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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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凯恩特劳奇伯爵请见———”
约合坐在绿荫密布的花园中同他的母亲下棋。他把棋子往前推了一步，老王后则坐在对面沉思，将马跳过车，吃了那个靠近棋盘边界的兵
“日程上可没有这一安排。”
“是这样没错，但是陛下，伯爵大人带了杜伊弗罗兰公爵殿下的话，公爵说是怎么样都要让他见一下您。”
“他现在在哪？”
“就在门厅那候着，全凭您吩咐。”
“让他过来，把这件事在五分钟内解释完。”
“是。”
待纽格西卡曼走后，约合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却也失去了下棋的兴致，随意的回了他母亲几步，也没有过多思考，反而享受起了花园中，全然没有去看被仆人带来的克莱尔
“尊敬的陛下——”
他这才装作不知的回神，欣然的看着克莱尔鞠躬
“啊，凯恩特劳奇伯爵这么急匆匆的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是这样的，陛下，近些日子，有人报告称东城区似乎有传染性极强的疫病开始蔓延，可能会影响交接仪式的正常进行。”
“我明白了……听起来挺严重的。”
约合的手搭在棋子上，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没有显露出对此事的态度，看向克莱尔的神色一如往常
“你有什么对策吗？”
克莱尔顿了一下，随后才略显匆忙和紧张的回答
“陛下，我认为可以先对有可能染病的居民区进行封锁，再对教堂和修道院中的人进行一段时间的隔离，可能会有所帮助。”
“好啊，是个好办法………那么这件事谁来办呢？”
约合笑着品了一口琥珀色泽的茶水，对克莱尔沉默的反应也毫不意外，因为他知道自己揭露了对方心中真实的想法
“我想，现在除了你，其他人也抽不出什么像样的人出来查办了吧？”
“……不，并非如此，只是再抽人查办，现在多少又要浪费时间———”
“————不用找借口，凯恩特劳奇伯爵。如果你事办成了，做的好了，有什么算什么，自然不会亏待你。”
他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看向对方，那眼神盯的克莱尔发毛
“但如果事情办砸了………最好是不闹出什么大乱，要是影响了交接仪式—————你知道希科夫和杜伊弗罗兰是什么脾气的，都用不着我处罚你。”
“是……定不让您失望。”
“退下吧。”
约合支着头，直到克莱尔被人带着离开，才漫不经心的把玩起了精致的棋具
“你可看出来伯爵他的话———真假有几分？”
“母后，疫病的虚实，等到教堂的人汇报便知。至于封锁东城居民区………他可还没有勇敢到朝我提出这么个激进的意见。这计划是把那群人全部锁在贫民窟，说白了就是希望最好他们能全部丧命————”
“那你怎么看呢？”
“很好，不如说，是好过头了。我和这个想法的提出者几乎不谋而合，交接仪式绝对不能被打断，为此死一些人也是值得的，更何况，这本来也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只是封锁也需要找个借口，不能被直接发现。就算有人有所察觉，分发些药物和食物下去，再安抚一下就好了，可操纵的范围还是很大的。我只是信不过凯恩特劳奇而已。”
“这好办，凯恩特劳奇还能留在首都办事，被公爵器重，靠的不就是他夫人，薇尔拉·凯恩特劳奇吗？”
他的母亲叹了口气，让重新端着茶壶走来的纽格西卡曼重新给她斟满了茶杯
“你让她去提醒伯爵，注意些分寸，别做过头了。”
“我明白了，母后，我这就让人送一批洛特坎贝进贡的皮草给伯爵夫人。”
约合看向纽格西卡曼
“你刚才想必也听见了吧。”
“是，陛下。我这就吩咐人去安排。”
他端着茶壶离开，老王后的神色却显得有些不快，她似乎不愿将那样好的皮草拱手让人，但也未对此发表什么意见，反而转头聊起了关于希科夫的事
“他让危奥古多拉在议案方面的事改主意了？”
“兴许是这样吧。”
她冷哼一声
“别由着他胡来，约合，如果真的让他做了什么，你的王冠说不定就会连带着你的头不在你身上了。”
“母后，我说过，我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控制希科夫和其他一些人。他们现在除了一些亲信的士兵，再想要军备就只能朝我来要人。”
“你有统计过有多少吗？”
“危奥古多拉给了一半的人。梵罗克丝在我父亲那代就放弃了军权。至于希科夫和杜伊弗罗兰，他们只有在战争的时候才有威胁，虽说和平年代还要独自赡养大批军队的开支，他们并不是凑不出来—————但谁让我在战后就钻了空子呢。”
“……亚森勃格，如果不是希科夫那个家伙迷惑了他，他怎么会想着谋反———”
“您也别动怒，希科夫已经得罪了很多人，也失去了那些士兵，您就当作是告慰了。”
约合虽嘴上安慰，但语气并无惋惜，连笑容都不像是发自真心，更像是不动声色的讽刺，他那生前不被看重，试图谋反杀死他的弟弟，死后被母亲拿来用做怨恨希科夫的正当借口
“可我也很早就和你说过，不许和他有过多来往，如果你听我的话，根本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约合对老王后的话并没有展露出不悦，但回应却无比犀利
“和希科夫的接触与否，这就是我的私事了，母后，您也别费心思给我介绍格朗格慕妮家族的小姐了，没用的，还是说您想要我落得和奥西姆多罗里公爵一个下场吗？”
“你提他做什么，那是奥西姆多罗里自己没本事，但你可是这个国家的国王，还能比不过他吗。”
老王后皱起眉，约合却没有让步，两人神色都是那样不满，但约合很明显已经不是那个还会被轻易威胁的少年国王了
“是，我有本事，母后，到时危奥古多拉公爵打算在主宴的后半段，借用偏厅开办‘展览’，奥西姆多罗里本人也会在那。您不嫌弃可以去看看，他和狗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约合站起身，扯起自己白鼬毛的披风
“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去处理事务了，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现在到底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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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蒂亚娜在临至进入城门的时候，有人照例对车厢进行检查，她却突然在士兵拉开帘子的那一刻，看见了间隙后，有人靠着城门起了争执，一个士兵正在拉扯一个独身女人的箱子
马车正要再次上路，但玛蒂亚娜扑向窗边，让车夫扯住马匹
“奥斯？”
那个士兵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同伴正让一个身型高大的女人打开自己手里的箱子
“请把箱子打开，我们需要检查。”
“可我里面的颜料现在不能见光，而且我现在必须得———”
妮柯看到了玛蒂亚娜的脸出现在车窗后时，她瞪大了眼睛，连话都忘了说
“凯恩特劳奇小姐！”
她连忙把头低下，提着箱子后退了两步，显然是不想挡住玛蒂亚娜的路
“你要去哪？”
“去和父亲见杜伊弗罗兰公爵殿下，今天下午公爵殿下有一场茶会…”
“既然是要见公爵大人，那就更应该检查才对。”
眼看两人又要纠缠起来，玛蒂亚娜没有第一时间发话，脸埋在阴影里，似乎是在思索，不久后又探出头，看向了士兵，她皱着眉，态度也变的不容人拒绝
“把她放行。”
“小姐…”
“我可以保证，这位女士的箱子里不会有半点违禁物品，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的话———”
她直起身，对着士兵亮出了胸前的家徽。仅仅只是那一块小小的铜牌，也已经代表她和面前的士兵被划分成了高低的两种人
“你们也知道我是姓什么的。”
妮柯最后还是被放行了，但玛蒂亚娜强硬的要求她跟着马车，让她待在玛蒂亚娜的视线范围内，美其名曰防止再出什么意外。
“我应该不会浪费您时间吧——”
“怎么会，你这次出城是去做什么啊？“
“我只是去把这提颜料带出来，您知道的，我父亲是给公爵殿下工作的画匠。”
“是吗？那么刚好目的地相同了。上来吧，和马车夫坐一块，我载你去———”
“您也收到茶会的邀请了？”
“不，我只是知道加卡西琳在那———”
玛蒂亚娜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妮可难以拒绝的在马车短暂的停靠时，攀上了马车外沿，紧张的隔着箱子坐在马车夫身边
马车路过中心广场的时候，钟楼前的火炬柱已经搭建起来了
家家户户门前堆放着草药，彩旗连着人们的屋角像是晾衣绳挂着纱巾一样在空中飘动，甚至有临街的房子墙面刷了新漆
但偏偏今天街上的人少的可怜，只有几个摊贩在自己搭建的遮阳棚下打盹，偶尔会有妇女把晒干的草药抱进屋，连敲钟人都是无精打采的爬上了钟楼，有气无力的扯响了铃绳，连着敲了十四下，便和其他两处的钟声呼应起来
刚下过雨的街上湿滑而泥泞，石板折射出天空中透过云层投出的惨白的日光，连空气似乎都在伴随着钟声震动，人们的耳膜一阵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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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梅丽尔同奥菲莉亚在公爵府的庭院正中央闲谈，茶会才开始不久，宾客们还在陆续的到场，将带有蕾丝的碧色的邀请函放进侍者的托盘，检查过后方可入场，来人无不对奥菲莉亚恭敬的问安，还要夸奖她场地的布置，多么的精致
“说笑了，葛克多兰尔伯爵先生，这都是梅丽尔夫人精心准备的，我只不过是负责提供场地而已——”
梅丽尔露出得体的笑来，顺势同一旁的葛克多兰尔夫人亲昵的相拥
“您还是这么美，葛克多兰尔夫人———”
“哪里哪里，要说美，自然是比不上您的，瞧这一身衣服和发型，多时髦———是最梵罗克丝那出的新款吧？”
两人搭着对方的手臂攀谈，葛克多兰尔家的姑娘们便四散开来，双胞姐妹都拿着蕾丝折扇，像是修女般高傲的缄默不言，又挽着手，如同最亲密的好友。洛茵则注意到了，平日里聚集在一起她所熟识的小姐们，今天缺席了大半
“是啊，没想到居然被您看出来了———只不过您的衣服也不逊色，这染料可不常见。”
梅丽尔又笑着看向一直乖巧的站在葛克多兰尔夫人身边的娜恩塔，她一直都带着年轻少女那样娇俏的神色，但着装上却更保守，平添许多稳重
“哎呀，不知不觉就聊了这么久，您还是先带着您女儿进去转转，等得了空，我们再慢慢聊。”
“那么，就先失陪了，法夫纳斯夫人——”
她们礼貌的互相点头，梅丽尔目送葛克多兰尔夫妇离开，而当她回头的时候，有人从方停稳的马车上走下来
“这不是加卡西琳先生吗。”
他向梅丽尔走来，开口却是先回应奥菲莉亚
“日安，公爵夫人。”
赫兰的皮肤不知是不是没有阳光的原因，不像平日里富有光泽，而是显得极其苍白，身型也显露出些许无力，即使再想掩盖，也难掩一种颓势
“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嗯…只是因为前些日子照顾家母，所以睡的晚了些。”
“加卡西琳女士她，不是只是发高热吗？自从她刚来首都那几天起，我就没再听说过她出席社交场合。”
“是这样没错，但……实不相瞒，我母亲她有些旧疾，这一病就都给诱发出来了，病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康复期实在有点长，不太适合在人多的地方露面，还请您谅解。”
梅丽尔的神情从担忧变为怜惜
“真是辛苦你了—————对了，摩斯塔罗小姐就在那，她可能知道您要来，所以来的特别早。”
“哦？听起来赫兰先生不仅和玛蒂亚娜小姐关系匪浅，近些日子还和摩斯塔罗小姐有过不少交情啊。”
奥菲莉亚意味深长的看着赫兰，打开了自己手里的折扇，出口的话语比起询问，倒不如说是委婉些的讽刺
“您误会了，只是凯恩特劳奇小姐想和摩斯塔罗小姐交个朋友，再加上摩斯塔罗小姐也算我半个表亲，所以就想让我疏通一下，不然怕摩斯塔罗小姐多想。”
赫兰平静的回应奥菲莉亚，神色淡然自若，倒真看不出什么撒谎的痕迹，但越是没有瑕疵的回复，才越让人起疑心
“……是我多虑了，只是保持点距离确实是好的———”
可奥菲莉亚确实挑不出问题，于是眼中含笑的看着赫兰离开
“是啊是啊，我听说奥西姆多罗里家的那位亚诗，就因为不愿意娶查尔顿小姐，现在还被关在家里呢———”
赫兰没有闲心去关注葛克多兰尔夫人同奥菲莉亚的闲谈，他的确去找了维多利亚。
她此刻靠在树下，低着头看一本小的躺在她手心里的书，身型非常显眼，因为一众谈笑风生的贵族们，只有她独自站在角落，头也低着，站在带有雕塑的金鱼池前，就差直接坐在草地上了
“维多利亚。”
“！”
她还是老样子，因为太过专注，被赫兰突如其来的问好吓得不轻，差点把书扔到池塘里，整个后背都贴上了树干，书本倒扣着掉在了草丛中
赫兰帮她把书捡起来，递还给她的时候，看见书的扉页上印有淡色的花朵来装饰边框，书写的字体也是华丽而密集
“谢谢您……”
“嗯…这是在看什么？”
“…………小说…”
维多利亚捏着棕色外壳的小书本，声音细如蚊蚋
“…我父亲不让我再在社交场合上看书…所以刚才才被您吓了一大跳…”
她不好意思的把书本合上，塞进了外裙里缝的口袋
“这也能理解，毕竟子爵大人也不想摩斯塔罗小姐浪费舞会上的大好时光。”
她隔着外裙搓口袋里的书本，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飞入云端般飘飘然的状态，好像第一次同赫兰在舞会上跳舞情景的复刻，维多利亚没有意识到，自己看赫兰的脸看呆到连回应都忘了说
“是呢……只是我不认识什么人…”
维多利亚远远望了一眼谈笑风生，还被同龄人环绕的爱莉安娜，她的举止优雅，谈吐温和，即使着装保守而朴素，也是那样温婉可人
德森，在外人看来，一直都是格朗格普慕尼家旁枝的一股清流，和那些奔放热情的亲族不同，德森伯爵是严肃却可靠的重臣，爱莉安娜则是淑女之中的典范，只是她更情愿和玛蒂亚娜打交道，才吓跑了那样多想要结识她的贵族小姐和追求者
这时她才回过神，意识到赫兰身上带着的些许疏离，并且频繁的向门口望去，似乎一直在找借口离开，因为那眼神飘忽，让维多利亚从幻梦中清醒，虽然举动细微到连她都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您…还好吗……”
“啊，我很好，摩斯塔罗小姐，只是在等人而已————”
“凯恩特劳奇小姐吗？”
“不。”
赫兰摇了摇头，看向又驶来一辆马车的大门，从车上走下来了一个肥胖的男人
“我是打算见杜伊弗罗兰公爵的。”
“啊，可是很早的时候，公爵就同凯恩特劳奇伯爵出了宅子，不知道去做什么了———”
“是吗？”
不知怎的，赫兰听见这个消息，神情变得有些殷切
“是往哪边走的？”
“往皇宫那个方向——去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不止了。”
“维多利亚小姐…我有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帮个忙，可能会有点麻烦。”
就在维多利亚还在多加思考上一个问题的时候，赫兰突然话锋一转，她还没回过神，就下意识答应了
“啊，没事的，您说好了。”
“是这样的，等一会凯恩特劳奇小姐可能会过来找我，我希望您能帮忙拦一下，因为我有些事必须要同公爵殿下单独谈谈。”
他趁无人注意的时候，拉住了维多利亚的一只手，他掌心的纱布已经被取下，但那厚重的结痂磨蹭着维多利亚的手心，连带着她的脊椎都在发痒
那双蓝色的眼眸恳切的望着她，维多利亚感到了难以言说的压力，那并不来自她身上的任何地方，只是赫兰的那双眼睛凑过来，就相当的令人感到难以承受
“如果您不愿意的话其实也没有关系…”
“怎么会………我可以的，您放心去就好了。”
“真的吗，谢谢您！”
维多利亚露出一个安慰性的笑容，却在赫兰那一句真心实意的感谢后乱了阵脚，脸上都在发烧
四周的景色似乎也变得更讨人喜欢了许多，她心中满是欢喜的看着赫兰走向主宅的玄关，本应守在那里的侍者鲁道夫·杜伊弗罗兰，只是在赫兰说了几句话后就放他入门。
维多利亚便将目光放在舞会上。
那些鸟儿已经被放了出来，梅丽尔夫人手里握着哨子，她让人一吹哨，在阵阵吵闹的鸟鸣后，金丝雀从男仆的左手一只只排着直到蹲至另一端举起的右手上
人们笑着听鸟儿唱歌，忘记了烦恼和忧愁，也忘记了那只被猫抓伤的孔雀，眼里只有一身夺目的金色羽毛，只听的到那婉转的鸣叫
当人们沉浸在喜悦中没多久，鸟儿突然被惊飞，有马车停至正门，那些金丝雀便焦急的钻回令它们感到安全的金笼子里
正当有人对来访者的扫兴表示不满时，他们不出声了。杜伊弗罗兰从马车上有些踉跄的走了下来，他冷冷扫了一眼没及时递来手杖的仆人，便连手杖也不拿，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奥菲莉亚
“爱德———”
“嗯。”
他不是来参加茶会的，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忙，看着周围人对他行礼的同时走向奥菲莉亚，也只是因为宅邸的大门恰巧就在她身后而已
直到爱德华离开时，这诅咒般的寂静才停止，有人拍着胸口后怕，但都未对公爵有所评价，就好像杜伊弗罗兰从未走来，再穿越人群后离开一样。他们心照不宣的对刚才的事闭口不谈，因为这是在杜伊弗罗兰家的院子里
克莱尔的马车虽然跟在公爵后面回来，但他慢了一步，放他走下马车时，公爵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同薇尔拉的到来也没有激起什么水花，人们只是敷衍的同他招手
“日安，公爵夫人，法夫纳斯夫人———”
“过来了了啊————那是什么？”
奥菲莉亚点向了从马车上提下来的一个大木箱，两个人前后抬着
“是洛特坎贝侯爵新进贡给国王陛下的黑貂毛和松鼠毛，需要我送去您那边吗。”
奥菲莉亚怜爱的摸着薇尔拉的脸
“好孩子。我就不用了———这些本来就适合你们年轻姑娘穿。”
“您说是这么说———可您的皮肤，现在就算是衬条给年轻小姐们的红宝石项链，搭起来也没有违和。”
“梅丽尔夫人可真会说话，按我说，就应该把这扇子收下来才对。”
她展开那把压在她胸前的折扇，引来众人侧目
“这是……天干的漆扇？”
“是啊，但这只是其中一把，还有另一把，花纹有些张扬。想着今天是梅丽尔夫人举办的茶会，带出来太招摇，就没能给各位展示展示。”
“展示的机会而已，什么时候都有，只能说公爵夫人今天是给我们开眼了。瞧那上面的纹路，多漂亮。”
爱莉安娜只是说了几句就让葛克多兰尔夫人拉了过来，对她殷勤的就好像爱莉安娜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连德森夫人都有些忍俊不禁，搭着爱莉安娜的肩膀，在一旁听葛克多兰尔夫人滔滔不绝的讲些有意思的趣闻
梅丽尔再叫人唤来几只鸟儿，让它们停在她自己手上歌唱，也难以换回人们对她的关注，但她还是温和的回应所有向她搭话的人
“您今天的衣服真漂亮。”
“谢谢您，薇尔拉小姐。”
梅丽尔一抬手，那些鸟又飞了出去
“怎么没看见法夫纳斯伯爵？”
“您知道的，近些日子陛下身边的重臣忙的不可开交，就差住在王宫里了。”
梅丽尔无奈的摇摇头，望向了正在一旁同葛克多兰尔伯爵搭话的克莱尔，而他对梅丽尔那极其危险的眼神毫不知情
“说到这个，我可真羡慕您。虽然克莱尔先生身居伯爵之位，但看起来仍相当清闲，偶尔才被公爵大人差遣，真是自在，您可真嫁了一个良人。”
“法夫纳斯夫人也是，如果没人说，我们都不知道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呢，其中一个还已经订婚了的那种……真是大胆…”
薇尔拉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被她母亲拉了一下
“抱歉，我没听清，请问您刚才说了什么？”
梅丽尔故作礼貌的问她，就是在等她的反应
“没什么，只是觉得您的私人生活，未免也太开放了些————”
“我倒不这么认为，公爵夫人您觉得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的私人生活应该由你自己过问，至于分寸，恐怕也得你来把握了。”
“哦？”
就在两人交谈的间隙，梅丽尔余光便看到那名侍者向她们走来，于是干脆在奥菲莉亚的回应后一言不发，等着鲁道夫站在她身侧开口
“法夫纳斯夫人，公爵大人希望见一见您。”
梅丽尔只是看了一眼鲁道夫，这场无声开启的战役便悄然落下帷幕，人们几乎都明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不难相信，梅丽尔未来几天便会被推上讨论的中心
“那么，这是您的茶会了，公爵夫人，请把剩下的那把扇子拿出来吧，因为我可能需要失陪了，真是不好意思———”
她笑着跟在侍者身后，走入宅邸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