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故之人》fijure

15、酒盏

　　那“魔龙”的实力在他的预料之外，顾眠顺手丢给他的缚天剑仍被他握在手中，并没有他以前的长云剑好用，方才龙泉卷起时他体内已毫无灵力流转。
　　这剑是他亲手锻的，自然有几分他的样子，原以为那一击自己必死无疑，可剑中涌出的灵力却是实打实的。但那一刻，他惊觉当时锻剑所犯下的微小错误，顾眠以剑引灵入他体，是不是在探查……过去就已经埋在他体内的“因果”？
　　怪异的感觉维持了不到半刻钟，周围便静了下来，之后他就被顾眠按住肩拖了过去。
　　那这龙想必与他脱不开关系了……
　　事到如今，顾千悬只得退而求其次了。
　　转过头来，身侧的某人神色明显不对……他脾气向来不错只是现下没心思思考，视线移向顾眠手中的那柄银剑，他不记得自己之前为何要把自己的剑交给顾眠了……
　　每个剑修都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但剑什么的，只要是个剑修都不会离手的……可惜，他顾千悬不是一般人。
　　他不走心的问：“你为何……要将这东西放走？”
　　“那是……”顾眠刚想解释，看见某人正看着他手中的剑，便突然止住了话头。
　　那是把很漂亮的剑，真要说起来，他还是会和当时一样，觉得很不实用，于是他没说话，又将手中的另一把剑递给了顾千悬——因为这才是顾千悬的剑。
　　不过，顾千悬并不常使剑，他是剑修也是灵修，但不知为何极少出剑，兴许是教导他们时挽出的剑花过于漂亮，总之他没从中看出锋利来，现在看来，应该是名剑不出鞘吧……
　　两人长久静默，然后顾千悬突然伸手拍了下顾眠的脸，想必是认为他并不想与自己说话。
　　“你身上为何没有人气……”这话是顾眠说的，他从前问过顾千悬，但旁敲侧击，非但问不出来，还要被调侃一番，那很别扭，他其实很关心，顾千悬教了他许多，但好像并没有教会他——表达需求……以及……诉说心绪……
　　顾千悬没想过他现今他竟还会问这个问题，还没来得及施净尘咒，顾眠就拿了帕子帮他细细擦拭起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探着他颈间的脉象。
　　指尖脉搏轻微跳动……
　　不知是不是顾千悬愣了一下，然后轻笑，或者说是苦笑。
　　“我竟忘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知晓自己并非人身，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为师不是向来没什么人气儿么？”
　　顾眠微倾着头，手上动作不停，好似在与什么东西较劲。
　　窒息感陡然袭来，顾眠忽从梦魇中惊醒，然后感觉到脸上一凉，那双眼睛正一错也不错的带着担忧的看着他——似在生气。
　　“我看你比我更没人气。”顾千悬语气未变，“清心诀还会背吗？”问完他抬头又看了眼轻握着他袖子的顾眠——想必是不会了……
　　顾千悬是觉着眼不见为净，不太想过问如今是什么个情况，但他又放不下心来……
　　“不如……同为师喝一杯如何？”
　　顾眠蓦然抬头，想起的却是前几日喝过的云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