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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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DK组没日没夜进行任务的漫长夏季终于结束，然后还附赠了半个月的扫尾善后。
从八九岁就已经开始“从业”的资深咒术师五条悟，对繁忙的夏天习以为常，就只是机械地到地方“砰”几下，其余时间满脑子只想着干饭、新出的甜点和抽空与好友PK街机。
而原本只是普通国中生的夏油杰则不适应得多——以前他在老家福岛县遭遇咒灵可没这么高频。
谁能想得到，咒灵竟然有一天比课后作业刷新得还快？！
他都开始怀念那些难搞的理科试卷了！
不过五条悟和辅助监督大田先生都说这是咒术界的特色。
夏油杰对此……理解是理解。
祓除咒灵、拯救普通人，创造更完美的世界。
为了理想嘛，加班很正常。
不加班就是觉悟不够。
但，累也是真累。
他只能这么自我安慰，至少这个夏天的加班新增了很多让他叹为观止的新见识。
比如说第一次遇到有术式的咒灵。
第一次遇到能破开无下限，让自大狂五条悟吃瘪的术式。
第一次见到生得领域，以及第一次和五条悟配合破坏这个领域。
累计起来，到十月末，因为必须穿西装上班的社畜偶遇空调失灵而产生的咒灵，夏油杰都抓了五只各不相同的。一个喜欢弄坏风阀，两个喜欢堵住风口，另外两个直接贴在人身上保持温暖。
让他对咒灵的多样性有了全新的看法。
至少最后两只，在即将到来的供暖季节将会很有用。
过去的一个夏天，也许是他目前人生中最特殊的一个夏天。
没有钓小龙虾、没有补习班和暑期作业、也没有花火大会。
但是他真真切切地祓除了很多咒灵，帮助了很多人。
也许，这就是咒术师存在的意义吧。
对这个忙碌的夏天，他无怨无悔。
但是，有觉悟不妨碍夏油杰嫉妒借机休假的人。
此时此刻，他按捺心情不说话，只是站在台阶上抱着手臂摆pose、为五条悟壮声势的原因是——前排这个家伙，比他还嫉妒。
“啊！！偷跑度假的家伙回来了！”
五条悟站在咒术高专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指着来人的鼻子喊。
“太狡猾了！太狡猾了！”
“我没有偷跑。”
怜子回答。
然后直接甩出去一份实习报告。
“我回老家是去找实习的。毕竟是高专……”
她发出一声很低的嗤笑声。
“据我所知，专科学校嘛，肯定很看重实习履历的。”
“呵呵。北海道那里有什么可以实践祓除咒灵的地方？阿伊努人的联合会把北海道视为自留地，不会给咒高人好面子的。”
即使五条悟平时不管事，但他毕竟是咒术界最高权力机关御三家的家主，了解的情况确实属实。
正如日本古代史的演变。大和民族的主体弥生人在过去的千年间都在压缩北方阿伊努人和虾夷人的生存空间，小规模冲突绵延甚久。时间到近代，日本当局甚至强迫这些北方岛屿原住民使用日本名字，令停其宗教习俗，强迫其学习使用日语。
因与大和族的通婚、同化，纯粹的阿伊努人已经近乎绝迹。直到2008年日本官方才重新承认了阿伊努人的存在——为了建设新的旅游特色。
换到作风老派的咒术界也一样。
天元结界的诞生，让北海道的咒力环境发生了剧变。在过去的千年里，阿伊努人的咒术特色因为外族入侵和文化灭绝经历了剧烈演化。在一系列的群体思想转变后，根植于原始熊灵信仰的传统咒术已经岌岌可危。如今的阿伊努咒术师中，确实有不少人仇恨着挖了自己咒术根基的总监会。
“可是，我就是出生在北海道的本地人呀，找实习当然要在有熟人的地方才好找。”
怜子摊摊手。
“无论是日式的‘建前’文化，德国佬的‘维生素B’（注1），还是老美的犹太人政治俱乐部，不都是人情社会的体现吗？没有点子关系，谁让你进来哟。”
仇恨归仇恨。
但发展也是硬需求。
阿伊努人咒术协会可能非常反感总监会派个五条悟这样的巨型空降兵指指点点。但是很容易接受一个从东京学习几个月后，有了独特心得和灵感的小“留学生”。
什么？要我们并入总监会，听从命令，从此走上日本咒术发展的快车道？
呵，tui！！
哦？在总监会那里学到点新东西，看到了咒术发展的新方向，还很有潜力？
嗯……这个小鬼可以考虑发展一下。
大略如此。
核心是一致的，只看如何找准用户痛点并包装成特效药。
当然，这些复杂的东西目前似乎没有必要说给本质属于传统总监会势力阵营的帕加尼同学。
“总而言之，有这份实习经历，夜蛾老师和校长会允许我更多涉入东京咒高的辅助监督业务。取代大田先生暂时是不可能，但至少可以参与一些日常业务了。只要我继续努力，宫斗得足够积极，早晚能把东京咒高的‘内阁官房长官’拉下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人傻钱多的小少爷总归能明白了吧。
待我混成了九千岁，您想要啥不容易？！
到时候，无论是硝妃想出宫私会，还是悟妃和杰妃你们想逃任务打游戏，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
五条悟叉着腰盯着怜子。
怜子低头把实习报告捡回来，拍拍灰，重新放进书包里。
然后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气鼓鼓的五条悟。
“……”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会儿。
五条悟泄了气。
“算你过关了。”
但他还是有点儿不爽。
“实习机会老子我也可以让家里的其他人弄到，甚至不需要你花这么多时间。”
“谢谢五条君你的关心。我不擅长日式礼貌，国文也很差，造不出华丽的句子。所以，这句话是真心的，我真心地认可和喜爱五条同学的好意。”
“走捷径很舒适。”
怜子对两位在夏天辛苦了许久的男同学眨眨眼。
“可是，只有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能更理直气壮地握在手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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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少年人，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两个小时过去，在校的一年级和二年级已经都聚集在空教室里。
把桌椅在中央拼成合适的姿势，剩余的推到墙角，在教室中间……
支了个火锅。
“果然，降温的秋天还是要吃寿喜锅！”
庵歌姬兴奋地说。
“如果配点儿清酒就好了。”
“洋酒喝不喝？”家入硝子把两种不同的瓶子放在桌上。
“喝！太好啦，还以为我的存货不够分……我这儿也有一瓶子压箱底的清酒。”
她用肩膀拱了拱在摆牛肉片的怜子。
“听硝子说，你也很能喝？”
“一点点啦。”
“懂，那就是量还没试到底的意思。”
她们摆开了酒瓶子，然后又兴高采烈地找了一堆纸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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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冥冥跟着两个端着菜盆的男生，走到了教学楼尽头的洗手台。
“要我帮忙吗？”
她问。
“不用啦。”
夏油杰回答。
“个人不建议女生在秋冬季洗蔬菜，对手上的皮肤不好。”
冥冥抖了抖眉毛。
无视五条悟咋咋呼呼的“老子有无下限，什么都不怕”，问夏油杰：“有没有人提起过，你很招女生喜欢？”
“没有。”
夏油杰摸了摸鼻子，迅速转移话题。
“悟，别太用力！叶子会碎掉的，有折痕吃起来口感也会差，浸泡和轻轻搅动就可以。”
“好啦，老子知道啦！不就是轻轻地吗！以前老子又没洗过！”
五条悟放开手里遭受蹂p躏的蔬菜，用一根手指轻轻搅动着盆里的水，制造了小小的漩涡。
“对了，你们有听说六月份禅院老头子倒大霉的事情吗？”
夏油杰竖起了耳朵。
他对咒术界的了解仅限于学校里讲的那些。
御三家的八卦有点儿超纲了，但他真的很好奇。
“略有耳闻。”冥冥说，“禅院直毘人好像下了封口令，详细的情报太贵。我觉得性价比不高，就没买。五条你有什么内部消息吗？”
“据说禅院家突然暴毙了好几个人。那几个还是挺有能耐的家伙，这个夏天都没出现。要说遭遇了了不得的咒灵也不像，反正就是莫名其妙查无此人……九十九由基，那位之前的一级术士，突然被总监会破格提升为特级……”
五条悟吐槽。
“要老子说，总监会天天就想着什么制衡啦，求稳啦！无非是为什么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交易铺垫罢了。老子我现在只想和那位九十九打一架，看看所谓‘特级’到底有没有这个水平。”
“可是我拿到的情报是，新晋特级九十九小姐去美国了。长居。”
“那就是上面的老头子想捧个特级上去，又不想让一个特级有特权骑在他们头上。”五条悟哼了一声，“看来诅咒师圈子要开心了，说不定冬天我们还会接到不少狙杀诅咒师的任务。”
“……那倒也未必。”
冥冥轻声说。
“这两个月来，发生了好几起诅咒师被杀事件，现在他们有些人人自危的样子。不一定会大批量跳出来。”
“诅咒师不是经常黑吃黑的嘛。”
“我接了东京这边的现场调查任务。诅咒师死得非常惨，根据残秽判断，他在一个封闭的领域里被折磨了很久。”
冥冥理了理额边垂下来的头发，掏出发卡固定起来。
“明目张胆留下残秽，但是尸体被带走了。”
“不奇怪，诅咒师的尸体也好卖钱。”
“不仅如此，诅咒师的个人积蓄都被搜刮得很干净。”
五条悟震惊地拉下墨镜。
“那这个杀人的家伙一定很穷。”
冥冥耸耸肩。
“也可能不止是一个人。案发现场所有咒物和值钱的东西都被搜刮走，附近的监控在开始前就被干扰。而根据银行记录，几个小时内诅咒师的私人财产就被转移走，并且被洗到警方也追查不到的程度。”
“诅咒师和普通人在一起？听起来好怪，像睡前故事一样。”
“总监会还没有对这件事下判断，但是，五条君和夏油君知道吗？诅咒师圈子里已经先给他或者他们起了个诨名，就像那位有名的‘咒术师杀手’一样。叫做——”
冥冥故作神秘地说。
“诅咒师杀手。”
“请问大家聊够了吗？”
怜子在走廊里冒出头。
“快点啦，水快沸腾了，牛肉已经切好，就等着下锅。”
已经有点儿饿的五条悟瞬间举手，然后窜了出去。
“我要在杰之前抢到牛肉和甜点！”
什么洗菜、特级咒术师和诅咒师都抛在了脑后。
“喂，你的盆！”
夏油杰认命地把五条悟洗的那盆菜的水一起沥干净。
而此时此刻的五条悟，根本想不到他在未来一小时后，挑战一小杯清酒后的……人间惨剧。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8.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