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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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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李苛观察到大部分死尸因为这里没有“食物”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一小部分。
李苛站在阳台,空气中充斥着腐败的气味儿,毫无生气。
这时,他看见有两个拿着枪的人靠着墙一点一点挪进小区,他们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为何让李苛放下警惕。
那两个人看身形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现在是夏天他们穿的很严实,还用面罩围住脸,身上的衣服上还有不少血迹。
李苛想救他们。
那俩人抬起头想是在找合适的安全屋,李苛趁着向他们招手。他们明显犹豫了窃窃私语后朝李苛的位置过来。
不料惊动了外面的死尸,死尸迅速追赶他们,俩人飞奔进李苛所在的楼,没有电电梯肯定不能用,他们一看就是在外面生存有段时间了,直接打开逃生通道的门进去。
死尸紧追着他们,门关不上,死尸拼命往里面挤。那女人腾出一只手拿着枪用那个小缝隙射杀死尸,门才被关上。
男人关上门的一瞬间就将保险栓插上,外面的死尸不死心还撞击着门。二人不敢多做停留,谁知道这门结不结实。
他们往楼上走,即使他们很小心但是脚步声和衣服布料摩擦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上还是有些明显,果然这走廊也有游荡的死尸。
他们不知道这栋楼有多少死尸不敢轻举妄动,拿着小刀和死尸拼斗。
终于到达李苛所在的楼层,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很缓,看来是没有威胁,李苛这才把门打开让他们进来。
李苛打量着面前的二人,看起来不像是军队的人,李苛和女人对上视线感觉很熟悉,但她戴着面罩想不起来。
女人缓着气,缓过来后才拿正眼看李苛,看清他的脸一愣“李苛?!”
这次换李苛愣住,他皱起眉仔细端详女人。女人见他皱眉,拉下面罩:虽然脸上有些许灰尘但不影响本人的美貌,一双圆润的杏仁眼,漂亮的脸蛋,是个美人胚子。
这美丽熟悉的面孔,李苛一下就想起来了“余臆!”然后笑起来,在这末世中,还能碰到之前的好友真的太幸福了,让李苛空荡的心一下填满。
“李ke?你们认识?”这时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相逢的男人缓缓开口。
余臆对着钟肆笑了笑,向李苛介绍他:“李苛,这是钟肆和我是朋友,他也是Pledge Group实验室的研究人员。”
钟肆长得不差,很标致的脸,眼角微微向上挑,身材匀称看起来比李苛高一点。他发出轻蔑的笑声说:“李ke?哪个ke?”他说话总是有一股子阴阳怪气的味道,所以和他能成为朋友还得拥有一个强大的内心。
李苛倒是不在意随口说:“苛刻的苛。”
钟肆看李苛的反应有些无趣接着问:“忘了怎么写了?”
李苛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看智障儿童的感觉,他从书房找到一张废纸写上自己的名字,递给钟肆。
“李苟?”钟肆笑着说出来,李苛的字有些连笔不仔细看确实很像。
李苛一愣“草可,苛!”说着开玩笑地在钟肆肩上打了一拳。
这把余臆逗笑了。开个玩笑,屋里尴尬的气氛缓和了好多。
李苛看着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问:“你们饿不饿?”他边说边往厨房走。
余臆环视着李苛的房屋,听到李苛的问题看向厨房说:“你还有吃的吗?我们从茂城过来的,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
钟肆听了估计怕李苛没有多余的食物说:“我没有很饿,余臆饿的能吃大象了你给她弄吧,别等等饿的吃人了。”
李苛没说话在厨房拿出几块压缩饼干和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快吃吧别一会儿真吃人了,食物管够你俩都吃。”他说着坐在沙发上挨住了钟肆。
余臆和钟肆狼吞虎咽地吃着,压缩饼干算不上好吃的还很干,但在末世上能有东西吃就不错了。余臆想喝口水,刚拿起杯还没在意,喝了一口后突然说:“李苛!这水怎么是热的!?”
李苛还没说话,钟肆抢着开口“嗯...李狗是不是倒嘴里暖热了又吐出来了?”
“我去?你恶不恶心!”李苛和余臆异口同声地骂他。
李苛拿手指指着他说“你小子最好别喝,你那杯就是我暖的。”
几人哈哈地笑了起来,李苛磕磕绊绊地说:“我有加热棒和加热包,哎呦。”
余臆随意一问“哎,李苛你哪里来这么多东西。”
李苛一脸严肃微微皱起眉说:“我拉出来的。”
“啊!你和钟肆一样恶心!”余臆一脸嫌弃的说。
李苛看着余臆眼下的乌青,略显疲惫“可以去卧室睡一会儿。”李苛站起来推开卧室门说。
余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上面都是灰“我会弄脏床吧?衣服挺脏的,你借我件吧。”余臆拍了拍衣服。
钟肆把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说:“在沙发上坐半天了,才觉得衣服脏啊。”
李苛撇了一眼沙发说“没事儿,我衣服你穿有点大,我去给你找一件。”然后在他们惊愕的表情中背起背包翻阳台去隔壁女人家了。
李苛又踏进那个屋子里,里面有很浓郁的尸臭味,推开女人的卧室尸臭扑面而来,李苛差点晕过去。他舔了舔嘴唇在外面深吸一口气进入她的卧室。
女人的尸体已经腐烂因为夏天的闷热上面还有蠕动的虫子,更恶心了。
李苛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几件衣服放进背包,赶紧冲出那间卧室把门关上才大口呼气,刚要走看见玄关门口鞋架上的鞋,又顺了一双靴子,翻回自己家阳台。
李苛回来无视他俩惊讶的表情,把衣服倒在床上让余臆选,他关上卧室门。
钟肆看着李苛说:“书房我可以看看吗?”他用手指着书房的方向。
李苛吐出一口气说:“请便。”然后躺在沙发上,闭上眼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余臆出来“怎么样?好看不?”她本来戴着帽子,这会儿乌黑带着波浪的长发被释放出来,披在肩上。身穿运动背心和一条工装裤,很呈她身材。
李苛突然想起顺来的鞋,站起来从阳台拿回来放在余臆面前,余臆穿上试了试。李苛这才评价:“好看,挺Beautiful的。”
钟肆从书房探出头说:“李狗~你借我件衣服呗。”
李苛面无表情看着他说:“你?你光腚吧,穿屁。”但还是从衣柜里拿了衣服给钟肆,让他滚书房穿。
钟肆穿好出来说:“李狗啊,有点紧。”他比李苛高,穿李苛的衣服有点紧但不多,还好是条运动裤,要崩得和紧身裤一样钟肆宁愿穿脏衣服也不穿这“紧身衣”。
“事儿还不少,随便穿穿我衣服都这么大。”李苛重新坐回沙发上说。
余臆去卧室睡觉了,李苛和钟肆在书房看书。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钟肆和李苛对视,钟肆皱起眉轻声说:“可能是死尸撞上门了。”这个猜想马上被打破,门又被敲响了,很有规律,不像是死尸,是人。
李苛慢慢走向玄关大门,从猫眼看见一个小男孩,他要是有事,敲了这个门没人开肯定去敲别的门了,可是他一直在敲李苛家的门。
“你是谁?”李苛发问。
小男孩不说一直喊“叔叔!叔叔救救我!”钟肆听见是个孩子就要开门,李苛拦住他又问一遍“你是谁?”
小男孩叫的更大声了,他的目光不时朝旁边看一下。李苛拉着钟肆回到书房,继续看书。
钟肆不解“你对一个孩子怎么这么冷漠?他会死在外面的。”他不是圣母,只是不理解李苛的做法。
李苛把书放下看着他说:“如果你把门打开,你就是他今天的晚餐。没看见有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追他,如果他有需要帮忙,这间屋子没人理,不会去敲别的门吗?他像是有目的的只敲我家门,而且我又没见过他,他怎么知道里面住的没有女人?女生的同情心更多一些,他试着叫一声阿姨,如果有女生他可能就可以进来了。”
钟肆说:“你觉得有人指示他?”
李苛把书重新拿起来点点头“对,你们没来之前,这里就出现人吃人的现象了。”
“嗯...也不一定是女人同情心就多一点,比如余臆就没有同情心,哈哈哈哈哈哈哈,”钟肆大笑,笑完他看着平静的李苛“李狗,你活得比我们还不容易啊。”
大门突然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发出巨大的声响。看来外面的人因为没成功引李苛开门恼火了。
这一声把睡觉的余臆吓醒了,她赶紧跑到书房看着钟肆他们说:“卧槽,你们听见没?什么逼动静儿?”
钟肆把来龙去脉和余臆说了。
余臆有些无语“我怎么没有同情心?就你有是吧。”搞这么一出,余臆的睡意全无,和他们在书房一起看书。
李苛书房里的书柜特别大倚着墙面,余臆随便挑了一本看起来。
晚上,李苛给把最后的方便面拿出来泡了,刚好剩三袋,但李苛却把自己那份分给了他们。
钟肆见李苛没碗,把筷子放下问:“没有了吗?你怎么不吃?”李苛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吃罐头吗?
钟肆愣住了,李苛站起来,走进厨房拿出几个午餐肉罐头放在他俩面前。
余臆声音一下提高“你从哪弄的?!”
李苛揉了揉头发说:“隔壁邻居家里找到的,有十几个我全拿过来了。”
余臆瞪大眼睛“好你小子,原来是个扒手。”
吃饱喝足使人犯困,余臆还是回卧室睡觉,他俩在客厅睡。
凌晨,卫生间传来沉闷的砸墙声和碎片落地的声音。李苛被惊醒,钟肆和余臆好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所以睡得比较沉。
李苛缓缓站起来,皱起眉朝卫生间走去,刚到卫生间门口,有人拍了一下他肩膀,吓了他一跳,猛的转头看见了钟肆。
钟肆看着李苛挑了挑眉,用手指了指卫生间里面。李苛摇摇头表示不知道,钟肆从鞋里拿出一把小刀把小刀的皮套扔到一边。
李苛轻轻地打开卫生间的门没发出声响。卫生间墙壁上有个大洞,能看见隔壁有人用一把斧头在砸墙。
钟肆和李苛卡了角度,他们能看见隔壁的人,隔壁的人看不见他们,当洞被扩大了,一个男人的头钻了过来。钟肆推开前面的李苛,用小刀狠狠插入男人的头上,一刀不够男人疯狂挣扎大喊大叫,他迅速的又补了数刀,男人不在动弹了他才停下。
和他同伙的女人大声尖叫着还有那个小男孩放声大哭,这声音比砸墙的声音高上不知几倍了,走廊突然有了奔跑的声响,他们引来了死尸。
死尸撞击着隔壁房门,吓得孩子哭声更大了。余臆这时过来她也不敢说话,李苛压着嗓子说:“去,拿件衣服来。”
余臆立马去卧室拿来了件棉服,李苛小心翼翼的用棉服堵住那个洞。
死尸在同一瞬间破门而入,隔壁传出女人和孩子凄厉的喊叫。等声音渐渐小了,李苛才推着他们离开卫生间,将卫生间锁死。
几人没想到,有人为了活下去可以做到这种地步,最后家破人亡,不对,病毒爆发后他们就已经“家破人亡”了。
他们沉思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钟肆打破安静的氛围“李狗,你和我们走吧。”钟肆见识了人性,即使这里有水有吃的,也变得危机四伏。
李苛淡淡的说:“去哪?”他现在很迷茫,还有对那家庭的愧疚,如果自己给他们一些食物或许也不会这样。
“这不是你的问题李苛,”余臆好像看透了李苛心里的想法“既然他们选择了吃人,这是你从头到尾都无法改变的。和我们走吧去Pledge Group救人。”
李苛抬起头眼里透露着希望,斩钉截铁地说:“明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