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池塘半日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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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跑了。
滑跪道歉，然后趁对方惊讶的空档火速逃离现场是你的看家绝技。被糊弄了半年多的瓦利亚成员对这一招有所警惕，但你的新老师没有。你得以顺利逃回自己的房间。
但你道歉只是逃跑战术的一部分，并不代表你真的觉得自己行为有问题。
冲凉后躺倒进柔软的被褥里，你仍然不觉自己有错：虽然用词尖锐有点咒自己的意味，但你说的都是大实话，要检讨也只能检讨怎么真心话这么轻松就被套了出来。
明明之前再高难度的博弈也经历过，面对彭格列、加百罗涅和瓦利亚三方势力，你都知道什么信息能说，什么信息要保密增加自己的价值。怎么面对山本武就那么冲动？
……这件事若让斯库瓦罗知道，估计就要加一项什么受刑保密训练了。
十年后火箭筒害人不浅！你愤愤，拿被子蒙住脸。
贴在脸上的触感微凉，让你两颊的热度逐渐消退。你终于彻底冷静下来，心想这下子应该是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
换位思考一下，被自己关心的朋友毫不留情拒绝了，就算神经再大条，你肯定也会感觉受伤，从此躲着拒绝你的人走。尤其山本武这个年纪正是天真善良，最重视友谊的阶段，而你，作为他看重友谊的受益人，又直白点破朋友做不了什么……
你叹了口气。
所以说情侣年龄差太大真的不可取啊。
现在看来你拒绝山本武的计划成功了，可是心里隐隐的失落和愧疚是怎么回事？
你原本的计划是静观其变，在屋里猫到第二天。说不定明天一睁眼就收到喜讯，山本武说你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他的剑术导师之旅就到此结束。
虽然根据你对他的了解，他说出这话的概率还不如时空裂缝重新出现的概率大。
不过人还是要做梦的，万一哪天就见鬼了呢？
你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说是一阵，其实那声音并不急迫，像是手指轻轻叩门的声音，响了两下就暂停了。你疑心是出现了幻听，但几秒钟之后门又开始响。
咚咚咚。这么礼貌的叩门声，是会出现在暴力至上的瓦利亚之中的吗？
……所以，难道是……鬼敲门？
难道明天真的能摆脱剑术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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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悔了。
开门后没看到古堡幽灵，反而看到了比鬼更恐怖的东西。
比鬼更恐怖的东西邀请你出门遛弯顺便吃午饭。
“训练要劳逸结合，而且因为我在修学旅行嘛，缺了旅游就太遗憾了。”山本武提着手中的饭盒冲你晃了晃，臂弯里还挂着你落在训练室的制服外套。“给个机会让我还一顿早餐恩情？”
你和他坐在城堡后面的小池塘边端着饭盒吃饭的时候更后悔了。
明明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怎么这家伙现在又找来了而且你还同意了啊！
一直以来你面对山本武都表现得成熟冷静，很像一个标准的情绪稳定的成年人，但……想到自己上午被刺激得恼羞成怒的状态，你简直想把头埋进饭盒里。
成年人的脸面都丢光了！都怪十年后火箭筒！时空穿越害人不浅！
意大利是地中海气候，一年四季树木常绿，不绿也只是枯叶而不会叶子掉得光秃秃的。这样茂密的山林一方面给了瓦利亚总部天然的掩体，一方面也给了你探索的空间。
你在城堡外闲逛时候发现了这处僻静清幽的小池塘。第一眼看你就觉得这里颇有一种《小石潭记》之感。之后你每次想家的时候就来这里坐坐——顺利地被凄神寒骨，悄怆幽邃的环境逼回瓦利亚。
现在有人在身边坐着，那种其境过清的感觉就消失了，手里端着的热腾腾的饭菜也让僻静清幽转变成家庭出游野餐的快乐氛围。
在这种表面快乐的氛围下你们有一搭没一搭边吃边聊。
“你居然安全地从餐厅出来了。”你还以为瓦利亚干部们会和他打起来。
“嗯，因为是九代目安排的。”
哦，和九代目扯上关系，Xanxus没发话大家也不敢造次，敢造次的只有你自己……
“而且去的时候已经错过午饭时间了。”他掏出手机给你看时间，“也没有碰到多少人。”
“看你那么生气可能也没来得及吃饭，干脆来敲门试试运气喽。”
……你去扯餐厅的话题就是避免提到之前的事尴尬，但他这么一说，还没有死去的回忆突然满血攻击你。
这个天然黑绝对是故意的。
你略感无奈闭眼深呼吸——一瞬间你突然理解有时候出现在斯库瓦罗脸上表情是什么意思：想揍人但是又不能揍的意思。
你回应道：“我没有生气。”这解释很无力，但你当时确实不是对他生气。
你讨厌的是十年后的未来，讨厌他被那个未来限制住可能性。所以当时一听他要用十年后你们俩关系很好来反驳你，你就立刻打断并且强硬地甩出了连环质问。
就算在指环争夺战胜利的庆祝会上他说的是真的，十年后的自己和十年后的山本武会成为夫妻，但为了这个目标刻意达到的将来肯定不是真正的十年后的将来。
你心意已决，但思考了一下还是打算浅浅表示一下自己的歉意：既然他还要保持联系的话，那至少要面子上过得去。
“之前我说的那些你别放在心上，是我自己……”不习惯被人关心。你说得吞吞吐吐，话还没说完就被迫咽回去。
这次是山本武打断你。
“其实我仔细想了想，朋友确实没办法做到那么多，而且未来也不是注定的。”他打断你，而后冲你露出你最常见到的经典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你说得很有道理。”
你心里有点毛毛的：“呃，感谢理解？”
目标似乎达到了，但你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莫名其妙感觉他认为的有道理好像和你想说的道理不太一样。
错觉吧……你移开视线。
山本武声音轻松，听起来是真的想通然后放下了：“而且学剑术这件事确实是和斯库瓦罗先商量过。你手臂上的伤是在实验室留下的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也只好承认自己欺骗他的罪行。
“如果当时能掌握一点防身术，可能就不会受那么多罪。”
啊救命，别用这么关爱体贴的眼神看你，习惯了瓦利亚作风的你真的受不住。
而且还关爱骗了自己的人，山本武你是脑子有问题吗！
他没看出来你的不自在，继续道：“所以我们觉得应该给你加一点训练。”
“你的幻术施展范围有限作用很小，枪/械不太好拿到，练习刀剑更适合你日常文职的工作环境。”
虽然你觉得你更类似于机动人员，什么地方缺人就和个砖一样往哪儿填，但这个分析确实没有毛病。相较于好上手的枪/械，冷兵器需要的训练时间更长，趁着擅长剑术的人过来修行，优先学习冷兵器是个正确选择。
“刀枪棍棒的技巧是共通的……”
你点头赞同他的话，接上：“所以没有武器的话用棍子……”
“找不到刀剑用扫帚也可以。”他很肯定地说。
……？扫帚？
你呆楞住，而他含笑望着你。
这细微笑意很熟悉……你瞬间反应过来：又被这家伙耍了！！
你抄起饭盒想砸他，但想起来瓦利亚的高品质美食又觉可惜，最后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同时指了指山本武手中的饭：“你吃完了吗？”
他看你的眼神，慎重道：“嗯还没有。”
“没关系，”你伸手，“把饭盒给我。”
他乖乖交了饭盒，你认真把两份饭摞在一起，放在了扁平又离你们比较远的石头上，然后转头就朝山本武扑过去。“满嘴跑火车的小鬼你是欠收拾吧！！”
“哇！饶了我！”
你没有收拾他的能力，他也不是真的求饶。你们俩在草丛里扭打几个回合，滚了两圈，再爬起来时候全身都是杂草、苔藓和乱七八糟的泥土。
这玩笑性质的搏斗给了个台阶，让你们之间的气氛终于从尴尬凝重转回到插科打诨侃天聊地。
你也重新找到了和短信里的山本武聊天的感觉。
你一边拍打衣服一边止不住抱怨早该穿制服来。山本武虽然给你拿了外套，但你转手就把外套又扔到房间里，只穿了自己常服就出门去。
现在可算知道瓦利亚统一制服为什么都是皮质的——耐脏啊！
山本武比惨，说他连换洗衣服都没带几套。
你白了他一眼，叫他去找安排他过来的人要。你提手腕垂手指，比划了几个圈圈，山本武很有眼色地顺着手势转过身去，你便报仇一样狠狠拍掉他后背上的杂草。
他居然顺着你的拍打还能笑出声。
“天天那么开心……”你恶狠狠学着斯库瓦罗的语气训斥，但是也感觉嘴角轻飘飘有点上扬的趋势。
“Passero不开心吗？”他背对着你，你不知道他什么表情。
你只觉得现在这个场面十分岁月静好。
不合适，瓦利亚和岁月静好就不搭调。
“不开心！”
你没看他，抱起放在一旁没受到波及的饭盒塞到他怀里。
“一想到还要练剑就不高兴！”山本武那种教学方法你实在受不了了，还不如被斯库瓦罗揍一顿，都能算是实战对练。
不过说到被揍，啊不是，实战对练……你问山本武：“要不我们换种教学方法吧？”
“？”山本武微微向你矮身表示洗耳恭听。
“中/国有句古话：宝剑锋从磨砺出；斯库瓦罗也说顶尖的剑术要在生死之间才磨练得出来……”
你深一脚浅一脚踩在茂盛的草丛里，和身边人往城堡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池塘半日游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