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游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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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跨越位面，映入晏祈眼中的首先是混乱无序的能量，接着才是周遭混着血腥气的环境。
下意识间，晏祈就装作没看见这些能量的存在，只让眼中浮现一点点见到面前混乱场景的讶异。
那位“清除主角”系统适时传来新的消息。
“晏先生，让您见到这一场景实在失礼，只是我的宿主恰好在此位面做任务，还请见谅。”
这番话晏祈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信，但他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无妨。”
“那我在前方出口处恭候您。”留下这句话后，前方传来一丝光亮，陌生系统便不再发送消息。
晏祈环顾四周，天空是一片沉寂的暗红色，脚边散落的残肢均为幻象，但混乱的能量却是实打实存在，前方的光亮处的能量倒是平静。
避开地面的肢体，晏祈不经意间也避免触碰到那些混乱的能量。
虽说以他目前对能量掌控的熟练度，他完全可以驯服掌控这些无序的能量，甚至可以直接联系到当前位面获取位面信息。
但显然来者不善，这个系统的目的不明，晏祈并不想过早地暴露自己的能力。
陌生系统仍是保持着青年男子的化形，瞳孔中无悲无喜，只是客观地观察记录分析晏祈的行为。
远处的晏祈恰好抬起眼眸，一双平淡的眼睛与系统的瞳孔相对。
等终于绕开那片血腥味十足的区域，晏祈从容不迫地向系统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问好。
系统依旧尽职尽责地将晏祈的这些行为全部记录，它带着晏祈继续往前走。
很快，两人所处的地方就恢复成普通正常的场景。
小巷子里晏祈回头看了眼身后一片漆黑的墙壁，除了隐隐的能量波动，丝毫看不出他们曾从宛如炼狱般的环境中走出。
巷子另一头连通着宽敞明亮的街道，来往间人声鼎沸。
“这个位面的存在是划分表里两面。”系统简略地向晏祈进行解释。
晏祈跟着系统的脚步离开巷子后在各个建筑间穿行，最后来到一处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小楼处。
系统熟练地来到后门处推开，在门边做了个请的动作。
门后的景象蒙着一层昏黄的光晕映在晏祈的眼中，他神色淡淡地走了进去。
里面是复古的咖啡店般的装修，系统和晏祈在一张木桌前坐下。
“严格来说，追妻火葬场系统555号和我算是同类系统。”
晏祈没有立刻做声，只是静静地听着眼前的系统在那发言。
“它做的是带宿主获取主角的情感，从而获得位面能量的任务。我做的事是带宿主一次次打败主角，夺取主角的气运能量。”
随意地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晏祈打断对方，“需要提醒你说点关键信息吗？”
对面的系统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晏先生别着急，我会提供您想知道的信息。”
晏祈只回了一个极浅的意味不明的笑，“是吗？不过我确实会得到想要的信息。”只是对方是自愿还是被迫给出的区别罢了，他愿意先尊重一下。
系统停滞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想必您也知道，主角拥有的能量越多，受到的限制越大。一旦过多的偏离轨道，就会引来系统和任务者进行纠正。说来，您也脱离了位面给的设定。”
系统说完这番话便静静地注视着晏祈。
“所以你是想说我也本该被清除？”晏祈平静地反问。
“谁能说得清呢？当初以555号所有的能量以及您位面有的能量，若没有位面的默许，它和宿主一进去就会被排斥出来。”系统微微偏头，语调中带着些许的嘲弄。
对于此晏祈早就知晓，同时他也确信火火最初的目的就只是找宿主攻略他，从而获取能量，位面和总系统的打算它并不知情。
系统看出了晏祈的不以为然，只是补充道：“携带巨大能量且行动不受约束的主角存在本身对位面和总系统都是一种威胁。”
“你也具备情感处理模块？”晏祈看着对面的系统突然问了句不相干的话语。
系统愣了一下点点头，“我需要和宿主进行交流，此类系统都会配备情感功能。”
晏祈只点了点头，那确实是“火火”系统的情感模块更高级些。
系统陈述完晏祈过去和现在的处境后，才继续说了点晏祈觉得有用的话语。
按系统所说，有些主角或配角既不愿意交出拥有的能量，也不愿受到控制，便会脱离位面在各个位面之间游走，避免被总系统记录。
但是这样的行为需要大量的能量作为支持，这类人便会想办法钻进各个防护不严的位面，用各种手段引起位面崩溃，最后获取位面崩溃后逸散而出的能量。
“以晏先生的能力可以攫取大部分位面的能量，想必您不会拒绝变得更加强大，最后拥有能够压制总系统的能力。”根据系统的大数据调查，眼前的这人没什么世俗意义上的情感要求，不喜束缚，所作所为皆是追求变得更加强大。
想到这，系统进一步说明：“当然，晏先生请放心，这只是一些追求自由的人自发进行的组织，我可以提供技术上的协助，对您并无要求和束缚。”
打消一切隐患，系统等待着晏祈同意的答复。
晏祈静静地看着系统，不知是先告知对方不提要求的合作本身就藏着隐患，还是该说它对人类分析的样本还不够，将他看得太低。
就在此时，风铃声轻轻响起，打破了室内的静默。
系统感知到来人的数据，对晏祈解释道：“是宿主来了，若您有疑问，也可尽管问他。”
风铃声渐渐隐去，接着是慢慢靠近的极轻的脚步声。
所有声响停下来时，一道人影已立在桌子旁，灯光落下，影子被斜斜打落在桌子上。
晏祈抬眸看去，来人的容颜在灯光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韵味，尽管眼眸深处添了许多锐利，但依旧掩盖不住眉目间的风情。
无比平淡地开口，晏祈念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宁折月。”
来人轻笑了一声，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一手支着头，双眼定定看向晏祈，“没想到晏将军还记得我，不，应该称你为晏先生。”
当初那个位面，晏祈大权在握，加之和丞相达成协议，夺取皇位的过程还算轻松。宁折月之前一直是傀儡皇帝，和靳显意搭上线时，大多势力也不在他的掌控中，后面就算宋青囊竭力相助，他也没发展出足以和晏祈抗衡的实力。
当时晏祈收到宁折月的传信，最后在引华寺和对方相见。在对方提出愿意主动退位，只要晏祈同意放出他如先祖那般离去的传言这一条件后，晏祈答应了。
他并不执着于兴兵戎，且对于百姓而言，平稳的权力交接能免去不少苦难。是以，晏祈放出了宁折月仙去的传闻。而宁折月在晏祈点头后便咬碎口中藏着的毒药自尽，没给晏祈的继位留下任何后顾之忧。
倒是没想到，宁折月还真如他的先祖那般，撞上了系统，在生命最后时刻，灵魂被系统绑定活了下来。
只不过，晏祈目光扫过系统，眼神有些冷，看来宁折月属于系统方才所说的人群。
仿若察觉不到晏祈的态度般，宁折月只随意地伸了个懒腰，“说起来这个位面的任务真难，我得去休息下。晏先生可以好好想想。”
晏祈正准备站起身，告诉他们没什么可想的，却被人拦下了。
宁折月站起身，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按在晏祈的肩上，弯着腰垂下头看向晏祈，几缕发丝因这动作划落至眼前，遮掩住眼中翻涌着的不明情绪。
“晏先生，这个世界的能量有些混乱。”宁折月的语调淡淡，但又透着十足的冷意。
对这举动，晏祈的神色依旧没什么变化，他只是伸手捏住宁折月撑在桌上的那只手的手腕，“看来你体内的能量也是如此。”
宁折月在这人触碰的一瞬间，心中一惊。
系统也站起身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处传来一声巨响。
“火火”系统暴力地轰开了咖啡店的门，气势汹汹地跑过来。但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它眼中的愤怒和担忧全部转为气愤。
枉它如此担心晏祈，还放下面子联系上周涵，叫上人一起来找晏祈，还动用了自己一直珍藏的能量，结果这人怎么和别的人在卿卿我我！
仔细一看，好啊，还是熟悉的人，火火系统现在统如其名，气得着火。
“晏总，没事吧，这个位面有问题，我已经联系——”周涵跟着跑了过来，结果看到眼前这一颇具艺术性的构图后，自动闭上了嘴。
但他还不忘暗戳戳地给火火系统传音，“你不是最喜欢看爱恨纠葛的狗血感情戏，我觉得这个美人的眼神里有戏，你和他对对戏感受感受？”
这话惹来火火系统的一个怒视，也引得晏祈抬眼看了他一眼。周涵心中一紧，他应该是只给系统传了话。
全场最为淡定的人仍属晏祈，他手下一个用力，宁折月就被拉得一个踉跄倒向他。晏祈顺势站起身子，一个转身，将先前呈禁锢姿势拦在面前的宁折月放在了椅子上，接着松开手，从容地站在一旁看向火火系统给出评价：
“你的模块确实要高级些。”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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