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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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葛克多兰尔伯爵。”
他同维多利亚想象中出入很大，还以为会像是葛克多兰尔夫人那样稍稍臃肿的模样，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伯爵看起来很纤瘦，他点点头，友好的站在那里，头发被梳的背上去，随后便转过头
赫兰的到来让周围的人都默不作声，当事人仿佛没察觉般，仍旧笑盈盈的拿起酒杯
伯爵对此似乎有些讶异，不过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保持沉默
“你是谁呢，年轻人？”
“您好，伯爵大人，我是阿赫兰格德尔·加卡西琳，久闻您大名了—————”
他同伯爵握了握手
“啊…加卡西琳是吗？”
伯爵的眼睛笑的眯起来
“我女儿提到过…不过直到今天才真正算见过一面。”
“是的，因为最近事务繁忙，再加上我母亲她最近病的很厉害…”
“你母亲…是加卡西琳老公爵的女儿，伊文娜·加卡西琳———”
“是的，您说对了”
那些年长者面面相觑，都还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同赫兰有所交集
“查尔顿侯爵大人，真巧啊，您也在”
“这不是加卡西琳家的孩子吗———赫兰，对吧”
他从他女儿身边走开，挽着他夫人的胳膊，见到赫兰站在人群里，他显得高兴极了
“瞧瞧，还是这么一表人才”
语毕，查尔顿扫了眼周围的人
“葛克多兰尔，你待嫁的女儿也不少吧————”
“她们一个个都很优秀，要想找到如意郎君，我自是不愁————要说待嫁的女儿，最应该操心的是法夫纳斯伯爵先生才对。”
一旁同克莱尔喝酒的男人呛了一下
“咳………不不，你想多了，葛克多兰尔，不急着这一时————”
伯爵笑了笑，没有说话
“罢了，毕竟这场宴会是为伊丽莎白公主殿下准备的，这种事就别在提了————”
德森伯爵漫不经心的摇摇头
“也别太为难这些孩子了，照例敬完酒就放她去就行了。”
“还得说是德森伯爵———也不知道您现在在艾伯特那孩子手底下的活做的怎么样……”
听见艾伯特的名字，克莱尔皱起眉，德森伯爵的脸色相当不好看，法夫纳斯相对无言的喝着酒，查尔顿将赫兰往前推了推
“既然这样，我敬您。”
赫兰的酒杯里落了几片花瓣，偏向了葛克多兰尔，把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随后赫兰撇了眼维多利亚，对方慌忙的端起酒杯，朝德森面前递了过去
“年轻人要是都像你这样有眼力见，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要干了。”
“您谬赞。”
“带着摩斯塔罗小姐走吧。”
德森挥挥手
“我们和摩斯塔罗子爵还有些事要谈。”
他们围在一块，摩斯塔罗显得格外紧张，德森对他这副模样显得很不耐烦，葛克多兰尔同其他人看起来则毫不在乎。
维多利亚手里的酒还没喝完，但她被赫兰牵住胳膊，拉向了花园，将那群老谋深算的家伙抛在了脑后。
不知何时天空中的花瓣落完了
“说起来，您今天的打扮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嗯？啊…其实也没有啦……”
但赫兰好像很高兴，他的脚步逐渐放慢，他们走在修剪整齐的灌木和花丛间，属于少男少女们欢快的闹声伴着手风琴演奏的舞曲传来，
“我只是觉得，他们在看到您这幅模样的时候，肯定会相当惊讶的。”
后院里的年轻贵族们在场地上的圆桌间坐着，身后是临时搭建的一个舞台，一双双男女穿着颜色明亮的衣服，在上面跳着方格舞
姑娘们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从他们面前传来，简直要盖过花朵的香味
“这里，赫兰————”
玛蒂亚娜高高抬起手臂，她的那张圆桌边还有几个空位，坐在那的姑娘一个赛过一个，打扮的比花还要迷人
“是维多利亚啊，日安，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
瑞格玛转过头看见维多利亚的打扮，打了个招呼
“我喜欢蓝玫瑰————”
“谢谢！”
维多利亚有些腼腆的拿着酒杯，跟着赫兰走到餐桌边，刚挨着赫兰坐下，却被玛蒂亚娜出声拦住，连带着赫兰也扶着椅背，不解的看向她
“那里是查尔顿小姐的位置。”
瑞格玛也在桌子上，她朝跳方格舞的人群中偏了偏头
那个被提到的姑娘，正在高兴的和亚诗跳着舞，她的耳畔还别着一株桃红色的郁金香
“那您右边的位置…”
“啊…这个……”
瑞格玛显得有些迟疑
“这个是薇尔拉她的…桌子上也没有空位了…”
特娜伊坐在她姐姐的左边，看着维多利亚那一身衣裙，她捂着自己的嘴，脸兴奋的涨的通红。维多利亚则有些退缩的往赫兰那边靠了靠
“那…我可以换张桌子？”
她看向远处一个接一个的圆桌，那边几乎都坐满了人，只有一张离得比较桌子，只有寥寥几人坐在那
“那张啊…”
玛蒂亚娜抿起唇
“那张坐的全部都是男人，奥西姆多罗里，贝勒，葛克多兰尔，还有施辛瓦本和危奥古多拉，你确定吗？”
“再加个椅子就好了。”
赫兰向仆人招了招手，将维多利亚夹在了自己和玛蒂亚娜中间
“说起来，薇尔拉小姐坐的位置，应该原本是给维多利亚小姐的吧？”
瑞格玛叹了口气，维多利亚抬头看向她
“是啊，不过…她说摩斯塔罗小姐可能不会来，所以就————真是抱歉。”
“啊，没有关系的！”
“说起来，还有几位没和你详细介绍一下————这两位，一位是葛克多兰尔小小姐，佩弗妮卡，上次你们见过的————另一位是海明蒂·高登伊斯特”
那个黑色卷发的少女只比特娜伊大一点，她悠闲的坐在海明蒂身边，而她右手边那个带着圆框眼镜的少女，则是礼貌性的点点头，接着继续书写摊开在自己腿上的图纸
“高登伊斯特———上次舞会————”
“那是我妹妹，她今天有其他安排没来。”
海明蒂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头都不抬一下，拿着一直羽毛笔在纸上书写。
维多利亚尴尬的笑了笑，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话题
“说起来，我和赫兰来庭院时有好多花瓣从天空当中落下来呢，但是并没有人向天上洒花瓣唉————”
“是呢是呢，我也在想，有的花瓣甚至落到了房子顶上，甚至还要高呢！”
“那不是花瓣哦。”
海明蒂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捋了捋，散下来做出造型的头发似乎频频阻碍她的书写
“那只是一种非常轻的撒了香味的纸，做成花瓣的样子，只要不沾到脏东西就可以在有风的天气里飘很久，像羽毛一样。”
“高登伊斯特小姐的家族是主营建筑的吧，公主府据说就是您的曾祖父亲自设计的。”
“话倒是不假———不过都是些老一辈的事情，都过去了……对了，你是叫阿赫兰格德尔·加卡西琳吧？”
“您怎么知道———”
“最近有人在舞会上偶尔提起过，说是性格很好，说话也讨人喜欢。”
她打了个哈欠
“现在看来不假。”
“您太客气了。”
维多利亚在一旁插不上话，默默的玩着桌布底下的流苏，整个人在椅子上缩成一团，丝毫没有察觉玛蒂亚娜投来的视线
“哎呀！”
有人在路过维多利亚身旁时突然惊呼一声
“我的手帕。”
“伊弗—————”
玛蒂亚娜朝着伊弗缪洛丝喊了一声，她的面色红润，皮肤上盖了一层细汗
“鞋子上的宝石真漂亮———”
维多利亚将地上的手帕捡起后才听见这句话，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查看，大块的宝石镶在那双鞋的鞋尖，在阳光下红的发亮
“是啊，是在西琳兰伦订的，因为急着要所以就赶制出来了，但还是很精细。”
赫兰对着伊弗缪洛丝露出了微笑，亚诗挽着伊弗的手，撇了眼赫兰，将她扶到座位上
当他俯下身吻伊弗的手背，就好像只是例行公事一样的冷淡，也没有告别的话就匆匆的离开
但伊弗还沉浸在快乐中，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点
她突然吃惊的捂着自己的嘴
“维多利亚小姐，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脖子上的蕾丝绑带很漂亮呢。”
“哦，谢谢———您手上的红宝石戒指也很好看，和耳环是配套的吗？”
维多利亚慌忙找了一个可以夸赞她的借口
“对，同样也是西琳兰伦设计的，关于这点玛蒂亚娜小姐应该很清楚，毕竟上次赫兰先生送了您一整套宝石首饰呢。”
“是啊，不过这次我又专门拿了一把新的折扇回来————边境的行商手里拿的。”
玛蒂亚娜把那收起的折扇抬到她的下巴上，那细长的古铜色扇柄被她打开，漆上扇面的图案相当朴素，只有靠近底部一圈重复的艳红色花朵与藤蔓
“配我的项链刚好，不是吗？”
“我也这么觉得”
德森牵住了玛蒂亚娜的手，笑盈盈的把她拉的转了回来
“说起首饰，前些天我父亲给我订了一批南海的珍珠。”
“比起南海，我还是更喜欢挪森北海的珍珠，虽然南海的珍珠个头大光泽也好，但北海就是更容易出稀有种。”
瑞格玛把自己手里的扇子塞进了特娜伊手里，拍了拍她的脑袋
“说的没错！据说现在唯一会产出黑珍珠的地点就是北海，可惜我还从来没能见过————”
“听说今年就有一批北海的珍珠送进了公主府————不知道伊丽莎白公主会不会带出来看看——你们有去过四皇子托人代理举办的歌剧演出吗？”
赫兰摇了摇头
“可惜我没能收到邀请
“那不是一次普通的歌剧演出，是四皇子莫桑奥为伊丽莎白公主殿下举办的，邀请的人基本上都是伊丽莎白公主和老王后的亲戚。不过四皇子他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个月月末他本人才能来。”
“说起来都差点忘了，您和伊丽莎白公主殿下有亲戚关系呢———明明平时这么平易近人。”
瑞格玛的话让赫兰为了憋笑而低下头了
“我和她不怎么熟，顶多就是见过面的关系罢了。”
玛蒂亚娜看着维多利亚突然紧绷起来的身体，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诚惶诚恐起来
瑞格玛意识到了这点，她望着维多利亚的神情变得柔和
“六月月底的除毒节，维多利亚小姐是准备和谁一起缝娃娃呢？”
“那个……”
她在桌子上扫了一眼，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
“交接仪式难道没有把节日冲掉吗…？”
“没有哦”
一直埋头画着图的海明蒂终于抬起头
“月桂炬已经开始在堆起来了，只不过还没有移到城中心————”
“真想快点到除毒节，我真的很喜欢往娃娃里放各种东西————我还记得去年玛蒂亚娜往里面偷偷塞了马吃的干草”
“好啊，你偷偷看我的娃娃了？”
“没有，但你的线缝的真的很蹩脚，里面塞的东西都露出来了。”
但德森的腰突然被玛蒂亚娜坏心的伸手掐了几把，德森慌忙扭腰躲着，两人在维多利亚身边打闹，弄出了相当大的动静，却浑然不知的笑着
“除毒节是什么？”
赫兰这才回过神来，与其他人不同，他自刚才起就没有对除毒节发表什么看法。
这句话一出，立马引来了其他人惊讶的疑问
“你……你不知道吗？从来没有听说过吗？连小特娜伊都知道————”
玛蒂亚娜显得很大跌眼镜，她有些纠结，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话，但面对着赫兰看似无辜的模样，她又克制住了
“除毒节，就是六月份的一个节日，最棒的是，全国各地都要放假，城内会用月桂枝条堆起火炬，形状就像是松树的一整层，再用绳子和木桩围上个一圈，女人们把自己亲手做的除毒娃娃塞上驱蚊驱虫的药草，丢在圈里的火炬上，或者挂在月桂火炬的枝条上，然后再把火点燃————”
“火点燃的时候是最漂亮的时候了，火炬会一直烧到晚上，因为他们会不断不断的丢柴火丢除毒娃娃进去。”
伊弗缪洛丝好像已经想象到了这副场面，神情相当期望
“但是娃娃只有家里的女人们亲手做的才有用，而且也不一定再要塞药草————”
“真令人期待，我在来首都之前从没有参加过节日。”
德森同玛蒂亚娜闹累了，各自正要拿一块桌子上的饼干
“嘿————”
从她们身后伸出的一只手将饼干整盘拿起
“哟，哪里来的漂亮姑娘。”
克里斯提一手高高托着饼干，一手搭上了维多利亚的肩膀，她朝对方吹了个口哨
“饼干！”
玛蒂亚娜想要去够，但克里斯提穿着男人们穿的裤装，只是轻轻把她的脚一拌，玛蒂亚娜就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嗯，不错，亲爱的，你们家的厨子相当会做饼干啊。”
克里斯提把饼干放低，拿出一块放到了维多利亚盘子里。
此时德森刚好站起来，把盘子直接从克里斯提手里扯了回来，她耸了耸肩，低头看着维多利亚身边的赫兰
“啊，我见过你，小子。”
“克里斯提，怎么搞的？”
维多利亚听见这声音，打开了折扇，把自己的脸藏到了扇子后面
薇尔拉看着她这副模样，在走来时冷漠的笑了一声
“瞧瞧这是谁啊———”
“走吧，我们去跳舞。”
克里斯提的力道出人意料的大，她轻松的就把维多利亚拽起来，趁着舞曲结束的间隙，略过了薇尔拉，抓着维多利亚的手冲上台
“奥西姆多罗里小姐总是这样的吗？”
“她也是我的一个堂姐，你说呢？”
玛蒂亚娜对薇尔拉的到来提不起什么兴趣，当她坐在对面后，只有赫兰一直在为桌上的氛围捧场
“高登伊斯特小姐，最近我想要在家里修个储藏室，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建议之类的———”
“储藏室？有什么要求吗————”
“是这样的————”
玛蒂亚娜开始走神了，她的眼睛盯着餐桌上三层的草莓蛋糕，但聚焦逐渐开始模糊，桌子上的谈话只是助长她发呆的背景音
“加卡西琳………”
“不错————”
这个声音不是从餐桌上传来的，而是从她身后的那张桌子上，玛蒂亚娜意识到赫兰也察觉了，但他没有选择转头，而是微笑的同海明蒂就着储藏室这么无聊的话题谈着。
“谁…？”
“那是加卡西琳———”
“加卡西琳———”
议论赫兰的人又换了一批，那几句话被玛蒂亚娜艰难的辨认出来
“不是早就已经———”
“所以才会成为凯恩特劳奇的跟班啊————”
赫兰对此仍然没有反应，当然，玛蒂亚娜不能肯定对方能不能够听到那些话
“连家产都被瓜分干净了……”
“唯一的一家店还是从下属手里二手价买的———听说，就只是听说。”
“而且据说还想攀上杜伊弗洛兰公爵……”
“加卡西琳先生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少喝些酒了！”
“喂喂，你弄什么呢？”
莱昂纳多在玛蒂亚娜身后的桌子上站起，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愤怒的盯着自己面前几位正在说闲话的男女
地位稍低一点的，当即就俯下身，缄默不言，地位相当的，则是极不满莱昂纳多突如其来的指责
“我有说那是加卡西琳先生吗。”
“你说的是谁你心里最清楚！”
“少在这里多管闲事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更何况就算我说的是加卡西琳又怎么样———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那个男人鼓动周围的人，随之一齐笑了起来
“简直比女人还会嚼舌根————”
“你说什么？”
“我说。”
伊思黎·贝勒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比女人还会嚼舌根————”
那个男人不出声了，贝勒冷笑了一声
“欺软怕硬的家伙是吗，嗯？”
“不，你…您误会了。”
“最好是这样。”
伊思黎不耐烦的坐回了座位上，那个男人在这之后低声咒骂着什么，独自朝着前院走了过去
“……谢谢你———伊思黎先生。”
莱昂纳多皱着眉，坐在了伊思黎身边
“我没在帮你，你也没什么可谢的。”
“不好意思，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哦！”
莱昂纳多被吓了一大跳，他差点要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但当他看见赫兰的那张脸时，他显得有些慌张
“是赫兰先生啊………”
伊思黎没有说话，亚诗和施辛瓦本男爵与另一个有些肥胖的男人也坐在了这张桌子的另一头
“你不是坐在另一边吗—————”
“我注意到您一直在往这里看，就想过来打声招呼，这场宴会真不错啊，您觉得呢，中午的时候还有马球和狩猎比赛，现在还有画师在那画画。”
赫兰伸手指向舞台乐队后的一个角落，老奥斯衣着光鲜，正站在一块画板后，他的二女儿妮柯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个木箱子上，疲惫的看着正在跳舞的人们
“那个……赫兰……”
“嗯？”
“上次送你的那两罐精油————我其实不是故意的……”
莱昂纳多的声音变得越发低了起来
“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从来没有人和我说过。”
“您一直在介意这种事，所以才不和我聊天吗？”
“也许？可能只有一点介意——”
赫兰笑了起来
“别在意了，那不是你的问题。”
隔着莱昂纳多，他又看向了伊思黎
“谢谢您替我说话。”
“我只是———”
伊思黎合上自己手中的一小册法典和笔记，抬起头，他愣在了那里。
坐在他对面的亚诗翻了个白眼，而被花瓶挡住视线的施辛瓦本好奇的简直要从椅子上蹦起来，他在垂下的枝叶后探头探脑的，在终于看清赫兰的脸后，他小小的惊叹了一声
“你是阿赫兰格德尔·加卡西琳？伊文娜·加卡西琳的儿子？”
“您说对了，先生。”
伊思黎张了张嘴，神情逐渐回归于平静，深吸了一口气后，他的眼神里带着探究
“你现在住在首都吗？”
“不，在首都城外的乡下。”
他了然的点点头，仍然有些疑惑，对上莱昂纳多的眼镜，对方轻轻摇了摇头，接着，两人一齐看向了赫兰
“你————”
由伊思黎提出的问题还没说完就被舞台上传来的骚动打断了
“咳——咳咳———”
维多利亚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在跳了那么多圈舞后，她的头也很晕，明明在舞池外还好点，但人一多起来，她就感觉自己的肺被挤压到了极限
拉着她一直跳舞的奥西姆多罗里也意识到了不对，她扶着维多利亚艰难的绕过仍在转圈的人们，他们惊呼着散开，好让两人能顺利的靠近舞池边缘。
维多利亚可以呼气，但吸气的时候格外吃力，束腰就像钢板一样牢牢的罩着她的腹部和胸腔，让她感觉站立都会疼痛，克里斯提扶着她，她冷汗直冒，感觉自己的眼前不断闪着五颜六色的银光
“咳————”
她刚走下舞池的时候，才堪堪咳嗽了一下就瘫软了下去，意识模糊不清，想要遮挡阳光，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维多利亚感觉自己身边乱糟糟的，她好像躺在了草地上，胸口勒的很痛，有人把她翻了过去，她听见抽刀的声音，胸口勒着的东西松了许多，维多利亚忙深吸了一口气，喉咙干涩，咳嗽不止。
这下看清了，她躺在草地上，挣扎着起来的时候，她的头晕乎乎的。
她的母亲拥上来，她感觉自己要再次窒息了，余光还能看见克里斯提，她帮不上什么忙，却硬要在一旁焦急的打转，最后被德森看不下去的拉走，叫她别再打扰人家
维多利亚不知所措的环看着四周，赫兰惊愕的坐在椅子上，微微侧过身，丝毫想要走过来，伊思黎收起自己的法典，思索着看向维多利亚。而其余的人仍旧处在惊慌中
她的衣衫不够整齐，后背的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束腰的绳子断了，头发也有些乱，脸更是因为缺氧毫无血色。
维多利亚被一件外衣盖住了背
她抬头，看见一个面生的男人给她的后背盖了件衣服，并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维多利亚仍旧虚弱的没办法站稳，那个男人就扶着她，一步步走到赫兰桌子旁的空位置上坐了下来。有女仆过来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首饰，她情绪低落的垂着头，赫兰在此时拉起了她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随后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连你女儿都照顾不好吗？”
维多利亚迟钝的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
杜伊弗罗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后院，现在正在不耐烦的训斥着她父亲，而维多利亚此时连害怕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身边的男人，就是杜伊弗罗兰的侍从，硬要算爵位，其实是一位挂名的骑士吧
维多利亚这样想着，扯了扯自己肩膀上的外衣
“？”
她突然意识到，这件外衣好像是杜伊弗罗兰公爵的。
“啊………”
维多利亚再次呆滞住了
杜伊弗罗兰公爵没有带奥菲莉亚女士，身边跟着的是法夫纳斯夫人，她担忧的望着自己，在看见维多利亚注意到她时，高兴的朝她招了招手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