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二十六章 没有源头的生日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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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进塔格伍德教授的办公室。里面的书籍和瓶瓶罐罐井井有条，她原本以为魔药办公室会有一些各种魔药混杂的味道，但斯莱特林院长身上那令人愉悦的香水味似乎能掩盖一切。房间里的温暖彻底包裹住她，刚才彻骨的寒意迅速消失了。此时塔格伍德教授正拿着羽毛笔似乎在写一些什么文件。
“午安，托马斯，伊迪斯。”她见到他们后放下羽毛笔，伊迪斯不知为何脸红了，她低下头。“午......午安，教授。”
“抱歉把你从你美味的生日蛋糕那里拉过来。”她眨眨眼睛看向伊迪斯，伊迪斯正感到奇怪教授是怎么知道她原本在吃蛋糕的，但迅速意识到她能对自己摄神取念。“我需要在魔法部长下班前向她汇报我得知的巫师失踪案的最新消息，但我还是想先告诉作为当事人的你。”
伊迪斯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您从我养母那里得知了什么？”
“坐吧，我们慢慢讲。你们要来点什么喝的？”
“水就可以。”科尔兹曼教授说，伊迪斯有些犹豫。“那我......嗯......也喝水......”
“我猜你会喜欢橙汁的吧？”她再一次看出了伊迪斯的心思，轻轻挥了挥魔杖，一杯白水和一杯橙汁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我猜你原本还想喝黄油啤酒的，不过小孩子不能喝哦。”
天哪，在她这里一丁点隐私都没有......伊迪斯抿了抿嘴，好在塔格伍德教授已经不再看着她的眼睛了。“安娜，你前两天没有去跟部长汇报吗？你不是元旦前就已经去了伊迪斯家......”
“部长今天才上班，她之前在过圣诞假期。”塔格伍德教授的声音变得冰冷了一些。
“过假期？看在梅林的份上，她是魔法部部长，最近有这么多麻瓜失踪案被认为和巫师有关，她还有心情放假？你几点要去她那里？”
“她四点半下班，所以我两点半就得走。”
科尔兹曼教授看上去很不满，但他没有说下去。“哦，父亲告诉过我部长下班后也忙公务的，她要去家养小精灵自营饭店视察情况......去狼人酒吧照顾生意......给母夜叉代表敬酒。”塔格伍德教授说。
两位教授都很严肃，伊迪斯却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好了，我们在这里谈论部长没有任何意义，还是讲你的事情吧，小朋友。”
伊迪斯和科尔兹曼教授都坐得更直了一些，塔格伍德教授为自己倒上茉莉花茶然后抿了一口。
“我跟你养母讲了讲你在学校里的情况，然后就试探她问问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她确实让我看到了不少她的回忆。比较有价值的有三段。
“第一段是你在一个街道玩耍，她躲在暗处观察了你很久，看到一片叶子在你的手心旋转，我猜她看出了你会魔法。然后她走过来，给你吃了一种糖，你就睡了过去，之后她抱着你走了。她带你来到了一个似乎是麻瓜的科学实验室里，你被关在实验室的一个房间的......笼子里，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笼子关着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但是她的记忆很模糊，我看不清那些孩子长什么样，甚至连数量都不知道。整个过程断断续续的，麻瓜记忆似乎就是这样，但我感觉这是一天发生的事情。”
伊迪斯张开了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在她身边，科尔兹曼教授的眉头比以往锁得更紧了。
“第二段还是在那个实验室里，我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周围环境看上去很相似，都白花花的。她似乎在开什么会，唯一一句记住的话是什么......‘给实验品无害化处理’。之后记忆又出现一些断层，然后好像是半夜，她闯进了关着你们的房间，弄昏了管理员，开了锁住你的笼子，然后抱着你逃出去了。
“最后一段似乎是在一家孤儿院或孤儿院里，她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和我见过麻瓜报纸上你养父的照片一样，他们要求院长开一个领养证明，证明你是那个地方的孤儿。”
“保特高孤儿院。”
“什么？”
“那张证明，是从那个孤儿院开的，在伦敦。”
“你知道？”
“我暑假闯进他们的房间用魔法开了保险柜的锁看到了那张证明，我告诉院长了。”她说，科尔兹曼教授点点头。
“这么说来事情就很明了了。她用某种东西使你昏迷，将你绑架到实验室，可是又带你回了家。她弄昏了管理员，说明这不是实验室要求她做的事情。的确，这么说来她私自将实验的被试（participant）......麻瓜应该是用这个词吧？带回了家，可目的是什么呢？对了，我还看到了一个比较模糊的回忆，是手机屏幕上的一条新闻，说有个实验室失火，里面全部人员丧身。”
“他们绑架孩子到实验室，进行的应该不是一些合法的实验吧。”科尔兹曼教授说。“你提到会议上有句话叫做给实验品无害化处理？”
“对的。”
“如果说孩子不是被试......是实验品？”
“托马斯......”塔格伍德教授捂住了嘴。
“安娜，别告诉我你没有想到这一点。”
“好吧，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能读别人的心思。我确实想到过这种可能性，可是我不愿意往下想。人体实验......”
“教授，那一年不是有很多巫师孩子失踪吗？”伊迪斯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说那个房间里其他的孩子......”
她没有往下讲，突然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凝固了。如果说塔格伍德教授看到的，她养母在看的那条新闻说的是那个实验室......
全部丧身......
其他孩子都死了......
“抱歉，我出去一下。”科尔兹曼教授突然起身，大步走出了地窖办公室，留下伊迪斯非常困惑地看着塔格伍德教授。“院长他......”
出乎意料的是，塔格伍德教授没有回答她，她只是看着科尔兹曼教授离开的方向，眉头紧锁着，眼神中却好像有一丝——悲哀。伊迪斯也只好闭上嘴，教授一定是听到这么多巫师孩子丧身觉得很愤怒而难过吧，她心想。
“不管怎么说，你养母看到的那个新闻是不是那个实验室，实验室里其他孩子是不是失踪案里的小巫师，这些都有待考证。”她重新转向伊迪斯，表情稍微温柔了一些。“也有可能他们做的是违法实验，但只是随机抓了几个路人小孩而已，恰好只有你是巫师，你养母也只是因为不希望你被他们处理掉，所以把你带了回来。”
“只有这些线索吗？”伊迪斯轻声问道，塔格伍德教授叹了口气。“你母亲是了解巫师世界的人，我不能对她用吐真剂，这样她会知道。按照原来的情形如果她知道了我可以直接修改她的记忆，但你知道，现在法律变了。”
“圣诞节那条新的法律......您来的那天刚好是它生效的第一天。”
“其实我对她使用摄神取念她也有所察觉，因为被取念者是会有自己被看透的不适感的，而且我尽力挖掘了不少记忆。她在有意识的隐藏这些，我找的不容易。至于修改记忆......圣诞节当天我就听说，魔法部从那天开始会探测记忆修改魔咒，以确保它不被滥用。每个使用这个魔咒的巫师都要登记，并证明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而我没有正当理由‘审问’你养母。”
“我理解了，已经是很大的信息量了......可是我总觉得现在获得的信息越多，新的疑问反而也越多了......”
“对了，伊迪斯，你妈妈的实验方向是生物学？我对麻瓜科学不是很了解，你知道她具体做什么吗？”
“她现在在国家实验室研究遗传学。您知道遗传吧？”
“嗯，我知道。”
“简而言之，他们拿小白鼠或者是一些灵长类动物做实验，探究一些遗传规律......”她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保险柜里那张小纸条。
“基因决定一切，上帝将人类的密码刻在了人类的身体当中。”
“教授，您说魔法......会对应基因吗？”
“什么？”塔格伍德教授被她突然提的问题问住了。“我对麻瓜科学的了解只有初中孩子的水平。【1】如果你说的是表达魔法的基因......”
她思考了一会儿。“我猜出来你想要说什么了。你觉得他们拿巫师孩子做实验，是为了明白是不是有基因能控制魔法？”
“对啊，如果一些麻瓜知道魔法是真实存在的，那他们不会渴望拥有魔法吗？所以他们用他们的科学来分析我们，如果这样的基因真的存在，那或许就可以提取并复制这段DNA，接到人原本的DNA上，让所有人拥有魔法......”
伊迪斯也并不懂麻瓜科学，她不知道她这天马行空的无厘头想法是不是对的，但这似乎是一种可能。
“那我养母把我带出实验室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她继续思考着，“如果最后着火的确实是那个实验室......”
“那她算是让你幸免于难？”
“的确。你说她会不会提前知道会有火灾......或者说她知道是谁纵了火，甚至......是她自己纵的？可她不像是杀人犯......”
她说完这句话就顿住了。一个将孩子绑架到实验室做人体实验的人真的不会杀人吗？
“这个我们无法知晓，不过着火的是那个实验室这一假设成立的前提下，她就确实救了你一命。”塔格伍德教授说。“我认为应该查查她的个人资料，看看2038年她到底在哪个实验室工作，然后去暗访实验室，或许能有答案。毕竟你提到她现在在国家实验室，国家实验室肯定不会有这种非法实验，那那时她应该在别的实验室里。”
“您打算把这些全部告诉部长吗？”
“嗯？”塔格伍德教授看着她，似乎是想问她这个问题的意义所在。
“抱歉，我多嘴了......”
“这涉及到你的隐私，你当然有权问我我会上报多少。我个人觉得这些讲出来都无所谓，也没有什么魔法部不能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我在想这件事情跟兜帽男和‘智慧之仆’的关系。我的意思是，兜帽男知道有失踪案的存活者，现在他似乎也知道了我就是那个存活者......或许他了解实验室里发生的一切？”
“巫师真的会去麻瓜的实验室吗？我很怀疑。”塔格伍德教授说，“不过‘智慧之仆’似乎是一个为了智慧什么都干的出的组织，不排除他们也会研究麻瓜的大脑。但总之，这似乎是一件牵扯很多人的——大事情。”
伊迪斯晚上回宿舍的时候脑子还是混沌的。最近获得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绑架、“智慧之仆”、养母、实验室、小巫师失踪案，这些名词以各种排列组合在她脑海中交叠，她总觉得能嗅到什么阴谋，但又理不清思路。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她是被绑架的小巫师，也是小巫师失踪案的受害者，而“智慧之仆”在寻找一个跟她身世相仿的人，很可能就是她。她不安全。
这么一想来，独自在宿舍还是挺吓人的。圣诞假期还没有结束，大多数学生都还没有回来，拉文克劳的休息室也只是偶尔有一些高年级的学生。她回到自己房间，诡异娃娃正在看她的变形书，她已经将它当作活体来看待，也是见怪不怪。
她将收到的所有生日礼物摊在床上一一打开，感到心满意足。大家送的都和她想象的差不多，只是今年多了罗杰的和亨利的。罗杰送了她一只毒犀牛的角（“它已经没有毒了，这是那只犀牛自然掉落的角，还是很稀有的”），她感叹真是独属于罗杰的创意。亨利送了她一包巧克力，并给她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巧克力不贵，但她觉得那是所有礼物里最好的。
就在这时她发现一个上面没有署名的包裹。包裹是外观是生日礼物的样子，但是最近收到的很多恶咒让她警惕心强了很多，如果兜帽男也给她寄什么恶咒呢？她于是等到麦吉回来的时候她们才一起拆了那个包裹。
“是击球手的手套......”麦吉打开包裹的时候说，“这真是太贴心了！”
“有张纸条。”
“哦？写了什么？”
“虽然我知道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但既然你以为是，那就送你今年的生日礼物吧。这是你外公之前用过的手套，稍微有点大，我用魔法把它改得小了一些，应该适合你的手。”
“他知道我外公是谁？！”伊迪斯惊叫出来，“我真想知道这是谁送的，但没有署名。”
“奇怪，所有人都不知道你亲生父母是谁......”
“可这个寄件人显然知道。我外公......我外公也曾经是击球手？”
“这或许就能解释你的天赋了吧。”麦吉说，“这个寄信的人认识你，也认识你外公，可TA又不告诉你TA是谁......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如果说上面有黑魔法，是兜帽男想要用它杀我......”
“怎么可能，兜帽男本来不就是要把你绑架回去吗。你要真的担心，可以给院长或者我爷爷检查一下。你知道，当年我爷爷收到一把扫帚，结果是小天狼星寄给他的。火弩箭啊那可是！要是我收到那样的礼物......”
但伊迪斯没有在听，她依然在想寄这个礼物的人会是谁。这个人不像是有恶意的人，纸条上的字迹很温暖，而且莫名有些眼熟......
“等等......”
她突然想起那天在保特高孤儿院旁边的咖啡馆，她收到的那个让她收好魔杖的“忠告”。对，那张纸条她一直藏着，上面的字迹似乎和这个很像，那个花体的b......
她从包里找出这张纸条。“麦吉，你看，这两个字迹一样吗？”
“感觉很像。这张纸条是？”
“我那天去我以为我曾经呆过的孤儿院之后因为下雨进了一家咖啡馆躲雨，然后起身买了个蛋糕的功夫就看到了它。但我没看到是谁放的。”
“就是说那个人，不管是谁，你可能已经在咖啡馆见过了。”麦吉说，“但这个人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呢？如果他知道你外公是谁，他应该了解你的身世......你看，他说知道你的生日不是这一天。你在保特高孤儿院附近，如果他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他不会猜到你是在了解自己的身世吗？他既然知道答案，为什么不告诉你？”
伊迪斯摊摊手，最近的疑问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我真期待我们的第一场比赛，又是和斯莱特林！这次我要跟艾伦竞争找飞贼！”
“哇！这太有意思了。”伊迪斯差点忘了一开学就有比赛这回事了，“我真希望我可以当观众看你们俩竞争！”
“嘿，这怎么行。伊迪斯，我可要事先告诉你，比赛时只有输赢，没有朋友，该把游走球往艾伦的扫帚尾巴打的时候你可不能心软！”
“诶，那凯瑟琳会杀了我的。”伊迪斯叹气。“而且我们还要在场上跟我堂兄相遇......真是好奇结果呢。”麦吉说。“跟威廉成为对手，想想就是很令人兴奋的事情。”
保险起见，伊迪斯将手套交由院长检查了，确定它非常安全，而且质量很好。那一天她还从院长那里得到了一根新魔杖，因为她原来的那根被兜帽男拿走了。魔杖是院长帮她在奥利凡德先生那里挑选的，虽然没有原来的顺手，但好歹能用。
开学之后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魁地奇上，好在这学期的第一场比赛是拉文克劳对阵斯莱特林，两个院之间矛盾冲突不是很多。“想象一下，最近学校里的拉莫拉派和希拉克派闹得那么厉害，如果是斯莱特林对阵格兰芬多，岂不是要弄出人命来......”麦吉说。
罗杰、大卫和麦吉则一边讨论一边帮伊迪斯画了一个表梳理她现在获得的所有关于她身上发生事情的信息。他们在羊皮纸中央画了个小女孩代表伊迪斯，接着在左半边画上她养母，定下来左边是麻瓜，右半边则画上兜帽男。纸的上半部分是他们认为应该是好人的人，下半部分则是坏人，这样就形成了四个象限。他们将已知的关于每个人的线索用魔法标注在纸上，这样不能帮助得出新的结论，但让伊迪斯的脑子清楚了一些。【2】但是他们聚在一起讨论的时间很少，因为伊迪斯和麦吉一有空就会被加斯帕·戴维斯叫去参加魁地奇训练。加斯帕要毕业了，他很重视这件事情。
比赛是开学第二周的周日。那一天伊迪斯很早就到了球场，这是她的第一场比赛，她能感觉到自己握着球棒的手在颤抖。
“斯莱特林除了威廉·波特以外并没有很强的人。他们的阵容变动不大，唯一值得注意的是找球手由二年级的艾伦·马尔福担任，不过我们有麦吉，所以不用太担心。当然，追球手们还是需要努力进球，虽然因为麦吉在所以最终胜利应该是我们的，但我也不希望我们是以微弱优势获胜。当然，我必须防好波特的球。”
“今年应该是我们的夺冠年，我们的阵容比去年强了很多。”他继续说。
“加斯帕，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有我们在呢。”乔安娜说，拍拍他的肩膀。加斯帕没有说话，其他人也都很沉默，就连麦吉都一言不发。
“我必须尽快找到飞贼......在威廉灌我们很多球之前。队长能防住一些，但他压力会很大。”
“你一定行的。”伊迪斯拍拍她的肩膀。她突然觉得作为击球手的她反而挺轻松的，她毕竟没有承担抓住飞贼、守门或者进球中的任何一项责任，只是要给对手捣乱。只要她不把游走球往自己队友身上打，就不会有人指责她。想到这里她长长出了一口气。
门打开了，迎接他们的是成百上千的观众和冬日的暖阳，伊迪斯拍了拍麦吉的肩膀。
“一起加油！”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第二十六章 没有源头的生日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