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人类一败涂地（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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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浮生表示她也很炸裂。
虽然她二十年以来经常炸裂，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炸裂过。
她仅仅是走进她们宿舍的阳台，然后就来到了“新世界”。
路浮生站在一个悬浮于半空中的平台上，四面墙壁和天花板是透明的玻璃，脚底下是不知名蓝色合金打造的“地板”。
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高架桥交错而相通，一个个悬浮飞行的“圆球”疾速驶过，轻轨在这座城市里无声穿梭，街道上各色霓虹灯闪烁不停，红男绿女簇拥在一起……
她听不到声音，但这景象无疑在告诉她——
新世界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欢迎进入『梦境』，本次梦境主题为《人类一败涂地》，梦境信息已发送，请注意查收。】
【23世纪，人类科技高速发展，曾经幻想的赛博乌托邦已初见雏形……】
【主线任务：夺取A-211的“心脏”。】
【梦境商城已限时开放。为了梦境更好的体验，您与现实暂时切断联系。】
【您的身份为：①灯塔高级研究员②“下水道”常驻用户。】
【祝您游戏愉快。】
红色面板自动跳出来一行行文字，播放完毕后又体贴地切到新开的“梦境商城”。
梦境商城里的东西比现实商城更繁多奇怪，让人更有种进入赛博世界一般的体验感。不过路浮生暂时不想买什么东西，抬手便关掉了。
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成白大褂和衬衫西装裤。
“路博士。”身后的玻璃忽然凭空开裂，变成了一扇门，门外走进来一名女性学者，穿着和她一致。
周围的场景仿佛刚刚加载出来，从半空莫名其妙悬浮的平台变成高楼中的一部分，原本的平台也跟着变成了一个普通研究员的办公室……整洁、摆放有序、性/冷淡风。
这人好像她认识，没等路浮生回忆，女人就递来一份纸质文件：“这是针对A-211后续工作的一些方案，需要您的确认。”
等等！A-211！
这不就是她的任务对象吗？！
虽然路浮生现在一无所知，但她还是佯装很懂的接了过来。
“移植大脑”“更换系统”“更换武器数据库”……一目十行看下来眼花缭乱的，直到最后一行——29.心脏加固。
A-211是人工智能还是人类？
路浮生刚想如何蒙混过关，女学者身旁就跳出来一个半透明蓝色对话框：
［心脏加固这点有待商榷，等我完成眼下这个项目再去确认。其他条例没有问题，去做吧。］
难道我就是来走个过场？
路浮生十分震惊，然后照本宣科地读了一遍，把方案递回去。
女学者似乎对此毫无异议，恭敬地朝她一鞠躬，转身走了。
门再次关上，路浮生见状赶忙走到办公桌后边坐下来。这桌子上摆放有三台大屏电脑，足够挡住她的脸。
“我的天，这个副本玩的也太高级了。”路浮生小声吐槽道，把别在耳后的“棍子”抽出来，瞬间眼前就跳出来一个环带式的电子屏幕。
她刚刚看见女学者右耳朵上挂着一个贴合弧形的东西，本来还在想那玩意是什么，坐下来后一摸索，没想到能抽出一个“眼镜”！
接着大概是意念响动系统，眼前的场景奇迹般地切换成刚刚脑子里的“回忆”。
主视角是一个小女孩，不清楚年纪，性子大概是活泼的——
因为主视角也一蹦一蹦的。
小女孩走进一个房间，房间内部装潢大概是一个研究的地方。房间中央站着一大群身穿白大褂的人，人们都围在一个巨大的圆柱体周围。
这个圆柱体大概是某种密封的仪器，里面注满了浅绿色的营养液——这是小女孩的记忆里告诉她的——里面有一具人//体，蜷缩着悬浮在仪器中间区域，身上插/满各种管子，通过容器顶端的连接口连到旁边的各种仪器上。
“妈妈，这是什么？”小女孩走到一个女人的身边，拽着白大褂仰头问。
“路博士，这恐怕不太符合规矩……”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犹豫道。
被称为路博士的女人面色苍白，神色冷漠，听到这话只是瞥了一眼说话人，那人就闭上了嘴。
路博士把小女孩轻轻推到仪器前，方便她看得更清楚：“没关系，她以后也会是路博士。”
“这是A-211实验体。”路博士对小女孩说，“它没有心脏。”
“路博士，我们刚好需要一个心脏。”另一个研究员从资料中抬起头。
路博士没有马上应答。
“妈妈，ta长得好好看！”小女孩把脸贴在玻璃上，使劲瞪大眼睛。
A-211的头发雪白，睫毛也是白色的。
从外显性别特征上看，这似乎是一名女性。
“我准备好了。”路博士说，“我的要求是，她必须成为A-211后续工作的正式接任组长。”
没有人对此有异议。
所以……这个女人是她“妈”？这段回忆是她“自己”的？
回忆结束，路浮生靠到椅背。
好吧，不管回忆怎样，是时候思考这个主线任务了。
“夺取A-211的心脏……A-211是什么玩意我都不知道。”路浮生叹了口气。
眼镜右下角跳出来一个小框，显示有人来电。
“路博士，十点半您需要去13号实验室一趟，每半月一次的A型机检查是否照常进行？”男人说。
“照常。”路浮生回答。
OKOKOK，剧情开始！
【检测到梦境更新，是否开启沉浸式体验版？（本次更新不影响正在进行的梦境）】
【沉浸式体验版：除必要系统不会自动弹出来影响剧情发展，玩家身份所有记忆一次性传输，玩家发言不影响主线发展。】
红色屏幕跳出来时路浮生正在搭乘悬浮电梯。
十平左右的空间里人挤作一团，只为了和她保持距离。
路浮生：莫名其妙。
“……路博士，你需要去哪一层？”推搡了大概一分钟，一个眼镜被推歪了的“海胆头”男人被推出了与她搭话。
路浮生实在想笑，但碍于高冷人设又得憋着，矛盾得神情僵硬：“九十九楼。”
这栋大楼共有一百层，越往上越机密，没有特定的身份卡和任务不得随意进入九十层以上。据说，没有人知道第一百层里放着什么玩意。
“好的。”男人回头按下，又重新挤回人群。
造/孽啊，真是尴尬。
路浮生应付完，随手在红色屏幕上一点。
说实话莫名其妙的在半空做点击手势是十分尴尬的，不过其他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
“嘀。”
时间似乎被“暂停”了，周遭的一切开始扭曲……直到光怪陆离。
【剧情……正在传输……】
你小子！怎么这么不会看人脸色！
“路博士，您确定吗？”一个年轻女人问。
“我确定。”先前回忆里的那个“路博士”回答。
场景重新出现，路浮生站在一个白色房间里。刚刚的“路博士”坐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恭喜，您的心脏与A-211匹配度达90%！”另一个年轻女人惊喜道。
“是吗？”路博士对此没什么感觉。
“如果是她的话，匹配度就应该能达到99%了。”走廊里，两个男人也在讨论这个。
晃神的功夫，路浮生瞬移到了走廊外边，正好站在那两男的后面。
“可是路稚不同意。”
“真可惜。”
“走吧，她过会要来看路稚了。”
他们走进一间办公室，刚关上门，走廊尽头就走来一个小女孩。
这次路浮生看见了她的脸……就是路浮生自己！
但是“路稚”并不是她妈……
真玄幻。
路浮生感觉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但是还得跟着小女孩走回房间。
“妈妈！”小女孩扑到路稚床边，“你怎么了？身上怎么插了这么多管子？”
路稚摇摇头，示意她没事：“浮生。”
路浮生：……
“怎么了妈妈？”
“抱歉了。”路稚顿了一下，继而缓缓道。
小女孩瞪大眼睛，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妈妈？”
然后画面再次扭曲，几秒后切成了小女孩十年后的场景。
女孩成年后几乎是路稚2.0版本，理性又淡漠，在二十二岁那年被灯塔邀请成为一名高级研究员，接手A-211项目。
工作日的白天女孩基本都在灯塔楼里，两点一线间机械工作。
以上的一些场景开了六倍速，没等路浮生察言观色出个结果就跳转到下一集了。
现在……
女孩坐在办公室里，安安静静的敲着PPT。
路浮生站在女孩身后，思忖：莫非这是想叫我好好努力，内卷成为绩点第一人？
墙上的钟转到六点。
女孩果断保存文件内容，站起来就往外走。
一路无人，女孩刷卡进入电梯，下到一楼。
路浮生像个幽灵一般跟着她走，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
女孩上了一个“悬浮球”，一分钟后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的街道狭窄，住宅拥挤，正是霓虹灯的集中区，这里的人们穿着暴露，毫不掩饰身上的机械部分。
［车载系统提示您：您已到达目的地“下水道”区域，该区域被灯塔划分为下等区，与您的身份等级不符，是否需要调转方向？］
“不。”女孩解开安全带，无视弹窗径直摸到车门，顺手按下耳后的“个人系统服务器”——也就是刚刚路浮生无意间打开的“眼镜”原本的装置——面前瞬间跳出一个新弹窗，手指飞快按下一连串选项……
然后在路浮生惊/悚的眼神下，女孩原本和路浮生一模一样的脸在大片数据的运行下变成了另一张面孔……仍然漂亮精致，只是眉眼中多了些说不清的锋芒锐利。
然后她推开车门，对迎面而来的陌生人微微点头。
“这位客人，请问是想去哪家呢？”女人无骨似的攀上女孩，“怎么称呼？”
“Nikita.”女孩伸出手搂住她的腰。
路浮生：！！！！！
看不出来“她”还男女通吃！
如果可以对话，路浮生一定会拿出那张死猪惊掉下巴的表情包应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人类一败涂地（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