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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护你周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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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燕宁勾唇道。
“对!”茵茵兴奋地跳起来,又接着道:“不过那太子的眼神,我看不太懂,看似温和,又好像很有距离感。”
“你能看出这俩人之间不同的怪异感,就已经很不错了,嘉南公主的眼神太直白,很好懂,但那位太子可不同,他在克制压抑自己的感情,自是不能让外人看出半分。”燕宁双手支着下巴,头疼地想,这次要想取出元丹碎片,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人类的情感果然还是很纷繁复杂。
若非因为自己的元丹会被执念深重之人吸入,她还真不想掺和进去如此复杂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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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玉背对着嘉南站在书房里,他换下一身铠甲,此刻已是换上了常服,月白色的衣裳更显得他温润如玉,皎洁如霜。
嘉南正神色痴痴地望着眼前的兄长,就听他温凉的声音传来:“父皇将你赐婚给临安王世子,所以你便逃了。”
“嗯,婚期已定,是下月初五,我怕等不到你回来,这才出此下策。”嘉南心虚地咬唇道,但眼神却不曾离开他半分。
过了半晌,季怀玉压着怒气的声音道:“你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从皇都一路到晋城,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少危险等着你,这次是有人救了你,那下次呢?你还会那么好运吗?”
他背对着她,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眼神里藏着对她的担忧和眷恋,可他真的无法想象,一向娇养在宫中长大的她怎么面对外面的险恶。
就在他惶恐不安的情绪不断上涌时,一双娇嫩的小手从他的身后伸过来,将他的腰身一把搂住,娇小的人儿拿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背摩挲。
“我就知道怀玉哥哥是担心我的。”嘉南用力地抱着眼前的男子,贪婪地汲取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南儿,放手。”下一刻,季怀玉带有冷意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声音极冷,又颇具威严。
但嘉南丝毫不惧,她不仅不放手,反而紧紧地搂住他。
见她不为所动,季怀玉狠下心,一个巧劲儿就将她推开,他常年习武,又是男子,力气自然是比嘉南要大。
被推开的嘉南泪眼婆娑地看着绝情的季怀玉,小手攥紧了衣角,喃喃道:“长大后,你为什么总是要推开我?明明你那夜喝醉了,会抱着我亲我,对我说那么多好听的话,我......”
“南儿。”季怀玉惊得上前捂住嘉南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又意识到这般过于亲近,再次放手,闭了闭眼,才沙哑开口:“那夜是我醉得厉害,冒犯了你,以后不会了。”
嘉南急得拿起季怀玉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笑道:“怀玉哥哥,没有冒犯,南儿愿意让你碰,我们是彼此喜欢的,对吗?”
季怀玉压抑着眸中迸发的情愫,握紧了另一只垂于右侧的手,坚定地道:“我是你兄长,永远都是。”
闻言,嘉南甩开季怀玉的手,气得声音降温了不少道:“少来,你又不是我亲哥哥。”
“南儿,不管你承不承认,我永远都是你的兄长。”季怀玉不介意她对着自己发脾气,温声道:“大军还要在此休整些时日,我还要在此处多待几日,你先在此休息一日,后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宫,你放心,我会赶上下个月你的婚礼。”
良久,嘉南冷笑了几声,秀美的脸上满是失望,“你还真是贴心周到,我的好哥哥,我不远千里来找你,季怀玉,你连一句喜欢都不敢承认。”
“若非你那天醉后,对我做尽如此亲密之事,我又何必抱着希望来找你。”
这话落下后,嘉南顾不上向他行礼,便冲出了书房。
而季怀玉看着哭着离去的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眼里尽是对她的不舍和心疼。
此刻,一直躲在窗外偷听的白猫见嘉南走远了,便动作利落地窜入草丛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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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我出去一趟,你猜我都听到了什么?”茵茵一蹦一跳地进到燕宁房中,笑意盈盈地看着燕宁。
仍在调养运功的燕宁闭眼道:“说来听听。”
茵茵笑着弯腰,附在燕宁的耳边说了她偷听到的那兄妹二人的对话。
听完后,燕宁睁开双眼,勾唇道:“这两人的关系果然不一般。”
“那主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茵茵俏皮地歪着头道。
“既然她的执念在于她的兄长,那我们就推波助澜一把。”
*
晚上,季怀玉特地准备了宴席来答谢燕宁他们对嘉南的恩情。
“多谢姑娘这一路对南儿的照佛,这杯敬姑娘。”
季怀玉举着手中的白玉杯向燕宁道,眼里是真挚的感激之情,言语间也是诚恳不已。
燕宁自然不客气,举杯回敬他,“殿下不必多礼。”
俩人相互/点头,便一口喝干了杯中之酒。
“为何不见嘉南...公主?”茵茵边吃菜边故意出声问道。
季怀玉面上顿时有几分僵硬,但很快调整过来,轻笑出声:“许是一路劳累,南儿身子有些不适,就先歇着了。”
燕宁漫不经心地握着手中的酒杯,意有所指道:“我救了公主后,本欲送她回家,她却道自己是好不容易从家中逃出,想来回去定是有什么让她不愿意的事,她又央我带她来晋城寻人,如今一看,她所寻之人便是殿下,那殿下必然是她心中最为重要之人。”
话一说完,燕宁便假装不经意地去瞧季怀玉的脸色,听闻此番话,他很沉得住气,面上无甚表情,只是笑道:“让姑娘见笑了,南儿自小被宠惯了,说话偶时会有胡说,此次不过是她贪玩跑出来,又怕父皇责怪,这才寻到我这儿来,好求一个庇护。”
燕宁浅笑点头,“今晚多谢殿下款待,我二人来晋城是有事要办,明日一早便要告辞了。”
“好。”季怀玉淡淡道。
用过晚膳,季怀玉见燕宁二人走远后,便往后院而去,绕过几座假山后,便来到了一间门前便透着幽静雅致的房间前。
还未靠近,便见房里开门走出一人端着食盒。
那侍女见了季怀玉,便恭敬行礼。
“她可曾吃了?”季怀玉问道。
侍女摇摇头:“公主不肯吃东西,怎么说都不肯碰一口。”
季怀玉叹了口气,“把食盒给我,你先下去。”
侍女将食盒交给季怀玉后,便退下了。
季怀玉提着食盒,推门迈入房中,却见光线甚是昏暗,正要去点灯,却听一声呵斥:“不是说了吗?不许点灯,也不许再进来,我不想吃,就想一个人静静。”
过了好半晌,房里仍然是昏暗一片,只有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地板上。
嘉南一个人缩在床头,紧紧地抱着双膝,头埋在膝盖里,隐隐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很微弱,但足以听到。
“不吃东西,就躲在这儿哭,会弄坏身子的。”
清冷温和的声音在嘉南的头顶响起,她知道是季怀玉来了,倔强地不肯抬头,直到温暖宽厚的手掌落在她的头上,她才哽咽道:“弄坏算了,反正也没人心疼。”
“怎么会,我会心疼的。”季怀玉将嘉南的小脸从膝盖里抽出,细心地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那动作温柔雅致,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之物一般。
嘉南感受着他手上的温度,泪眼朦胧地去看他,哪怕房中甚暗,她也能看清他的面容。
因为季怀玉的样子早已深深地镌刻在她的心上了。
“怀玉哥哥,你当真愿意看着我去嫁给他人吗?”嘉南还是忍不住地问出了心里的话。
此刻借着昏暗的光线,季怀玉的眸中不再隐藏那份情意,任它肆意宣泄,但口中说的话却是违心至极:“南儿,不论你嫁给谁,只要有我在,我都会护你一世周全。”
嘉南笑了,她笑容凄惨,得不到回应的她早已被折磨得心如刀绞。
下一刻,嘉南扑进季怀玉的怀里,双手搂上他的脖子,在他还没来得及推开时,就一口咬住他的脖颈处,血腥味一刹那在唇齿间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