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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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安怀舒抱着简历进了录影棚。
大部分人难以泰然自若面对镜头，更严重的，私下有趣又活泼，镜头一开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甚至不需要是正式的拍摄，亲友举起手中的终端设备录影，有的人就会变得局促。对于长期被精神控制的安怀舒来说，自然应对镜头，更是难上加难。
但安怀舒还是站在了这里。
当颜先生建议增加自己的筹码，安怀舒立刻就想起了在朋友圈宣传多时的选秀比赛。本就不擅长交际的安怀舒，流转于父亲合作伙伴间，被豢养的时光让安怀舒正常的交际能力愈发低下。因而，单单是从下定决心到递交简历给学长，安怀舒便花费好几天做心理建设。
不得不说，简历成功入选，为安怀舒加持不少信心。
他仿佛看见曾经于舞台大放光彩的自己，就在前方向自己招手。
或许通过这一场比赛，他可以重新找回过往，对社会不这么怯弱，对自己的价值不这样犹疑。
不过，安怀舒并不知晓，他一切顺利不仅仅沾了导师的光，也与他曾经优秀的成绩关系不深。
选秀比赛由XU台推出。XU台拉拢音乐学院、乐团以及落魄的乐手，成本不高，格调拉满，预热阶段很是吸引了一波厌倦模版造星的粉丝。
项目总策划冯波志得意满，可惜很快就遭到现实霜降——报名者寥寥。音乐学院和乐团不愿自降身份，落魄的乐手大多有“暗伤”难以符合XU台挑人的要求，因此选人进度推进艰难，冯波快愁白了头发。
冯波是个聪明的生意人，也是优秀的项目经理，但他低估了AO时代古典乐圈子的两极分化。
安怀舒的出现可谓雪中送炭。
但安怀舒不知道学长一面收人情，一面还收了高额的推荐费。
败者容易重新走入败局。这是悲伤的命运螺旋，就如穷者越穷，富易致富。
一无所知的安怀舒兴致勃勃为比赛准备，直到合同签订，他才暗含“求夸奖”的期待告诉颜泽渊。
颜泽渊望着双眼晶晶亮的安怀舒，无语凝咽。
安怀舒近年来进步最大的察言观色能力令他快速发现颜泽渊的不对。
“颜先生？”安怀舒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有……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你没有什么不对。”颜泽渊不忍心告知他实情，小安成长至今，走过许多路，摔过许多跤，唯独没有人护他左右，任他尝试。他的每一次摔跤，都遍体鳞伤。
就让自己为他付出试错成本吧。
“是别人不对。”颜泽渊的指尖擦过安怀舒的脸颊，“去吧，下次想做什么，想的时候就可以告诉我。不用忍着给我惊喜。”这样，我才好提前为你扫清障碍。
不知真相的安怀舒连连点头，“好！”
“颜先生，我真的很担心自己不会有人要。我没有工作过，也没有公开表演的经历。我的履历好差啊……虽然呢，我上学的时候，成绩非常好。可是网上说，找工作都不看成绩的。只有什么都不行的人，才只能在简历上写自己的成绩。”安怀舒趴在颜泽渊的膝头，轻声诉说。
他语气轻柔平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
颜泽渊手掌落在安怀舒头顶，庆幸自己并未说出真相。
有时候人需要一些外部认可，比如通过自己的劳动得到合法报酬，从而证明自己拥有生活在正常社会秩序的能力；比如努力后提高成绩，以此确信天道酬勤的真实性。
如果人人付出，就能得到回报。
其实已是人间乐土。
“怎么会呢，你的成绩可不是一般人拥有的成绩。”颜泽渊弯腰亲吻安怀舒的发顶，“我公司的HR如果看见非凡的成绩，也会特别对待。”
“真的吗真的吗！”安怀舒扬起头，面容的自豪更加显眼。“原来是这样啊！颜先生是公司总裁。颜先生的话，肯定比网上可信。他们说不定是因为其他条件不好，才失败的。颜先生要招那么多人呢！啊对，婚礼的时候，我见过颜先生的员工，他们都很厉害。能招到那么厉害的人，说明这种方法没问题嘛！”
“正是这个道理。”颜泽渊鼓励地肯定他。
安怀舒快乐地扑到颜泽渊怀里，把颜泽渊吓了一跳。
他从未见过这么活泼的安怀舒。
扑面而来的，还有偏甜的信息素，勾起颜泽渊的欲望。
也是此刻，颜泽渊才知道，原来同一个人信息素的味道会产生细微的差别。他不确定旁人是否能够分辨，但他可以。或许改天，可以将这个议题抛给他的医生朋友徐芝云。
这个欢愉的夜晚，颜泽渊和安怀舒在沙发上度过了一半。
安怀舒敢捧着颜泽渊的脸亲他，也敢坐在他腰上捧住自己的胸口诱惑。于是第一次，颜泽渊在信息素驱动的生理之外，放松神经，任由理智崩溃。安怀舒得以见识再温柔的Alpha，也是Alpha。
细弱的、白得能看见神经的腿搭在沙发扶手，颜泽渊握着那只脚踝，拇指拂过修长的跟腱。
若是没有记错，徐芝云说过，跟腱长的人适合跑步。
颜泽渊还没有得到机会见识安怀舒的运动天赋，但他确认自己喜欢小安跟腱的形状。
他的指尖沿着跟腱向上，一路摸到膝盖，顺着小腿肚的弧度，顺着方才流淌下来的黏液。
此刻的颜泽渊赞同，人类的每一种□□都自有用处。
这次的身体和信息素交流结束，颜泽渊抱起完全瘫软的安怀舒，嫌恶地审视沙发，决心为安怀舒的身体尺寸量身打造一套沙发。嗯……就作为他鼓起勇气参赛的奖励。
录制现场的安怀舒仍然紧张，但后台一张与家中同色的沙发勾起他对那晚的回忆，以及颜泽渊承诺的奖励。
“颜先生是不是觉得我选的沙发不够好？买沙发的预算不太够……颜先生估计习惯了高级定制，这种价位的沙发可能对于他来说太廉价了……”安怀舒羞恼地在心里想。
片刻后，安怀舒又暗暗握拳：“我要赚钱给颜先生买一套好沙发！”
前方传来熟悉嗓音打断了安怀舒与沙发继续较劲。
“你确定要封闭式选秀吗？”
“我知道元老师忙！导师当然可以不用封闭，我们把档期调好就行。元老师在练习环节愿意来几天就几天，我们都可以谈，都可以谈。”
这是节目总策划冯波的声音。安怀舒曾接受他“慷慨”地分配10分钟谈话时间，以示重视。而现在，冯波竟卑微到地心。
“老冯，你脑子有，但不多。这里选的可不是团体偶像。参赛选手AO都有，关在一起一个进入易感期，你是要改成□□选秀吗？”
圈子里很少有人敢说话这么狂又这么直白，除了——
元天赐。
“这这，怎么会呢！我们当然是分开安排住宿啊。元老师放心吧！我们肯定不敢闹出事来，也不会带累您的名声。”
“老冯，你没搞清楚。”元天赐一行人走到转角，安怀舒刚好能看见他勾着嘴角，讽刺又嫌弃的狂妄笑容。
“我担心的啊，不仅仅是我的名声。”
188的个子，元天赐本就比冯波高一个头。他本人腿长，现在踩着一双厚底铆钉靴，弯腰才能与冯波平视。
单手插在裤兜里，元天赐戴着戒指和手链的右手“啪啪”甩在冯波脸颊，大戒指把冯波的脸颊都砸红了，对方却屁也不敢放一个。
“一群易感期的Omega，我怕我的□□被撕碎了。懂吗？”
说着话的元天赐，微微侧眼，瞧见了呆站着的安怀舒。
心中冷嗤。
啧，呆瓜。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