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无心 ...
-
“报仇？！”雷闵不理解，“可是并没有查到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可阎漠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没有查到并不意味着不存在。我一直在想，在逃亡游戏的时候给我们佩戴那个测心率的手表是为什么。这也是一条线索……这个将他们串联在一起的人，极有可能是一个心脏病患者。”拍拍雷闵的肩膀，“小雷，地毯式的查，查他们的人际关系，找到那个关键人物。”阎漠眯起了眼，“这就是我们查下去的突破口。这整件事的背后可能还有一个幕后黑手。”
“收到！”雷闵听着阎漠的分析，不明觉厉，拿起平板就开始搜索。将数据线将平板和周瑾如的手机链接，雷闵开始还原手机中曾经存在的数据，“他们以为删掉了就是不存在了，但事实上……”雷闵的眼睛闪闪发光，自信地敲下了最后一个键，
“搞定！”
密密麻麻的数据消失，取之而来的是一个个曾经消失了的数据。
“老大！”雷闵似是看到了什么。阎漠的头凑了过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份聊天记录，上面记载着周瑾如和一个昵称“心脏”的人的交流。
仅仅（周瑾如）：你是谁？
心脏：你不用知道，你只用知道，我可以帮你。
仅仅：帮我？
心脏：没错。你是不是感到愧疚？是不是因为没有救到齐萌而睡不着觉？
仅仅：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萌萌！
心脏：我只是一个好心人罢了。那一天，因为你的失约，才导致了齐萌被徐依梦和那群混混糟践，最后心脏病发后去世。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我可以为你提供思路。
仅仅：……好。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可以做。
心脏：既然这样……
之后的通话内容就是关于之后谋杀内容的计划。以牛皮纸作为障眼法，杀害徐依梦，许晴，萧潇三人。利用帮派争斗，将混混全部绞杀。暴露周瑾如自己顶罪……甚至连自爆都在这个“心脏”的谋划之中。
雷闵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心脏’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不能查到她的IP地址？”阎漠也皱起眉。一个心思缜密的凶手远远比一个只懂杀戮的凶手来的可怕。
“是东城区的一间网吧。时间太久了，网吧的监控应该已经被覆盖了。那边又是老城区，监控覆盖不全面，如果他真的有心掩藏行踪，很难找到他。”雷闵调出了东城区所有的监控视频，果然一无所获。
很显然，这个幕后黑手是个谨慎的人，而且有不俗的智商。他安排好了复仇的一切，并且将周瑾如推出来顶罪后想全身而退。一切都很顺利，如果不是雷闵能够还原数据的话，大多数人都会偏向于念失控后杀人。毕竟大众对念容易失控这一点的认可，是根深蒂固的。
阎漠也没有办法，只能换一条思路：“查一下那个齐萌。对了，牛皮纸呢？”
雷闵“啊”了一声：“我不知道啊。当时我去找的时候就只找到了我的平板，一同带去的牛皮纸没有踪影，我还以为是你找人拿走了呢。”
阎漠略一思索，脑中浮现了一个身影：“算了。”
“啊？那不找了？”
“不找了。”
……
洛雩翻看着手中的牛皮纸，一簇火焰自掌心升起，拂过牛皮纸的底面，原本的牛皮纸上慢慢显现出了血红色的痕迹，好像正有人执笔在牛皮纸上书写一般。萧潇的名字和徐依梦的名字上被画了叉，洛雩几人的名字上画上了钩。
洛雩狭长的眼睛不自觉地眯起，停留在中间未被做任何标记的许晴的名字上：“许晴……”
“叮铃铃……”空荡荡的房间中，电话声尤为刺耳。洛雩拿起手机，“喂。”
先是“沙沙”的电流声，沙哑的声音似在洛雩的耳边低语，“……你不是契灵……你是……祭……”
洛雩一把将电话挂断，还顺手将这个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垂眸思索了片刻，在手机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还是将其接了起来。
“三天后，东城区，月半咖啡店……”
“……我会去的。”说罢，也不给人面子，果断的结束了对话。微微侧头，手指不耐地敲击桌面，“七将，去查一下，哪个嘴不严的泄露了我的行踪。给你三天，将他送到父亲的面前。”
“是。”房间中回荡着七将的声音。
洛雩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强烈刺眼的光是他眯起了眼。洛雩沉默了片刻：“……上课，完全忘了！”
又是半个小时后，洛雩来到了校门口，身形一隐，再出现时便是在校园内。
“呦，洛大学霸也会迟到啊。”阎漠欠欠的声音钻进了洛雩的耳朵。
洛雩脚步一顿，拿出了往日的微笑转过头去：“阎警官？你怎么又来了？难道说，我们这儿又死人了？”
“那倒没有。”阎漠伸出手，“牛皮纸呢？”虽说昨天说了不找，但显然是不行的。况且，他也能借这一点来满足一点儿自己的私心。
“烧了。”的确是烧了，但是没有完全烧毁罢了。
阎漠给整笑了：“洛大学霸，这可是重要证物，你就这么给烧了？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吧。和我会所里一趟吧？”
阎漠说着，还晃了晃手中的手铐。
洛雩挑眉：“阎警官，那玩意儿难道不应该烧了吗？万一让它流传下去，那才是更糟糕吧。”
阎漠指着自己右肩上的徽章，意有所指：“话是这样，但是要烧，也该我们烧，你说对吧。”
洛雩“啧”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我落在家了，明天给你送去。”
“嗨~这就见外啦。没事儿，我不忙，可以陪你回家一趟。”阎漠吹了个口哨，“刚好，我也想去洛大学霸家里做客~”
“我还要上课。”
“配合警方调查，那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你的老师不会责备你的，放宽心。”阎漠对洛雩眨了眨眼。
洛雩推了把眼镜，转身又出了校门，像是妥协了似的。
阎漠在原地得意地笑了下，跟了上去。
落水园76号……
“你这么有钱？住别墅区。”阎漠四周环顾了一圈。
“还好。”洛雩推开门，从鞋架上取出了一双拖鞋放到了阎漠门前。阎漠乖乖地换上，才走进洛雩的家。若是雷闵在这儿，定会吃一惊，毕竟阎漠进他家从来就不换鞋子。
洛雩虽然对眼前之人有一些偏见，但是该有的待客之道自然是不会少的。洛雩从厨房中拿出了一套茶具，为阎漠倒了一杯茶：“在沙发上稍等片刻，我去拿牛皮纸。”
趁着洛雩去拿牛皮纸，阎漠简单地环顾了一周。装修的很大气，简洁但透着奢华。就和他人一样。阎漠心里念叨了句。
洛雩的速度很快，手中攥着一张牛皮纸，放到了阎漠面前：“给你。”
阎漠很快就发现了牛皮纸上的不同：“你也发现了许晴有问题？”
“也？”洛雩挑眉。
“是。我们刚刚调查了一下。周瑾如有一个女朋友，叫齐萌，是一个心脏病患者。齐萌在网上有一个聊的非常好的笔友，那个人就是许晴。大概就是在徐依梦转学来的一年，也就是大一的第一个学期，齐萌死于心脏病突发。”
“而造成齐萌心脏病突发的人就是徐依梦和萧潇对不对？”洛雩打断了阎漠的叙述。
“确实，你猜的很对。”阎漠点点头。
“我那是推测，不是猜。”洛雩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阎漠立马举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你就这么把案件细节告诉我没关系？”
“就当是，看在我们同病相怜同样被抓过的份上。况且……也许以洛大学霸的实力，能为我们提供新的线索呢？”阎漠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洛雩。
“那你把你们后来查到的事都和我说一下。”洛雩也不推辞。
阎漠将雷闵搜到的线索和洛雩分享了一下。
洛雩思索片刻：“能搜到许晴的IP吗？”
“搜了，在首都大学。”
洛雩随手抽出了旁边书架上的一张地图，指了指：“答案就在这里了。”
阎漠看向地图上洛雩手指的位置——首都大学。而首都大学的临街……就是东城区的主干道。
阎漠嗖的起身，走到门口，稍一停顿，转过头：“谢谢。”
洛雩叫住了他，将茶杯拿到了他的面前：“把咖啡喝完。”
阎漠一口闷完，笑着看他：“好喝，但是，这是茶。”
洛雩没有多言，只是帮他打开了门。
阎漠这时候也没有多想，快步离开。
洛雩看着阎漠风风火火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茶杯，眸色渐渐变深。
特查所……
“许晴可能还没有死，她就是幕后黑手。”阎漠找来了雷闵和苏雨璃。
雷闵“啊”了一声：“老大，你没发烧吧。许晴都已经死了。就算他是齐萌的笔友，也不可能死而复生为她报仇啊。”
“许晴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齐萌的事，她的死本来就是不合理的。我们之所以会下意识地将她排除在外，一是因为我们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二是因为牛皮纸上的姓名给了我们佐证，三是因为我们再没有发现过她活动的痕迹。可是，前两条是可以伪造的。”阎漠摩挲了一下牛皮纸，“只要对别人的尸体稍作处理，就可以完成这一掩饰。”
“可是许晴哪儿来的尸体？”苏雨璃靠在沙发上。
阎漠笑了声：“有现存的。萧潇的尸体。当时萧潇出了车祸，我看过照片，很严重，以至于搜寻了很久后没有发现尸骨，也就草草结了案。确实，那种程度的车祸不可能有人幸存，但前提是，萧潇正坐在车里。”阎漠拿起雷闵的平板，指了指上面的地图，“两城边界，有一处监控盲区。九点四十五分，承载着萧潇的进入了监控盲区。按照此时这辆车的速度来算，要是平稳行驶，最多一分钟他就能驶入下一个监控位点。但是，它用了两分钟。这就意味着，萧潇乘坐的车可能在监控盲区内停下过。也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时候，萧潇被带走。”
“可是这都是猜测。”苏雨璃忍不住打岔。
“确实，因为时隔久远，萧潇的案子很难在找到什么线索。”阎漠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那么关于这一点的猜测就先放到一边。”将从洛雩那儿得来的牛皮纸放到了桌上，“这些新出现的红痕，我偏向于契约的完成。可以看到，成功完成这个游戏的我们，名字上面都打了钩。”阎漠双手撑在桌子上，“而失败的徐依梦、萧潇的名字上打了叉。唯独许晴的名字上没有任何痕迹。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现在还没有执行这个契约，或者她知道这个契约其实并不重要，甚至并不能当真。”
苏雨璃和雷闵沉默着没有说话。
“还有第三点……没有活动痕迹。这让我不由想到了那个行踪不明的‘心脏’。”
“老大，你的意思是，许晴就是那个心脏？”
“没错。”阎漠用笔敲了敲桌子，直起身，“她有心脏病，又是齐萌的知己，她有这个作案动机。还有……”
阎漠在桌子上摊放的地图上画了一条线，连通了东城区和首都大学：“她是最有可能实现消失的人。”阎漠吐出一口浊气，将桌上水杯中的水一喝而尽。
“啪”一声，水杯被他拍在了桌上：“从‘心脏’和周瑾如的聊天频率来看，她一定能经常前往东城区的网吧。许晴的家在西城区，和东城区的这间网吧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这又是她给出的障眼法……她是首都大学的学生，比起家，她显然更常待在学校。首都大学当年因为建立时间早的原因，一直和老城区靠得很近。从首都大学到东城区，只用走路三十分钟左右。如果再使用一些交通工具，比如自行车，公交车，那时间可以再缩短二十分钟。同样，这也使许晴可以在假死之后，最快速度的从世界上
‘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无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