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艺术家没脾气

2、霜雪

　　清晨，天刚蒙蒙亮。

　　江攸揉着睡迷糊了的眼睛。

　　江攸为逃掉开学第一天的自我介绍，特地请了一天假，说是身体不适。

　　于是就放纵了一天。

　　空荡荡的街头，江攸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漫不经心的走着，显得她整个人十分的萧条。

　　“嗖”地一下，一辆豪车闪过。

　　随即，窗户里探出了一个脑袋。

　　白薇乐嘻嘻地喊道：“攸攸！快来！”并挥舞的小手。

　　江攸先是一愣，显然是被刚刚的速度吓到了。毕竟在这空旷的大街上。声音显得更加洪亮。

　　车里头的空间很大，坐在前面副驾驶的是白薇的父亲——白千。

　　“攸攸啊，高二的功课学得怎么样啦？”

　　白千似是随便一问。

　　“又来了…”白薇吐槽。

　　面对长辈问题，江攸似乎有些不安，不假思索得回答了。

　　“学的还行……”

　　“……”

　　白薇连忙附和着：“别谦虚了，攸攸！”

　　江攸点头，微微一笑。

　　白千接话训斥着白薇，“你看看人家江攸，再看看你！一个在一班，一个在九班，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江攸惊了一下，害怕自己刚刚说错了话，误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在炫耀。

　　白薇似乎是毫不在意地听着，撒娇道：
　　“哎呀，你也是知道的，我的脑子笨，学不进去什么的。”

　　“我听说你还在课堂上写小说，要不要拿出来念念啊～”

　　江攸听了，噗嗤一声，笑了笑。

　　“你还取笑我！”说着，白薇讲恶手伸向江攸的腰部，狠狠得挠了几下。

　　江攸毫无还手之力，简直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白父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见此景象，摇了摇头，既恨铁不成钢，又无奈地笑了笑。

　　*

　　一中是俞阳市里最好的一所贵族学校，只有高中一个部，学生大多数是本地的富二代。一班是尖子班，但是靠自己本事上的没几个。除了江攸，基本上都是砸钱进去的。

　　本来应该是优秀学生的聚集地，谁料想他们的父母为了让他们感受良好的学习氛围，斥巨资让他们进一班。一个家长这么想，两个，三个，四个…都这样想。一班的综合水平自然成了仅次于九班的班级。

　　校园内，楼道间熙熙攘攘，江攸吃力地挤进了教室。

　　由于高二分科，江攸不得不和那群熟悉的人分开。面对一屋子陌生的面孔，她不得不为新社交而感到心累。

　　开学第一天，她没有来学校。前排的好位置自然是被别人抢了去。江攸认命似的走到了最后一排，那个特地留给她的座位。

　　江攸也猜到了，与其在众人面前社恐，还不如坐最后一排。

　　江攸来到最后一排，瞧了好久才看到自己的座位是有同桌的。她小心翼翼地来到座位，生怕惊扰了他。

　　椅子短暂的“咯吱，咯吱”声，十分刺耳，吵醒了一旁的韩逸辰。

　　还没来得及说声抱歉。

　　韩逸辰抬起冰冷的眸子，无声而又阴沉地盯扫视了一周，显得阴森恐怖。

　　顿时喧闹的教室戛然而止。

　　一旁的陈娇看清楚了男生的脸，嘀咕道：
　　“哎，这不是那个年级垫底的人！？”

　　“嗯……好像是的，他怎么进来一班的啊”

　　“走后门的呗……听说是花钱进的，你们不知道啊！”

　　赵天铭嘴欠道。

　　郭芸开口怼了回去：
　　“怎么进来的跟你们有关系吗，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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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嘴八舌地停不下来。

　　“通”的一声，韩逸辰的拳头已经锤向了课桌，这一拳似乎锤碎了闲言杂语。也吓到了旁边江攸。

　　江攸睁大了眼睛，抿着嘴唇，咽了口口水。

　　“阿逸，别理那些人。”秦放安慰道。

　　韩逸辰那双凌厉的目光扫去，犹如利刃般锋利，眼底尽是不加修饰的憎恶之意。他的视线在人群中飘忽不定，似不想在任何一个人的脸上过多停留。

　　直到眼睛扫到身边的女孩—江攸，见她被吓得瞪大了双眼，韩逸辰这才将恶狠狠的眼神收了收。

　　“叮咚叮咚，咚咚叮咚”的上课铃响起。

　　走进班级的正是英语老师陈涵，也是班主任。
　　“开始上课！”一声高昂的声音响起。

　　韩逸辰挠了挠头，将头继续趴在手臂上。就这么打算把这节课睡掉。

　　江攸看见这个人的脸，不免感觉有些熟悉。

　　思绪翻来覆去，才将这张脸和昨天的那张对上号。

　　江攸盯着将整张脸都埋下去的韩逸辰。

　　她从昨天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的脸长得很好看，她很喜欢，每一个五官像是被特意地刻画过。很是精致。

　　只不过今天的头发似乎比昨天的更加柔顺，没那么卷，不禁让江攸联想到昨天的头发是不是特意做了发型。

　　韩逸辰似乎也在想些什么。

　　将整个埋着的头转了个方向，露出两只深邃的眼睛，望向新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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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然，两个人的眼神撞在一起。

　　女孩心头一震，面色一红。

　　一瞬间，仿佛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江攸“扑通，扑通”的心跳。

　　女孩的脸快速涨红，迅速地将视线向正前方移。大概是偷看别人，反被发现的心虚。

　　韩逸辰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率先开口：

　　“好看么？”

　　江攸假装镇定，淡淡地回了句：“不好看…”

　　韩逸辰瞬间将头抬起，眼底尽是笑意，嘴角扬起微小的弧度，带着戏谑的口吻，向江攸凑近：

　　“哪里不好看？”

　　“哪都不好看！”江攸双手托着腮，本看向他的头撇了过去，嘴硬道。

　　面颊滚烫，耳尖微红。

　　韩逸辰听闻，也没有生气：“那你觉得谁好看？”韩逸辰双眼微眯，露出戏谑的表情，很是期待。

　　女孩不想再继续回答这个问题，但灵机一动“我最好看。”

　　“哎哟，人家江攸才刚来多久就开始调戏上了？”前排的乔羽打趣道。

　　“就是啊，辰哥，人家板凳子还没坐热呢，就开始搭讪了，克制一点啊～”前桌的许齐附和着。

　　韩逸辰看见通红的耳根子，没理其他人，将头再次埋了下去。

　　女孩脸上的红晕并未完全消散。滚烫的脸庞周围也充斥着热气。

　　窗外微风轻吹，吹动了云，吹动了树叶，吹动了女孩的发丝，好像也吹动了她炽热的心。

　　*

　　下午，白薇从九班冲到一班。

　　在门口招呼着。江攸知道，肯定是拉她去看学弟学妹的。

　　军训是地狱，是那种让人体验过便不想再去的地狱。

　　操场上，教官喊着铿锵的口号，学生则是以同样有劲的声音回应。

　　白薇拉着江攸走进操场，一脸八卦似的问道：
　　“攸攸，坐你旁边的谁啊，看样子长得不错哦～”

　　江攸回忆着今早的画面：
　　“听说是花钱进来的一班的？”

　　“天哪，竟然是韩逸辰！”白薇一脸不可思议的感叹着。

　　“他怎么了？”江攸

　　“他就是我们一中的扛把子，性子嚣张跋扈。校长都对他睁只眼闭只眼的。虽然有很多人都看他不爽，但能有什么办法呢？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而有的人这辈子都到达不了…”

　　可是江攸也不是没有见过周落，小卷毛，双眼皮，泪痣，完全不像一个校霸的样子。小声嘀咕：
　　“我觉得长得挺…可爱的啊。”

　　“可爱？你怕不是疯了吧。人不可貌相啊，攸攸。上个学期他刚来的时候，就遭受了很多非议。那些人在放学将他堵在学校附近的胡同。”

　　“你猜后来怎么着，他把那些人全干趴下了。附近路过的人，没一个敢过去…”白薇语重心长道，“你别惹他，以后少跟他来往。”

　　江攸一脸不敢相信：“没那么夸张吧……可是他…”

　　江攸正想把那天的经历告诉白薇，就被打断了。

　　“有！就是这么夸张！”白薇异常激动，生怕江攸惹到他。

　　“好…好吧。”

　　*

　　哒哒哒哒，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许天跑到白薇身后。

　　“喏，你要的冰水。”许天乐跑得气喘吁吁，缓慢开口。

　　白薇漫不经心：“嗯。”

　　白薇拉着江攸来到高一一班军训的地方。

　　这个时候，军训已经结束了。

　　白薇一路小跑到，正在旁边休息的顾尚熙跟前。

　　“怎么又是你！”还没来到跟前，就已经听到埋怨的声音。

　　看来前几天就认识了。

　　“是我怎么了？！我不能来？”白薇傲娇，将声音提高了几个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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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带了水。”

　　“我不需要。”

　　“我管你需不需要！你给我拿着！”白薇撅起嘴来，将冰水硬塞到顾尚熙的怀里。

　　此时的顾尚熙面对如此强势的态度，表现得既很不情愿，又有些委屈。
　　 碰到冰水的胳膊，顾尚熙本能的缩了下。

　　一个强势的人主动表达自己的情感，另一个傲娇的人虽不情愿，但还是受着了。

　　他们虽然才认识几天，但在许天乐的眼里，像极了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很生气却不能表现出来。
　　江攸注意到了此时许天乐的表情。

　　站在原地的许天，眼睛直视着前方，眼底充满了羡慕…嫉妒…

　　江攸看得出来这个许天乐喜欢白薇，但也不想说什么，毕竟江攸第一次见许天乐的时候，觉得他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