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草物语》爱写文的小青豆

127、十七 名选组篇 四

　　作为医忍，茜首先学的就是外科和传染病药理，这对于忍者来说，最实用，也最好上手。但作为女人，理所当然的，她对妇产科有所涉猎。毕竟女人更了解女人，多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关键时候是能救人，特别是救女人的。
　　而现在在名选组卧底的茜，不由得再次感谢自己的勤奋好学，让她的技能又一次派上了用场。
　　名选组组长夫人来找她了
　　现在只有一个名选组组长了，所以组长夫人也就只有那一个了。
　　茜跟着组内其他人，叫她大嫂，但心里更想直呼她本名：常子
　　常子夫人人很和善，大大的眼睛，宽宽的脸，总是温和地笑着，亲切又端庄。据说是从乡下时就嫁给了组长，一路风风雨雨，两人互相扶持着走到现在。
　　常子夫人不会剑术，虽无法在外界为组长提供帮助，但她在内宅里打理一切，照顾老人，处理后勤，也让组长没有后顾之忧。
　　尽管两人相濡以沫、夫妻和睦，但仍有一段遗憾郁结于心。
　　二人成婚多年，却至今无嗣。
　　甚至连好消息都未传出过。
　　坊内免不了议论纷纷
　　果然，某日饭后，茜陪着英也散完步后，回屋便看到了常子夫人端坐屋内等她。
　　“我是来拜托你的。”常子夫人恳切道。
　　不必多说，一定是为求子。
　　茜向英也使了个眼色，这男人便识趣地出去，在院中练剑了。
　　茜搬来一张矮几摆在二人中间，同常子一起跪坐在榻榻米上，示意其把手腕放在矮几的脉枕上，由她诊脉。
　　常子夫人脉象平和，体质温厚，观其眼下指尖，也无气血虚弱等不足之症，不像是不育之人啊。
　　茜又进一步询问夫人的月事和家长女眷的生育情况，得知夫人是每隔二十四五天来一次月事，无痛感劳累迹象，明明是很适宜生育的体质。家中长辈和姊妹也都是子嗣众多，说明遗传也没问题。
　　难道？
　　茜斟酌用词，在夫人旁边询问二人房中事，夫人有些尴尬，但仍旧如实说来
　　茜便心知肚明了，低声道：“夫人无碍，想来，便只能是组长的问题了。”
　　“啊，男子也会有不育之症？”
　　“自然。男子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甚少有固本守阳的意识。精气外泄难补。所以这患有不育之症的男子，比妇人只多不少。”
　　“那可有治疗之法？”
　　茜低下头想了想，说道：“还是请夫人将组长叫来，让我把把脉，再对症下药吧。”
　　组长日理万机，自然是不好约的。
　　到底是夫人见缝插针，趁组长在书房休息时，把茜叫进去把脉了。
　　没和组长直说，只说是请平安脉。
　　脉象平不平安的吧，反正人是越来越不平安了。
　　茜跪在地板上请完脉，出来对常子夫人点了点头。
　　常子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未站稳，扶着门槛，从胸膛嗫嚅出一句：‘’上天对我不公‘
　　许是感叹自己多年蒙受不白之冤，又或许是感叹未来无望。
　　总之她的眼旁已经落下了悲愤的泪珠。
　　茜掏出手绢细心为擦拭去泪珠，却被常子夫人一把抓住了手。
　　“好姑娘”常子夫人紧紧地抓住茜的手不放，仿佛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这不育症可有医治良方啊？”
　　“暂无良方。”
　　常子夫人的手滑下去了，仿佛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
　　但还未滑到底，就又被抓住了。
　　茜抓住了她
　　“夫人莫慌”茜双手抓着常子的手，恳切道。“夫人同组长子嗣的事，我有一策。”
　　常子夫人眼中恢复了光芒，但又眉头一皱，半信半疑。
　　眼前这个姑娘虽医术精湛，但这样年轻，又有什么良策。
　　茜认真说道：“我愿意为夫人献计，只是。”她四处张望下，意思是此处虽无人，却担忧隔墙有耳。
　　“借一步说话”
　　“嗯”
　　组内人员众多，二人来到一家蒟蒻店边细聊。
　　蒟蒻就是一种像果冻一样的事物，是江都小孩们最喜欢的特产，茜刚来时还不认得这个东西呢。
　　她不喜欢甜食，纯粹是陪着常子来的。
　　常子夫人开了个包间，点了两盘，把那晶莹剔透的递到她手里，自己心不在焉淋着果酱。
　　茜低头看了一眼，知道两人都无心在此，便直接了当地开口道：“夫人，你也该为自己盘算盘算了。”
　　常子夫人疑惑地看向她，问：“如何盘算？”
　　茜拉近了二人距离，低声道：“组长不育，依我看很难治愈了。若是传出去，只怕是对您妻夫二人都不利。依我看不如就由夫人借种，寻一口严男子，珠胎暗结，再对外称作组长之子，岂不两全其美。”
　　别抽我，我知道这不靠谱。
　　夫人怔住了，难得结巴了：“这，这，还能这样？”
　　我就是在忽悠她
　　“那些豪门世家，那么多族人，养尊处优，总会出个不能生养的。那些人为了脸面，不肯抱养，叫妻子借种的也不是什么稀有事了。”
　　“可是？”
　　“夫人是怕组长介意吗？夫人回去后和组长细商量，只怕组长为了自己脸面也会肯的。”
　　反正是用你的肚子给他生子，就算事发了，顶多也就是推到你头上，给你扣个□□私通的罪名。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怎会不肯。无非是你替不育的他铤而走险罢了。
　　没有人会在意无辜的常子夫人的，连茜也不该在意
　　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就像上司明智俊秀说的那样，为达目的，就该不择手段。
　　“我还是回去和组长商量商量吧。”
　　“夫人！”茜一脸赤胆忠心道，“茜来到组内时日不多。于情于理都不该掺和夫人与组长的家事。只是，茜，实在是不想见到您二人为难，组长名誉受损，夫人也随着蒙受不孕的不白之冤。”
　　本来就是，明明是两个人的事，组长也不检查检查自己，光把污水泼在夫人身上，搞得她这么多年殚精竭虑地求医，太不公平了。
　　话说到此，已经是三分假七分真了。
　　常子夫人的眼眶中已噙满了泪花。
　　茜趁热打铁道：“依小的看，应当找夫人和组长都认识信得过的人，口风严谨，日常也不爱说话的，最好相貌也与组长有些相似。这样便是生出孩子来，也不怕被人戳穿。”
　　山口一就是最合适的，那人甚至都为名选组做过间谍，最是严谨。茜都快把选项糊到夫人脸上了。
　　夫人迟疑了，道：“你我认识不久，你这么帮我，为了什么？”
　　要想获得对方信任，首先就要表明自己的欲望。
　　一个对你无所图的人帮你会让你觉得不安，因为你不知道她帮你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但是她对你有所图，并且明确告诉你她要什么，那你需要考虑的只是给不给她了。
　　茜：“为了我自己，我不想一辈子做一个无权无势任人宰割的医生。”
　　“我受够那些一边让我给他们治疗，一边对我出言不逊甚至肆意调戏的渣滓！”
　　“茜知道，因着我是大名派遣的，组长总防着我。可我不甘心这样。事成之后，望夫人知我忠心，替我向组长美言几句，也不负我为夫人与组长殚精竭虑、肝脑涂地。”
　　茜低头臣服，此情此景，别说是夫人，便是茜自己也要相信了。
　　她真的是对名选组一片忠贞
　　只是，人心隔肚皮，忠不忠的，难说的很呐
　　常子夫人本就是菩萨心肠，现如今更是被感动的涕泗横流，她慌忙扶起茜来，“我明白，我明白。你，你其实不用这样的。你的日子这样难过，我竟不知。我，我真对不起你，没有约束好他们。”
　　啊？不是，我卖惨也只是为了给你个相信我的理由啊
　　夫人您怎么还当真了呢？
　　“啊夫人，这些都不重要了....”
　　“怎么会不重要？同是女子，我知你的难处。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孤身在外，独自打拼。还要忍受这般屈辱。护你周全，我本能做到的，却一时疏忽，使你受屈，实在是我的过错。”
　　茜不说话了，只是转过头去，看不清表情
　　常子还在那里落泪，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
　　茜转着头，半晌道：“我的事不重要，现下夫人的事才是最重要的。我也只是提议，夫人若是觉得不妥，也可以不接纳。”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常子擦去了眼泪，忙不迭道。“你是在为我考虑，我明白的。换了其他人，特别是那群糙男人们，断不会像你这般心细，为我好的。”
　　好傻。
　　“我自然是为夫人着想的。”
　　这话说的违心
　　明明连她也是为达目的来拖常子下水的。
　　她和他们
　　没什么两样
　　“谢谢你。”常子真诚道。
　　茜闭上了双眼，迫使自己下决定。
　　“夫人”
　　慈悲放下，睁眼即是罗刹
　　“您觉得山口一如何？”
　　他是组内最早的成员之一，且是除组长、副长、田中英也外的第四大剑士，实力高超。若是能离间他与组长的关系，也算是一石二鸟。
　　“他，他确实不错。可我同他私交不深啊。”常子夫人苦恼道。
　　“私交不深，正好可减少他人疑虑。”茜诚恳道“夫人若觉得难为情，我愿为夫人张罗。”
　　“这？”
　　“夫人可是不信我？”
　　“不，并非不信。只是阿一，他会愿意吗？”
　　“身为组员，为组长和夫人分忧，也是分内之事。山口兄忠心耿耿，想来也是会同意的。”
　　就算不同意，我也有法子，让他不得不‘同意’
　　“那，那便拜托你了。”
　　“嗯！”
　　大功已成，茜同常子夫人双手紧握
　　蒟蒻店一边的包房房间，却刷一声拉开
　　二人俱是吓了一跳
　　房门打开
　　高鼻深目，长脸薄唇
　　里面正是那独来独往的山口一本尊
　　他爷爷的，这么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