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的位面商店》阿迦舍

18、参加猎人考试找爸爸

　　听到杰·富力士的回答，柳舍并未急于回应，而是缓缓抬手，轻抚下巴，陷入了深思。她在心中细细推敲着“找爸爸”与“参加猎人考试”之间的逻辑联系，却半天不得要领。最终，她得出结论：这个世界的猎人考试，必定隐藏着某些她尚未知晓的规则与权限，这才让杰·富力士自然而然地将寻父与考试联系在一起。
　　秉持着求知若渴的精神，柳舍开口问道：“小杰，为什么你觉得找爸爸必须先参加猎人考试呢？”
　　杰·富力士并未对柳舍的提问感到惊讶，他性格纯真，相信自己的直觉，而直觉告诉他，柳舍对他并无恶意。于是，他坦诚相告：“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我知道有些地方，只有持有猎人执照的人才能进去。”
　　“哦？原来如此……”柳舍表面故作惊讶，内心却暗自感叹：果然，猎人考试是这个世界高层选拔的门槛，猎人这个职业拥有普通人难以触及的特殊权力。
　　念头一转，柳舍心中涌起一股冲动：“那小杰，我能报名参加吗？”既然猎人身份对找人如此有帮助，她何不借此机会，利用这个世界的资源呢？
　　“填个报名表，然后去镇上的办公点提交就行。”杰·富力士爽快地告诉了她报名的方法，似乎对她的决定感到十分高兴，“等会儿到镇上，我带你去报名！”
　　“好，那就这么定了。”柳舍从容不迫地回答，与杰·富力士来到一条小河旁，只见一艘小船静静地停泊在那里，刚好能容纳他们两人。
　　“啊，小杰，这是你准备的船吗？”柳舍颇感意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竟如此心思细腻。
　　“嗯！”杰·富力士一边跃上船，一边笑着解释，“这是我和蒙太一起做的，就是为了去镇上方便。”
　　“真厉害！”柳舍由衷地赞叹，“没想到小杰你还会造船。从刚才见面起，你就一直提到蒙太，他是你的朋友吗？”
　　“没错，蒙太是我最好的朋友。”杰·富力士待柳舍坐定后，便解开了纤绳，小船顺流而下，朝着小镇缓缓驶去，两人的旅程就此展开。

　　柳舍没有继续追问关于蒙太的事，双手轻轻扶着膝盖，心中却泛起了波澜。原本，她一心只想回去找降谷零，但杰·富力士提及的猎人考试与猎人执照，让她的决心产生了动摇。
　　她在心底默默告诉自己：再等等吧，等拿到猎人执照，再寻找松田阵平的线索也不迟。
　　“柳姐姐，你要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呀？”杰·富力士拉了拉肩上的背包，歪着头好奇地问道，“等我们也成了猎人，我就能帮你一起找了。”
　　“他叫松田阵平。”柳舍觉得此事无需隐瞒，坦诚相告，“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我想带他回去见我的朋友。”
　　“咦？”杰·富力士眨巴着大眼睛，满脸疑惑，“可是，你的朋友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出来找呢？”
　　柳舍微微一笑，半真半假地说：“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抽不开身，所以我就代他出来了。”
　　“那小杰呢？”柳舍望着对面男孩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睛，好奇地问道，“你说你要找爸爸，那你有什么线索吗？比如他的爱好、性格之类的……”
　　“嗯……没有。”杰·富力士摇了摇头，笑得灿烂，“我从没见过金爸爸，要不是遇到凯特叔叔，我还以为他早就不在了呢。”
　　柳舍一时无语，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手感略显扎手，发质真硬。
　　“小杰，你不恨你爸爸吗？”柳舍轻声问道，“你还能这么开心地谈论他。”
　　“我不恨他，我只想找到他，亲口告诉他，我也成为了一名猎人！”杰·富力士大声宣告。
　　柳舍笑了，再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说：“祝你好运，小杰，你一定会找到你爸爸的。”
　　随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面对面坐在小船里闭目养神，为接下来的旅程积蓄力量。
　　实际上，柳舍心中还在思考另一件事——这个世界的语言。通过与杰·富力士的交流，她发现发音和音节含义并无障碍，但书写是否相同却不得而知。如果文字形状不同，那她岂不成了文盲？
　　想到这里，柳舍睁开眼看向杰·富力士，犹豫片刻后开口：“小杰，我其实不太识字，你能不能先教我写报名表的文字？还有，报名参加猎人考试需不需要身份证明？”
　　“柳姐姐别担心啦，报名不需要身份证件的。”杰·富力士笑道，“只不过我认识的字也不多，只能教你报名表上的啦。”
　　听到肯定的回答，柳舍嘴角上扬，笑眯眯地看着杰·富力士：“那已经很好了，我会很感谢你的，小杰！”
　　接下来的路程，杰·富力士一字一句地教柳舍写字，而她则皱着眉头，对那些看似乱码的文字感到头疼。
　　谁能想到，她一个退休人员居然还要重新拿起书本学习新语言，就为了不在这个世界变成文盲！柳舍暗自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向降谷零好好“诉苦”，毕竟她这么辛苦地学习新语言，全是为了救他的冤种同期。
　　心里已经在盘算回去后向降谷零索要100块黑巧蛋糕的柳舍，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努力记忆那些奇形怪状的文字。
　　之前一直在森林里，对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并无直观感受。直到跟着杰·富力士来到城镇，柳舍才对这个世界的风格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怎么说呢？这个世界既陌生又熟悉，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也蕴含着无限可能。她期待着，在这里书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科技之落后，仿佛让人穿越回了降谷零所在世界的九十年代初。柳舍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郁闷，暗想若是能带着筒子或是降谷零中的任何一个来此，他们定能凭借信息优势傲视群雄。
　　她一边天马行空地想着，一边不紧不慢地跟在杰·富力士身后，来到了猎人考试的报名办公处。
　　嗯，这地方着实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简陋至极。一张破旧的课桌后，坐着一位头发胡子皆已花白的老汉。他见到柳舍站在面前，勉强掀开眼皮扫了她一眼，随后慢条斯理地从桌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质表格。
　　柳舍接过表格，在杰·富力士的指导下填写完毕，交还给了老汉。老汉又瞥了她一眼，突然出声道：“猎人考试的死亡率可不低，若想后悔，只要不登船便是。”
　　柳舍心知自己被老汉当成了弱不禁风的花瓶，却也不恼，只是冲他微微一笑，客气地道了声谢：“多谢大叔提醒。”
　　言罢，柳舍与杰·富力士一同离开。她本打算直接去码头找船，但杰·富力士却想先去集市逛逛。柳舍并未干涉他的决定，毕竟小孩子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实属正常。她只是提醒道：“别贪玩儿忘了时间，错过那趟船，可是会被判定考试失败的。”
　　“啊？”杰·富力士显然没想到错过船也会被淘汰，他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郑重承诺道：“放心吧，柳姐姐，我会注意时间的，绝不会错过这趟船。”
　　于是，柳舍与杰·富力士分道扬镳。她行事向来目标明确，喜欢将风险降至最低，这次也不例外。
　　来到码头并不费事，柳舍甚至无需询问路人便找到了这座城镇里唯一的码头。她扫视了一遍停泊在这里的船只，心中迅速做出判断，径直走向一艘看似不起眼的中型货船。
　　登上货船后，甲板上或坐或站着一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他们年龄各异，目光中带着令人不悦的黄色意味。柳舍紧握双拳，脸色阴沉地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坐下，心中暗道：只要你们敢靠近，我就让你们尝尝四肢断裂的滋味。
　　然而，这些男人只是一群有色心没色胆的胆小鬼，只敢远远地看着柳舍，不敢上前挑衅。也对，凡是敢来参加猎人考试的男女，谁没有点杀手锏呢？或许是柳舍的脸色让他们觉得她不好惹，在她等待杰·富力士的期间，竟无一人敢靠近她。

　　让柳舍略感不悦的是，尽管她已事先叮嘱过杰·富力士，务必留意开船时间，切勿因小失大，错过这艘船的起航。然而，当货船缓缓驶离港口之际，他仍未现身，柳舍不禁在心中暗自埋怨：“终究还是个孩子，玩心太重……”
　　话音未落，只见杰·富力士与一个陌生的西装男子从天而降，杰·富力士稳稳落在甲板上，收回了那根一直背在身后的鱼竿。显然，正是这根鱼竿，让他们得以从对面的山路上飞跃而来。
　　杰·富力士环顾四周，一眼便看到了柳舍，随即兴冲冲地朝她跑来，咧着嘴笑道：“柳姐姐！太好了，原来你在啊！”
　　“小杰，太慢了！”柳舍忍不住责备道，“以后做事要分清轻重缓急，就像这次，无论多重要的事，都应三思而后行，切勿因小失大。若你错过了这趟船，今年便无缘猎人考试了！”
　　“对不起，柳姐姐……”杰·富力士低下头，将与我分开后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柳舍听后，心中吃惊不已，没想到短短数小时，竟发生了如此多波折！她嘴角微抽，称赞道：“小杰，你拯救马戏团动物的行为，本无可厚非，但下次能否注意方式方法？做事应以事半功倍为原则，力求以最小成本实现最大效益。”
　　杰·富力士苦着脸，沉思许久，才抬头注视着柳舍的眼睛，坚定地说道：“可是，柳姐姐，当时我只想着救他们，就这么做了！他们太可怜了，我觉得我没做错！”
　　柳舍抬手摸着下巴，没有直接与杰·富力士争辩对错，因为她深知这孩子脾气倔强，一旦认定某事，便很难听进道理。
　　然而，若不说出自己的想法，她又会感到不畅快。于是，她斟酌词句后，继续说道：“在你面前的选择中，你或许答对了这道题，但从另一角度看，你又怎能确定这个选项百分百正确？比如，当时你若一口气放走马戏团所有动物，它们慌不择路逃窜时，是否会伤害到周围的普通人？”
　　杰·富力士瞪大了眼睛，显然，他从未想过这种可能。
　　见状，柳舍继续说道：“并非所有人都有亲和力，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在猛兽面前保护自己。而那些猛兽，也并非对人无害。你考虑过它们成群结队冲过城镇的后果吗？”
　　“对不起，柳姐姐，是我做错了……”杰·富力士低下了头，在柳舍的提醒下，他想到那些可怕的不可控因素，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
　　尽管他依然认为救下它们是正确的，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于是，他抬起头看向柳舍问道：“柳姐姐，我当时应该怎么做呢？”
　　柳舍想了想，缓缓说道：“你做的不算错，只是你没有承担起善后的责任。下次你依然可以救助你想救助的人或动物，但同时也要考虑，你的选择是否会让朋友和家人因此承担某种后果。而你自己，是否有能力帮他们解决麻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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