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教堂外的茉莉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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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扣子。”阎漠将风衣上的扣子推到了洛雩面前，“物归原主。”
洛雩垂眸，将扣子攥在手心：“阎所长怎么确定他是我衣服上的呢？”
阎漠吹了个口哨：“洛大少爷，你这风衣是WP秋季限定款，全球发行数量不超过一百件，恰巧，只有你出现在了宜宾小区附近。那儿都是中产阶级，你还是十分显眼的。”又朝他眨眨眼，“恰巧，我们家小雷是WP总裁的弟弟，这不，线索就来了？我们反复确认了你去过案发现场的事实，非常严谨。”
“如果你能将这份严谨用在更多地方那就好了。”洛雩右手撑住了半边脸颊，左手食指在桌面上画圈，“……泄露顾客隐私，回去就把他家贵宾卡销掉。”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去过案发现场，但是当时她已经死了。“
“详细说说。”
洛雩从口袋里将照片取出，递给了阎漠：“你还记得我和许晴做的交易吗？就是这个。”照片上是莫莉和杜海棠，“她们找过许晴，邀请许晴加入她们的组织。我接受了信息，提供了保护她不被这个组织杀死的报酬。”说到这儿，洛雩眼底多了几分无奈，“暑假里我一直在查的也是她们两个，只不过你一直来打岔。”洛雩的眼神落在了照片上，“今天我本身打算去问一下这个组织的消息，但是一到她们家我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期间我关门的时候扣子被钩子勾掉了。我顺着气味走进卧室，发现她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呼吸，再然后，你们就来了，我只能匆匆离开。”洛雩摊手，“我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呢。不过我顺手拿走了这个。”洛雩拿着信封晃了晃，将它递给阎漠。
阎漠快速扫视了一遍，对着单面玻璃招了招手，过了一会儿，雷闵走进来，阎漠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他：“去给莫莉。”
雷闵接过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阎漠故作可惜，提高音调：“好吧，洛大学霸，虽然我愿意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但是你的确是进入现场的最后一人，有重大嫌疑没有错，所以……你暂时不能离开啦。”说到这儿，阎漠终于不装了，眼底的笑意近乎溢了出来。
洛雩拿起面前的水杯悠哉地喝了一口水：“配合调查是我的义务，作为一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行得正坐得端~”
阎漠“欸”了声，故作惊讶：“可是，私闯民宅就已经违法喽~”
洛雩手上一停，难得被噎住。
苏雨璃在隔壁看得那叫是个乐不可支。
“好啦。”难得吵赢，阎漠神清气爽地起身，见好就收，拍拍屁股准备离开，“去看看杜海棠活过来没有。”
“如果你想让她活过来的话，不可能了。”
此话一出，一直在门口偷听的莫莉直接装门而入，双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你什么意思？”雷闵在她身后使劲拽着她，脸都涨了个通红。
洛雩放下水杯，直视莫莉愤怒的双眼：“你也知道是为什么不是吗？她是被自己的念体杀死的。”
原本气势汹汹的莫莉动作一滞，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身体足足僵了一分钟，最后才如同脱离般，直直地跌到了椅子上。
阎漠则是略带诧异地看向洛雩，目光中带着询问：“那个十字架是她的念体？”
“是。被自己念体杀死的念，不会复活。曾经，大部分的念都会以这样的方式终结这一生。所以我觉得……”联想到那封信的内容，洛雩的未尽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自杀！你胡说！”莫莉情绪激动，眼神像是要将洛雩生吞活剥了一般，一股酸意漫上她的眼眶。
“你冷静一点儿。”阎漠将莫莉和洛雩隔开，“小雷，把她带出去。”
可雷闵愣是用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成功。最后还是苏雨璃看不过去，过来帮了一把。
“小雷啊，你这样下去是娶不到老婆的。”苏雨璃语重心长地调侃雷闵。
雷闵甩了甩已经有些酸痛的手臂，不知第几次强调：“我是文职！”
“好好~那我负责安顿好这位女士，你就留在这儿吧。”
“本身就该这样。”雷闵嘟囔了声，又在苏雨璃的目光下闭上了嘴。
这边，阎漠看了坦然自若的洛雩好一会儿，开玩笑似地开口：“你好像很了解念？”
洛雩用手摩挲着茶杯杯沿：“我么？多看书罢了。阎所长想要的话，我也可以友情赞助一些。”
“哦，那真是太好了。”阎漠无奈叹气，“那现在可怎么办呢？她不会复活，就没有办法洗清你的嫌疑啦~”阎漠用余光偷瞄了一眼洛雩，“我现在有一个提议，不知道洛大学霸感不感兴趣？”
洛雩不信任地看他：“不感兴趣。”
“别这样嘛。”阎漠做到审讯椅的扶手上，摆弄着洛雩手上的铁手拷，“恰好我们人手紧缺，不如，让我们洛大学霸自证清白？而我……”阎漠笑了声，将手铐的其中一只从洛雩的手腕上拆下，拷到了自己的手上，“作为监督，随时监控你的行为。”
洛雩瞥了眼手上的手铐，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我不……”
“你迫不及待了是吗？走吧走吧。”
看阎漠这无赖样，雷闵都忍不住想骂一声臭不要脸，更别说洛雩了。在无声的对峙中，阎漠选择先行出手，他站起身，手用力一勾。洛雩向前一个踉跄，被迫从椅子上站起，跌跌撞撞地走出审讯室。
迎着走廊一群人八卦的目光，洛雩不知气的还是怎么的，从耳朵根红到了脖子。
直到进了阎漠的办公室，视线随着门被关而被隔绝。阎漠见洛雩这副窘迫的样子，自然也不肯放过调笑他的机会：“洛大学霸，怎么不吱声了？害羞了？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洛雩一见他那欠扁的模样，手就开始痒痒。心里不断给自己做建设，才没有一巴掌打在对方引以为傲的脸上。深呼吸了片刻，洛雩核善地笑问：“阎大所长准备从哪儿开始查起啊？”
见谈及正事，阎漠是一秒正经：“首先，我们得先得知她究竟是不是自杀。她信里的部分内容有些模糊，出于谨慎，我们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性。就像‘离开’，我们并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离开这座城市还是指在世界上彻底消失。”阎漠拿起桌子上刚打印好的复印件，细细端详起来。
“关于这点，我们可以先进行自己比对，排除他人所写的可能性。不过他人写的概率不大，毕竟莫莉还在，这件事很容易穿帮。”
“这件事刚刚已经找人去做了。结果已经出来了，就是她的字迹，且莫莉也确定这一点。”
“那么还剩下自己主观意识上写，和被动写两种可能了。这我们暂时看不出来，有机会的话可以去现场看看有没有除了我和杜海棠、莫莉以外第四个人的痕迹。”洛雩因为手铐的缘故，靠在转椅的扶手上，“我倒觉得，‘每个晚上’更值得深思。为什么只有晚上？是因为白天要做什么事？还是有什么不能在白天出现的理由？”修长的手指夹起桌面上的飞镖，随手一扔，阎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过去——正中靶心，他不由嘴角一抽：总感觉对面的不是靶子而是他。
“啊哈哈，那我们现在出发去现场吧。”
片刻后，两人一同开车到达了宜宾小区，不过两人在来的路上并不算顺利：上车的时候，因为手铐相连，阎漠是从副驾驶爬到驾驶座的；路上洛雩的手被阎漠把持方向盘的动作带得晃来晃去，声音吵得洛雩带上了耳塞拒绝交流；下车的时候，两人都忘了这档子事，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于是一起被拽回了车里，弄得围观的人都凑过来想要探一个究竟。等到他们盯着大妈大爷“年轻人真会玩”的目光到7303的时候，洛雩木着一张脸，已经放弃了思考，他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要丢光了。倒是阎漠依旧“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样子。
“脸皮还真赶上城墙了。”洛雩嘟囔了句。
“谢谢夸奖，防弹脸皮，你，值得拥有。”阎漠笑眯眯地转头说。
“啧。”
出了门外拉起警戒线外，因为案件涉及到念，全权交由他们进行处理，并没有其他人进入过案发现场。
推开门，两人缓步走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教堂外的茉莉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