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儿童节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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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饼干，小饼干，小鱼饼干！”
这个男孩端着一盘新烤出来的小饼干，哼着歌从扁平的没有扶手的桥上，像一个走绳子的杂技演员，转着圈的跨过去
他从盘子上捞下来一块饼干，正要吃的时候，一只带着女式手套的手伸到他面前，他便把饼干抓在手里，借着身高和年龄的优势，把盘子端的高高的
“饼干！”
那个小洋娃娃似的女孩子不住的要伸长手臂去够盘子里的
“这是要给玛蒂亚娜的，你不能吃！”
他把那个女孩子一推，盘子一只手也举的高高的，但孩子的五根手指显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托牢银盘子，于是他把盘子稍微降下来些，就在这个空档，那个女孩被推开后哭了起来
而正当他感到不知所措和些许歉意的时候，那个女孩突如其来的报复了他————他被对方冲过来猛的撞了一下，他的身形不稳，勉强才站定，但手上的盘子当即就被送进了水池里，那些小鱼形状的饼干则被观赏用的金鱼啄了几下，便沉的看不见了
而对方居然还毫不惭愧的揉着眼泪
“艾伯特，你又欺负人家女孩了是不是！”
面对着怒不可遏的冲来的克莱尔，艾伯特把最后的一个饼干抓在手里
“是她，她要来抢的！”
那女孩还在揉着眼睛，克莱尔头疼的认出了这个伯爵家的小女儿，索菲亚·法朗
“别哭了，我给你拿饼干……”
克莱尔朝艾伯特招手，他却把手里的饼干向背后一藏，随后说着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话，气愤的后退
“门儿也没有——”
“少废话，拿过来。”
克莱尔见艾伯特不给，就直接上手抢，抢在他捏碎这块饼干让所有人都没办法吃的时候将它拿出来，不过这块饼干倒确实真够硬的
他弯下腰，用手帕包起饼干，温柔的送进索菲亚手里
“小姐，您的饼干。”
索菲亚接过饼干，先是用嘴吮了两下干硬的边缘，因为眼泪顺着嘴唇流进了她的嘴巴，她便用手背狠擦了两下，然后便大口咬上了饼干
“啊！”
克莱尔看着索菲亚尖叫了一声，随后立刻扯出了嘴里的饼干，模糊的哭声也变得嘹亮。但紧随而来的不是克莱尔的安慰，而是一阵风似的小跑
红发的女孩“通通”的踩着地面，兔子模样的跳到了克莱尔和艾伯特和索菲亚面前
玛蒂亚娜像没看见索菲亚，向艾伯特伸手，但艾伯特一摊手，她才看向索菲亚
“你怎么了？”
起初，克莱尔和艾伯特还以为索菲亚正在把嘴里的饼干嚼完才说话，因为索菲亚抿了好一会唇。最终她低下头，要把什么东西吐到手里的时候，玛蒂亚娜小巧的手掌便凑到她面前
一颗带血的乳牙掉了下来，还沾着褐色的饼干渣
“噫——”
艾伯特有些厌恶的躲开了，玛蒂亚娜却把乳牙表面的饼干渣擦干净，牢牢的攥在了手心
“你掉的是哪颗牙？”
索菲亚只是红着眼摇头，紧闭着嘴，去掰玛蒂亚娜手里的那颗乳牙，想要抢回来
“淑女不能露牙齿，那是很野蛮的行为。”
就在克莱尔解释的时候，玛蒂亚娜捏上了索菲亚的鼻子，还不等他反应过来，索菲亚就因为难以呼吸而张开了嘴巴
玛蒂亚娜的整张脸都凑了过去
“是小门牙，我看到了，那个地方像山洞一样！”
她兴奋的像发现了宝藏，手指捏着那颗牙在空中晃来晃去，随后松开捏着她鼻子的手，贴近明显不情愿靠近她的索菲亚
“你知道牙仙子吗？”
索菲亚摇摇头
“把牙齿放在枕头旁边，牙仙子就会用金币，在————在白天，还是在晚上，不记得了，总之就是会把你的牙齿用金币换走！”
“真的吗？”
“真的！”
玛蒂亚娜重重的点点头
“我每次掉了牙齿就集起来，整整五颗，然后放在枕头底下，第二天就多了五枚金币，牙齿全都不见了！”
她夸张的挥着手，生怕索菲亚不相信
此刻，克莱尔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他弟弟，艾伯特则别开了眼睛，要知道艾伯特是玛蒂亚娜的孪生兄弟，他房间就在玛蒂亚娜隔壁
而索菲亚可没有什么兄弟姐妹陪她玩牙仙子小游戏
克莱尔想要把话题扯开来，但索菲亚在这期间就把自己的乳牙抢了回来
“我才不信呢，除非你带我去看！”
玛蒂亚娜显得很受伤，就好像她一直以来深信不疑的东西被击碎了
“它就是存在，还会像女孩子一样穿着裙子，但是像所有仙子一样有翅膀！”
但面对索菲亚怀疑的眼神，玛蒂亚娜急切的抓起了她的手
“真的真的————不信的话，我陪你待到晚上去找！”
克莱尔拧紧了眉，盯着艾伯特，眼神不断往大人那边的方向瞧
“你看着办！”
他压低声音，在十六岁的潘斯顿·危奥古多拉，穆罗根·施辛瓦本以及茨瓦拉侯爵走过来时，他急忙抬头，同对方打了个照面，攀谈起来
而艾伯特收获的是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一堆烂摊子，玛蒂亚娜还在兴致勃勃的同索菲亚讲解牙仙子
她们从牙仙子的衣服，头发，再迅速的聊到那些牙仙子穿不穿鞋
这一次，索菲亚问起牙仙子的翅膀是什么样子，穆罗根的耳朵立刻尖了，突然插入了她们小女孩的谈话，来了一句：
“是草蛉的翅膀吧。”
潘斯顿对对方狂热的态度表示不能理解，他看向茨瓦拉
“你觉得它们存在吗？”
当得到对方摇头的回应后，他轻蔑的笑了一声
“我就说嘛，都是小孩子的小把戏而已。”
“才不是——”
玛蒂亚娜被克莱尔抓住了手，朝着她的脸，低声说让她面对潘斯顿的时候闭嘴。于是她不情愿的缩了回去，潘斯顿却显得很感兴趣，他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玛蒂亚娜
“小妹妹，那哥哥我和你打赌，赌你的什么牙仙子在不在，怎么样？”
“好，我赢了的话我就要饼干——”
玛蒂亚娜不喜欢潘斯顿那副逗小孩的表情，说完这句话，她看着潘斯顿大笑的样子脸拧在了一块，突然拉上了索菲亚的手，顺着水池上的小道，一前一后的跑走了
“这个孩子要是输了，就把她养大些送过来。”
“您言重了，只要您开口，什么时候送过来都可以。”
“那她要是赢了呢？”
艾伯特莫名从潘斯顿的口吻当中得知了他们在聊的不是什么好事，而他对克莱尔的趋炎附势厌恶极了
“那我就不碰她——至少在她成年前————”
“而且还会有很多很多饼干，危奥古多拉家的厨子向来很会做饼干，够你们几个小朋友一起吃的了。”
穆罗根用胳膊肘捅了捅茨瓦拉，对方只是在沉默中点点头，这就表示同意了
玛蒂亚娜和索菲亚对此则一无所知，她们在后院遇到了薇尔拉和她的那些朋友，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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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蒂亚娜在晚上请求父亲让自己找一找牙仙子
凯恩特劳奇侯爵当时正被边境战后要求重建的信件淹没，法朗在一旁忙上忙下，还得抽空写出慰问伊丽莎白公主的长信
瓦塞拉同巴萨坎战争才刚刚结束，而茨瓦拉的舌头已经被割断，格朗格普慕尼的左手臂已经失去，但人们沉浸在战后新生的喜悦，连对女孩们的管教都开放了许多，这才有了这场在无人的法朗家屋宅里，肆无忌惮的探险
潘斯顿对其他东西都不感兴趣，因为茨瓦拉拒绝参与这种娱乐，穆罗根更喜欢玛蒂亚娜家里的猎狗，因此在探险开始，便拉着玛蒂亚娜问这问那，潘斯顿则借此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姑娘
她七八岁左右的样子，红色的头发长的惊人，大概从出生开始就很少剪了，一双绿眼睛在他看来中规中矩，很平常的西部面孔，但神情里一直透着股猎犬般的野劲，潘斯顿想要用手碰一下她的脸，被她直接躲开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穆罗根再怎么不感兴趣也要跟过来的原因，他必须规劝潘斯顿的行为
索菲亚相比起玛蒂亚娜则显得合眼多，她勉强能看出些北方人的特征，但那一双猫一样的小眼睛更像是西部人
他们在夜色降临的时候开始上楼，穆罗根原本打头阵，但玛蒂亚娜却踏着鞋子，抓着索菲亚，在穆罗根根本没必要的放慢脚步上楼时，一下子便跑了上去
“小心点！”
“我根本没心情玩什么小孩子的游戏……”
潘斯顿在她们嬉闹着上了二楼的时候抱怨
穆罗根试图安慰他
“想点好的，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会是你的，花这点时间也值了。”
“我还是更喜欢法朗家的女儿————”
他们慢悠悠的爬上楼，看着玛蒂亚娜和索菲亚在她的闺房外，准备像拆开礼物的包装那样打开门，而在潘斯顿眼中，玛蒂亚娜才是那个意料内的小小礼物
意料之外的是门内的动静
那是一种像虫子爬一样的声音，穆罗根几乎一下子就伏下了身，膝盖跪地，只为了不惊动房间内突如其来的未知生物。索菲亚立刻害怕的缩回了正要开门的手，尖声叫了一下，就退后了。潘斯顿几步上前，鞋子踏地的声音清晰，但在无人说话的一阵静默后，声音仍未消失
最后是玛蒂亚娜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她将门拧开
偌大的房间，什么东西像女孩那样披散着棕褐色的头发，遮住脸，一身蓬松的纱裙，头上是昆虫触角，背上则果真是草蛉那样的翅膀，裙摆下面拖着一条满是鲜艳羽毛的尾巴
它站在大敞开的窗户旁，风呼啸着吹过，它就那么爬了出去，震的玻璃都在作响
玛蒂亚娜睁大了眼睛，索菲亚才探过头，潘斯顿不可置信，穆罗根只看到那羽毛构成的尾巴一闪
“不可能！”
他冲向房间的窗口处，月色下的花园清晰可辨，下方除了一点杂物和几个水桶之外毫无特别
“这是克莱尔的把戏对吧！”
“那是鸟……吧……”
“那是牙仙子。”
艾伯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穆罗根身后，似乎很早就在那了，小大人模样的双手抱着胸，克莱尔则一无所知的跟着他，看起来似乎才上楼
玛蒂亚娜惊叫着，分不出是喜悦还是惊吓，总之她兴奋的冲上去，拉着艾伯特的手尖叫
“我看到牙仙子了，我看到牙仙子了！”
索菲亚则是大着胆子去检查了自己的枕头底下，果然有金币，但她其实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手里的乳牙其实没有放在枕头底下，仍然躺在她口袋里
施辛瓦本今后可能会坚称牙仙子是一种鸟类了，他会一并对茨瓦拉在这天的缺席表示遗憾
克莱尔确实一无所知，他甚至被潘斯顿瞪了一眼，但他其实几乎是往后所有人当中最无辜的那一位了，虽然其原因似乎仍然是源自于他的无能与懦弱
潘斯顿在孩子们的狂欢中冲下楼，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论怎么找都不可能找到牙仙子的
因为那是克里斯提
格朗格普慕尼家族中，最疯癫的一个姐妹恐怕就是她了
作为回报，艾伯特承诺会有一半的饼干都是她的，在她从二楼跳下来扭伤了脚，还坚持钻进了柴垛一样的酒桶里之后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儿童节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