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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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这是食欲，倒不如说这是一种混合了血族天性和情·欲的渴求。
对血族而言，“希望更多地触碰对方”中，当然也包括吸食对方的血液。这并非是将恋人视作猎物，更多地类似于一种调情、占有的手段。
再说，就算忽视种族的因素，仅仅是约舍尔如今正半x着泡在他身边这一点……正常人很难忍得住吧。艾里诺斯想到维森特给他的那些书里的某些文字和画面，随即又将它们丢出脑海。
“艾里诺斯？”约舍尔叫他名字，等他转头时，青年便抬起手，屈指一弹——数滴水珠便落在了艾里诺斯脸上。
“……”艾里诺斯面无表情，同样抬起湿淋淋的手压在约舍尔的脸上，青年一边憋笑一边躲，身体都一颤一颤的，很明显已经完全玩嗨了。
一旁的维森特懒得看这两个家伙打闹，他从浴池中站起身，无数水珠从他身上滑下：“我去按摩区，你们要去吗？”
答复是不出意料的否定。他离开浴池区，幽幽叹口气。早知道应该想尽办法把战斗部其他人也拉来的，总觉得自己现在像是被约舍尔和艾里诺斯孤立了……好吧，毕竟这是别人的感情事务，自己也不好打扰。
他摸摸下巴。以他过来人的身份来看，对约舍尔来说，艾里诺斯显然是和其他生灵不同的，就从刚才在更衣区只叫艾里诺斯留下来这一点也能看出来。不过他也没想到约舍尔事到如今居然还没意识到这种特殊，自己要不要找机会点醒他呢——
算了，先别想这么多。维森特甩了甩尾巴，他现在更关心按摩区有没有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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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他主动挑起的玩闹，但是约舍尔一点也不想被艾里诺斯用水糊一脸，再说他们这边动静有点大，已经吸引了其他泡温泉的人注意了，于是他一边躲一边抬手挡在身前，以示停战。
抬起手，唔，好像碰到了什么……？有点软，触感很好……
定睛一看，他的手好巧不巧正按在艾里诺斯的胸口处，血族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但可以看到耳朵尖有点发红，应该只是泡温泉太热了……吧……
约舍尔“唰”一下把手收回来，涨红着脸：“我、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手感真的很好，他原先一直以为胸肌会是硬邦邦的来着。
艾里诺斯继续不吭声盯着他。约舍尔感到很抱歉，毕竟艾里诺斯活了五百年大概也没被人这样摸过，某种意义上这算是流氓行径吧……他一咬牙，从水里往上浮出一点：“那个，要不你摸回来吧。”
于是离开了浴池的水珠们忙不迭地从那具纤瘦的身体上滑落，重新回到泉水之中。
“……”艾里诺斯眸色变深。约舍尔究竟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种邀请……
他伸出手，青年立刻闭上眼睛，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他在心里叹气，然后按住约舍尔的肩膀，把他压进水里。
于是那双天蓝色的眼睛重新睁开，眨巴眨巴，不解地看着他。
“我对你的胸没什么兴趣。”艾里诺斯说。
——好吧，其实……呃，挺有兴趣的，但不是现在。他默默想。
约舍尔松了口气。对他来说在他人面前袒露身体已经足够难为情了，难以想象再进一步会有多可怕。但是不等他说话，艾里诺斯又开口问：
“如果是维森特，你也会这么做吗？”
约舍尔茫然地对上那双血色的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愣了好几秒才明白艾里诺斯的意思。
如果他不小心摸到维森特，他会不会反过来让维森特……
“当然不会！”他震惊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由于引来了其他人的视线，他放小了声音，凑到艾里诺斯旁边：“肯定不会呀！”
“为什么？”血族紧紧盯着他。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因为……
约舍尔卡了壳。他下意识想说的是，因为艾里诺斯和维森特不一样。
可是哪里不一样呢？明明都是朋友来着……但是显而易见的，在刚才那个场景中，艾里诺斯和维森特完完全全不一样，如果是前者，那他闭着眼睛也就过去了，如果是后者……他简直都不敢想！那也太可怕了！
艾里诺斯还在等他的回答。温泉水似乎太热了，他觉得自己被热得脑袋不大清醒。他磕磕巴巴道：“因为你们，呃，你们两个不太一样……”
如果艾里诺斯继续追问“哪里不一样”，他该怎么回答呢？约舍尔冥思苦想。
但是艾里诺斯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抬手揉了把他的头发：“好了，继续泡温泉吧。”
“……”约舍尔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泄愤似的戳艾里诺斯的手臂：“我头发被你弄湿了！”
*
尽管艾里诺斯并没有追问，但这个问题始终停留在约舍尔脑海中。艾里诺斯和维森特哪里不一样呢？
搞不懂啊——
他趴在桌子上，看着自己写了一半的信发呆。要把这个困惑告诉奥兰先生吗？还是不了吧，自己毕竟是成年人了，应该自己处理人际关系……
“约舍尔？”艾里诺斯叫他名字，“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到二楼？”
哦对了，还有这件事。虽然对他来说住一楼二楼都无所谓，但是为什么非要去二楼呢？
“可是我不觉得住一楼很麻烦啊。”他说。
艾里诺斯靠在门边：“我每次想找你都得下层楼，你说麻烦吗？”
……好吧，这么说也有道理，他最后屈服了：“等轮休的时候我就搬。”
艾里诺斯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嗯，这样一来，他们俩就离得更近了。约舍尔又想到了自泡温泉以来就困扰着他的那个问题，叹气。如果是他和维森特同住，恶魔让他搬到二楼，他会搬吗？
似乎还是会搬，但是情况仍然不太一样。维森特大概率不会像艾里诺斯这样理直气壮地让他搬房间吧。是因为关系不够好？似乎也不对，只是朋友之间很少有这种要求……
他抓了抓头发，苦恼地继续写信。
*
但是还没等到轮休，他就收到了另一个消息。
事务司二楼，教学部办公室。
约舍尔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刚准备转身离开就被萝拉女士叫住：“等一下，约舍尔。”
人鱼手中拿着几张纸：“这是艾里诺斯今天中午在我这儿做的测验。”
虽然不太懂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但约舍尔还是很好奇地接过来，大概看了一遍，只看明白得分似乎很不错：“怎么了吗？”
他知道艾里诺斯每星期都会去心理治疗室做一次测验，每个受事务司监管的沉睡生灵都需要定期检测，不过艾里诺斯的测验频率似乎格外高。
萝拉女士笑了笑，声音温和：“根据这份测验，以及之前的多次问卷情况来看，艾里诺斯对当下环境的适应情况非常不错，可以脱离监管了。”
这个消息的信息量太大，约舍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睁大眼睛：“您是说……”
萝拉女士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就是你想的那样。约舍尔，恭喜你，你和艾里诺斯创下了事务司三百年来的记录，不到三个月就完全适应社会，这固然有艾里诺斯本身的努力，但身为辅导人的你当然也有很大功劳，我想诺伯特是不会吝惜一点奖金的。”
其实他倒也没做什么，主要还是艾里诺斯自己努力……明明是辅导人但是天天泡在药剂制作室的约舍尔顿时有些心虚，不过这点心虚很快就被喜悦给冲淡了。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他应该马上告诉艾里诺斯才对！
“哎哎，先别走。”见他抬腿往外跑，萝拉女士急忙道，“把测验试题给我呀，这个我一会儿写报告要用的，还有这几张文件你也拿去，拿这个当参考，下午抽空写个报告，就写你观察到的艾里诺斯的适应情况，明天交给我，我一并拿给阿蒂雅看。”
“哦哦……”约舍尔接过那几份文件，一份是有关报告格式、内容的规定，另外几份是范例。萝拉女士又在书柜处翻找了一会儿，又将几张文件塞进他手里。
“要写的报告比较多，不过别担心，阿蒂雅其实不是很看重这种文字功夫。”人鱼安慰他，“这个是解除辅导关系的申请书格式，你也学习一下。”
“解除……辅导关系？”约舍尔呆住了。
“当然。”萝拉女士说，“艾里诺斯已经可以离开事务司的监管，你们的辅导关系自然也终止了。怎么了？”
她拍拍约舍尔的肩膀：“只是解除辅导关系而已，艾里诺斯应该还会留在教学部，你们又不是见不了面了。别不开心呀。”
“没有……不开心。”约舍尔看着手里的申请书，小声说。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不一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