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规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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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突然被拉住，晏祈微微偏头，就看见火火目光坚定地看向自己。他正准备伸手将对方的手拨开，告诉它自己并不缺能量，却听见火火的声音微微颤抖。
“老大，你是想救所有的人吗，包括那些已经变成怪物的？”
从收到晏祈消息的那刻开始的喜悦，在既定地点等待的忐忑，知晓晏祈被坏系统叫走时的焦急，看见宁折月亲昵地靠近晏祈时的愤怒，情感处理模块不停地分析产生这些情绪，火火系统感到难受极了。
但直到这个位面开始崩溃，一切能量走向混乱，它看着晏祈，第一次在系统分析的功能之外，猜到了晏祈的想法，也好像是第一次在既定的情感处理模块之外，产生了情绪。
看着这样的系统，晏祈动作一顿。虽说系统一直情感丰富，但他此刻敏锐感知到对方情绪与此前的一丝不同。
曾经的系统可以由处理模块结合录入的数据产生大量丰富的情感，现在它却可以在处理模块之外，自发地产生情感。
尽管有些生疏，但火火系统还是努力压下许多情感，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我知道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你想要达成的事我都可以做到了。”
晏祈将衣袖从对方手中抽出来，语调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不必。你曾说过自己就喜欢一些爱恨纠葛的感情戏，既然现在能自主产生感情，那便以后好好去体验。”
晏祈只是简单地立在一旁，周身的气质却与方才截然不同。一双眼睛仍是平静地不带任何情绪，但在场的周涵和系统却都不敢与之对视。
“至于此间事，我会重建其规则与秩序。”
话音落下，整个位面的能量开始涌动。
“位面时间重置至此间位面2424年2月24日晚上六点整。”
此刻，晏祈的话语伴随能量化为法则，周遭的一切开始飞速流转。
周涵和火火都愣愣地看着身边的事物一点点回退，退回一切还未发生的时刻。
火火仍是第一时间看向晏祈，没看出勉强的神色，才松了一口气。
“需要彻底将混乱无序的能量转为平稳吗？”晏祈充分尊重位面意识的想法。
位面意识拒绝了，此位面的能量运转就是不停地从混乱转向平稳，这一个过程构建了祂这个位面的基础，也是此后这个位面运转的方向，只要能保证混乱的能量不要全部失控入侵表世界就行。
“此位面划分两个世界，混乱无序的能量与平稳的能量各居其一。”
此规则降下，所有潜藏的诡异之物都被彻底关在里世界，两个世界间的通道也被牢牢封锁。
一切瞬间恢复正常，来往的人用有些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站在道路中间的几人。
周涵还处于震惊中，喃喃自语：“还真能一切都重置。”
晏祈不做解答，再次回到那家咖啡店里，不出所料没有系统和宁折月的踪迹。他并未解除对这个位面的隔绝，这两人仍存于这个位面。
位面意识传来略有些气愤的消息：“他们完全伪装了能量的构成，我无法分辨。”
斟酌了一会，位面意识的声音变得恭敬许多：“您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重建规则。”晏祈淡声回道，这个位面的一切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他的意识中，且他的意识已经能够处理无尽的信息。
轻而易举从中找到不合该位面规则的存在，晏祈一个念头过去，两人被重新抓回这个咖啡店。
“‘规则’不是早已陨落了？”系统回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他疑惑地看向晏祈，“怎么会是你重临‘规则’之位？”
亿万位面和位面管理局等一切的存在都是需要符合规则的，掌控一切规则设定，凌驾于亿万位面之上的最终神祇即被称为“规则”。当失去规则约束后，位面就会变得混乱。
是以之前“规则”之神突然消失，万千位面失去约束，位面管理局的许多系统和任务者也借此机会逃离管控，在外开始肆意破坏位面，收割能量。
位面何其繁多，加之并不是每个位面都愿意和管理局做交易，他们这一群体倒也积攒了不少能量，掌握了能量的许多用途，能更好地伪装自己。
晏祈的信息在系统里被一遍遍分析，这般强大的神灵怎会诞生于一个普通的现代位面？
规则、设定？
系统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晏祈将它和宁折月一起打包暂时关了个禁闭。
位面的隔绝被撤销，总系统第一时间降临。
电子光屏浮现在晏祈面前，总系统平板无波的声音响起：
“恭喜您完成测试，此后，您将是掌控一切规则设定的神灵。”
晏祈神色平静，只提到对宁折月等人的处理问题：“管理局对此有相应的处置条例？”
总系统将过往的规则调出来传给晏祈，晏祈看了一眼，还算合理，便让总系统按照已有的规则进行处罚。
“规则”缺位的时间，有许多不与管理局联系的位面都处于混乱之中，有些甚至在崩溃边缘。
拿到了这份能力，晏祈并不打算耽误时间，他要尽快重建所有的规则与秩序。
火火系统下意识上前一步，又硬生生止住，有些犹豫该如何开口。
晏祈看了它一眼，他和系统都是属于偏离了固有设定的存在，他自不用提。系统被制造出来前，核心就已经刻好设定，所有的情感出自于处理模块根据需要实时生成。
在系统能脱离原始设定，对他产生新的处理模块以外的情感，那一刻它也可以触碰到规则。
有个竞争对手对晏祈而言倒是件好事，他并不在乎谁和他争夺对一切的掌控权，他有信心拿到最终权柄。
只不过系统天生喜欢的事物就不在于此，它和晏祈不一样，它追求的从来是各类丰富的情感。
晏祈不需要别人的勉强，是以当系统提出要帮他时，他拒绝了。他会掌控一切能量，不需要系统无视自己的情感偏好来获取能量。除非系统也是真心实意地追求至高，那他不介意在那时放任对方触碰到规则之位。
火火系统本想说它可以帮晏祈，或者陪着晏祈，但它见证了过去几个位面晏祈的处事风格，知晓对方并不需要陪伴。
其实先前想着攻略晏祈，它心中计算的结果就是失败，可它仍是想去靠近对方，至于其他的都未多想。
现下它产生了完全自主的情感，不是处理模块不是核心，而是它存在的各个构成间一起涌出了情感，总系统也将“规则”的各类信息传给它知晓。
它从不觉得自己能胜任如此高的位置，就算它能产生感情，但那份情感也是仅针对晏祈而生的，对于其他的存在，它依旧只会有情感处理模块生出的对应情绪。
它适合的是当“规则”身边的小跟班或一个吉祥物，尽管这个“规则”并不需要。
周涵略带惋惜地看了系统一眼，他一直很看好对方，主要是晏总实在拿不下，可看他吃瘪又确实是件让人期待的事，但显然晏总还是晏总。
“我对你而言有变得特别一点吗？”最后，火火系统仍是鼓起勇气问了晏祈一句，虽然答案它早已知晓，但“规则”之神不会需要系统或是什么存在的陪伴，它不想错过最后的交流机会。
而晏祈的回答依旧如从前：“所有的存在本身即为特别，于我，一切皆是如此。”
晏祈从来看得清自己想要什么，明白自己喜欢什么，感情与陪伴从不是他感兴趣的事物，只有不停地走向高位，直至站在一切顶端，掌控一切，才是他享受的。
让总系统将火火系统和周涵带回位面管理局，晏祈不再在此位面停留，而是前往万千位面之间，去构建规则，将一切位面重新纳入掌控之中。
——
位面管理局那条布满迷雾的街道尽头，简单的白色建筑里连通着亿万位面。
“诶真没想到，参透规则之力的存在居然从这么普通的位面出现。”
“呵呵。”
位面们对于新上任的“规则”之神很感兴趣，这段时间的话题几乎都没绕开过祂。
没办法，“规则”之神的实力确实比往届要强上不少，这才上任多久，先前混乱的秩序全部被重构，那些肆意毁坏位面的存在也被抓得干干净净，各个位面意识都满意看着自己所在的位面一片祥和繁荣之景。
“说起来，是不是也有修仙位面888号的功劳？”
晏祈曾经在修仙位面经历过幻境问心问道，在那就已坚定了一切，没准那时就早已隐隐参透了规则之力。
“那可不一定。”
“不管多少次我都要吐槽这个命名方式，希望‘规则’能改一下。”
位面又开始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总系统认真地查看了修仙位面888号的数据情况，对方因为不喜欢管理局这种毫无特性的数字命名法，基本不与他们交流。但“规则”之神也确实在那精进了对能量的掌控，因此，总系统仍是向对方发出了联系邀请，欢迎祂加入讨论。
正在琢磨自家修道法则的天道又被骚扰了，自从那个叛逆的外来者成了什么“规则”之后，联系祂的消息比以往多了不少。
感知到自家位面也有存在在折腾，本就心烦的天道看了过去，这一人一鬼都飞升成仙了怎么还在这可劲折腾。越想越气，天道随手降下好几个天雷，劈爽了才顺便划开位面空间，将那烦人的两个存在扔向位面管理局。
好了，让烦人的存在互相折磨去吧，天道这下心情愉悦地继续研究自家的法则。
一切都恢复秩序，尽在掌控之下，晏祈意识扫过所有的信息，心下终于觉得满意了一点。
不过规则嘛，有更合适的就可以替换，晏祈也并不打算将这作为一切的结束。他有信心将一切改进得更完美，也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至于现在，晏祈觉得可以去找些位面意识交流交流，换个角度，看看能不能找出更多的灵感。他还记得有一个位面的天道对自己位面的法则构建很有心得，既然如此，第一个交流位面就选它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规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