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路人beta》姚也

14、二次绑架

　　余业坐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看了一眼搭在手腕上的银手铐，抬头望着天花板中央昏暗不清的白炽灯，这种灯泡早在五百年前被淘汰，如今常用灯与智能家居关联。

　　他面前实木桌上摆着丑陋的U型镜，一个小时前它还挂在自己身上，姚也特意多做的让他带回宿舍，而他想到宿舍有3个omega便不想离开，在门口磨蹭着希望能搬出来住——天之骄子、人类希望、不顾反对也要报帝都大学的余业彻底后悔，他恨不得明天就上交退学申请飞回蓝星，蓝星beta占比99.9%，明显就是人类最后防线，比AO占比高达79%的帝都星安全多了！
　　姚也非常鄙视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她觉得，既然已经发现世界的真相，就应该鼓起勇气跟邪恶势力奋战到底，坚决不同意余业留宿申请，并让他快点滚出房门，否则放狗咬他。

　　AI鲸就在两人争吵不休时出现，它友好地建议两人停止内讧，招待一下原道而来的客人——阿尔杰。
　　金发年轻人高挑优雅，文辞礼貌地邀请两人上车，遭到拒绝后便进行了一场井然有序地绑架。

　　这就是为什么，他没坐上回家的飞船，而是在阴暗小房间里接受审讯。

　　“所以——”坐在对面的男子戴着单边眼镜，双手交叠放于桌上，“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别担心，某种程度上，我们应该是同盟。”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心声。」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余业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他曾以为看透的碧蓝双眸。末了，他闭眼，长叹一口气。

　　“不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吗？阿尔杰。我对你……可是一无所知呢。”

　　“好吧，”阿尔摘下了眼镜，眯起的蓝眸深不见底，声音愉悦，“为了我们彼此的友谊。”

　　“你听说过BETA保护协会吗？”

　　“不知道。”余业诚实回答，摇头后嘀咕，“怎么今天遇到的人都那么喜欢考考我。”

　　阿尔杰自然听到了后半句，友好笑说：“只是试探你对真相了解多少。”

　　“虽然不知道这个协会具体做什么，但结合今天的‘绑架’，再加上你口中的‘同盟’……”
　　余业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们该不会很早就发现真相，以‘BETA保护协会’为掩护，宣称自己是‘人类最后的希望’，并且想拉我入伙吧？这未免也太无聊了……”

　　“是的，而且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阿尔杰笑眯眯地回应。

　　余业第一次后悔救人：早知道知道他隶属于这种中二组织，当初就该放他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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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天赋异禀，不愧是老大看中的人。”
　　隔壁审讯室里，姚也如鱼得水。

　　她的母亲是蓝星顶尖药企首席，与任何陌生人都能在三分钟内交谈甚欢，言传身教下，姚也自然学会这门本领。

　　对方原本气势汹汹，看着她拉出白板，仿佛汇报般逐一介绍发现经历，理论实践相结合，数据情感互融汇，态度诚恳又有礼，言辞得体且实在，没多久就坦诚相待，赞口不绝，盛情邀请她加入组织，共同对抗感染者。

　　“承让了……”姚也尴尬笑道，她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什么时候能正式加入组织？”

　　“这么迫不及待？”对方爽朗地拍了拍她的肩，边解开手铐边说，“现在很少见到这么积极的人了。不过说实话，加入组织只有一个仪式，必须要我们老大来参加，但老大现在没空，否则我就直接宣布你加入了。”

　　“实在是太遗憾了……”姚也的叹息无比真诚。
　　她的确想消灭感染者，像故事里的英雄般拯救世界，想让母亲刮目相看不再把她当小孩。她也曾幻想过自己战死沙场后流芳百世，成为必考知识点。但这些只是幻想，是面对余业要临阵脱逃时的道德至高点。
　　她活得很好，又不吃喝嫖赌，前途一片光明，只要假装不知道、申请转校回蓝星，在beta比例99.9%的地方安度此生，没有任何人会责怪她。

　　可她还是发了论文。
　　为什么只有AO可以操控机甲？为什么beta不存在精神力？这些资料太少了，少像被人刻意销毁，哪怕是百年前冷门游戏的资料都比它多。
　　人人都知道，AO是突然出现的，是宇宙大航海后为了适应的自然变异：alpha比普通人强大且不畏辐射，在开拓新星球时有天然优势。omega虽比普通人弱小但繁殖力强悍，三年抱六也只是普通水平。
　　多好啊——看看我们占据了多少星球。大学通史课的omega老师自豪道，这就是黄金年代！

　　黄金年代吗？那真是狗屎。

　　她当时在干什么？似乎在转笔。听着O老师隐晦宣扬beta都是劣等人类，这种言论一直很有市场，很多知名AO都曾公开阐述，而beta从没反驳，就如同这个“BETA保护协会”般，沉默着。

　　不想，还是不能？

　　姚也理清思绪，与隔壁余业同时发问：“大航海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