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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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到这里吧，已经快两百个了？”及川看看投空了的三个大球篮说道。
“好。”
嗯？声音好小，及川回头发现身边的郁谷已经满头热汗，前胸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没想到你的体力还蛮差的，”及川笑咪咪地说。
郁谷嗓子发紧喉咙干哑一句话都不想说，跳这么多次，大腿都沉沉的。特别是后面的托球，慢慢地越来越高，只有一次次全力起跳才跟得上，真是恶劣。
“斜线球需要这么高吗？”郁谷抹抹下巴的汗水。
“万一对面的拦网很高呢？而且超手击球也有必要练练嘛，”及川眨眨眼睛， “下面练什么？拦网？”
郁谷拿着水壶只想休息： “先休息一会。”
“那等会来接我的扣球怎么样？”及川漫不经心地转着自己手中的排球。
郁谷侧目： “哪种发球？”
“当然是跳发啦！”及川不满， “你以为是什么？”
郁谷闻言继续用毛巾擦脸： “你的擦网球可以练练。”
“那个是想练就能轻易练成的吗？！”及川难以置信。
“当然不会，”郁谷神色自若， “但还是有方法。”
“你想学吗？”
“听上去挺有趣的，”及川摸着下巴佯装思考， “你来教我？”
“可以，但是——”
“但是？”
“条件是接下来的两星期都要留下来单独帮我扣球加训，”郁谷抬眼，淡金色的眼底迸发出如鹰隼般锐利的凛凛寒光，他嘴角微扬， “愿意交换吗？及川前辈。”
真是恶劣，为以前自己拒绝他报复吗？这小子！
“啊！你以为我会答应？”及川做个鬼脸， “不要不要，我才不干！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了！”
及川忽地一下背过身，双手抱胸： “况且我的跳发还练不够呢练不够啊！我要去扣球了！”说完，他就气哄哄地走远。
可恶，好心动啊，为什么提这个要求啊，直接答应就太逊了吧，为什么不挽留我，再多问我几次啊！——
“喂，松川，你说要不要告诉及川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花卷指指那个独自扣球的背影。
松川默默抬头： “算了吧，说了他更会闹脾气的。”
“岩泉，你怎么在笑啊？人设都崩了啊！”
“我只是笑及川那个傻子罢了，”岩泉一叹服， “一向都是他烦别人，今天终于有人让他吃瘪了。”
花卷一瞬间就懂了这种感觉： “你也真不容易。”
训练结束，郁谷准备排队洗澡，今天用澡堂的人特别多，在他思考要不要回家再洗的时候，换衣室突然冲进两个人。
看到郁谷靠着衣柜等着，一个人面露不爽咋舌： “什么啊，今天也这这个时候走吗？”
“喂，一年级，你有没有把体育馆的场地都拖一遍啊，卫生打扫完了吗？”
没有什么地方不存在垃圾，但是清理垃圾的人会搞得一身脏。郁谷尽管不准备当这种倒霉蛋，也不可能任人欺负。
“如果没打扫完的话，前辈要不要帮帮一年生。”
听到这话，前田攥紧自己的拳头： “你这小子！”
他旁边的人连忙将他拉住： “前田，冷静，不要惹事！”
“不过是连替补都轮不上的家伙，”前田怒视，咬着后槽牙， “嚣张什么？”
面对前辈愤怒的质询，郁谷眉头都没动一下： “失礼了，我先走了。”他不想浪费时间跟人争论，没有意义。
“说到你痛楚了吧，”前田冷笑， “一年级就老老实实捡球，要学会尊敬前辈懂吗！”
“喂前田，别说了，被别人听到怎么办？”
“你怕他干什么？”
“被教练他们听到就不好了。”
“我们二年级的干什么要让位置给这种人。三井也是，对一个一年级的怕成这样，”前田冷嘲热讽， “他要是能轮上替补早就是了。”
“没看到他为了爬上去不断讨好正选那群人吗？为了位置摇尾乞怜、不折手段。”
前田的同伴完全愣住，不知道该再劝什么。现在排球部内高年级的真的非常尴尬，温田身为三年级当了队长，其他大部分三年级退部了。除了当选正选的二年级，其他二年级都被放到了二军，现在还有一年级的人不断在后面追赶，大家的压力都非常大。
不满肯定是有的，为什么同为二年级，却关注那些才进部的一年级？明明曾经一起努力训练比赛的是他们，只是一个月，就换上其他人。
残酷吗？不甘心吗？认为自己能力不够？能接受这个落差的人实在太少太少，接受别人与自己的差距越来越远，远到追赶的勇气都没有。
这时候真是怀念安静，郁谷冷冷地看着前田在自己面前发泄心中的怨愤，无话可说。沉浸在自己为中心世界的人，只会将一切不满发泄在别人身上，他们看不到其他的人努力，只为骗过自己。
前田用身体严实地挡住大门，郁谷无法离开。
忽然，门被猛地推开，前田猝不及防被门带到，一个趔趄。
“混蛋，是谁！”他狠狠咒骂。
一只强劲的手臂猛力将他推倒，前田跌了个人仰马翻。
来人嚣张地无视地上的人，径直走进来。
“别堵住门口。”京谷贤太郎对另一个人说道。
那人赶紧扶起前田，而因为摔在自己刚数落的低年级面前，前田尤为恼怒： “混蛋！你干什么？！”
就像是现在才发现路边的小虫子，京谷昂头垂眸看着这两人： “缺少锻炼啊，前辈，弱不禁风的像个老头子还要别人扶，废物。”
“你...别太过分！”另一人面色慌张，却没有勇气反驳。
京谷眼神蔑视：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占着选手席的位置，青叶城西才会一直输，你们不羞愧吗？”
前田气得双目都能喷出火，猛地从地上爬起，他一手紧握成拳，面露狰狞地朝着京谷挥去，一定要给这混蛋教训看看。
“你们在干什么？”
冲突被制止了，温田好不容易开完队长会议，没想到会在换衣室看到两人要拳脚相交的场面， “在部里打架，是想受处分吗？”
“温田队长，是这小子先对我们出言不逊的。”
“我可不像渡久地，对你们的大放厥词还能默默忍受。”京谷不屑， “把你耍嘴皮子的功夫留到赛场上吧，废物。”
“混蛋！——”
火药味又要加重，温田眉头紧锁， “京谷，辱骂学长，你去围着球馆跑五圈冷静冷静。”
“前田，你也冷静一点，再让我看到你想动手，就跟着我到教练面前领罚！现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温田部长！”前田面色不甘。
“怎么，被说中心思了？”京谷意犹未尽，恣意的嘲笑道， “仗着自己是高年级，就认为低年级要把比赛让给高年级的是理所当然的？就因为你们机会越来越少？哪怕我们实力远超过你们，却连替补席都轮不上？”
“三井，是叫这个名字吧，喂喂，上次他可被玉林的那个主攻手打爆了啊，就这种人也配坐在替补席上？你们宁愿用废物去比赛，也要压下真正有实力的选手？”
京谷说着，语气越来越激动： “若是为了照顾高年级的自尊心，球队永远也不可能称霸全国。”
温田气得整个胸腔都被灌满了怒气，像是个一戳就破的气球，马上就要爆炸了。
“京谷！——”温田大喊： “立刻，马上，去给我跑十圈！”
冷笑一声，京谷撞开温田大步流星地离开。温田见此浑身才卸下气，换衣室内的气氛凝重冷峻。
在其他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郁谷淡定地提着包往外走。
“喂，你不说点什么吗？”前田还是没忍住，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觉得我们占了你的位置？”说着，他面容扭曲， “明明我们也努力训练，拼尽全力只为获得胜利，到现在连替补的选手席位都不配坐了？我们的心血也不比你们少吧！你们就是这样傲慢地践踏我们拼命付出的一切！——”
“前田，别说了。”他的同伴试图制住前田上头的控诉。
“我说错了吗！！！”
“真傲慢的是你们吧。”郁谷停下脚步。
他微微低着头，半张脸埋藏在阴影里，淡金色的眼眸闪着幽亮森冷的寒芒，郁谷语气依旧平淡，好像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如果认为靠努力就能行的话，你们对比赛和胜负有真正的觉悟吗？”
“所谓比赛的胜利，不是靠力量领先对手，也不是等待好运的降临，而是击败对手、踢飞对手，无情地践踏跌倒的人，胜利代表要踩着无数的尸体往上爬，绝不是什么美景，是残酷的。*”
“不是我努力了，就算没有得到胜利也没有遗憾，”郁谷继续说着， “宫城县只有一个出赛名额，全日本又有多少中学？那些学校的选手他们就没有努力、拼命吗？结果最后只有几十只队伍能在赛场争夺最后的胜利，选手席要让给机会少的前辈？你们称霸全国的梦想也只有这点觉悟罢了。”
“别把努力、心血挂在嘴边，那是最不值得称赞，理所当然就该付出的东西。”
郁谷冷漠地说完，干脆地离开，徒留身后的三人在房间内被动消化这些事实。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