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庆丰节（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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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节，顾名思义，就是庆祝丰收的节日。
这个节日最早起源于对大地之神的崇拜，相关的习俗直到今天仍有保留。节日当天，大地之神信徒们组成盛大的巡游队伍，从预定的地点出发，携带圣物、火炬、香料以及其他物品，长途跋涉，一直到达大地之神的圣所，在那里举行祭祀仪式。大多数由神明崇拜衍生而来的节日都有与此相似的习俗。
大地之神圣所是节日里绝对的主角。不管是不是信徒，人们都乐意去圣所逛逛，祭司们募集食物和善款，再由圣所将它们分发给穷人。当然在艾兰兹王国，海神圣所同样是庆丰节的重要角色，在沿海地区，这一天对海神的供奉还要超过大地之神。
至于所有节日里都司空见惯的歌舞、戏剧、音乐比赛、赛马……自然不必多说。作为人间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费里阿拥有星空之下一切想得到想不到的娱乐方式。
“奥兰先生说他会在圣所门口等我们。”约舍尔低头扣好衣扣。这件深色的长大衣是奥兰先生昨天买给他的，说是穿起来看着更像是个大人而非孩子，“蛋糕应该已经烤好了吧？我们先去女神圣所找奥兰先生，然后去大地之神圣所送蛋糕……”
艾里诺斯正倚在门边看他穿好衣服，血族仍是平日里的装束，深黑双排扣大衣下是白色高领衬衫，一成不变的黑白配。当然，不管怎么穿着，艾里诺斯的俊美都是没法否认的。
“我以为庆丰节会是我们两个人。”血族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身为辅导人，你不应该趁此机会尽职尽责吗？”
“呃……”约舍尔拉了下衣摆扯平褶皱，艾里诺斯走过来伸手帮他折好衣领，“话是这么说，但是奥兰先生好不容易来一趟费里阿，我也不可能丢下他不管呀。”
他有点不自在地随便碰了碰已经被艾里诺斯整理好的衣领：“不过我已经和奥兰先生说好了，他下午时会去找他在费里阿的朋友叙旧，所以我们下午就可以两个人一起逛了！”
以艾里诺斯的性格，居然会这么直白地要求他陪他度过庆丰节，说出去估计也没人信。但是艾里诺斯这两天确实有点奇怪，肢体接触也比以前多了不少，也许是他们彼此间变得更亲近的缘故？
不管怎么说，两人一起游览庆丰节时费里阿的景色，想想的确是件令人期待的事情。呃，当然，这不是说和奥兰先生逛街就不值得期待……
然而现实总和想象有所不同。约舍尔在看到奥兰先生身边的埃德林和谢克尔时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男孩正拿着一个苹果在啃，看到他过来时朝他挥手，于是原本正半蹲在埃德林身边的奥兰先生也转头看向他，露出笑容：“约舍尔。”
“我们是不是来的有点晚？”约舍尔小跑到几人身边，把手里提着的蛋糕分出去——他烤了两个，一个大家分着吃，另一个带去大地之神圣所。
“只是我早到了而已。”奥兰先生也给了他一颗苹果。谢克尔接过约舍尔给的蛋糕，转手又给了埃德林，这位苦修士自律到严苛的地步。
“吃太多甜食会蛀牙。”埃德林认真道。
“今天是节日，多吃一点也没关系啦。”约舍尔给艾里诺斯掰了一半苹果，血族顺手接过了他手中袋子里的最后一块蛋糕，“话说你们怎么走到一起了？”
“我带着埃德林出来买节日用品，然后被奥兰先生叫住了。”谢克尔解释，“奥兰先生说他听说过我们。”
约舍尔心虚地缩缩脖子——当然是他写信告诉奥兰先生的。
反正都是要逛街，干脆一起走好了。于是原本的三人队伍就扩充成了五人，奥兰和约舍尔走在前面，艾里诺斯和谢克尔在后面，埃德林在前后之间跑来跑去。
“那孩子就是你曾提到的那个被修改命运的混血儿？”奥兰先生低声问约舍尔，“他身上还留着命运的痕迹。”
这话说的很玄乎，不过约舍尔早就习惯了。自家已经快一千岁的监护人眼中的世界和自己看到的大概有很多不同：“嗯，就是他。”
“可怜的孩子……”奥兰先生没有再多说什么。
…………
“都说了我不想出来。”
“哎呀哎呀，年轻人就不能朝气蓬勃一点吗？”莫文说，“我比你还大四十多岁呢，你看我都还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我们物种都不一样。”伊恩似乎瞥了他一眼——只是感觉。毕竟隔着长刘海，莫文看不见伊恩的眼神。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反正已经出门了，享受一下节日怎么样？走吧走吧，别杵在这里，别人都在看哦。”莫文说。他们正在一栋联排住宅的楼梯口处，伊恩租住在这里。
伊恩显然还不乐意：“你不能找别人吗？”
“我是新搬来费里阿的好不好，能找的只有你了。”
“可以找约舍尔。”
“哇你想让我去见海神吗！你看我长得像是抢得过艾里诺斯的样子吗？”
“那就自己去，成熟的人应该自我满足。”
“节日里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多难受啊，拜托拜托——”
伊恩犹豫了半晌，最终妥协：“……好吧，提前声明，我很无趣的。”
“不要妄自菲薄，我就觉得你很有意思。”人鱼揽上他的肩膀，“走吧，话说你吃早饭没？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早餐店！”
…………
“巡游队伍大概已经启程了吧。”阿蒂雅说。
她和维吉妮等人正在南区的一条临近塔姆河的商业街，尽管现在还是早上，街道里的人群已经喧闹又拥挤，她不得不把小短腿的司长抱到肩上，防止他被人群冲散。
庆丰节是法定节假日，事务司自然也放假，但她和维吉妮是没法休息的，繁华的节日也是事故高峰期，前年就有一名龙族因为在狂欢节上喝了太多酒，当众化成原型到处乱撞的例子，再往前还有血族因误食春·药（阿蒂雅很怀疑究竟是不是误食）而强迫一名人类发生关系……总之，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因此他们这些人也就只能忙里偷闲在街上逛逛，时刻警惕突发状况的出现。
“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萝拉说。人鱼刚刚从一个摊位上回来，手里拿着四份烤鱼，“喏，特辣的是你的。”
“大早上吃这个也太不健康了。”维吉妮说着，接过她的那份烤鱼。
“好吃就行。”萝拉笑起来，“保持心情愉悦也是促进身体健康的手段。”
“这个特辣有多辣？”坐在阿蒂雅肩膀上的莱纳斯盯着那串已经变成鲜红色的烤鱼看，“我能尝一口吗？”
“小孩子可吃不了那个。”一位不认识的路人男子插话，“那家老板的辣椒粉里混了火焰椒，吃了以后肚子得疼一整天。”
“谢谢提醒，我正好喜欢这个。”阿蒂雅笑，那名男子看见她的龙尾，恍然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司长我得提醒你，你以前就吃不了辣的。”
“说不定我重活一遭口味变了呢。”莱纳斯跃跃欲试，阿蒂雅只好把烤鱼举到他旁边，不等男孩咬一口，他就被拥挤的人群撞了一下，脸蹭在烤鱼上，留下红彤彤的痕迹。
“哈哈哈哈哈花脸猫！”龙族毫不客气地嘲笑他，萝拉带着笑意取出手帕帮莱纳斯擦干净，维吉妮伸手从阿蒂雅那份烤鱼上撕下来一点鱼肉递到司长嘴边：“啊。”
“啊——”男孩张嘴咬进去，咀嚼了几下，整个人由内而外地变成红色，表情痛苦地仰头张开嘴巴：“呜哇哇哇哇！！！”
居然喷出了一点火苗。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蒂雅笑得前仰后合，差点把莱纳斯从肩膀上甩下来，“都说了你不能吃这个！”
“这当家长的怎么这样，一点不上心。”旁边一位卖果汁的老太太看上去很不满，往莱纳斯手里塞了一大杯冰葡萄汁，“来，辣坏了吧，快喝点。”
维吉妮准备付钱，老太太却连连摆手：“免费的！只要你们以后好好看孩子就行！”
维吉妮默默看了眼坐在阿蒂雅肩膀上那个几千岁的孩子。孩子本人显然很享受这种被关照的乐趣，抱着果汁喝得不亦乐乎。
也行吧。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庆丰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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