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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豁然开朗 ...

  •   宣神谙原还在想该如何同他说那官员呈上来适龄女子名录之事,该解释、还是该劝说,可她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却惊觉将她揽进怀里的人,身下已渐渐发热起来,她心口一颤,忙想着从那人怀里起身,却不想那人箍在她腰间的手扣得紧紧的,如何都挣脱不开!

      她越是挣扎,那人便越是得寸进尺,不止箍着她让她坐在腿上,手掌也慢慢从腰间游离起来……
      “陛下!”
      这一月以来,他虽日日都会来长秋宫,可她身子虚弱,他即使留宿也都是和衣而眠,身为他的皇后,这些事本也是她的本分,只是一来幼子新丧,她实在提不起做那事的精神来,二来如今还是青天白日,她这张脸面也还是要的。

      “神谙……”那人手上的动作倒是停住了,只是那箍在她腰间的手仍是分毫未松,感受着他大腿处的温度,宣神谙也不敢乱动,两厢僵持了好一会儿,她又听见了他低沉的声音,“神谙不原宥,朕也不走了……”

      好的不学,倒学起了那义子的倔脾气来,宣神谙有些哭笑不得,可他的身子又实在热的厉害,自子乐夭折以来,她的身子一直发寒发虚,是以此刻他将她全全圈住,滚烫的胸膛与她的后背紧紧相依,直烫的宣神谙心口一凛。
      生怕他再有下一步动作,宣神谙垂了垂眼帘,又想起那些丰饶旧臣竭力所盼,叹气道:“陛下,妾的身子,往后怕是伺候不……”

      话还未说完,她便被他的动作吓的一惊,那人抱着她侧过神来,她由着惯性本能地伸手去拽他的衣襟,霎时间正好与他对视,却只见他双眸漆黑,受伤却又倔强:
      “所以你就想着把朕推出去是么?”他一手环过她的后背、扣在她的腰间,另一手穿过她膝盖的腿窝,见她缓过神来后将拽着她衣襟的手又缩了回去,他便故意将她又抱得离自己近了几分。

      宣神谙只觉他燥热的气息,如同小厨房灶台里那一簇簇的火苗,仿似下一刻便要溅出几颗火星子来。

      好在那人不再做坏,将她稳稳当当地放回了他的大腿上,“从前阿姮在的时候,你怕对不起阿姮,如今阿姮走了,你又在怕什么?”诘问的句子倒让他问的十分平静,像是有几分自问的样子。

      他说着又将空着的手去握住她置于身前的双手,一阵凉意便充斥了他的掌心,犹如那个问题的答案般一下子冲进了他的脑海。
      他把她的手指放进掌心揉了揉,再次抬起眼皮看她,“神谙是想同上一世一般将自己锁在长秋宫么?”
      手下又用了些力,似是恨不能就如这双手,能永永远远、温暖周全地将她护佑,“你是怕你自己……不能长久地陪着朕,怕朕孤独,怕放不下、舍不了……是么?”

      宣神谙没想到他竟料准了她的心事,怔了怔地抬起了眸子,恰与他四目相对,只听他又继续问:“可神谙想过没有,若是那新进宫的女子拈酸吃醋、若是她不能好好善待那些幼子、若是她另有所图……”

      宣神谙想说,所以她才更该好好从那名录中挑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却不想面前人说着一顿,墨色的眸子直直地凝睇着她,接着道:“若是朕、真的心悦她了呢?”

      往后的画面竟是出现在了脑海,他若与他人……宣神谙只觉心口一痛,翦水的双眸一颤,直稳了稳心绪,才垂了眼帘,“那自是……”

      谁想她才堪堪开了口,他便将她的手指牵至胸口,又迫着她对视,“那若是朕、永远无法心悦她呢?”

      刚才脑海中嬉笑打闹的两人又分道扬镳,宣神谙这才觉心口一松。可他却紧接着松开了握着她的手,宣神谙垂首抿了抿垂心中泛起些许失落。

      不过他并未容她失落太久,下一刻,他便抓过她的另一手,将素手揉进掌心慢慢摩挲,“神谙可明白——倘若不能知心,纵有千万人在侧都是无用,更何况,一个人的心便只有这般大,已装了一个人,又如何装得下别人?”

      听他说着心悦与不心悦,她似是都将未来的情况都经历了一遍,听到无法心悦时,竟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事后才发现,自己妄图不拿起便无需放下的道理根本行不通,他早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又哪是如今轻松便能舍下的?
      抬动手指时才发现刚被他松开的几根手指,已渐渐回了暖,正如她此刻的心。回想起刚才又他说起一心只能装一人,她忍不住反问:“陛下心中能装得下天下苍生,如何会小……”

      “神谙便是朕的苍生。”

      他说的斩钉截铁,宣神谙一时愣住,还未及接话,他宽广有力的手臂便环住了她的双腿,将她环抱着、放置在了床榻上,等他安置好了隐囊、掩好了寝被。

      宣神谙还在想刚才的鞋袜是何时褪去的,他俯身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头,“神谙,朕会广寻名医,总会有办法的……”言罢又握住了她身前的手,“神谙可知、邹靖的女儿,找到了……”

      “找到了?!”虽早知道他在帮忙找寻,可毕竟这么多年已过,找寻困难可见一斑,如今陡然得知,确实震惊,“在哪里?可安好?邹先生知道吗?”

      文帝双眸暗了暗,半晌才摇着头叹道:“当年的人贩子将诱拐的女童卖去了扶风郡的青楼……”见她震惊伤感,他又半捏着她的半个手掌去揉她素软光滑的手背,补充道:“在那里,确实有个女娘,有着和邹靖女儿一样的胎记……”

      宣神谙一时说不出话来,邹靖这样好的人,上天为何要这般对待他的孩子呢?!那个小女娘又何辜?!

      “神谙觉得,邹靖会认下这个女儿吗?”他问。

      宣神谙一怔,旋即肯定地开口:“妾相信邹先生的为人,不管那个女娘如今如何,邹先生定不会再抛下她了……既已分开了这么多年,邹先生定会好好珍惜……”

      文秀闻言浅挽着唇角点了点头:“神谙所言甚是……无论未来如何,朕都想和神谙一起……时光越短、咱们越是应该珍惜……”

      话题回到了自己身上,宣神谙才反应过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看得清邹靖的事,却把自己困住了,他是拿邹靖的事来告诉她,无论过去、无论未来,都应珍惜眼下。

      见她眉目渐渐清朗起来,文秀知她在慢慢想通,也知她身子复原没多少时日,今日这番折腾怕是已然疲累,便轻拍了拍她腰间的寝被,柔和道:“神谙先休息一会儿,朕去小厨房瞧瞧晚膳如何了。”

      谁想他刚要起身,便被榻上之人拽住了手腕,这下文秀倒有些不解了,却见她拽着他的手腕不松,他无奈笑笑,又坐回榻边,“神谙想说什么?”

      榻上之人努了努嘴,终是轻垂了眼帘,浅浅挽了唇角,“那个名册是前些日子前朝官员联名委托家眷送过来的,妾粗粗瞧了一眼,并没有合适的,已经替陛下回绝了……”

      文秀忍俊不禁,两人相视一笑,文秀挑眉:“左不过是那些老臣,连朕的这档子事他们都要上赶着操心,朕看他们啊、就是太闲了,改日朕就给他们找点事做做……”

      *

      又是一年阳春三月,程少商坐在星河酒楼的大堂里等着前几月刚与自己定了亲的郎婿、霍无伤,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时光容易过、岁月催人老。”惹得隔壁桌的几个食客忍不住轻笑起来。

      程少商撇撇嘴,自顾自地吃着下酒小菜、品着酒楼里的新品桃花酿,心中还在继续嘟囔:这个邹先生定是没将她家皇后的手艺学到家,这桃花酿呀、怎么品都像少了些什么……

      邹靖自两年前找到自己的女儿后,便替女儿赎了身,两人定居在了洛阳,一开始还是在星河酒楼帮忙,后来老板周天佑突然对南越国起了兴趣,便把这星河酒楼委托给了邹靖父女。
      说到这,程少商倒也不得不佩服邹靖两句,别瞧邹先生既懂武艺,又明医术的,谁能想到邹先生学了做菜还能做的这么好吃?
      原先来星河酒楼的那些人,大多是冲着这里是消息聚集之地,醉翁之意不在酒,如今倒成了醉翁之意既在酒、又在消息了……

      程少商在两年前离了宫回了程府,不过身为长秋宫的公主,自然也是想回去就回去,只是年纪渐渐大了,总有许多事要顾及、要忙碌,是以也非天天都往宫里头跑。
      眼瞧着再过些时日就是自己及笄的日子了,皇后可答应了要来参加她及笄礼的呢……所以她才让霍无伤去城南那家新开的小食铺子采买些甜食来试吃,她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再给皇后做一份独一无二的点心出来。

      程少商朝着外头望了一望,仍没有霍无伤的身影,刚想起身去找邹靖聊聊天,却不想听到隔壁桌那几人酒酣时的妄言:
      “自从两年前越氏出了事,这两年越氏党羽多多少少都被连坐了些……幸亏你之前没跟着越宸那小子吧……这朝中如今太子已有大势。”

      程少商回了眸去瞧,只看见一个身穿锦缎华服的肥头大耳的男人正压低了声音说话:“宫中也只剩了皇后,据说圣上日日留宿长秋宫。”

      他身旁一个年纪略轻些的男子嘲笑道:“这你都知道?若真是如此,怎的圣朝这两年多来都未添皇嗣?”
      又一个身着锦缎之人窃笑:“对啊,若是能添一个嫡出的皇子公主,圣上一高兴,或许咱们手头也能宽裕些……”
      只听那肥头大耳的男人继续道:“皇后半老徐娘了……圣上真耐得住啊,听说对皇后还言听计从呢……”

      程少商忍不住朝那男人斜一个白眼,不想那男人仍旧不收口,贼兮兮地偷笑:“你们说这皇后不会是有些什么手段吧?”

      程少商觉得自己忍不了,霍无伤没回来她也想上去把那个人打一顿,可……

      只听“咻”的一声,一根筷子从酒楼深处穿出,牢牢地扎进了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面前的馒头里。
      那男人被吓出一身冷汗,等回过神来,便拍着桌子要说法,于是程少商看着邹靖从酒楼后厨处慢慢踱步过来,最后一手压在了那肥男人的肩上,将他压着坐了回去,“本店做的是小本生意,各位若要在此处妄言天家,怕是小店招待不起。”

      那肥男人被邹靖的手劲吓得不敢动,听他说完只想走,却又被邹靖拽了回来,“客官,还未付账呢。”

      最后那肥男人在邹靖的“不够。”“还不够。”“再想想。”下,掏了两锭十足的银子出来。

      那群人踉跄着逃出去时,霍无伤正两手满载而归,见程少商和邹靖正在憋笑,忍不住问她:“发生什么好笑的事了?”

      程少商嘟了嘟嘴,朝门外那几个踉跄而去的酒囊饭袋又斜了一眼,“他们诋毁皇后。邹先生刚刚教训了他们。”

      霍无伤宠溺地冲她笑笑:“那就不生气了,快尝尝刚出炉的甜食。”

      程少商点了点头,握着甜食又忍不住想:“皇后最爱吃甜食了……”

      霍无伤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碎屑,知她的心思,推着另一半的甜食到她面前道:“这些我都买了两份,等下你吃好了,咱们一起进宫去一趟,你可去长秋宫陪皇后再吃些……”

      程少商听着眼睛发亮,“你今日要进宫?”

      霍无伤点头,“圣上宣我进宫一趟。”

      自家夫婿得圣上重用自然也是好事,更何况,她又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宫去见皇后咯,如是想着,程少商连手里的鲜花饼都不吃了,放回食盒里,拉着霍无伤就起身,“那走吧?”

      “现在就走,你不吃些了?这些甜食还是热的好吃。”

      霍无伤想劝她再吃两口,不想她却接着道:“正是如此,我才要快些进宫,不然皇后吃到的时候可就不好吃了……”

      “好……”霍无伤无奈。

      两人结伴出了酒楼,程少商又似想到些什么,嘚瑟起来:“其实那群人说的也不全然错……”

      “什么?”

      程少商解释:“他们说陛下对皇后言听计从……言听计从不至于,但圣上什么事都要告诉皇后倒是真的”她说着吐了吐舌头继续道:“上次我进宫去,那陛下竟连被虫子咬了一口,都要跑去长秋宫,请皇后帮着上药……”

      霍无伤想起自己身上的大伤小伤,忽然有了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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