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二十五章 病床上的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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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迪斯正两眼一黑的时候，科尔兹曼教授扶住了她。“伊迪斯，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会这样？”
“我......没事，可能低血糖了而已。”她赶紧说，在那个傲罗面前遮掩住自己被钻心咒伤害了的事实，不然他一定又会追问她还有什么细节没有说。科尔兹曼教授皱着眉头，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相信她的话，但他很快转向了傲罗。
“我的学生身体不舒服，她现在不适合接受问询了。我想她刚才也已经将自己知道的所有内容都告诉了你，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好吧，好吧，那你们走吧。”傲罗不耐烦地挥挥手，科尔兹曼教授扶着伊迪斯走出他的办公室，迎面看到阿不思叔叔走过来。“这么快就结束了？噢，看在梅林的份上，伊迪斯，你看上去不妙......发生了什么？”
“我......我低血糖了。”她继续撒谎说，科尔兹曼教授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她。他温暖有力的大手搀扶着她的胳膊，她感觉到虽然极度虚弱，但心里很踏实。
“哦，天哪，可怜的孩子！不管怎么说，现在也到饭点了，作为魔法部的访客，你们怎么能不来尝一下魔法部的午饭呢。来吧，来吧，带你们尝尝新大厨根据《预言家日报》的推荐菜谱做的茄汁肉丸......”
“谢谢你，阿不思，不过我们还是回去吧。”
“哦，托马斯，这又不麻烦，你难道让伊迪斯饿着肚子回去？”
“我......我真的没事，谢谢您的好意，阿不思叔叔。”伊迪斯说，感觉到她的腿已经越来越站不稳了。“额......霍格沃茨的中午饭有我想吃的布丁，所以......”
“好吧，那我也不拦着你们啦！下次有机会一定要留在这里吃一顿。”阿不思叔叔说，科尔兹曼教授向他微微欠身，他们很快走出了魔法部。一走到马路上，伊迪斯就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天知道刚才在魔法部里她为了不被周围的人看出异样是多么努力地让自己站直。
“教授......”
“小家伙，你肯定不只是低血糖吧，痉挛得那么厉害。”
“兜帽男......钻心咒......”
“真是畜生！”教授突然吼道，把她吓了一大跳。“该死的，对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用钻心咒，梅林真该让他下地狱！”
伊迪斯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抓着他的手臂，教授的眼底似乎有一种情绪在波动着。“你还能坚持吗？”他的语气突然温柔下来。
“我......嗯......不太行......”
“我把你变成刺猬然后直接带你幻影移形吧，希望变成刺猬的状态能够让幻影移形不太难受。”【1】
“听您的。”她微弱地说，教授不得不俯下身子才能听清她的话。“马上我们就到校医院了，别害怕，隆巴顿夫人一定会治好你的。”
他拿出魔杖指着伊迪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周围的世界突然变大了，很快她就变作一小团，科尔兹曼教授将她紧紧捧在自己的手中，她发现以刺猬的形态呆在他的手里格外温暖，冬日的寒风再无法刺激她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只感觉到自己随着教授快速移动，当她再变回人形的时候已经躺在校医院的床上了。
“对孩子用钻心咒，那个什么‘智慧之仆’真是令人作呕。”隆巴顿夫人给她喂了一些药，她感觉到痉挛被抑制了不少。“好好休息吧，睡一觉应该就好了。诶，可怜的孩子，这才新年的第二天......在家的假期都享受不到了......”
科尔兹曼教授变出一把椅子坐在她的身边，他不再像往常那样威严了。“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你遭受的已经够多了。”他温和地说，轻轻帮她盖好被子。伊迪斯抓着被子的边沿，却发现自己根本就睡不着。
“教授，我还是跟您讲讲事情的经过吧。我的大脑......它根本无法停止运作。”
“说吧，我在听。”
“就是......那个男孩来我家里玩......”她说完就羞红了脸，科尔兹曼教授淡淡地点点头。“嗯，你的社交生活还挺丰富的，柯西维尔小姐。我以为你和斯卡曼德先生......”他摆着扑克脸调侃道。
“不是的，没有......没有那回事。我和那个麻瓜男孩......我们聊天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声响，现在想想应该就是那个兜帽男幻影移形的声音。他想先带走我的，但发现了那个男孩，于是打算先处理他，我就施了爆炸咒。然后我趁着混乱对那个男孩施了石化咒，我认为这样可以假装他昏过去了避免兜帽男再对他施咒语，而兜帽男带走我后如果魔法部的人赶到也有人知道我被绑架了的事情。”
“这么短的时间能想到这个？”
“对啊。”她说，将自己的枕头放得高一些以便靠得更舒服。“怎么了？”
“不像你啊，你平时哪里有那么聪明。”
伊迪斯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院长说话为什么总是那么阴阳！她很想说讨厌，但为了拉文克劳的分数着想还是忍住了。不过听到他赞扬自己，她心里又有一些小小的得意。
“继续说吧。你对那个男孩使用了石化咒，之后那个兜帽男对你做了什么？难道如你在魔法部所说，他和那个你不认识的人真的打了十七分钟？他们两个为什么见到了魔法部的人和我们就都迅速逃走了？”
“我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跟他提到我知道‘智慧之仆’，他虽然很惊讶但也马上看出来了我的意图。之后他要给那个男孩施遗忘咒，我在他抬手的时候试图打掉他手里的魔杖，于是他就对我用了钻心咒。”
她察觉到教授已经一忍再忍的愤怒，但他没有表露出来。“该死的家伙......然后呢？”
“然后就是最奇怪的部分。他把我定住了，说是要等一个什么老家伙来，可是过了我估计有十分钟左右还是没见到人。后来他不耐烦了，打算要带走我的时候一个不认识的巫师现身了，他们决斗了。他们两个似乎是认识的，兜帽男说什么‘上次我回避了你，老对手’，那个巫师则说了什么四个月不见你夺取了多少人的智慧，兜帽男反问他当年在组织里不是他夺取的智慧更多......”
她说完愣住了。四个月，上一次她被袭击不正好是四个月前吗？科尔兹曼教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么看来，两个救你的巫师可能是同一个人。每次都在那个场合出现，知道你的名字......他可能也是在追查兜帽男。兜帽男提到他也夺取过智慧，那么他应该曾经是‘智慧之仆’的一员，但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组织反目了。上一次你提到兜帽男先幻影移形了，这么说那时候他对付不了你的救星，而四个月后他变强大了，今天差点将自己的对手杀死。最奇怪的是，那个救你的巫师为什么在看到傲罗们来后也幻影移形了呢？他是不是那个匿名举报者？按照现在的时间算，如果他们两个交锋没有多久的话，那么他投递完纸飞机马上幻影移形过来救你也是有可能的。至于幻影移形，他是猜得出兜帽男要去哪里所以追上他吗？或许他知道兜帽男要去向‘智慧之仆’组织的管理者汇报？抑或是，他在躲避傲罗，因为他可能是个通缉犯？”
科尔兹曼教授条理清晰地分析了一遍，伊迪斯花了一会儿才完全理解，她点点头。
“对了，兜帽男说他特意拖延时间不带我走，而那个救我的巫师的出现让他确定了要找的人是我。”
“这样......或许是那个巫师执着地保护你的行为让他知道了你的身份？实在猜不出是为什么。”
“还有如果确实是同一个人的话......他为什么两次出现的面貌不一样？是喝了复方汤剂或者用了人体变形吗？”
“至少说明他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不过这是在两个人确实是同一个人的假设正确的前提下，我们也无法证实这一点。”
“教授，”伊迪斯问道，“我在想......‘智慧之仆’为什么要我呢？如果他们要聪明的人......我不那么聪明，不是吗？”
“恕我直言，我也觉得他们如果想要聪明的人应该不会要你。”科尔兹曼教授以一种黑色幽默的口吻说，伊迪斯嘟起嘴。“或许跟一些古老的魔法有关，正如我说的，夏至夜出生可能具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虽然在你身上也看不出来。”他又继续说，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教授讨厌。”她小声说，她的院长像是觉得逗她很好玩一样。“柯西维尔小姐，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伊迪斯不敢再重复一遍。“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不要太担心，在霍格沃茨你一定是安全的，实在不行你就七年假期都不回去或者我们派人陪着你回去。‘智慧之仆’的事情我们大人会想办法解决的。”
“嗯。”她轻轻支吾了一声，科尔兹曼教授站起身。“我需要去向校长汇报今天的所有事情，等你好起来了就跟你一起问问安娜她那里获得的信息，说不定会对我们有帮助。”
“教授......您......您别走好不好......”
这句话突然被她说出口。她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刚刚受到的惊吓有些强烈，她特别不想一个人呆着。“我......”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有点害怕而已......”
科尔兹曼教授似乎愣了一下，她以为院长会一如既往地毒舌她，但是他却又坐了下来。
“那我先不走。安心睡吧，睡醒了隆巴顿夫人会给你准备吃的。”
“对了教授，我突然想起来，那个男孩......他看到了这么多魔法，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你怎么不问问你告诉他魔法世界这么多事情有没有什么问题。”院长反问道，“按照现有的法律确实不能清除他的记忆，当然如果他确实和巫师结婚，那或许就安全了，他就不会把魔法世界的事情说出去了。”
伊迪斯猜测自己那时的脸肯定像苹果一样红。这一下科尔兹曼教授都没有吝啬自己的笑容。“柯西维尔小姐，你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奇怪。”
“才没有，我我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记住不可以让感情妨碍自己的理性判断。下次不能那么意气用事了，知道了吗？”
“我......我知道错了。”
“好了，快点休息吧。”他的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严肃，似乎是不愿意再和她谈下去了，她也只好听话地闭上眼睛。在院长身边，她感到非常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当她醒来看到坐在她身边的是罗杰的时候，她既高兴，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她不知道为什么希望看到院长，但他肯定去找校长汇报工作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拉文克劳学生，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危险，但也不能指望院长一直陪着她。
“你终于醒了......要吃午饭吗？隆巴顿夫人帮你放在旁边了。”
“啊......太好了。”她转过头，看到旁边的餐盘上放着意大利通心粉、沙拉、牛排和布丁，都是她最喜欢吃的东西。她端起盘子美美地狼吞虎咽起来，丝毫不顾及形象，罗杰有些好笑地看着她。
“我......我又不会跟你抢......你慢慢吃，别急。”
“现在几点了？你吃过饭了吗？”
“一点半了，我当然吃过了。”
“怪不得我那么饿。”伊迪斯说，一边大口吃着布丁。
“伊迪斯，所以早上发生了什么？我听说你被施了钻心咒......真该死，怎么会有人那么残酷，对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施钻心咒啊！”
“诶，我真懒得再重复一遍早上的经历了。”她以最简洁的方式陈述了一遍，罗杰捏着拳头。
“要是你没回去就好了。”他听完松了拳头，轻声说，“那就不会有危险了。”
“诶，不仅让自己陷入危险，还让亨利......就是那个麻瓜......”
罗杰看了她一眼，她突然有些心虚。她没有说亨利和她一起在卧室里。
“伊迪斯，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
罗杰的话很直白。
“目前还不是......”
“所以......果然是为了他回去......”
“我说罗杰，这你管得着吗？”她不知为何又生气了。“我难道不可以......喜欢麻瓜......”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但覆水难收。罗杰的脸上倒是没有波澜，“不是，我的意思是确实不能只因为喜欢一个人就去冒风险......”
“看在梅林的份上，科尔兹曼教授已经教育过我一遍了，我不需要你再教育我一遍了！”
罗杰又安静了下来，他靠在了椅背上，一言不发，眼睛望向了其他方向。伊迪斯原本想要道歉的，但她拉不下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继续吃午饭。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一直到她吃完饭他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她准备下床将餐盘还回去的时候，罗杰拿过她手里的餐盘，放到了隆巴顿夫人的办公室里。
“刚才......对不起，罗杰......我知道你在关心我......”
罗杰没有接过话茬。“有空的话，假期剩余的时间来手提箱里看看如尼纹蛇好吗？”
“当然。”
“我要回去了。”他一句话都没有再多说，伊迪斯目送着他离开校医院的方向，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而很暗恼。
之后的两天，没有任何人再来看过她。
伊迪斯被允许自由活动是在一月五日，袭击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明天就是她的十三岁生日了——她的养父母会这么说，但她现在知道这只是领养证上的领养日期。2038年的1月6日......那一天之前发生了什么呢？她会是巫师失踪案的受害者之一吗？会是兜帽男寻找的，那个夏至夜出生的人吗？兜帽男到底根据什么确定了这一点，那个救她的人又是谁？她满脑袋都是疑问，但似乎没有人能给她解答。
生日那天她一早就拜访了斯卡曼德教授的手提箱。“生日快乐，伊迪斯，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个蛋糕！”
“你拆你的生日礼物了吗？”罗杰问她，伊迪斯摇摇头。“还没呢，今天晚上回去看。怎么啦？”
“没什么。”
“你还能想到我送礼物？”她笑道，罗杰只是微微低下头。
这时正是中午，手提箱里有一台古老的钟告诉了他们时间。他们默默吃着生日蛋糕，护树罗锅皮克特用自己的小枝沾了奶油，然后就四处挥舞。小屋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照亮了罗杰汗津津的脸。伊迪斯专心地吃蛋糕，蛋糕做成了一个松果的形状，似乎是罗杰的创意，上面的坚果很好吃，他显然知道她很喜欢坚果。她突然觉得在魔法世界的每一个生日都过得很开心。
然而当每个人都沉浸在蛋糕的美味中时，他们却听到了敲门声。
“看在梅林的份上，这大假期的会有什么事情！”斯卡曼德教授擦了擦嘴边的奶油起身准备去开门。
“叔叔，会不会，兜帽男......”
“当然不可能，兜帽男怎么可能能进霍格沃茨。再说了，要能知道到这个箱子里有空间的，霍格沃茨里都没几个人。”斯卡曼德教授说。他们看着他爬上梯子，伊迪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好像兜帽男真的会来找她一样，然而这次来访的又是科尔兹曼教授。
“啊，托马斯！我们在吃伊迪斯的生日蛋糕，你要来一点吗？”
“不用了，我不吃甜的。”院长今天又是扑克脸。“我找柯西维尔小姐有些事情。”
“那也等她吃完蛋糕再走吧？”
“我带她去见安娜，安娜下午还有公务。”
“看在梅林的份上，好吧。你等会儿可要把她送回来。”
科尔兹曼教授冷漠地点点头，伊迪斯就乖乖跟着他上楼了。“教授，我们是去问塔格伍德教授打听到的消息吗？”
“对。她还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但她说你需要做一些......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
“嗯，是她的原话。”教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伊迪斯只得一路小跑来跟上他。他们走到了地窖，这里在寒冷的冬天更是冻得让人发抖，她直打哆嗦。
地窖办公室的门是用青苔做的，科尔兹曼教授站在门口说出口令：“血浆棒棒糖。”
“血浆棒棒糖......”
这可真是一个......和塔格伍德教授形象不相符的词语。
“她从任教开始就没有换过。”等待石门开启的时候科尔兹曼教授轻声说，伊迪斯没有时间问难道没有人闯进去过吗，一阵茉莉花的香气已经从室内飘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二十五章 病床上的新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