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一起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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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里诺斯，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显眼了……”
离开小路之后，周围的行人也慢慢多了起来，约舍尔只好和艾里诺斯凑得更近一些，从而遮挡住他们紧紧相握的手。
就算是情侣，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好像也有点羞耻吧。
“……”艾里诺斯没吭声，也毫无松手的意思。
自从他俩互相表白之后艾里诺斯就是这个状态，约舍尔觉得是因为艾里诺斯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些话语太过直白所以不好意思再开口了，简单来说的话大概是……害羞？
很难想象艾里诺斯害羞的样子……就目前来看，和平时似乎没什么区别，除了抓着他的手很用力以外。
既然艾里诺斯不回话，那就只好……
约舍尔动了动手指，挠了下艾里诺斯的掌心。血族转头看了他一眼，捏紧他的手指：“别乱动。”
“动一下也没关系吧？”约舍尔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们是恋人呀。”
老实说他还有些恍惚呢，他现在也是有恋人的人啦！
“……好吧，随便你。”艾里诺斯看上去有些无奈。
“嗯哼哼~”
于是两人之间重归沉默，但那份喜欢的心情却始终没有消退的迹象。
“对了，艾里诺斯，”过了好一会儿，约舍尔又找到了话题，“你刚才说的，‘和我一样都有很多顾虑’是什么意思？”
“陈述事实而已。你这几天不就因此而烦恼吗？”
“唔……被你看出来倒也不是很意外。是维森特告诉我的啦，然后奥兰先生也写信说了这件事，我纠结了好几天才做出决定——”约舍尔拖长了声音，“怎么样，听完这些是不是觉得更喜欢我了？”
艾里诺斯看了看约舍尔的眼睛，天蓝色的眸子中流露出的是坦率、热烈与喜欢，他随即避开青年的目光，直视前方：“嗯，还好吧。”
如果更喜欢一点，可能就要满溢出来了。他想。
“不要这么冷淡啊……”约舍尔嘀咕，然后反应过来，“等一下，不要转移话题！我说的不是我的‘顾虑’，是你的啦！你在顾虑什么呢？”
想要瞒住约舍尔这种性格的生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很简单，因为他相当单纯好骗，但从其他意义上来讲又很困难，因为他会很直接地提出问题，绝不拐弯抹角。
“有一半和你一样。”艾里诺斯回答，“不过那部分我早就看开了。剩下的一半我明天告诉你。我明天轮休，想带你去个地方。”
“好啊，我明天也没什么事……唔，不对，明天是悼亡日，不知道费里阿有没有对自然之神的祭祀活动，我得去参加一下……不过用不了太久。要去什么地方啊？”
“明天再告诉你。”
*
这段回家的路实在漫长，两人走得慢慢吞吞，半小时的路程愣是走出了一个小时，快到家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介于今天他俩确定了恋人关系，在家做饭似乎有点太日常了，所以他俩最终又决定在餐厅吃晚饭，偶尔奢侈一把也没关系吧。
但是回家之后的约舍尔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该住哪儿？
按照常理来说，恋人之间是该住在一起的……吧？
昏暗的屋子被艾里诺斯随手丢出的光焰照亮，血族将大衣挂上衣架，回头看还站在玄关处的他：“在发什么愣？”
约舍尔犹豫道：“那个……我是不是需要搬房间？”
艾里诺斯明显愣了愣，然后约舍尔清楚地看见了他的耳朵冒出一点红色：“如果你想的话。”
约舍尔也不知道自己想不想。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恋爱第一天就同床共枕似乎不太合适，按照奥兰先生的说法就是操之过急，但是从感性的角度来说……
“那我们现在开始搬吧！”约舍尔最终听从了内心的冲动。
从感性的角度来说，他觉得和艾里诺斯一起睡超棒的！
*
但是艾里诺斯不这样觉得。
很明显，约舍尔心目中的“一起睡”就是他俩躺在一张床上非常纯洁地睡觉，顶多搂搂抱抱亲亲——甚至可能没有亲吻这一项。
这是不是有点太考验他的理智了……他看着正在换睡衣的约舍尔，默默移开目光。
青年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换完睡衣后就扑到了床上，抱着枕头滚了两圈，由于睡裤太过宽松所以晃来晃去的小腿完全露在了外面：“我觉得你的床比我的那张要软一点！”
“嗯。”艾里诺斯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落在约舍尔身上，僵硬地在床上躺好，于是约舍尔身上所独有的淡淡的药香也闯进了他的感官世界中。在自己的床上感受到这种气息就好像自己的领地被其他生灵侵入了似的，但对方却是自己的恋人。
他收回了照明术，房间立时归于黑暗：“睡吧。”
其实收回照明只对约舍尔有用。血族是有夜视能力的，他仍然能看清黑暗中约舍尔的一举一动。
他看着青年钻进被子里，窸窸窣窣好一会儿后才安静下来，于是房间里只剩下呼吸声。
“艾里诺斯。”
“嗯？”
“那个，恋人之间应该不是这么睡的吧。”青年转过身来面朝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应该更亲密一些？”
“我也不知道。”艾里诺斯尽量绷着脸，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发烫了，幸好约舍尔看不到，“我之前又没恋爱过。不过，如果你想的话。”
他往约舍尔那边靠近了一些，不过青年的速度比他更快，先是胳膊搂住他，然后整个人都拱进了他怀里，睡衣很薄，所以艾里诺斯清晰地感受到了怀中身体的温度。
“呜哇……”约舍尔还在调整姿势，“你身上好冰——冬天的时候抱在一起睡也太可怕了！我就勉为其难地温暖一下你吧。”
“嗯。”艾里诺斯微不可察地叹口气，然后伸手将约舍尔抱好，“睡吧。”
*
虽然艾里诺斯的身体很冰，不过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影响了。约舍尔睡得很安心，这种亲密接触让他很放松，也莫名有种满足感。
——不过，也会有非常令人难堪的地方。
约舍尔睁开眼睛时，首先看到的是仍在熟睡的艾里诺斯俊美的面孔。银白的发丝有点散乱，睫毛很长，嘴唇仍旧是抿平的状态，睡着了看起来也很冷淡的样子……由于挨得很近，约舍尔能感受到艾里诺斯胸口的起伏，以及……
呃，以及他自身的状态。
几乎是意识到的下一瞬间，约舍尔整张脸都好像要烧起来，再也顾不上欣赏艾里诺斯的外貌，仓皇又小心地从艾里诺斯怀里离开，然后抓起床头的衣物慌不择路地出了卧室。
“……”艾里诺斯睁开眼睛，无奈地按了按眉心。
幸亏走了……他也面临着和约舍尔一样的窘境啊。
*
至少自己没被发现……约舍尔这样安慰自己，重新回到卧室。
艾里诺斯居然已经醒了，连衣服都换好了：“去哪儿了？”
“唔……去、去洗漱了。”约舍尔不擅长撒谎，好在艾里诺斯完全没怀疑，于是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今天早饭也在外面解决吧。”艾里诺斯说，“然后先参加祭祀活动，再去费里阿郊区。”
“嗯嗯。”约舍尔点头，“要去郊区的哪里啊？”
“很快你就知道了。”
约舍尔要参加的是自然之神的祭祀活动。他是被奥兰先生抚养大的，因此在信仰上也和精灵完全一致——星空女神和自然之神。
今天是悼亡日。这个节日最早就是祭祀自然之神的日子。据说自然之神创造了植物和动物，却苦恼于它们缺乏灵性，祂最后选择自我消亡，将自己的灵性赋予一切生灵。察觉此事的星空女神若有所感，向世界树献祭，取下它的枝条，置于自然之神的殒身处。在自然之神的尸身上，最初的智慧生灵诞生了。神明的血肉化作新的种族，而祂的精神遍洒于星空之下，一切生灵都得此赠予，因此后世所有种族皆敬仰自然之神。
现在的悼亡日已经演化为悼念所有亡者的节日，因为悼念亡者，也就是悼念自然之神——一切生灵的灵性都来自那位神明，死后也就回归于自然之中。
不过，自然之神的圣所非常少，有名的大概只有建立在西尔瓦森林的那一座，毕竟这是一位已经陨落的神明，没法接受供奉、在人间展现神力。就连艾兰兹首都费里阿也没有自然之神圣所，约舍尔只得先去女神圣所，打听到祭祀活动的消息之后再去活动地点参与祷告。
艾里诺斯自始至终都陪伴在他身边，直到活动结束后才递给他一瓶苹果西打：“结束了？”
“嗯。”约舍尔还沉浸在祷告的氛围中没缓过神，喝了几口饮料才慢慢清醒，“现在可以告诉我要去哪里了吗？”
“先去花店买束花吧。”艾里诺斯说着迈步。
约舍尔跟着他身侧，好奇道：“为什么要买花？”
艾里诺斯看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想去祭祀一个人。我们的目的地是郊外的公墓。”
“欸？！”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一起睡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