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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相思理还乱 ...

  •   麒麟香炉,清烟缈缈,空气弥漫这紫檀香的味道,只是今日这香中又夹这浓浓的药味,澈有些沉闷,那臀部一阵阵的痛传来,五十大板,蹙眉一头冷汗,呵,他咬牙苦笑,还真痛,心下想皇阿玛也下得了这重手,沉默半晌,懒得应酬哀怨的福晋们,且是让她们各自回房去了。朝堂之上,风云变化,稍不留神,这麻烦便找了上来,这次是大意了。

      澈侧卧于榻上,微微眯着眼,心里却思了别的事情,却是不在意这疼痛了。澧送亲走了已是一个月了,半点音讯也没有,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朝廷也没有收到蒙古倒戈得消息,他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但是塞外气候恶劣,他自小身子弱些,不要染了什么病才好,澈心里思量着,不由得皱起了眉,抬头望了望窗外,一弯新月孤影单,心里更是一阵凄凉。

      六府今夜却格外忙碌,澧星夜兼程赶回了京师。

      “爷回来了!”家丁开了门,一看竟然是澧回来了,赶忙通传六府上下,整个府邸悬了一个多月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澧大步入了书房,小李子赶忙上前伺候他去了披风,端了杯热茶上来。

      “最近有什么事发生吗?”澧刚坐定,便道,心想去了个把月,这朝中不知有什么动静,心里有些烦乱。

      “爷,也没听什么大动静,不过……”小李子犹豫了,只是抬头观察着澧的脸色,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什么事!”澧的声音有些嘶哑,虽然疲惫不堪,但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爷,今儿四爷被打板子了,听说是件小事,本来不至于,但是三爷不依不饶,这皇上就……五十大板呢!啧啧,爷说四爷这身子骨能受的了吗?”小李子眉飞色舞的说着。

      “什么!”澧大惊,手只一抖,险些砸了茶盏。小李子被澧这突如其来的表现吓了一跳,赶紧收了声,怯怯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备轿,去四府。”澧站起身来,大步向外走去。

      “爷,您这刚回来,休息一晚,明儿再去吧。”小李子追了上去,看到澧一脸的倦意,便道。

      “废什么话!”澧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吓的小李子一溜烟儿去备轿了。

      “四哥……”澧坐在轿中,轻声呢喃,蹙眉紧锁,心事重重,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了,那五十大板打下去,澧不敢再想,轻叹了口气。“咳咳……”澧一阵头晕目眩,轻咳了几声,想是连夜的鞍马劳顿,乏得很,不过也懒得顾及这么多了。

      “爷,没事吧。”小李子听到轿里澧的咳嗽声,关切地问道。

      “不碍事,只管赶路……”澧清了清嗓子道,尽量不让小李子察觉自己的疲惫。

      来到四府,见了小厮门外候着,便着其同报,澧在门外候着,不多时,那小厮将他请到澈休息之处。

      澧推开虚掩的门,便闻得浓浓的药味,心里更是紧张了,便赶忙进去,见澈神色憔悴,卧于塌上,便道:“四哥,弟回来了……哥哥感觉可好些?”清烛摇曳,迎着澈的脸色惨白,澧望着他,忽然心中一阵痛,没想到才个月不见,澈竟然如此憔悴,澧的眼中有些迷离,轻轻上前,坐于榻边。

      “弟?真的是你!”澈昏昏沉沉,隐约间似乎看到了澧,但是却是自嘲,怕是这月色骗了人,澧不在京师怎么会来看望呢?心想着,却感到一人,轻坐于身旁,如此近,气息如此的熟悉,那特别的感觉只有澧一人独有,赶忙睁了眼,努力看清眼前之人。澈眼中一丝惊喜继而又是一丝哀怨,终于见到了澧,他没事,他好好的,澈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见澧紧张的样子,澈赶忙安慰的道:“没什么事,六弟,只是些许小伤,休养几日便无碍了…”

      澧望着眼前的澈,听他洒脱的说没事,话虽如此说,只见他微一动身又是满头冷汗,莫名的心疼起来,虽然有段时间不见,却一点不疏远,澧轻轻用衣角替他拭了去,那碰触引了一丝丝悸动,澈抬头,只是望着他,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定睛相望,澈愕然发现眼中的澧风尘仆仆,月色映着他更是消瘦,看来这塞外之行确是辛苦,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疲惫不堪。又见他一身戎装,根本就是一身使者打扮,心下一惊,紧接着一喜一哀,喜的是他竟连衣衫都未换便来看望,哀的是他终是放不下,即便额娘苦苦相逼,他还是放不下。

      “四哥,不要乱动,好生休息……”澧见澈又要逞能起身,赶忙按住他,手不经意间的触碰,良久,忽觉尴尬,赶忙收了回来,低头不去看澈。

      “此事是哥疏忽了,怪不得外人,弟也不必伤怀,万幸的是哥哥既时补救,现在事情已经解决,皇阿玛也不怪罪了,还派人送了金创药……”澈试图宽澧的心,不让他多想。

      “四哥……”一时语塞,四哥平日素来勤政,现在伤成这般还能如此,反倒来宽自己的心,但是心下还是忧虑重重,这三哥洌不能小觑,现在这一点小事三哥就能挑唆皇阿玛将四哥打成这样,复言,“四哥,朝堂风云变幻,四哥以后行事要倍加小心才是。”

      “四哥自是知晓这其中厉害关系,只是,大意总是有的,以后会小心谨慎的,不让小人钻了空子。”澈听着澧的话,心下甚觉无奈,官场人情,连皇家更是免不了如此,眼中一抹坚毅沉郁之色。

      “四哥,弟完全体谅四哥的心情,但是我等乃皇室之后,逃不了的宿命,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澧见四哥的神色凝重,知道他素来是个耿直的人,但是朝堂之上,皇室之宗,为了天下,取舍却是难免,这都是命运,人要抗争只是徒劳,澧更担心的是四哥的安危,望着他,希望他能明白。

      “咳咳……”晚风起,澧惹了些凉意,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这塞外的风沙怕是留下了病根,本想忍着不让澈察觉,但是终是敌不过这病痛,就像是敌不过自己的心一般,确是无奈的很。

      “澧儿,你是不是病了?”澈看着澧布满血丝的眼睛,知道他倦的很,现在只是在一味的强撑。

      “没事……只是有些口渴……”澧躲闪着,端起身边的茶,抿了一口,“看,没事了…”他忽然笑了,笑得很灿烂,让澈恍如回到了少时。年少的时候澧也是这般,曾记他幼时顽皮,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柔细的小手顿时鲜血渗出,澈心疼万分,没想到澧赶忙用衣角擦了血迹,也是今日这般的笑,道:“看,没事了……”一样的笑颜,一样的话语,澈心中无比确定,澧,没有变,从来没有。

      “你呀!快回去休息吧,看你的脸色,怕是比四哥的还苍白……”澈不忍的说着,轻推了澧一下,“好好调养身子,塞外的气候四哥知道,以后不要再逞强了…”

      “四哥,那弟就先回去,明日复了皇阿玛,便过府来探望,四哥夜里风大,仔细身体才是。”澧本不想离去,但看澈一脸倦意,不忍让他撑着,依依不舍的告别。

      “嗯,去吧……澧……早点休息……”澈本想再说些什么,终是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说着,这样的尺度拿捏他早已厌倦,但是却是无可奈何的很,室内药气依旧,浓浓地好似化不开,散不去,望着澧消瘦的背影,心里隐约的痛,像那药味一般化不开,叹世间愁绪,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乱了心,着了魔,确还是难以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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