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科学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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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上阿尔瓦黯淡的金色眼睛，他现在离你极近，近乎是脸贴脸的距离，阿尔瓦昳丽的面孔在你面前展露无疑，他垂下的银色发丝刺得你脸颊痒痒的。
“阿尔瓦……学长？”
阿尔瓦被你的突然出声惊得从床上弹起来，跌坐到病床的角落，还差点压到了你的腿。
获得“猫神眷顾”后变得格外敏锐的视力让你注意到了自家学长脸上厚厚的黑眼圈。
这种程度的黑眼圈，估计有几夜没睡了吧。
“抱歉，埃尔温。”
阿尔瓦向你道歉，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尚未褪去的惊惶，“你刚才失去呼吸了，我有些害怕。”
“赫尔曼已经……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我这不是还活着吗？”你看着他颓废且疲惫的面孔，随意地开口糊弄道，“也许是你太久没睡产生幻觉了，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复活总是有代价的。从第一次死亡开始，被猫咪们唤醒的你在某种意义上便不再是单纯的人类了。
你的生长变得格外缓慢；你的四肢比常人更加修长，你的呼吸接近于无；你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算上身患“血友病”和复活后被关在房间里的时间，你的真实年龄要比你现在的身份大十多岁，可你看起来甚至比你的两个学长更加年轻一些，要知道他们可是比你真实年龄小上不少。
尽管你平时将这些异常掩盖得很好，但总会有出现意外、暴露出破绽的时候。如果你醒的再慢一点，估计又要收到一份在围观下当众起尸的人生经历了。
好在阿尔瓦没有对刚才的事深究，这个本该最需要安慰的男人正仔细斟酌着词汇，尽可能以委婉的语气告诉你实验室爆炸后发生的事，试图让你的心情好受点。
在他的叙述中，你足足昏迷了两个星期，但受伤并没有太严重，医生猜测你当时并没有处在爆炸的中心地带，再休养两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和你一起在实验室的赫尔曼学长并没有你这么幸运，你昏迷的时间有点长，因此错过了他的葬礼。他生前为了实验几乎挥霍掉了所有家产，好在听从了你和阿尔瓦的劝告，没有欠下外债……
说着说着，他的脑袋一点一点往下垂，声音也越来越低，最后彻底听不见了。
你凑近看了一眼，他趴在你的病床上睡着了。
为了让你静养，这间病房的患者似乎都清空了，你随便找了张空病床，把阿尔瓦丢在上面，顺手还丢了张“安逸”。
再不让学长上睡一觉，你害怕他会直接猝死过去。
…………
等阿尔瓦睡醒过来，便看到自家学弟从外面带了两碗稀粥回来，桌子上还放着炸鱼和其他配菜。
“醒了就过来吃点东西。”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学弟热情地招呼他，“我一看就知道你最近肯定没怎么吃过饭。”
难得好梦，里面没有焦黑的尸体，没有争执与质问，也没有爆炸声……阿尔瓦进行了一场质量不错的睡眠，仿佛之前纠缠他的噩梦根本不存在似的。
他接过你给他的食物，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全程都在观察你的动静。
眨巴着一双金色眼睛的学弟抱着一大碗粥吃得格外香甜，完全看不出之前躺在病床上呼吸全无的样子。
之前……那真的是错觉吗？
阿尔瓦将自己的疑惑埋在心底。
你对他的注视表现地相当坦然，吃饱喝足后就从病床前的柜子里取出纸笔。粗糙的纸面上绘制着改良后的某种工业机械，那是你在阿尔瓦睡着的时候画的设计图纸。
在尽可能减少机械能量损耗的同时提高机械效率，预计比原型机的产能提高了三倍左右，你觉得没有资本家能拒绝它。
阿尔瓦能从上面看到熟悉的设计，那是他们曾制造过的永动机之一，只是后来被证明失败了。
“很眼熟对吧，学长也参与过哦，这算是我们三个共同的作品。”你把图纸递给阿尔瓦，“虽然我不打算再研究永动机了，但研究到最后什么也没有也太可惜了。”
“也算是对赫尔曼学长的告别吧，虽然不是永动机，但它至少可以卖很多钱啊。”你苦笑着打趣。
“别再跟我提这个了。”
你可怜的学长头疼地捂住脑袋，似乎对永动机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不过他还是尽心尽力地为你的设计图纸申请了专利，目前该图纸的专利由你、阿尔瓦还有死去的赫尔曼学长共同持有。
你家族的人并没有对这次爆炸产生异动，只是为你垫付了医药费，你猜想他们估计是收到了神明的旨意。
在出院之后，你又去赫尔曼家看了一次，巴尔萨克夫人看起来憔悴极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显然丈夫的死亡，还有他生前为了研究永动机而近乎将家底掏空的事让这位贵族夫人劳累的不轻。
“埃尔温先生。”看到你过来，她勉强对你露出一个微笑，“快进来吧，卢卡斯最近很想你呢。”
你在她身后见到了卢卡斯，那孩子在试图努力减轻母亲的负担。他逐渐长开的五官中有赫尔曼的影子，但你看到他的第一眼想到的并不是赫尔曼，而是“神秘学家”在庄园里的同事“囚徒”卢卡·巴尔萨。
同样的发色，同样的眼睛，还有一模一样的小虎牙，连名字都十分相似。
你看着礼貌又乖巧可爱，言谈举止间不失自信，颇有贵族风范的卢卡斯；再想到庄园里左眼臃肿、头发乱七八糟的卢卡，心里感慨万千。
他是怎么混成庄园那副样子的？
可惜跑团期间不能回庄园，不然你肯定要回去找卢卡问个明白。
在巴尔萨克夫人的盛情邀请下，你加入了一场简陋的下午茶会。你和巴尔萨克夫人闲聊了几句，之前被赫尔曼带去参加学术聚会磨练出来的话术很快让她脸上绽放出真心的笑容。
茶会结束前，你把贩卖专利得来的钱交给巴尔萨克夫人。
如果只是单纯的施舍她肯定不会接受，所以你当时的说法是：这些钱都来自于你和赫尔曼研究得来的成果，作为赫尔曼的遗孀，这是她应得的财富。
实际上你也不算说谎，设计图纸运用到的公式都是你的两个学长通过一次次实验得出来的，你只是因为现代知识知道该怎么运用它来改良那个机器而已。
在那次爆炸发生后，介于赫尔曼的知名程度，国家干脆禁止了所有对“能够永远做功的机器”的任何研究，关于“永动机”的专利申请也不再被通过。
你那个前身是“永动机”的“节能机器”差点因此被打回来。
你之前一毕业就被赫尔曼捞过来加入他的实验，现在实验室炸了，你所拥有的只有一张毕业证书。
阿尔瓦愿意让你在他家暂时借住，早早就跑路的他比你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有一份正经工作，一直在废寝忘食地搞研究，在学术圈也有些名气。
“啊……为什么我明明点了这么高的信用，却还是如此贫穷呢？”
你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钱包，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但凡你家信的是正经宗教，你都不会给自己弄出个“与家族决裂”的人设，家族反对的话大不了偷偷去搞研究。
但如果不是信了蟹教，你这张卡也不可能活下来。
有什么合法并且来钱快的工作吗？
你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或许是感知到了你对金钱的渴望，kp在你面前弹出来了一张半透明的游戏界面。
【做粗重活计】
【靠累断腰的苦工换来一点微薄的薪水，我只有这点能耐了吗？】
………
“我都搞科学了，为什还要去搬砖啊！”一只失去理想的科学家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科学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