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与死神[西幻]》业歌

18、第 18 章

　　和死亡之神赌博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矮人们在雷米尔顿的微笑之下，迷迷糊糊说出一个选择。

　　闪烁着光芒的金币在空气之中翻转，雷米尔顿的双手合十，然后打开了手掌，金币的花面在日光之下闪闪发光。

　　雷米尔顿微笑着，对矮人们说道：“你们输了，按照要求，你们需要为我锻造武器，我需要一把适合女性的武器，谢谢。”

　　虽然说着谢谢，可是雷米尔顿的眼眸之中没有道谢的意味，他的眼眸之中出现的只有冷漠和冰冷，他看着矮人们红色的胡子，内心想的却是红色的鲜血与死亡。

　　矮人们愣愣地看着转身的雷米尔顿，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衣物的完美男人，眼神冷漠地凝视着他们，然后转身离开：“我一直在旅店，你们随时可以找我。”

　　眼睁睁看着雷米尔顿的离开，矮人们面面相觑。

　　直到雷米尔顿的身影彻底不见，消失在巷子口，矮人们的大哥和首领，有着红色大胡子的伊凡才愣愣开口：“旅店，是和那个少女一起来的吧……”

　　矮人们对瑟瑟很有印象，因为瑟瑟很美，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所拥有的天真和纯洁，简直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就像是泥泞里长出的花朵……和雷米尔顿站在一起，单以颜值来说，瑟瑟和雷米尔顿是很般配的，但是矮人们总感觉，瑟瑟和雷米尔顿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剑拔弩张？也不算，总而言之，矮人们总觉得瑟瑟对雷米尔顿是有些恐惧和微妙的讨好的。

　　……但是现在，矮人们大概了解雷米尔顿暂时性是不会走的了。

　　矮人们的想法，雷米尔顿才不会放在心上，他总算是带着金币可以去为心爱的瑟瑟买一些基本的东西了，首先去的是首饰店，说实话雷米尔顿一个大男人在首饰店是有些格格不入的，这些珍贵的珍宝和装饰，虽然男性贵族也会购买，但是雷米尔顿选择的都是女性的物品，比如缀着蕾丝的发带，亦或是有着贝壳制作成花朵形状的梳子，还有一些手镯和项链之类奇奇怪怪的东西。

　　雷米尔顿没有管首饰店老板奇怪的眼神，他面无表情地付钱，说明了自己的位置位于镇上的那个旅店之后，雷米尔顿转而又向着服装店而去，作为神明，雷米尔顿可看不上人类的审美，那些蓬松如蛋糕的裙子可不适合行走，雷米尔顿面无表情地说着瑟瑟的尺寸，又将自己早已经画好的衣服图纸递给裁缝……那是神界审美之下的裙子，一如瑟瑟身上穿着的那条仙女的羽衣一般美丽，雷米尔顿复刻的这条裙子曾经穿在爱神的身上，现在雷米尔顿思索着这条裙子的美丽，不顾裁缝脸上的哭脸，又加了金钱。

　　“务必要在几天之后送过来。”

　　雷米尔顿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裁缝没有拒绝，对于裁缝来说，雷米尔顿的气势和气质太过可怕了，裁缝甚至无法说出拒绝，因为裁缝总感觉，如果拒绝了雷米尔顿，会有很可怕的下场。

　　今天一整天，雷米尔顿都是在购物，买的全是瑟瑟需要的东西，顺带买了许多成品的裙子和裤子，就连内衣之类的私密东西也买了，雷米尔顿是神明，虽然是死亡之神，但将东西放置在某个特定的空间之中随身带走，对于人类或者其他生活在大地之上的生物来说，空间魔法或许是很高明的东西和技术，但对于雷米尔顿来说，空间魔法和空间器具只是基本如一加一的东西，他想起去往深渊的缝隙要经过沙漠……雷米尔顿甚至离谱地去往郊外截取了一条泉水的泉脉于空间之中。

　　总而言之，等到夜晚了，雷米尔顿才回到旅店之中。

　　雷米尔顿相信瑟瑟不会离开他，他将食物端上楼，打开房门，看见的是瑟瑟坐在床上凝望着窗户外的模样。

　　瑟瑟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像是在哭泣，眼眶像是积蓄了泪水一样闪亮，她的侧脸呆愣愣地凝望着月亮，裸着双足的瑟瑟坐在床边，她黑色的发丝松散而杂乱，脸上还有一道红色的痕迹，看起来是刚刚睡醒不久。

　　雷米尔顿的脚步声早在开房门之前，瑟瑟就听见了，她转过头，呆愣愣的眼神忽然灵活了起来……意思是，瑟瑟的眼眸之中又出现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和害怕，她的肩膀有些缩了起来，嘴唇抿着，然后开口，脸上是微笑，只是那个微笑怎么看怎么勉强：“你，你回来啦。”

　　雷米尔顿将面包和水果端来瑟瑟的面前，他血红色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腰部，漂亮的脸随着他半蹲下的姿势而出现在瑟瑟的下方，瑟瑟只要微微低头就能看见雷米尔顿的脸，他在朝着她微笑，不同于对那群矮人的微笑，雷米尔顿现在微笑着，眼眸之中出现的是真心实意的喜悦。

　　“吃饭了吗？”

　　雷米尔顿看着瑟瑟摇了摇头。

　　瑟瑟盯着雷米尔顿盘子里带来的面包和水果，确实，她才感觉有点饥饿。

　　“吃吧。”

　　雷米尔顿将盘子放在瑟瑟的膝盖上，瑟瑟拿起面包，小口小口吃着。

　　吃饭的时候，瑟瑟是不说话的。

　　所以雷米尔顿就这样盯着瑟瑟吃东西。

　　雷米尔顿喜欢瑟瑟吃东西的模样，就像只小仓鼠，她的脸颊鼓鼓的，吃东西看似小口小口很优雅，其实吃得很快，看着瑟瑟咕噜噜喝完牛奶之后，雷米尔顿将食物收走。

　　瑟瑟随手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巴，但是雷米尔顿很快又专注地擦拭着她的嘴巴和手。

　　……雷米尔顿比起她的下意识，确实是很爱干净的样子，瑟瑟想。

　　瑟瑟哪里知道，雷米尔顿只是想触碰瑟瑟而已，他为她擦拭脸颊和眼睛以及手，甚至想为她洗澡或者喂食食物，雷米尔顿面对瑟瑟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和照顾欲。

　　吃饱了肚子，瑟瑟总算不再忧愁了，她刚刚看着月亮，是想起了家里，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家里，她想着，另一个世界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也在想念她的？另一个世界的爸爸妈妈，一定很着急吧……但是现在她在这个世界什么都不能做，虽然勉强活了下来，却像是菟丝花一样依附着雷米尔顿生活……

　　瑟瑟努力将思乡之情压在心底，她的脚还未穿鞋子，露出了白皙圆润的脚趾和脚背，脚上虽然有些伤口，但依旧是可爱的，瑟瑟下意识想要把原来的靴子套上，雷米尔顿就止住了她的行为，血红色发丝和湛蓝色眼眸的漂亮死神将鞋子取出，然后套在了她的脚上：“我就知道很适合你。”

　　脚上的鞋子是柔软的丝履，柔软得不可思议，鞋子也很漂亮，鞋子上有着漂亮的蕾丝和珠花作为装饰，雷米尔顿满意地看着穿戴完毕的脚，他仰起头看着瑟瑟：“出去的时候可以换凉鞋或者别的鞋子，我买了很多。”

　　“……谢谢。”瑟瑟有些受宠若惊，她知道雷米尔顿喜欢她，但是她不确定雷米尔顿的喜欢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或许只是把她当宠物或者别的什么，虽然有些患得患失，但是有新的鞋子，瑟瑟还是很开心的，所以在懵逼之余，她对雷米尔顿道谢，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很漂亮的鞋子，谢谢你。”

　　瑟瑟的道谢终于带了真心，她站起身，合适的鞋子总算不会像之前那双靴子一样磨脚了。

　　虽然不知道在这个地方要待多久，但是新得到的鞋子和柔软的床，让瑟瑟感觉未来终于要好起来了，她微笑着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想象着未来前途的光明……虽然这份想象不过是自我蒙蔽。

　　瑟瑟的喜悦在雷米尔顿递过来的玩具和书籍之后更甚，她接过雷米尔顿递过来的书籍，看着书籍之上类似于英语的语言，她试着看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看不懂，她很想知道这个世界的语言，所以她握着书，试探性地看着雷米尔顿，声音轻轻的有些变扭：“我看不懂……”

　　“我来教你。”瑟瑟的话还未说完，雷米尔顿立马接上话，雷米尔顿喜欢和所爱之人接触，他甚至要在未来赐予所爱的瑟瑟以永生，他会教导她在这个世界的一切，无论是语言还是三观。

　　瑟瑟点了点头。

　　穿着新睡衣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瑟瑟被雷米尔顿握着手，听着这个神明为她读出的故事……虽然是一个俗套的，骑士和公主的爱情故事，但是她总算带了些希望，她听着这个俗套的故事缓缓入睡，睡着的脸庞之上是淡淡的微笑。

　　……今天确实是个开心的日子。

　　雷米尔顿握着瑟瑟的手，凝视着瑟瑟睡着的脸庞，他将自己的长刀放置在桌子之上，并未看管，故而下一瞬，窗子猛然破损，从窗户外而来的是锁链和武器，以及把自己裹起来的……强盗小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