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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麻雀 ...

  •   “‘好吧’?”约瑟斯嗅着洛兰身上的消毒液气味,洛兰原来的玫瑰香波已经散掉了,“听起来好勉强,再多说一句。”

      “......没有了。”洛兰说,“有些话说得太多就没意义了。”

      约瑟斯笑了,摸摸洛兰的脸说着:“一切都是没意义的,但我们可以创造意义,玫瑰花、戒指,包括我们每一次亲吻,每一轮月亮,它们的意义因我们存在。”

      “我死后它们的意义还在吗?”

      “在。”

      “你会忘掉吗?”

      “你不希望我忘掉吗?”

      “嗯。”

      “那就不会。”约瑟斯吻了洛兰唇角。

      地方不够理想,体型较大的约瑟斯稍显局促,他撑着上半身,尽管加倍仔细地从洛兰身上移开,还是不慎碰到了洛兰胳膊。洛兰闷哼一声,顿时令他心跳如骤雷,以至于拆解掉防护栏的束缚的过程中,他的目光离不开洛兰分毫。

      无论何时何地,洛兰都是一副死了就死了的神态,所以约瑟斯无法从他脸上找到责怪的因素。这令他的自责感更重了。

      “你打回来,我不还手。”

      “......”

      “你声带是凭空捏造的?”

      “......”洛兰把被角从他手肘底下拽出来。

      约瑟斯并不理会洛兰无声的驱赶,急骤地向前推进,用一个吻蚕食干净洛兰的骨骼。他的吻足够谦卑,他讨的不是原谅,而是施舍,请求失语的爱人赏他些温存。

      洛兰眼睫微湿,让约瑟斯感觉像在与雪崩热吻,坍塌的那一瞬他根本逃不掉,心甘情愿被暴雪冲刷得支离破碎。

      他再一次跪倒在洛兰的泪光中,不知所措地进行着一场慢性换血。

      洛兰问:“你有没有离开的打算?”

      “有。”约瑟斯说,“在你愿意的前提下。你敢私自叛逃我就打断你的腿,只能当个坐轮椅的性/爱人偶,随时随地挨干。”

      “......”洛兰心烦道,“你还是闭麦吧,听你说话就会发生呕吐,无法坚持跟你交流。”

      约瑟斯皱着眉说:“人体酒器也不错。人偶还是酒器,选一个?”

      “滚出去!”洛兰抄起枕头砸在约瑟斯身上。

      枕套里藏着的糖纸在起落间接连跳到约瑟斯肩头,他报复般抓起一把塞进洛兰衣服。

      洛兰往外掏,约瑟斯一个劲往里装,洛兰气得抬手要扇他,被约瑟斯一个歪头躲开了。

      约瑟斯在洛兰的负气进攻中露出笑容,洛兰因受伤而大打折扣的招式起不了丁点杀伤力,反而让约瑟斯更加兴奋,他忍不住讽笑道:“用点力,像我干你那样,小畜生。”

      “去死!”洛兰气冲冲地比个中指,还没骂尽兴就被扑来的搭档咬住下唇。

      洛兰掐紧他的脖子,翻身跨坐在约瑟斯身上,舌尖拼命往里闯找到约瑟斯的舌,用力地摄取里面的情意,舌间摩挲着津液,让狂暴成了欲的附属品。他握住约瑟斯,搭档也在握着他的腰身,配合着推进。

      洛兰扶着对准,正疑惑约瑟斯平常是怎么做到的,就被捞起来猛地坐了下去。

      约瑟斯贴着他鬓边,面露难色:“好疼啊洛兰。”

      芙伊尔选择分划界限之后,洛兰暂时接受不了现实,此时完全在利用疼痛发泄失落感。身体上的双重压力让他精神混乱,突如其来的堵塞感如窗外的暴风雨般避之不及,眼看雨箭就要腐蚀他们的肌肤,洛兰双手收得更紧,浮动加快,要将约瑟斯跟着他一起困入暴雨中。

      “不够......需要更多......”当约瑟斯的神色变得分外柔情,从他细微的眼色变化中甚至能看见戏谑。洛兰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从而身躯下沉让感觉暴掠而至。

      洛兰用搭档的身躯释放不满,仅仅几次起伏他已掌握要领,从容不迫地让约瑟斯自打磨里暴露弱点,再将约瑟斯的声音堵在喉间,手中的脖颈涌动着约瑟斯难耐的吞咽,可约瑟斯看起来并不痛苦。

      喜悦、振奋、柔情、疯狂等因素交织在一起,在约瑟斯眼里组成了不知名状的异形盒子,洛兰仿佛被关在了里面,供约瑟斯观赏。

      无论他身处何处,永远是下等人。这令洛兰的挫败感更强烈了。

      腰部的手逐渐陷入皮肉,洛兰稍稍松了力道,居高临下地看着约瑟斯:“放手,分清主次。”

      约瑟斯才得以喘息,洛兰一改脆弱的模样令他心头狂跳,目光灼灼地锁定爱人那双冷漠的双眸,洛兰不再是黑夜中的灰色积雪,此刻的他如同一座烟消雾散的深山,被洛兰的阴影笼罩,这种感觉同样令他痴狂。

      约瑟斯捏住洛兰的后颈下压,逼着洛兰与他接吻。

      二人赤裸裸的胜负欲展现在对方眼中。

      “让你过了几天无1可靠,四处飘0的日子,真是胆大包天了。”约瑟斯啄吻着洛兰的双唇。

      “区区玩具也敢叫嚣。”洛兰嘲讽道。

      “你天赋异禀,不得不说......”约瑟斯的吐息流窜于二人毫寸距离间,“在下的永远只能被爆,即使他现在在上。”

      洛兰手劲倏忽增加:“再哔哔我会让你和这些经历一起消失。”

      约瑟斯正准备较劲,却在须臾间想到什么,他假意屈服于洛兰不同寻常的情动之下,享受过洛兰的短时施虐后,趁其不备抓着向下摁,将主导权抢回。

      看着洛兰展现少许惊异的同时,叫洛兰吃了体格的亏,他不忘挑衅道:“就这点本事?”他摁着洛兰的头,再一次强迫洛兰目睹过程,“认真点,都不到三分之二。”

      受力者转换,约瑟斯早已不耐烦,双眸随着肢体晃动,搜刮洛兰每一处血色,他想要洛兰身上的伤痕再多一些,最好出自他的刻意毁坏,要洛兰不堪忍受的哭,要洛兰累得站不起来,要洛兰只能蜷缩在他怀里渴求安全感。

      爱在他的凶狠中展现得淋漓尽致,爱人经过摧毁又变回了积雪,一整块摔在他胸膛便开始融化,洛兰的冰凉还不足以让他降温,反而加重了他想要施虐的心理。

      眨眼间位置交换,约瑟斯捉住了洛兰双腕置于他胸前,他不还好意地笑:“到我了。”

      洛兰自知自作自受,气势立刻就软了:“我是病患......”

      “看起来不像。”

      “会死掉的......”

      “正合你意。”

      为避免声音过大招外人入侵,约瑟斯空出只手罩住了洛兰的嘴,随即慢且重地挤身而入,熟悉的拥挤感、操纵爱人躯壳,十分契合的相交却令他无比心痛——这是唯一能让洛兰全心全意接纳他的时刻。

      十七岁便开始向往新鲜感并不稀奇,尤其是像洛兰这样心思令人难以捉摸的小基佬,约瑟斯想,他没经历过坏坏的感情启蒙,全靠自己强人所难,很难有把握将他留住。

      想着,他恍然惊醒——他总在思考这个问题,洛兰却不会,洛兰想死便死,没有把独自活着的自己当回事,可以说洛兰缺少面对现实的勇气,但他又有坦然赴死的心境,这些东西貌似都来自于洛兰根本不在乎他自己。

      包括不在乎约瑟斯·多塞西。

      “对不起,洛兰。”约瑟斯说着,腰部却奋然使力,全部没入。

      约瑟斯松开手,他的食指悄悄钩住了洛兰食指,也许道歉会让洛兰觉得他可怜些,他的语气就像个等待不重视感情的爱人回心转意的丈夫,听上去......卑微且懦弱,他不介意为洛兰这么做。

      他又说:“对不起。”

      洛兰疼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天才挤出一句:“不信。”

      “往后认真对待我吧,洛兰。”约瑟斯说。

      洛兰不想过早给他承诺,摇头表示拒绝。

      “你多看看我。”约瑟斯满怀渴求地看着洛兰,“我需要你,刚好你可以利用什么支撑生活。我是自欺欺人,可你同样有臭毛病,你以为逃避就能万事无忧了。为我们的现状做出改变,洛兰,多看看我就好。”

      “我需要改变哪里?看哪里?”洛兰无情地说,“约瑟斯,我不想为了谁改变。这个世界是恶臭的,是它先将我改变了,即使它后面更改得再完美,我也不会爱上它,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接受让我痛心的东西。你现在要我改变,你也跟世界一样让我痛心。”

      约瑟斯重新将洛兰的嘴捂住,洛兰的话令他落入责怪自己的沼泽,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洛兰明白他长存不灭的执着。

      约瑟斯长呼一口气:“那就告诉我你不爱世界的原因,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洛兰:“不要。”

      约瑟斯砸塌了桌板:“你为什么总他妈这样,一次又一次,我就该割掉你的舌头!”他感觉到自己的话说得应激后,顿了顿,“求你了洛兰,对我认真一点。”

      秋风刺骨,恰好约瑟斯的体温滚烫,洛兰被他抱着,自暴自弃地抛出了自己压抑许久的情绪。

      “我一直都是这样,你想要改变我,那你有没有调查过我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没有父母,我跟着神父长大,他需要哈特蕾拉家的庇护把我送给芙伊尔当养子,可笑的是芙伊尔大不了我几岁。就算芙伊尔用什么狗屁玄学糊弄我,我也能知道事实。”

      “正当我以为这个是真正意义上的‘家’,踏进门的那一秒我就拥有了做不完的功课、学不完的社会法则,他们要求我懂人情世故,要求我察言观色。这些我不想要,我犯错闯祸,希望他们能赶走我,但芙伊尔觉得她对我有所亏欠,她根本不欠我的,是我欠她的。”

      “我不喜欢这样,却不能对生活说‘不’,没有哈特蕾拉我就得出去流浪,然后哈特蕾拉会直接除掉我这块不听话的污垢,参考哈特蕾拉三世。我为了逃避现实去当杀手,等待我的又是一轮枪火,前有哈特蕾拉跟条子,后有罗格萨夫,他们交替进行监视。脱离了哈特蕾拉,还有罗格萨夫,我的生活就是在阶级压迫和内耗之间循环。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做我想做的事,多活十分钟我都觉得厌烦。”

      “我一点都不好,不是个好杀手也不是个好人,不值得你如此费心思。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你对我做的这些是理所应当,我不想这样,却不得不在你身上找到点东西安慰自己,你迟早会烦的。而且,我还没做好用余生跟你在一起的准备,人类的寿命有时候太长了。说完了,过麦。”

      洛兰又这样,拿最无所谓的态度向约瑟斯倾诉,想要被理解,不甘愿被看穿,约瑟斯摸清了爱人的路子,并没有因此丧气,洛兰愿意说,他全盘吸收就是了。

      对于洛兰主动托出,他是开心的,证明他们的心距离短了一截。

      “没关系。”约瑟斯说,“是我非要找到你,你应该怪我来得太晚,并非是你不好,你是灰海最棒的男人。”

      “那你说出我三个优点。”

      约瑟斯说:“性格超烂、神经兮兮、娇气软蛋。只能三个吗?还有蛮多的。”

      “......”洛兰不想再跟他说话,尽力让自己重归平静。

      等等,再等等,约瑟斯等着接收洛兰的回音,跟洛兰打仗最需要的就是耐心,但约瑟斯并没有太多耐心,默数三下,他终于忍不住撕咬起洛兰的外壳。

      他咬得狠,洛兰不再抗拒,任由约瑟斯在他裸露的皮肤上咬出一圈圈齿痕。

      “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有多不愉快,我都爱你。”约瑟斯说。

      “爱不在言语,”洛兰指腹轻搓约瑟斯的双唇,“在心里。你心里的洛兰不是现在的洛兰,这不是真的爱我,你爱四年前那个白痴豆丁,你爱被你禁锢于身下的洛兰,不是自由的洛兰。”

      “我已经在爱你了。”

      “爱是杀死所有想要靠近我的人?”

      “是,因为我嫉妒。”约瑟斯亲吻洛兰的指骨,“嫉妒他们拥有你想要的东西,我却无法给你任何你想要的,我有多烂显而易见。不过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再等等。”

      “多久?”

      “很快。”约瑟斯说起来轻松,但似乎是给了洛兰一个保证,“结束后,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给饼干打孔?”

      “监听器,都被听到了......你也是白痴。”

      “那又怎样。”约瑟斯擦掉洛兰眼角的湿润,“我们怕过吗?不用怕,他们不过是摆设,杀不死我们,也没有人能杀死我们。”

      “新组合名,杀不死的两只小强?”

      “对。”约瑟斯揉他的手心,“你说是就是。”

      ·
      梅琳呆在家里,时隔两天她依然担忧外界的情况,洛兰交代的事情她不敢做,只觉得荒谬。失神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条件反射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屏幕显示是她上回的报警电话,她马上接通。

      大概是来自市民对警察的敬仰之心,她对电话里的人有种依赖般的信任,二话不说就接受了配合调查的提议。

      梅琳急匆匆地换好衣服,驱车赶往C区,一路上她不断安慰自己,警察在场没什么好担心的,或许他们能让洛兰回到正规,梅琳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太荒唐了。

      梅琳顺着指示来到艾克尼斯庄园,她按了门铃却没人回应,电话里的人说,门是开着的,他们稍后就到。

      梅琳过于紧张,完全没意识到对面的话有什么不对,顺着对方的话就将大门推开,看见屋内两侧执枪备战的雇佣兵,下一秒她立刻想要往回跑。

      在转身时,不知何时出现的雇佣兵执枪将庄园包围。

      梅琳试探地重新拨打报警电话,座机铃声却在屋内回荡,伴随着丝丝缕缕的火药味钻进她的七窍。

      她被雇佣兵用枪口推着后背入屋。

      罗格萨夫坐在大厅上座把玩着蛇骨伞,对她笑道:“欢迎来到C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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