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会死》傍湖品月

5、未来？

　　实际上，最初的场景本该是这样的:

　　子桑阳强闯鹿梨苏三人的「领域」 ，将明堂拽出桎梏向森林的更深处奔去，几人展开追逐战。

　　明堂:“又在跑！又在跑！！你们先锋队的特色是马拉松吗！为什么老是不让我了解情况，为什么总是要拉着我到处跑总是让我看起来一无所知就像个傻白甜一样任人摆布！”明堂一把挣开子桑阳的手， “目的，原因，过程，好歹给我说清楚再行动！到底拿我当什么了！”

　　子桑阳停下来看了看他，回头望了一下远处的三人，默然道:“哦，那我先走了。” 随后继续向深处移动，只留明堂一人在原地。

　　明堂仇恨地向子桑阳的方向瞪了几眼，随后转身面对跑来的三人，眼中金光乍现。

　　远处。

　　梨斯:“明堂怎么在发射激光？”

　　苏洛:“别那么好笑，这不太对劲。”

　　光芒范围逐渐广阔，刹那。

　　几人回到了那个队形。

　　鹿聿:“我怎么记得领域已经开过了。”

　　梨斯:“那必是错觉。”

　　这便是那时明堂身后几人的窸窣交谈。

　　这也是明堂反水亲手刀了子桑阳的那一次。

　　这些确实不值得提起了，明堂如愿从三人那里了解到了大部分。

　　而在下一次时，明堂没有爆发 ，老实跟着子桑阳走，但那次同样没有打破环。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

　　明堂:“行动之前，我有个问题。
　　环已经重启了很多次，你也过了很多次环，那么为什么我的记忆中只见过三次局长？
　　如果真如现在所知道的，我在每一次都应该会有关于局长多次来找我的记忆，且应该会叠加多次。”

　　子桑阳停下手中的动作:“其实按理来说，在你每次的叠加态累积到一定程度时，你就会慢慢地像我一样随意游走在环内，也就是到一个点时，你会觉醒，保留之前的记忆。
　　平常解释来说，你记忆中只有三次，是因为在最后三次叠加的时候你才觉醒。
　　但很不幸地说，事实并不。”

　　明堂等待着子桑阳的下一步解释，那人却保持沉默。

　　“事实是？”

　　“事实是，从环形成的开始到现在，事情发展到你以局长的身份给过去的自己下达任务，只有三次。
　　现在是第三次，很奇妙对吧，未来与过去。
　　我不想说的很沉重，但如果这次没有成功打破环，那么你我将会在环缩成一点时真正掉入时空的裂缝。
　　等到那时，一切我曾经制造的悖论都会再现，唯一的时空掌管者没了，一切都会紊乱，前所未有的紊乱。” 子桑阳拿出一根烟，顿了顿，又收回去:“到时候柯罗诺丝会来找我麻烦的……”他浅笑。

　　出于某种原因，明堂听不见最后一句，他疑惑时，子桑阳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瞳色逐渐明亮成蓝，莞尔一笑。

　　“等打破环之后，我再告诉你这句话。”

　　熟悉的旖旎线条过后，明堂来到了那条走廊。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能力已经发动，金黄色的眸中微微地散发着同样的光芒。

　　他缓步走向自己的房间，然后在门前停住了。

　　他试探性地敲了敲门。

　　子桑阳:“你记忆中的敲门这么温柔么？再暴力一点。”

　　明堂看了看身边两侧，空无一人，叹了口气。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个令他颤栗的极速的敲门声，竟是来自自己。

　　子桑阳:“用我的万能门禁，你收回之后在你身上。
　　记住，依旧精神控制让那个明堂认为这是局长的万能门禁。”

　　明堂大概推测子桑阳又用了什么时空的能力与自己对话。

　　明堂拿出子桑阳的门禁，刷了一下。

　　滴。

　　屋内早已蓄势待发的明堂迅速冲上前一把按倒刚进门的明堂。

　　以下，将过去的明堂称为『明堂』。

　　『明堂』道:“你是谁！大半夜闯进来有什么目的？”随后压低身子对着明堂的耳边威胁道:“你最好不要想着反抗我。”

　　明堂愣了愣，自己那时有说过这句话么？

　　明堂平静地说道：“我是局长，我的手上还有我的万能门禁，你可以验证我的身份。”

　　『明堂』看了一眼，不为所动，问道:“我还是那句话，你的目的是什么？”

　　明堂强忍着要反扑的念头，平静道:“我来拜托你一件事。”

　　『明堂』更加压低了身子:“什么事？”

　　明堂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在今早八点时，麻烦你去收回先锋队队长子桑阳的万能门禁卡，收回之后，它就是你的了。”说话时，若有若无带了些许气声。

　　『明堂』半信半疑地松了松:“用意是什么？”

　　明堂转过头看着他，眼中金光愈盛:“闭环。”

　　『明堂』松开了他，站起身来，面对明堂奇怪的话语竟没有询问，只是送明堂出门后就转身回屋了。

　　关门的那一刻，明堂看见了『明堂』眼中若有若无的蓝。

　　明堂站在门外，耳边又传来子桑阳的声音:“现在重新进屋。”

　　“啊？已经下达命令了，还要进屋做什么？”

　　这时门打开，『明堂』突然一把将明堂拉进屋内。

　　门关了，明堂被压在门上，环境黑暗，明堂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容。

　　明堂想要挣扎，却被更大的力量制止，这让他想起了子桑阳将他压在床上的场景。

　　这时，明堂腰肢一侧忽然传来一阵酥麻，那人竟抚上了明堂的腰。明堂用手猛一挡，那人却恶趣味地掐了一把，明堂瞬间腿软，堪堪稳住身形。

　　那人进攻更加猛烈，另一只手伸到明堂的后背，由上而下轻抚着，脑袋埋入明堂的颈窝，又游走到锁骨附近啃食着。

　　眼看愈演愈烈，明堂慌忙一把拍向一旁的开关，屋内光明一片。

　　明堂奋力推开身前的人，看了看和他如出一辙的脸，有种自己上自己而且自己还是承受的那一方的不真实感。

　　明堂看着眼前衣冠不整摇摇晃晃的人，突然想到什么，一步上前抬起他的头，看见那双蓝瞳，算是应了自己的猜想。

　　“子桑阳？？！”

　　那人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委屈道:“被发现噜。”

　　明堂愤怒地上去狠狠掐了他一把，质问道:“你怎么穿到我身上来的！”

　　“借助了一点……力量……”他眷恋般地深吸了口气，随后缓缓靠近，两人的唇近在咫尺。

　　那人缓缓吐气，轻轻感受着明堂略显急促的鼻息，若有若无地用鼻尖挑逗几下，轻吻在脸颊后又像松鼠一样跳开。

　　“这不是我。”

　　子桑阳的声音如雷般在明堂耳边炸响，明堂一阵头皮发麻，看着眼前的人后退几步，却碰上了一人的胸膛。

　　他立马转头，却被身前所谓的 “明堂”蒙住了眼。

　　明堂本能地使用了异能，捂在眼上的手一紧，貌似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

　　明堂欲挣扎，却被身后的人卡住了胳膊，动弹不得。那人用膝盖狠狠地将明堂的膝盖窝顶了一下，明堂一个踉跄跪在地上，惊恐地乱扭头，却怎么也挣不开那双手。

　　能力没有作用！？

　　明堂这样想着，现在却是怎么也奈何不了。

　　门传来一声巨轰，被人踹开了。

　　明堂再一扭头，却发现那双手不知何时已换成了类似领带的布料，牢牢地拷着明堂的头。双手也被人用什么拷了起来。

　　“偷我家！不要脸！……”

　　“什么你家他家，都是一家凭什么你来！……”

　　“烦死了。……”

　　屋内一阵打斗声灌入明堂耳中，自己却被撂在一旁无人问津，他在身旁摸索着，摸到了一件似斗篷的衣服，他二话不说抄起衣服盖在身上跑出门去。

　　“现在左拐。” 子桑阳的声音再此传来，身后也传来一阵阵叫喊声。

　　“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好好给我说说。” 明堂盲着奔跑，想办法挣开腕上的枷锁。

　　“你就当三个不一样的子桑阳来找你约架吧。”

　　如果明堂没被蒙眼那么他现在一定要翻白眼。“怪不得我之前要反水，你根本就拿人当傻子一样什么都不说，只是让人自己去猜。”

　　“不是不说……马上右拐，是说起来太长太麻烦。现在右拐进电梯。”

　　“哈？” 滴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明堂冲进去，扑进了一人的胸膛。

　　“原谅我吧，我不喜欢讲课。” 明堂眼前突然明亮，看见了那熟悉的脸庞，子桑阳一把关闭电梯，笑着看着玻璃外的几人，随后电梯缓缓上升。

　　“给我开手铐。”

　　子桑阳接过明堂身上的斗篷，笑了笑:“这样挺好的，留着吧。”

　　“什么！？你赶快给我解开！” 明堂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子桑阳只是拍了拍灰，什么也没说。

　　“我让你快给我解开！现在不是搞这种play的时候！！！” 明堂向子桑阳喊道，皱着眉盯着子桑阳，“你再不解开我就从楼顶跳下去呃呃啊啊啊。”

　　“好吵，” 子桑阳把斗篷披在身上，拉起连体帽戴在头上，“回去的时候自然就没有了，坚持坚持。”

　　明堂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子桑阳淡然开口:“我让你进屋就是为了拿这件衣服……你不觉得很熟悉么？”

　　“你就是那个删资料的黑衣人嘛，有什么好说的。” 明堂白了一眼，继续生闷气。

　　“明堂……我可不是背叛了总局才去删资料的，现世里总局实际上什么事都没有，局长也换人了。”

　　“谁？”

　　“无君。”

　　明堂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惊喜，他对无君能力的认可不需要过多阐述，只是觉得子桑阳口中这里不是现实，心中有种难言的失落。

　　“顺带一提，副局是我。”

　　明堂猛然转头看向子桑阳，他却只是用蒙着明堂的布蒙上了脸，此后再无言。

　　——

　　到了顶层，两人来到控制室走廊的远处，子桑阳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你应该知道，再向前一步，就会进入监控范围。”他默然开口，打破了这段寂静。

　　“所以呢？”明堂扭头看向他，又是一段沉默。

　　“接下来我们，就该分别了。”子桑阳话尽，向前方冲去，就如当初监控里一样地闪转腾挪，步伐轻盈来到了控制室。

　　子桑阳掏出门禁，明堂下意识看了看衣服口袋，那里原本□□的布料不知何时已瘪了气，随后转头看向前方已经进入室内的背影，明堂呼吸瞬滞，直挺挺地倒在一人怀里。

　　——

　　明堂艰难睁开眼，眼前是熟悉的巨大钟面。

　　手铐不知何时已被解开，看着眼前指针跳动的罗马钟，
　　明堂心中却再无初次的胆战心惊，而是真正静下心来欣赏这称得上至高之作的艺术品。

　　不同于那时，现在面前的表盘沉静的深蓝下似乎蕴含着其他斑驳的色彩，看着隐隐跳动的光斑，明堂的心也如深蓝一样渐渐沉静着。

　　猛然地，盘面闪过一丝夺目的金光，明堂不觉刺眼，却是着了迷一般向着面前的庞然巨物缓慢行进。

　　走着，快步走着，渐渐地跑了起来，最后发了疯似地冲去，奔向中心，直到金光貌似近在咫尺，他奋力伸手，还不到，再伸手，整个人向前扑去。

　　定格，破碎。

　　碎片旋转包裹着明堂，渐渐地，缩为一茧，尖锐的边缘在旋转中不停地在他身上烙下印记，在这突如其来犹如风暴的中心，他依旧无言。

　　熟悉的金光闪烁，终于抓到了那缕光丝。

　　紧紧攥进手心，融进心河。

　　——

　　啊，我看见了什么？

　　地上的血肉是？

　　是他的，尸/体？

　　我，又失败了？

　　在这最后一次，我又失败了？

　　我努力了那么多次，又失败了？

　　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

　　这不对吧，这一定不对吧。

　　我已经，完成了闭环，不是吗？

　　是谁，是谁。

　　是谁让他逼近那座钟的。

　　是谁让他窥视未来的。

　　是谁。是谁。

　　明堂啊……明堂啊，

　　你。

　　能听见对吧)_%，能听见对吧s%！*

　　你能听见对吧)%~)-我看见你动了(sg()#！)你一定动了*”~！

　　明堂！%@#(”)求你了！:~):~khs

　　你不会死！“~)”你可以看见的(g~/)他让你看见了未来！g~:s;@”！你不会死对吧！(s;！”#)

　　明堂！“！h@hdk~j)h#h@h！*sg@明堂):(*@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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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堂，谁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