枪响，问：“你开枪了？”
“不是我，这程度还不至于我动真格。”婕德的声音里没多少紧张感，“要不要猜猜抢银行的是谁？”
这边布鲁斯已经看到了阿尔弗雷德传输过来的监控图像。
五个红头罩帮的人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旁边站着婕德，她显然也注意到了监控的动静，还抬手朝镜头敬了个礼。
布鲁斯：。
杰森：“红头罩帮？你去找他们麻烦了？”
“虽然我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不过我真的只是过来逛逛，谁知道正好遇见了本家，不去问个好说不过去吧？”
“那你这个问好还挺别致的。”
“彼此彼此。我先撤了。”
婕德离开了那家银行，在警察赶到之前遁入了小巷里。
布鲁斯也拍拍杰森的肩膀，两人弹出爪钩枪，像两只轻盈的鸟儿，从巷子口离开了。
*
凌晨两点，耳机里传来了杰森的声音。
“红头罩，这里是罗宾，我们收工了。”
“收到。”
今天结束的挺早。
我看一眼被我踩在脚底下的罪犯，摸出手机拨打哥谭警局的号码。
这附近有几座烂尾楼，因为没有监控，加上人流稀少，曾经是发生事故的重灾区。后来蝙蝠侠和罗宾开始夜巡，每次都会重点关照这个地方，有他们的威慑，这里的犯罪率下降了不少，只偶尔有人抱有侥幸心理在这搞坏事。
比如我现在抓到的这个犯罪未遂。
在‘拜访’完几个组织负责人之后，我估摸着布鲁斯和杰森应该要准备回去了，便打算回去取车。
虽说哥谭的夜晚哪都不安全，特别是各种巷子，但我还是选择了走小路，毕竟自身实力摆在这里，我不觉得有谁能威胁到我的安全（某些超能力罪犯另说）。
这一走还真让我钓上了几条小鱼，全被我打包塞给了GPCD。
解决完这个插曲，我顺利回到凯恩的住所，和他打声招呼后开车离开哥谭，一路疾驰，正好和布鲁斯两人在门口碰见。
“嗨，”我摘下头罩，朝他们招手，“今天的夜巡还顺利吗？”
“和平时一样。”杰森耸耸肩，目光落在我的机车上面。
“怎么样，帅吧？”
“当然！这还是我给布鲁斯出的主意。”
“原来是你？那有空带你出去兜风。”
杰森很是意动：“但我想自己开。”
“不行，杰森。”布鲁斯插入了我们的对话，“至少到16岁。”
“噢拜托，布鲁斯，只差两个月而已！”
杰森试图让他网开一面，但布鲁斯面善心冷，丝毫不为所动。他又把目光投向我，可惜我也爱莫能助，只能无奈地朝他摊手。
于是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垂头丧气的小鸟。
真可爱。
确认布鲁斯走远了一段距离，听不到这边说话后，我一把揽住杰森的肩膀，小声和他说道：“有机会就让你试试，找个布鲁斯不在的时候。”
“really？”
“我可从不骗人。”
杰森瞬间就被哄好了，他轻声说：“那我把阿福的甜点分一半给你作为谢礼。”
“那倒不用，我还是很有原则的，不抢小孩零食。”
“都说了我才不是小孩！”
“可是现在家里只有你一个未成年啊，Kiddo？”
杰森被噎了一下，气急败坏地扑过来想揍我。我连忙松手低头躲过他的锁喉杀，跑了几步，一错身绕到布鲁斯身后，借他的阻挡朝杰森做了个鬼脸。
布鲁斯夹在中间很是无奈，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们又开始吵架了。
走廊尽头，尽职尽责的管家正站在那里，等我们走近了，阿尔弗雷德笑着说道：“老爷，杰森少爷，婕德小姐，欢迎回家。”
我和杰森对视一眼，也微笑起来，同时开口道：
“——我回来了！”
*
真好啊，就一直这样下去吧。
我看了看走在旁边的杰森，轻轻地舒了口气。
我揽着杰森的肩膀，颇为期待地看向阿尔弗雷德：“阿福！等会我可以吃两份布蕾吗？”
“你不会夜巡时候就光想着这个了吧？”杰森故意露出嫌弃的表情。
“很荣幸婕德小姐能喜欢我的手艺，这是对我最好的赞赏。不过老爷，时间已经很晚了，为了保证杰森少爷的睡眠时间，或许我们不应该继续再这里耽搁了？”
布鲁斯点头：“杰森，婕德，上去吧。”
“走啦杰森，快点吃完去睡觉了，天天熬夜小心长不高哦。”
“才怪，我以后肯定会比你高的！”
总之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走远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