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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这位置爱谁谁好吧?! ...

  •   男人将一根食指压在他唇上,阻止他说话:“……药王殿那人,本是为杀你而来,如此也算死得其所……那母女二人,人已卑贱至此,却伤你得这般,亦死不足惜——你是庞邙的太子——至少现在是,他们的死,只不过,是一些无所谓的牺牲罢了……”
      “你啊……你总该要明白,人啊,有的时候就是要分三六九等的,他们注定了……不如你……——萧玉,你总不会是想说,你同他们一样,不值得我救吧?”
      “——我的脾气想必你是明白的,若你没有价值了,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萧玉在他手上练得一副好脾气,面上一分情绪不表,神色淡淡,比口型道:“你是……是设计好了的——那匕首,就藏在那馒头里,她杀我,在你计划之中……”
      “不过是——为了让你长长教训罢了。”
      那人语气更淡,似乎在谈论天气一般平静。
      “——用人命?”
      萧玉冰凉质问。
      “人命又不值钱……奴隶,说实在话,其实也算不得是人——更何况他们现在于你而言,只是死人——连蝼蚁都算不上……”
      萧玉心中抽痛,冷意更甚,“只因为......我是药族人,只要不死透,就可以无限“回档”,给你机会反悔……所以得你如此“青睐?”
      “——不。”
      他师傅替他拉上锦被,顿了顿,“——因为,你比他更优越,也更……狠得下心来——”
      “城门之外,你毫不犹豫自毁容貌,自废武功,这般勇气实在难得——那怕是你知以后可恢复,也很难得——毕竟像你这么单纯地笃定我是个好人,把一个毫无自保能力的自己交给我一个陌生人的小草药,可不多见……”
      萧玉,“……”
      ——敷衍他敷衍得很有道理,甚至有点埋怨他蠢的意味……
      “……为什么一定是我?”
      他似累极,闭上眼睛,缓缓比口型道:“……父皇——为什么,一定是我——去杀人,去被你折磨?……为什么,那个人,要是我?”
      萧铭凤大约也猜到他会知晓自己身份,未有多余的惊讶,便道:“——没有为什么,这是朕的天下——天下诸人,皆为朕的棋子,你应该感到很荣幸,能有机会,得朕亲自雕刻……”

      萧玉狠狠地一阖眸。
      ——帝王之家,本无父子。

      “是……我,无上荣幸……”
      他轻轻比着口型,闭眼不去看那人,可是泪水依旧涌出,洒落无间……
      ——落在无间,自然也没有人去捡,去擦拭。
      亦或者说,这世上已再没有一个人能走进这片无间,替他拭去这泪……

      ……
      他醒来的那天晚上,萧昌便来探望——当然了恐怕是背着萧铭凤来的,来时还穿着夜行衣。
      萧玉是被他晃醒的,睁眼便看见那人如火的目光,“?”
      萧昌不知他是不能说话的,把他双手折困在身后,怨声质问,“……这就是你说的,远离朝堂,不做太子?——蒙骗了我,就转头去找父皇,随他去平复南疆?”
      萧玉,“?”
      什么?什么南疆?萧铭凤出去不是微服散心是去平定南疆?
      所以他说的南疆又是哪里?
      ……

      萧玉,“……唔……咳咳……”
      萧昌侧目,疑心地瞅他,“你,嗓子怎么了?”
      萧玉楚楚可怜看着他,不语,可是眸中含泪,欲诉欲泣,萧昌无奈,只好把这人解开,听他“解释”。
      萧玉默默揉了揉手腕,掀开被子,让萧昌看他脚踝上锁的乌研金锁链——一
      他不敢强行挣开,否则磨破了皮肉,只会让那乌研金进入体内扎根,到时候只能拿刀生剜——萧铭凤亲口说的——毕竟他知道自己身体伤好不留痕的特性,这种事他敢说,估计也真敢做的出来。
      上一次拔除这东西的痛他至今还记忆犹新,当然不会傻到自讨苦吃。
      一并被看到的,还有满身未来及消退的淤青——是啊,被他爹体罚诶。
      萧昌看着那金锁链,挑了挑眉,“阿玉啊……你——是被父皇……了吗?唔,早闻父皇他是有点儿特殊喜好在的,却不想——不想他竟然对自己的儿子也?下得去手的吗……所以大哥当上太子,居然付出了这么多——”
      一时看向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萧玉,“?!?”

      ——可是发不出声,又被锁在床上,不能拿到纸笔,一时半会儿竟然也解释不清,“(ー_ー)!!”
      ……不是啊,你是他亲儿子吧?我一个穿越而来的半假不假的就算了,你怎么敢这么编排他的?小心他搞死你诶……
      萧昌感叹完对上这人如怨如诉的目光,“……”
      萧玉默默比口型,还打手势,拼命指桌子上的纸笔——
      不能不急……事关他这辈子人生清白,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哪怕是死,也不能在他哥眼里留这么个形象!
      萧昌目光在他身上游移了好久,脑子里面电光火石交错,精彩纷呈——面色更是几多变幻,眸光明明灭灭,几欲熄灭,可是好似又燃着不同寻常的光。

      ……捆绑游戏,囚禁play……还给他灌哑药,控制言语能力!?
      所以他没当上太子都是有原因的?
      怪不得太傅一直告诫他“那个位置不是无上荣光,而是束缚和责任,是无尽痛苦……”
      原来要入父皇的眼,要牺牲这么多?
      ……所,所以,他是不是这样做,也能搏得父皇余光一瞥?

      ——

      萧昌完全没理解萧玉手语了什么,自顾自想了许久,越想越乱,默默拉上蒙面走了——临走还不忘替他三弟把他够不着的被子扯过来,满是同情地摸了摸他的头,“……你放心,我能理解你的苦——这个位置留给你,我决计是不会和你争的……”
      萧玉满脸懵逼欲哭无泪,“……”
      ——不不不,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我承认我被他折磨,但它和你意思上那个“折磨”不一样!

      ……

      太子殿下的册立仪式是在萧玉醒后七日举行的,萧玉像个被玩坏了的破布娃娃,被主人家在四肢穿了线,任人摆布。
      他无动于衷地在萧铭凤的注视下套上礼服,被那人牵着手走到祭祖台下。
      立太子,太子行礼祭祖,拾级百步,虔心跪拜,方上达天听。
      百阶台阶,他步步艰难;一匹红毯,他步步刺心地疼;仿佛楼梯上,尽是无辜之人的血液;而他一步踏上,便无可避免地沾染上这阴邪色彩,再洗不净……
      他是一个傀儡——至少在皇帝面前是的;——他当然不能愿意,不肯接受;
      ——
      可是他说,“你那林管家,还很想见你一面……”
      而他……他万事受制,连去看他一面,都不得不经皇帝准许;
      林若,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熟悉的人了……

      他昏迷期间,“三皇子回朝”的消息就已被萧铭凤昭告天下,那人并未多言,只是解释自己微服私访时带了三殿下一起去长长见识……
      至于帝王他究竟是去哪里“微服”
      ——
      “还记得……那天你见到的女子吗?”萧铭凤看着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延,一边批阅奏折,一边盯着他习字背书……
      萧玉很痛苦自己好不容易在现代考完了高考,回来不久还要被迫学古文背兵书……
      卷什么啊,非拉着我干什么,那么多皇子都争着要您指导,为您一句夸奖彻夜不眠,您又为什么非要吊死在我这棵树上?
      ——突然有爹管了但是又不想被管的好吗?!
      我,我早该是个死人了的……
      萧铭凤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脸上任何变化,都在那人掌控。
      萧玉沉默半刻,绷住面上表情,沉稳点点头,看着他。
      萧铭凤便道,“那个人……那是你母妃的妹妹——想来是认出你了——唔,对了,应该不曾有人告诉过你,你与你母妃还是蛮像的……唉,可惜了……”
      萧玉,“?”
      萧铭凤无奈状摇头叹了口气,“……那天见你,本来当着你族人的面儿,是要让你上马车的……”
      萧玉,“……”
      ——所以他那天执意要求当这人奴隶,是为了什么……
      真TM父爱如山……崩地裂是吧?
      萧铭凤捏了捏他骤然僵硬的肩头,安慰道,“……无所谓的,你既入了朕的眼,就是如愿坐马车进京,也少不了过来让朕好生调教调教……”
      “……”
      ——父皇,您是懂安慰人的……

      ……

      高阶之上,百官拜迎:“恭迎太子殿下……”
      皇帝“大悦”,当场赐他一座太子府邸——名曰:玉水阁。
      听闻那处四面环水,只西南角一处可由吊桥通过,安全性甚于皇宫;人人称赞圣上很是宠爱这位太子殿下,萧玉自然“奉旨入住”;
      桥在他身后重新被吊起,依水而建的囚牢,终于落下门锁;
      房中建筑距离边缘围墙甚远,轻功无法横渡,要想过去,只有走桥——或者,游过去。
      可是萧玉知道不可能——锁在脚踝上的锁环一旦入水即千钧重,他一旦入水,根本别想浮上来……
      他不可否认,他逃不出去;
      亦,再无心外面的一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6)这位置爱谁谁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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