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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   遇见一个人,似乎花光了她这一生所有的运气,只为与他再次相遇;

      “你……你还愿意与我在一处吗?”桑宁几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只为说出这一句话。“若是因为我,你与他们反目,你愿意吗?”
      女子轻弱无力的语气,那是她现在力所能及的了,只有对他殷切的期许与盼望;
      他那时便没有犹豫,他肯定地告诉她,“为了你,死,也甘之如饴!”
      有了他的这句话,就算是与全五洲为敌,又算得了什么;她是桑宁,是姒妖转世之人,拥有的魔气数不尽书,就连那天帝也打不过自己,她又怕什么呢!
      唯一的就是,怕在死之前,身边没有他的陪伴,就算是死,也是死不瞑目……
      人生不幸之事,十之八九是必须经历的劫难,他的劫难——便是她。
      还记得她第一次看见下雪时,便是她此生最最不能忘却之时。

      冬日里的夜晚,比白日里冷上好几倍,桑宁独自一人前往风雨楼,可是回来看见的却是家人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一片片的雪花从夜空中飘落,家人的血染红了大地上的雪堆,一寸一寸的土地上,尽是家人的鲜血,只是出了个门,便被全家灭门。
      她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一幕,她一人立于这雪夜之中,脚下是一条条血的河流;但是她并没有哭声悲泣,她那张脸就好像被大雪的寒冷冻住一般,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她只是冷脸看着他们躺在地上,身体慢慢地变凉,生命在慢慢地消失殆尽,不再似从前;绝望在那时便一步步地入侵了她,
      雪越下越大,一层厚厚的积雪堆在家门口,敞开着的大门里,是她曾经的希望与念想,可是现在早已不复存在了。
      她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着步子,就好像是走在荆棘之上,她不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任由自己大雪之中站着。
      “为什么会这样?啊——”她绷不住了,嘶吼的痛苦声响彻天际,那一刻她才意识到,她——没有家了。
      她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大一小的两具尸体,那是她的婶婶和弟弟,身下是连白雪堆积都掩盖不了的鲜血,血水还是汩汩地往外流去,所有的血流出,交汇到一起,形成了一条血河,慢慢地流到了她的脚下。
      娘妻生前最爱的那只簪子,被丢弃在雪中,此刻被鲜血染红的精美的玉石簪,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就像她的整个世界,一点一点被白雪覆盖。直到看不见那块镶嵌玉石,而她,眼泪直往下落,止不住地颤抖着身子。
      眼泪不争气地落下,于雪堆之上慢慢陷落,而她,心如死灰;
      手中的糕点被尽数扔在地上,桑宁瘫坐在血河之中,她抬头问天,为何要对她如此残忍,难道这就不是人命吗?
      冰冷的夜里,寒气入骨,刺痛感在骨头里不断地蔓延开来,她难受得闷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吐了一口血出来。
      “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嫁于他人!”她的眼神在那一刻变得很是令人害怕。
      她恶狠狠地盯着一个一个方向,那便是那人所在的地方,她发誓,一定要为家人报仇,不论是为人,还是成魔!
      在念头诞生的那一刻,魔气就从四面八方涌入,缭绕在她的身边;
      安静的雪夜里,人家都已经进入了梦里,只有她一人,独坐于雪地上,死的念头在那一刻从她的脑子里消失;而她,找回了自己的身份与记忆;
      他于桑宁身后走来,男子的身形本就女子高大些,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袍,一条长龙被秀于长袍之上,栩栩如生;披风被拿在手中,他不面色不改地走近她,站定在她的脚下,低头看着她,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原来是他为她撑起了一把伞,伞举在她头顶,为她挡住这一片雪。
      一声低沉轻盈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来了!”
      他温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眼眸深邃,正俯身凝望着她,桑宁抬起头望着他,视线在那一刻与他交汇,他伸出手,轻轻地拨了一下她的头发,安抚道:“抱歉,我来晚了。”
      眼泪被他擦去,眼睛里的血丝似乎在向他诉说此刻她无尽的悲伤与绝望,桑宁起身投入他的怀里放声大哭,紧紧地拽着他的肩膀,不放手。
      他对她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可陪在你的身边,无论何时.....”
      她记得这句话,从他对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她便永生永世记在了心间,无法忘记。
      视线之中最清楚的不过是那一地的尸体,以及那场大雪之下的她;桑宁的手紧紧地抠着他的衣服,随着他逐渐加重的呼吸声,呼吸一声比一声重,最后哭泣的声音消失,她昏了过去。
      少女初次春心萌动,可她的萌动,死在了家人离她而去的那一刻.....
      “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你能做到吗?”
      那便是她醒来之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经过昨夜的事情之后,洛泽再也不放心阿渺一人独自出去,可是在婆婆眼里,他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不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她。
      翌日一早,阿渺就从木屋里出来,迎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啊~”她双手高举过头顶,舒展身体。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是惊险万分,她的小命差点就要交代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不过有洛泽在,她好像觉得自己很是安全,她就是觉得洛泽可以保护她。
      “洛泽!”她大声地喊道。
      洛泽在木屋之外,他瞧着木屋外小溪里的鱼儿,“你可以再大点声,说我是洛泽!”
      阿渺才想起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的名字,赶紧捂住嘴巴,闭上不说话。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会告诉婆婆吗?”洛泽问道。
      他正从对面的小道走来,径直走向阿渺。

      朱厌不知道被叫去是何事,但是见到天帝的时候就见他愁容满面。
      “陛下,找我有何事,如此急匆匆的。”
      天帝也不与他绕弯子了,就直说告诉他,“星镜冲破封印了!”
      朱厌知道星镜一旦冲破封印意味着什么,姒妖已经死去九千年了,没有人会愿意再次想起那段黑暗的日子,星镜的存在就是为了制衡姒妖。
      姒妖乃是上古之时的魔气而成,诞生在月圆之夜;而星镜的灵力是世间最至纯之灵力炼化而成,于魔气有一定的压制。
      “那,陛下觉得是……”朱厌问。
      天帝心里在想什么,朱厌不是猜不到一些;一旦姒妖再次现世,天界就要遭此一劫了,难道五洲要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泛天山下的月族,在此已经住了快三万年了,历代尊主都传有一块创世之玉,它便是姒妖的魔气聚集而成,由她的魔骨炼化所形成的一块紫玉。
      其形状类似于一只鸟,但是这小小的一块玉,可是蕴含巨大的能量。
      翎羽今日晨起便觉得心慌,就好像是有人在召唤自己,于是就想去乌巅之上看看。它被放置在乌巅之上,昨夜一直在闪动着紫色的光芒。
      “昨夜这情况有多久了?”翎羽问昨夜轮班的守卫。
      守卫回想了一下,依稀记得好像是月亮出来的时候,那时他瞧见月亮闪闪发光,被一圈光芒围绕着,似乎是在吸引他的目光;于是就想进去看看,没想到就正好撞见那里在不停地闪着光。
      “你去通知各族族长和长老,要快!”翎羽就站在创世之玉面前,她可以感受到玉石里面蕴含的灵力的汹涌,势如破竹。
      力量似乎在那一刻正在慢慢地觉醒,看来她就要回来了!
      翎羽不知道该如何对应此等情况,只能通过和各位族长长老商量来选取对策。
      此刻在蛇巫山内,她感知到姒妖的灵力觉醒,立马就来察看山洞里的情况,那里的那盏灯早已亮起,照亮了整个山洞。
      “主人,您终于要回来了!属下恭候主人归来!”那一刻死亡的气息弥漫到极致,她为主人能归来而欣喜,为终于可以杀回天界而放声大笑。

      今日阿渺想要把术法练精,于是就想洛泽能不能帮她,眼下,已经把人拽到河边,吵着闹着要他教自己术法,还说他既是真神,那么就肯定会不少术法。
      月族的月系术法,只能由月族之人来教,外族人修习月族的术法会遭受反噬,严重的甚至是会危及性命。
      “你真的想学术法?”洛泽认真地问她,看着她那张殷切希望的脸,洛泽遭不住她这么折腾,“好,我来教你,认真看,仔细听!”
      蓝天白云之上,太阳放肆地照耀着整片大地,阳光降临于世间,璀璨的金色阳光凌空倾泻于五洲,照射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肩膀上,落在他的发丝之上。
      阳光好似点燃了他的心脏,今日的天气比以往更加的美丽,令人心旷神怡;而她,此刻那张灿烂的笑脸就映在他的心上;
      而他的影子好像落进了她的心里,刻在了那里,在她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洛泽把手自然地摆动在她面前,自然肢体动作很是熟练,这一切动作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施法的动作对于她来说看起来有点难,就连口诀都是天界的那些不认识的文字组成在一起,写在纸上看不懂,念出来也听不懂。
      她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怎么学也学不会;
      “可是太难了?”洛泽见她愁眉苦脸,就连手势也是错的,就知道她一定是学不会,“你跟着我的步骤来,我亲自教你。来,手给我。”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腕,站在她的身后教她怎么施法,手势要怎么才是正确的,口诀就暂时不学,他很是耐心地教她怎么施法,怎么运用灵力。
      现在她可以自如的使用自己灵力,但是息海之内,她仍然进不去,
      “这样可以吗?”阿渺手里的动作在一步一步按顺序进行。“就是这样,这样子的吗?”
      他紧盯她的手上的动作,一言一行简直像极了当初的主神,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面对如此艳丽的洛泽,阿渺还是如此见一人严肃的样子,就像那人界的夫子一样,眉头紧皱,面色严肃,手背身后,就差一把胡子了。
      她比画着什么,把手隔空放在他的脸上,再假装他有胡子,阿渺对着空气胡乱一抹,好不自在。
      “你在——干什么?”耳边传来她的声音。
      阿渺练着练着就玩了起来,直接无视了他的目光;阿渺赶紧收起笑脸,放下手,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在练习手势,只是刚刚好打到了一只飞虫而已。
      见她看见自己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洛泽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这一切都尽收眼底,阿渺忽然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笑了!嘿嘿!”
      好似被抓到他笑,阿渺很是得意,她双手环胸站立于他面前,与他相视一笑。
      这一幕被来此寻找阿渺的延吉看到,延吉便意识到了危机感,他觉得这个洛泽就是来与他抢阿渺的,是个居心叵测的人。
      “果然,那些个天界的人呢,没一个是可以相信的额!”延吉暗自下决心要赶走洛泽,他要把阿渺从他的陷阱里揪出来,免得越陷越深。
      在月族之人的眼里,天界的人都是惯会甜言蜜语的,其实在背后都是会给你一刀的。
      阿渺看着他笑,在蓝天白云之下,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治愈与灿烂,以至于洛泽越看越是不想失去这个笑容的主人。
      忽然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阿渺忽然觉得自己的头很疼很晕,整个脑袋似乎快要炸了,她的耳边几乎都快听不进声音了。
      “阿渺,怎么了?”洛泽收起笑脸,扶着她。“你怎么了,阿渺?”
      阿渺手捂着脑袋,呼吸急促之间,她人都快站不稳了;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的脸似乎都扭曲在一起了,双手握紧拳头,耳鸣的声音不断地越来越久,她恍惚之间好像看见了一个女子,她就站在那里,在叫她。
      “阿渺——”
      她被洛泽扶着,脚下一片虚浮;慢慢地,渐渐地,她没有了意识,晕倒在了他的身边。
      被收入到息海之内的星镜不断地释放自己的灵气气息,它在攻击着魔气的来源,潜移默化之中用自己的气息在弱化魔气,可这魔气的主人,还未意识到自己早已被盯上,到如今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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