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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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没什么额外的事，陆遥窝在自己的练习室里练琴。
柳念念也在隔壁练琴，陆遥累了的时候，就去隔壁洗洗耳朵。
第一周的周末，其他人都不太忙着练习。
柏绩在群里喊她们出岛去玩，陆遥不想去。除了拥抱大自然，她对别的娱乐活动都不太感兴趣。
森林探险团的群里静悄悄的，看起来不会选只有两天的周末去森林。
也好，这学期，谁都别打扰她，让她练死在乐器堆里吧！——陆遥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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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最放松的一天，反倒是周五。
早上是练体入门，上午是基本乐器认识与制作，整个下午待在乐器库房，摆弄她最喜欢的木匠活儿。
陆遥每次来工作间的时候，顾亭都在。
他有的时候看书，有的时候打磨些小零件，有的时候雕刻些什么。
陆遥觉得他好像一直坐在那里。
时间一长，顾亭倒是不再那么沉默寡言，偶尔也会提起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陆遥跟他熟了，时不时会在来工作间的时候拿两杯咖啡，或者带些水果、零食。
她总觉得，顾院长只是表面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实际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而她和顾院长的关系，说是单纯的院长和学生，显得有些生疏，说是朋友吧，倒也没有那么不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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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过半，已是深秋。
陆遥的第一把大提琴还剩最后一个步骤就完成了。完成后她想请顾亭帮她开弦，虽然从来没见过顾亭拉大提琴，但他肯定会。
周四早上陆遥刚起床，手机响了。
陆遥一手去推柳念念起床，一手接起电话，是陆不追的声音。
“喂，阿遥，明天你生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啊！”
什么生日，明天几号了……啊！还真是。
陆遥点开手机日历，查看一番，然后回道：“明天生日，干嘛今天说。”
陆不追理直气壮：“我怕忘了啊！明天有事，不能去找你，第一个我不陪你过的生日，想我吧！”
陆遥：“？？没事就挂了吧，我要晨练了。”
陆不追：“等等等下，明天也是小顾院长的生日，你替我问他一句生日快乐啊。”
陆遥：“哦好……还真巧。”
陆不追不给她追问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陆遥听他挂了，就也拿开手机，在群里发了一句“明天是我生日，晚上我请客，一起聚个餐吧！”
太早了，没人回复，估计都还没起床。
她想跟顾亭也说一声，但是忽然发现竟然这么久了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没事，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但看他也不像是喜欢聚会场合的样子啊……而且请院长去的话，可能别的朋友也放松不下来吧。
陆遥思考片刻，不如明天下午去的时候带个小蛋糕吧，也算有个仪式感。
上完一天的课，陆遥和柳念念去了食堂订了一个蛋糕，定好第二天中午来取。
陆遥问了柳念念要不要课间一起来工作间给顾院长过个生日，柳念念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算了遥遥，顾院长给人压迫感好强，我还是不去了，晚上我们再聚。”
陆遥笑道：“什么压迫感啊，行吧，那我明天自己去了，这个蛋糕你可吃不到了。”
柳念念做了个鬼脸：“没有这个蛋糕，我们还有妍妍买的蛋糕，反正肚子就那么大，吃饱了就行。”
陆遥夸张地边“嗯嗯”边点头赞同，气得柳念念假装要打她。两个人打打闹闹回寝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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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陆遥取了蛋糕去乐器仓库。
一进门，顾亭已经坐在那儿，拿了一本书看，旁边多了个架子，用布罩着。
陆遥没管那么多，见了他就开心地道：“顾院长生日快乐，我拿了蛋糕来！”
顾亭抬眼，眼里有一点诧异，也有点惊喜，看着陆遥收拾前面的小桌子，然后突兀地开口：“陆遥。”
陆遥抬头看他。
“你也，生日快乐。”
陆遥一愣，随即笑了：“哈哈哈，顾院长也知道啦？”
陆不追和老院长那么熟，顾院长知道也不奇怪。
顾亭指着旁边罩着布的架子说：“这是给你的。”
陆遥停下拆蛋糕盒子的手，道：“院长还给我准备了礼物？”
她绕到桌子另一侧，掀开了布——
是一台木琴，琴边雕刻着精美繁复的花纹，茼木质地，整体是青色的，凑近点闻，有一股微苦。
顾亭递给她一对琴槌，她接过来，敲了几个键。声音空灵清脆，好像水滴在平静的湖面，一圈一圈的涟漪撞在她的耳边。
原来每次见他打磨的，就是这些琴键啊。
陆遥很喜欢这台木琴，但是她觉得很奇怪，顾院长怎么从那么早就给她准备礼物？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也许只是偶然得知，一时兴起？
而且这把琴也太贵重了，反观自己，只准备了个蛋糕，这也太……
顾亭好像看出了她想什么，就道：“作为回礼，把你做的第一把琴送我吧。”
陆遥想了想，道：“这……我第一把琴做的又不是很好，实在是配不上……”
顾亭没说话，一手挽起袖子，一手伸出，手心向上，望着她。
见他坚持，陆遥道：“好吧，我去把最后一层油涂完，然后上了弦，就给你。”
顾亭点头，收回了手。
顾亭心里有一丝窃喜，本来不知道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把琴送出，幸好陆遥先准备给他过生日，才显得这礼物没有那么突兀。
实在是这段时间，陆遥对他尊敬有余，而亲切不足。在关系还没那么亲近的时候，忽然送个礼物，也太奇怪。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他自己不善言辞，再加上身份差距摆在这里，真要迅速亲近起来，那就更奇怪了。
陆遥把琴支在架子上，开始涂油。
顾亭靠在椅背上，翻着书，偶尔看一眼陆遥。
小姑娘认真做事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顾亭不自觉得想逗一逗她，于是出声道：“柳暝河桥，莺晴台苑，短策频惹春香。”
陆遥正专心刷桐油，下意识接道：“当时夜泊，温柔便入深乡。词韵窄，酒杯长……”
陆遥：？？怎么忽然开始背古词了。
顾亭把书挡在脸前，弯了嘴角。
当时常常给小姑娘念些古诗古词，她天生聪慧，不过几遍，便记住了，竟是到如今也能脱口而出。
陆遥抬头看他，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多问，倒是一边干活儿，一边把剩余的背完了：“……故人楼上，凭谁指与，芳草斜阳。”
陆遥动作很快，也很细，很快把桐油涂完，然后放在架上晾着。
等油干的时间，两个人一起切了蛋糕。
绵密的奶油入口，陆遥享受地眯了眯眼睛，好甜。忽然开口道：“顾院长会不会吃不惯这么甜的东西。”
顾亭道：“我常吃。”
陆遥有点惊讶，转而又想到顾亭净吃些重口的东西，又明白过来。这人，外表和口味不是一般的反差大。长得一副贵公子的样子，没想到吃的东西很接地气啊。
蛋糕不大，两个人分了分，很快吃完了。
陆遥过去看了看大提琴，已经基本上干透。她去后面找了一套琴弦，绕上弦钮，搭好琴码，穿过拉弦板，绷紧，扭了扭，拨了几下。就把琴递给顾亭。
顾亭接过琴，开始调音。
陆遥悄悄吐了吐舌头，手边没有音准器，她调不了那么准，索性不管。
调好音，顾亭拿起琴弓，拉空弦听了听音色，满意地点头，然后上手拉了一曲《赛马》。
陆遥听得坐直了身子，心跳随着大提琴低沉却激昂的琴音加速，那股气，一波一波，撞击着陆遥的心神。
一曲终了，顾亭看向陆遥，陆遥拍了拍胸膛说：“我感觉它在这里震动。”
这一刹那，顾亭眼中这个少女忽然和十几年前的稚童重叠在一起，那时候顾亭也是这样拉同一首曲子给她听，当然琴技不比现在，而她说话也不太流利，拿手点点自己的胸口，说：“哥哥，它在这儿。”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