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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 ...

  •   本是夏日,那个脸上满是抓痕的女孩却被安置在厚重的被子下。神情不安的盯着女仆用冷水沾湿毛巾,盖在她的额头上
      她的两只眼睛看上去像是被蜜蜂蛰了那般浮肿,四肢也莫名的发软,简直分不清身边站着的人到底是谁。她清醒了没一会,逐渐头晕目眩,痛苦的呻吟,连动一下手臂的动作都做不到。直到有人出声询问,她才勉强辨认出那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女仆,而是她的舅舅

      “公爵大人。”

      “拿着。”
      房间中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些金币在袋子里作响,女仆从萨罗巴手里接过了袋子,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房门被落锁,萨罗巴俯下身,仔细端详雅汀肿起的面孔,将冰盆挪的近了些
      “———我应当怎么说?只是要告诉他们,公主得了容易传染的病症,不能够轻易同随行部队回巴萨坎?”

      “没错。只是如果贸然宣布这个消息,就算有预先在舞会上散步的信息,也会引人生疑。”
      他们认定了雅汀听不懂他们正在交谈的事,认定了雅汀意识模糊,神智不清。于是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抓住这个机会交换意见
      “但我们不需要浪费时间寻求更多佐证,那些接触过她皮肤的人也会一同出现染病的迹象……虽然只是粗制作坊里生产的残次品会让人皮肤受损而已。”

      “粗制作坊——”

      “葛克多兰尔的杰作,他似乎以为,东西是送给敌对的巴萨坎公主,就可以怠慢了。”
      希科夫背对着光,冷漠的看着那个床上虚弱呻吟的孩子
      “不过,倒也帮了个大忙。”
      他随后望向萨罗巴
      “接下去,就是着手想办法将交接仪式的日程推近了,毕竟时间拖的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他们早晚会完全察觉的。”

      “您不必担心,我会想办法转移他们的注意,只是…交接仪式过后,达塞妮公主和伊丽莎白公主她们———”

      “这就交给我来解决,卡凡提莫先生,凡事总得有一个了结。”

      萨罗巴深深朝希科夫鞠了一躬,感谢的声音真切
      “谢谢您,希科夫公爵殿下。”

      “你不用说这种话来抬举我。从始至终,我们都只是利益关系而已,这件事也是我应该做的。”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闷响,那个女仆应该还在门外守着才对
      但争执声也很快传来,萨罗巴退了一步,接着门把手便被拧开
      “公主殿下!”
      达塞妮轻松的绕过了女仆,因为对方光是拦着伊丽莎白就已经够艰难了

      “达塞妮,不许进去碰她。”

      那个孩子停在了门口,望着门内的希科夫以及萨罗巴,又回头看了眼她的母亲,没等着做出下一步反应,她便被女仆拉了回来
      “长公主殿下———”

      “你是负责照顾雅汀的侍女对吧?”

      那个女仆点了点头,手一松,达塞妮就又钻回了她母亲身边

      “不许碰我,走。”

      “……是…”
      女仆神情不安的退了下去,伊丽莎白又勒令达塞妮不要再跟着自己,随后便先进入了房间

      “我说怎么都拦着不让我进来。”
      只是刚看见希科夫,伊丽莎白的不满就溢于言表,她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也没有靠近,反而就停在门边
      “原来是二位在这里…公爵好兴致,一边说忙的不可开交,一边又有闲暇来看望这孩子。”

      “今日我前来,也不全是看望。”
      希科夫扫了一眼放在雅汀床头柜上,那个半空的瓷瓶里还有些残留在内壁上的乳白色膏脂,只是因为炎热而接近融化

      “那是有什么要事才差遣公爵大人前来?”

      希科夫将那只瓷瓶举起,朝向伊丽莎白
      “雅汀公主的病,恐怕源于葛克多兰尔伯爵夫人送来的这罐面霜,所以我授陛下之意前来查看。”

      “一罐面霜里面能有什么…出了问题还不是底下人检查的力度不够大,一群吃干饭的家伙……”
      伊丽莎白没有要上前的意思,她站在那,离雅汀极远,神情又似有些不安

      希科夫注意到了这一点,没有所表示,而是继续就着思路说了下去
      “经检查过后,可以确信这罐面霜是粗制作坊里的残次品,恐怕是葛克多兰尔因为雅汀公主的身份特殊,以次等品混合上等的精油调和,这才蒙混过关。”

      “民间的粗制作坊?”

      希科夫意识到伊丽莎白没有再关注仆人检查的力度不严,反而是能肉眼可见的察觉到她的不安与焦虑在加重,尤其是往后着重复述的那句话,他便顺势点头
      “没错。”

      经此这话过后,伊丽莎白没有再开口,面对雅汀也只是隔着窗帘远远的望过去
      那虚弱瘦小的身体被紧紧包裹着,额头上逐渐开始冒汗,脚边的冰桶也开始融化,但没有人来打理
      那个孩子偶尔在临近昏迷的边缘痛苦呻吟,才会有那么微不足道的动静打破这一室死寂

      “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那么就先告辞了,您请自便。”
      她猛的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希科夫要带着萨罗巴离开。伊丽莎白在他说完话后甚至都忘记回应,因为她在刚才从未看自己的二女儿雅汀看的如此入迷过
      既不是因为母爱也不是因为怜悯,而是深入骨髓的惧意,这一切在她心中不断膨胀,甚至都冲昏了她的头脑,让她不得不放下希科夫同她的过节来求助

      当他们真的拉开门要走的时候,她的话便脱口而出
      “东部城区爆发了瘟疫,约合正在派人进行封锁。”
      伊丽莎白上前几步,看到希科夫背对着自己,没有转过身,但同萨罗巴一块停在了原地

      “这…”
      萨罗巴看向希科夫,似是在征求意见,没有得到回应后,便试探性的朝伊丽莎白询问
      “公主殿下,此事当真…”

      “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伊丽莎白急于求助希科夫,于是便又上两步

      “您请先出来。“

      在她真正面对希科夫时,情绪已稳定许多,但仍有些不自在,如同混合了厌恶与惧怕两种情感,眼神都有些躲闪。又才想起来什么,赶忙把身后的门关上
      “我不知道内情,如果不是我母亲,我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约合他——陛下也根本不愿意和我提这件事。”

      “这的确不是您应该在意的事,公主殿下。”

      “可是你该在意的,希科夫,刚才你也说了,雅汀她该不会——”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紧闭的大门,但伊丽莎白又后知后觉的转头望向萨罗巴,始终忌惮于他作为使臣的这一身份,往后再有话想说,也还是极力克制住了

      “您不用担心,雅汀公主并非染上瘟疫才卧床不起。”

      “但你还记得吗,之前接触过她的人都起了红斑,就算不是瘟疫,那也是有传染性的才对。”

      “不,那并不是有传染性的疫病,公主殿下,您怕是忘了卡凡提莫先生也接触过她。”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凑巧卡凡提莫没有染上,但那些女仆和几位使臣都出现了这种症状……”
      伊丽莎白对于希科夫那几乎可以说是无所谓的态度感到恼火,就好像雅汀身上发生的事对他们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但那可是要命的

      “那只是粗制品引起的皮肤排异反应,简称过敏。”

      “你怎么敢肯定的?”
      伊丽莎白耐着性子应付希科夫推三阻四的措辞,对方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她不是在跟希科夫说话,而是和一个先天不足的傻子聊天,假装完全听不懂她的要求,就是来给她找罪受,想让她吃点苦头
      “雅汀躺在床上都已经那副样子了,你还觉得仅仅只是什么普通的皮肤过敏吗?”
      她强忍着怒意,想要把话说清楚
      “那可能是瘟疫,那是会死人的!别忘了之前流行瘟疫肆虐的时候死了多少人,你也不想那样的悲剧重演,我希望至少能给一点特殊的隔离措施在她身上!”

      “是您误会了。”

      “你————!”
      伊丽莎白感觉自己简直要跟他吵起来了,对方在使人急躁这方面突然就变得天赋异禀

      希科夫此时却仍看也不看她一眼
      “卡凡提莫先生,去找一下达塞妮公主殿下,她尚年幼,别让她被人的冒犯了。”

      “是。”

      萨罗巴被希科夫找借口支开没几步,伊丽莎白就再想要开口,但她突然被希科夫扳住肩膀,当萨罗巴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时,希科夫才不急不缓的说着
      “你为什么不去找约合。”

      “总管说他不在!但他其实就在王宫里,只是不愿意见我。”

      希科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正当她为此感到疑惑的时候,对方再次发话
      “雅汀公主没有染上任何传染病,也没有任何感染您的风险———她是砒霜中毒了,您也别再问了。”

      伊丽莎白僵在那,有那么一瞬间连空气也进入不到肺里,屏住呼吸,肌肉紧绷。随后一股如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充斥了她的脑海,不由自主的全身都开始变得瘫软。希科夫也以为她有些被吓到快要晕厥,双手半扶着她,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了下去

      因此也没来得及躲闪她反手给他的一耳光
      那声音清脆响亮,打他的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回过头只看见伊丽莎白站在那里,目光清明的看着他,在他直起身后还为了躲避而退了两步
      “你———是你做的,都是你做的对吧?你…………你应该庆幸我不准备告发你,你怎么敢—————”
      她的声音低沉嘶哑,身体紧紧靠着墙壁,就好像希科夫是什么洪水猛兽,无情的将她逼至角落

      “如果您告发了我,那您怕是真的得嫁给巴萨坎的老国王了。”

      “希科夫!————既然你不愿意把我让出去,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伊丽莎白在此刻明白了一切,她神情焦躁不安,面对希科夫与约合如出一辙的将计划守口如瓶,她周身的线索则极其有限
      “非要等到这个时候———还利用雅汀………我本来可以帮你!”

      “帮我?是谁不计后果代价毒杀了自己的丈夫,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从而引起一系列麻烦让我们处理,你应该高兴他们怀疑的是我而不是你。如果我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不,如果瓦塞拉还是十几年前任人宰割的软弱模样,你觉得巴萨坎会放过我们?————这次,你任性过头了。”
      希科夫无情的戳穿了一切,情绪也在伊丽莎白的质问下不断危险的波动,用年长的哥哥教训妹妹的语气同她说话。可他捂着自己的半张脸,那副样子又让伊丽莎白紧张不起来,但她还是为了维持自己的面子,执拗的不选择听从,也不打算回应
      希科夫决定不再同她多纠缠
      “这件事的讨论就到此为止,伊丽莎白,我应该告诉你的已经全部说出来了。不要再自作主张的行动。这不仅是我,更是约合托我要带给你的忠告—————在此之后,你会收获你想要的。不只是婚姻的自由,如果这件事成功,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

      首都的另一端,茶会上的人们毫不知情暗处的汹涌,总有一天将会席卷所有人,将他们带进历史的洪流,但那还尚未发生
      至少今天,他们还仅仅只需要考虑利益和私情,为了上位者的偏爱争的头破血流

      梅丽尔在窗帘尽拉的大厅中悄悄走上楼梯,心中溢满乃是多年前属于自己的初夜来临般的悸动

      她搭着扶手,一点点靠近那间紧闭着的房间,这栋宅邸外就是那热闹的茶会,她已经全权推给了奥菲莉亚,那不正是公爵夫人想要的吗?

      面对那扇厚重的门,门后的事物本身已经不再吸引她,反而是那无法被斩断,黏连异常的如蛛丝一样的情绪,才让她下腹传来的一阵阵收紧的快感

      是谁都好,男人,女人,就算戴着王冠的是一条狗,她也愿意戴着狐狸皮做的假狗尾巴乞怜,只要能让她浑身裸露,让夺目璀璨的珠宝和黄金如同挥洒在她身上的汗水,疯狂的增殖,从她的毛孔溢出,大颗大颗的盈满她的周身
      她扶着自己的肩膀,感觉天旋地转,压抑着兴奋敲门,没有得到回应,梅丽尔权当是情趣,拧开门把手,便推门而入

      杜伊弗罗兰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一根马鞭,把它捋直又看着它曲起,赫兰则跪坐在他脚边,原本伏在他膝头,直至梅丽尔突兀的走入,他才不慌不忙的站起身
      面对那一句试探性称呼的“希科夫公爵。”也只是笑着回应
      “日安,法夫纳斯夫人。”

      “哦…是您啊,加卡西琳先生…我说怎么刚才在茶会上没看见您。”
      梅丽尔的兴奋像是被冷水浇灭,她注意到杜伊弗罗兰看过来,便显示出羞涩和柔弱的站在门口

      “过来。”
      爱德华挥了挥手,梅丽尔便走向他,反而是赫兰笑着,接近窗边,将打开的窗户和窗帘悉数拉上
      房间蓦然暗了下去,赫兰倚靠在墙边
      “那本诗集还在你手里吗?”

      梅丽尔顿了一下,从繁重的裙摆里,抽出那本墨绿色封面的书

      “给他。”

      梅丽尔踌躇不前,但赫兰先一步将诗集接过去

      “把衣服脱下来。”
      她听着爱德华的话,回头看了一眼赫兰,对方注意到她的眼神,也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随后便低下头,只将目光放在他手中的书本上,就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梅丽尔脸上陪笑,手上动作却没有停。她将腰间固定外裙的别针拆下来,服帖的放至床头柜,那一层罩裙上的装饰便逐渐脱落,堆在地板上

      脖子上的项链,头上的鲜花和珠钗,乃至手套和手镯,都在爱德华的默许下被丢到衣服堆里

      她将整件的里衬系带解开,白色的衬裙和裙撑被她脱下,丢至两人都不去注意的角落

      她踢掉了鞋子,但袜带仍勒着她的大腿

      爱德华摁住了她接下去正要解开束腰的手,面对那柔美而滑嫩的躯体,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用牙齿把她的耳环衔下来
      起先梅丽尔感受到一阵惊慌,爱德华突然贴近的动作便让她一惊,那粗糙的面孔摩擦着自己的脸颊,热气扑在她颈肩

      耳垂湿润,红宝石的耳坠不断在晃动。害怕身后的少年随时会抬起头看向自己接近赤裸的姿态,她的背后涌起一阵燥热
      “公爵殿下…”
      爱德华咬着她的耳坠,让它落在了床榻上,梅丽尔下意识的想去看一眼赫兰的反应,却被爱德华搂紧了腰

      “趴下去。”

      她扶着爱德华的肩膀,双膝接触到地面,手臂则被爱德华推下去放在被褥间

      梅丽尔侧着身体,余光能看见那站在窗边漆黑而看不真切的身影,她的头发因为没有被固定而凌乱的摊在床上,披散在她肩头,卷曲自然的垂下
      直到爱德华用手把她的头发拨开,露出她的脊背

      她目光所及便完全黯淡,因为杜伊弗罗兰站起来,将光完全遮挡了个干净

      “你的背很漂亮。”

      马鞭捋开来,梅丽尔还没有回过神,就被鞭子狠狠抽了一道在她裸露的背后

      她尖叫了一声,转头惊慌失措的看向爱德华,头发阻挡在她眼前,但又是好几下鞭子,她半转过身,没有抽到脊背,但抽到了锁骨和肩膀

      她护着自己的身体转回去,头紧紧靠着被褥,疼痛还在传来,而她却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折磨鞭打的措手不及

      “公爵殿下!”
      爱德华听见梅丽尔的呼唤,将马鞭丢在地上,也跪下去,亲吻她被鞭打的地方。即使梅丽尔已经感到害怕,想要用手将他推开,弄的他的头发也乱的像枯草

      但爱德华将她的束腰揭下,让她的上半身不着寸缕,让她看见自己再次拿上马鞭后恐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弓起突出的脊背,让鞭痕在她身上开花

      杜伊弗罗兰打的太重,她痛的惨叫一声,但随即被更大的,害怕被人发现的恐惧淹没,声音被压抑,但她仍然不断的开口祈求,她未曾想到自己会被如此对待,这还只是个开始

      当爱德华换上更加坚硬的手杖,不断的击打他的背,就像要把她的脊柱和手杖一起被他打断

      梅丽尔终于忍不住了她捂着自己的脸,半个身体都倒在床上,疯狂的哭泣。先前的鞭痕已经开始泛紫,手杖的击打在让它开始破皮流血

      爱德华便更加愿意去折磨那处伤口,用尖头剐蹭,让豁口更大,血流的更多,四处飞溅在她身上,猩红遍布他的视线

      “不……啊啊————啊!求求您,杜伊弗罗兰公爵,求求您放过我!”
      血液在她身上积成水洼,她全身冷汗直冒,不断的颤抖,但杜伊弗罗兰堵在她身后
      她被捏住了手臂,下砸的声音已经变了,像是手杖在血与肉的结合体里翻搅腾飞
      “我不要这样!公爵,我不要,求您住手———殿下!”

      “你不要这样吗?”
      他把梅丽尔翻过来,呼吸的声音重的可怕,无光照拂的面孔更为狰狞,她的后背在接触到床垫的那一刻便是针扎似的痛,她反弓起身体,鲜血滴在地上

      “我不喜欢,我不要这样……”
      她摇着头,艰难的支起身,擦着眼泪开口求饶

      爱德华没有回应,他漠然的看着梅丽尔哭了一阵,再把手杖缓缓向下指,尖端戳到了她的肚脐上
      “但我想这样。”

      “不、不——殿下!”

      “殿下——”
      赫兰眼见事态将要升级,这才开口

      他放下书本,看着爱德华的手渐渐抬起来,将沾了血的手杖扔在一边,难以自持的深吸了一口气
      “我有些东西,您应该会喜欢,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爱德华抹掉了自己头上的汗,清醒过后看着地上的狼藉,梅丽尔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仍然在哭泣

      “如果你不愿意,那这些就到此为止…我让人把她送出去。”

      “公爵殿下!”

      爱德华拉响绳铃,女仆赶过来看到卧室的惨状也没有显得疑惑,显然已经习惯了爱德华虐待他人的行为

      梅丽尔擦掉眼泪,被安慰着挡住身体扶出去的时候,□□的疼痛感仍在她身上蔓延,只是心底的不甘,不愿意承认自己与他已经没有了机会
      但她却又不肯去承受那苦楚,巨大的落差同死里逃生的庆幸在交织,梅丽尔眼前阵阵发晕,只是她绝对不会因此停下。失去了一条汲取养分的根,她必然要,也必须要去再找一条

      直至女仆擦干地上的血液,拿走衣物,将梅丽尔裹着被子带出,换上新的床垫,爱德华才开口询问

      但他转过头,赫兰已经先一步当着他的面撕开了衬衫,带着外衣一起丢在了地上,那副温润却又机敏的翩翩公子的皮囊,像撕开的衣服一样被他抛下

      那紧紧裹住他的皮囊被他丢弃了

      至于皮囊下张牙舞爪的那具灵魂是什么,爱德华停了一瞬,分辨不太清,他想,大概是一个婊子吧
      “你————”

      赫兰转过身,头发熟练的撩开

      这就是特别的东西,青紫的伤痕,有些都在发黑,那是日积月累的痛打,时时刻刻都攀附在他背上的旧日的阴影,却从来不会在背以外的地方被看见,新旧的叠加,永远都不会消散,直至他死亡

      那张摄人心魄的脸,有着这样残破的躯体,手臂手心上还有好了大半的伤,那枪没有伤到他的骨头,血肉逐渐凝固成一个痂块,始终被纱布缠着

      但他手心上的划伤则于此不同,那是差点被贯穿的伤口,是爱德华将他救下后得来的,他扯下手心的纱布,不等爱德华反应,便将结痂刮下,忍着疼痛,送至他的嘴角

      他只愣了一瞬就吻了上去,呼吸粗重,用牙齿弄痛了赫兰,对方也只是轻微的发颤,喉头压抑的喘息却又像被挠痒的笑声

      “你究竟是谁——”
      爱德华捏着他的手腕,捧起他的脸,透过窗帘映出的光,爱德华也仍不敢相信有那样一张脸,会和希科夫几乎别无二致

      “阿赫兰格德尔·加卡西琳,您愿意的话,可以叫我赫兰。”

      “赫兰。”
      他双手托着赫兰的脸,眼中尽是他的投影

      “你认识阿尔格斯·希科夫吗?”

      赫兰的笑容固定在脸上,他双手搭着杜伊弗罗兰的肩膀,摇了摇头,深情的望着他

      “不,我不认识。”
      他的身体紧贴着杜伊弗罗兰,却仍隔着一层衣物

      爱德华只是在他身上索求一个虚妄,遥不可及的倒影,但他却能获得很多,名利,财富,更多更好的东西,其他人究其一生也拿不到的东西
      所以必须忍耐,抛弃自己的自尊和人格,只为了活的更好而行动着

      杜伊弗罗兰的头埋在赫兰肩窝,搂着他,差点要把他抱起来
      赫兰用没有伤到的手去抚摸他的头发,在无言中等待恩典的来临

      他卑贱的人生自踏入首都的那一刻便被从泥土里挖出,直到今天仍散发着过去的光芒,逝去的鬼影,却又金子般闪耀
      只是难以掩盖,那旧日被抛弃的怒火,难以停息的在他眼中燃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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