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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陆贝贝确实开心不起来,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不能相提并论,但陆贝贝心里就是没着没落的害怕。

      中午,陆贝贝和刘医生约了个饭,正好刘医生今天不坐诊,时间有得是,陆贝贝提前订了包间,朋友小聚也没外人,陆贝贝让徐志刚一并进来了。

      刘医生看到徐志刚就笑了,想起了之前自作多情的美丽误会,笑得同时也疑惑,陆贝贝约他单独吃饭,免不了谈起有关病情的话题,陆贝贝一直比较注重个人隐私,从小带大他的王姐姐也不例外。

      那这人和陆贝贝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不过这人穿得是不是有点儿多?

      也怪不得刘医生这么想,炎炎夏日,徐志刚穿了一身黑,外套拉链拉得老高,刘医生都替他热,进了包间没等服务员动手,刘医生先把空调开了,冷风刚吹出来,徐志刚脱下外套挂到了椅背上。

      刘医生一愣,他里面竟然穿了件老年背心,黑漆漆的贴着小麦色肌肤。

      这是家西餐厅,年轻人不嫌弃老土,家里随便穿穿还行,在这种场合显露,有点儿不雅,或者说是格格不入,服务员都向他投来了异样目光。

      他看着瘦,脱了衣服还挺有料,两条臂膀苍劲有力,肌肉线条流畅。

      刘医生一愣过后,脸上是浅浅的笑意,觉得他把这件背心穿出了别样的感觉,有种随心所欲浪荡不羁的气质。

      陆贝贝把菜单递给了刘医生,刘医生也不推让。

      他和陆贝贝太熟了,点个菜没必要推来推去,在俄罗斯他们总一起吃饭,问了问徐志刚有什么忌口,徐志刚说没有,刘医生点了三份套餐,外加一瓶香槟,知道徐志刚开车,刘医生单独给他点了杯果汁。

      服务员倒了酒走出包间,刘医生独自饮了口问对面的陆贝贝,“小冽怎么没来?”

      说起伊冽,陆贝贝神情有些不自然,眼神躲闪着说,“他累了,我让他在家里休息。”

      刘医生看了眼,仰着脖子,一口气把果汁灌了个底朝天的徐志刚,笑了笑道,“贝贝同志,别忘了你的爱人是个独立的正常人,相处模式要健康化。”

      “哎。”陆贝贝叹了声说,“我尽量给他空间了,他去哪里和谁接触,我都不会过问。”

      刘医生提醒他,“这是本该有的信任,而不是你勉强做出的决定,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慢慢转换心态吧。”

      陆贝贝做不到,只要一想有人和伊冽亲近,他就受不了,不过还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他问刘医生工作怎么样,顺不顺利。

      刘医生说还不错,又讲了些医院里的趣事。

      交谈几句,刘医生会瞟一眼对面的徐志刚,也不是刘医生多想看他,职业原因,习惯性观察,发现他不管上的是头盘,汤类,还是主菜,都会几口吃完,然后就坐在那里不动了,不参与聊天,也不像现下的年轻人拿着手机看,就那样木木的坐着,有时对上他的视线,会故意错开。

      估计是被他看得烦了,徐志刚眉头轻轻皱着起身出去了。

      刘医生注意到了他的微表情,也注意到了陆贝贝谈起伊冽时眼神的闪躲,切着牛排问,“你和小冽相处的不愉快?”

      “我们....”陆贝贝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们做了。”

      刘医生,“....”

      刘医生又想八卦又有些小担忧,故作轻快的说,“这是情侣之间很正常的互动,感觉怎么样?”

      陆贝贝嘴角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他说我是畜生。”

      他也属实和畜生没区别,最初还忍耐着不碰小冽,可当小冽的手伸向他那里,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不管不顾,肆意妄为,像是要把这些年的缺失一并补回来,又像是堵着一口怨气要发泄。

      刘医生说,“哇,不错,多么狂热又激情的评价。”

      陆贝贝知道刘医生在逗自己开心,吃了口沙拉没吭气。

      过了会儿,刘医生放下刀叉说,“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少年了。心里层面对于男性相爱,他是接受的,身体肌能方面,他对你从来没排斥过,懂了吗贝贝同志?”

      陆贝贝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艰难的开口,“我就是担心,他会不喜欢,会....”

      刘医生打断了他,“会讨厌你触碰?厌恶和你做.爱?那只能说明你技术不过关,熟能生巧,你们多练习,自然会好。”

      刘医生作为一个常年靠手的人,侃侃而谈性.爱理论,不过既然说到技术了,陆贝贝就打开手机查阅看看。刘医生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陆贝贝那边还有一个手机,这一看是徐志刚急着逃离,忘记带了。

      刘医生笑了笑问陆贝贝,“你带来的那位小同志,是不是几天没吃饭了?”

      陆贝贝翻屏幕的手指猛然地停住了,“他吃什么都吃不出味儿了,吃什么都一样。”

      刘医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陆贝贝在俄罗斯就诊时,和他说起过一个人。

      这人是个孤儿,因为太穷吃不饱饭,加入了犯罪团伙,又因为盗窃进了少管所,对陆贝贝很照顾,陆贝贝在少管所被欺负,他都会替陆贝贝出头,有一天他们在食堂吃饭,陆贝贝喝剩了半碗汤,他见不得别人浪费粮食,把余下的汤喝了,然后俩人就中毒了,陆贝贝昏迷了两天,他面部神经受损,失去了味觉。

      刘医生听过太多苦难,好像找他的人都有沉痛的过往,还有抗不过去,最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当初陆贝贝说得时候,刘医生并没有过多感触,像是听一个故事,可当故事里的主人公真的出现在你面前,感受却天差地别。

      很涩很苦,却无可奈何。

      分别之际,刘医生微笑着和徐志刚说,“小同志吃饭要细嚼慢咽,对身体好。”

      这是头一次有人关心他的吃饭问题,或者说是头一次有人注意到。

      徐志刚完全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他似乎不太习惯有人关心他,错愕又带着些许困惑,注视着刘医生离开的背影,还是陆贝贝喊他开车,他才回过头。

      晚上,陆贝贝有个应酬,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王姐姐还没睡,客厅里开着小灯,放着狗血韩剧,见他回来了,王姐姐从沙发起来问,“喝酒了?”

      “少喝了点儿。”陆贝贝换了鞋,向楼梯处走。

      “贝贝。”王姐姐喊住他问,“小冽是不是不舒服,一天没下楼。”

      陆贝贝秒转身,“小冽没吃饭吗?”

      王姐姐看着他乐,“吃了,我是说他除了吃饭,就一直没出来过。”

      “明天把饭端上去吧。”

      嘱咐了一句,陆贝贝上了楼,做贼似得轻手轻脚推开门瞄一眼,他没进来跑到客房睡了。

      伊冽早上醒来,以为他昨晚没回来,王姐姐上楼送饭说起陆贝贝,才知道人睡在了隔壁,伊冽没当回事儿,想着他是怕吵到自己。

      饭伊冽端下了楼,他又不是残废了,用不着这么伺候,不过坐下的时候,屁股还是有点儿不舒服。

      今天陆贝贝没应酬,可连家都不回了,睡在了公司。

      第二天,他没应酬也没睡在公司,自己组了个局,约了罗阵到会所喝酒。

      罗阵惊讶坏了,自从陆贝贝找了个小明星都不出来玩儿了,今天实属难得,所以罗阵没叫乱七八糟的人,只喊了何学真。

      何学真以为伊冽也在,他最近接了部戏,还有一挡综艺也在录,时间比较紧凑,伊冽从外地回来,请他吃饭,他都推了,本想借着今晚正好聚聚,怎料陆贝贝是自己来的。

      既然都到了,抬腿走人总归不体面。

      何学真现在对陆贝贝不太感冒,觉得他太霸道,点了一排歌,端了杯酒坐在点唱机跟前,扮演着助兴歌手的角色,他唱歌好听,以前专门请老师指点过。

      何学真好歹还唱几句,陆贝贝心事重重丧着脸不唱也不喝,话更是少之又少,罗阵看看这俩人,感觉气氛不太对。

      何学真是罗阵的小学弟,何学真那性格,别说独自饮酒独自唱,哇哇大哭,罗阵也不会在意,哭死过去,第二天照样欢欢喜喜。

      陆贝贝不一样,哪怕单单是神色上的变化,罗阵心里都得犯个嘀咕,他也不见得陆贝贝不开心,喝着酒问陆贝贝出了什么事儿,他还不敢问得太凝重,乐呵呵地,半开玩笑半认真,“失恋了,还是公司倒闭了,和哥说说。”

      陆贝贝说,“没有,就是出来坐坐。”

      “那喝酒。”罗阵碰碰他杯子,招呼何学真,“你也别唱了,过来喝酒。”

      何学真唱的是首低沉的英文歌,罗阵不用很大声喊他,他也听得见,举着麦回了下头,“你等我唱完这首。”

      罗阵直接把音乐关了,何学真兴致缺缺坐过来,小模样还挺不高兴,罗阵身体往前倾了倾,“怎么了你,对我有意见,还是贝贝?”

      “你问他!”何学真指对面的陆贝贝,“伊冽来我家呆会儿,看把他急的,好像我能把伊冽怎么着,我可是算他半个媒人!”

      陆贝贝看着他嗤笑了声,没接话。

      简直不可理喻,何学真气得直跺脚,“罗阵哥,你看他!”

      “好了好了,不生气。”

      罗阵推着何学真又坐回到点唱机,酒杯也放过去,后又返回陆贝贝身边,何学真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点了首接近嗨曲的高亢音乐,嗷嗷吼,罗阵愁死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人过来呢,起码耳朵能好受点儿。

      “贝贝。”

      罗阵叫了声,房顶都快被何学真吼塌了,陆贝贝听不见他说话,罗阵只得凑近,贴到陆贝贝耳边,“学真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俩要好早好了。”

      “我不明白....”陆贝贝说到一半,音乐突然停了,何学真眼睛尖,看他俩咬耳朵说悄悄话,按了暂停,然而陆贝贝也没怕他听,原封不动搬出了口,“到底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非要把小冽带他家里,还喝酒。”

      “陆贝贝,你有病吧!”何学真气势汹汹站了起来,“我们在一起住了两年,我还....”

      他话没说完,罗阵就把他推到了洗手间,门关上,罗阵转过身说,“你别这么对贝贝,你也知道他缺爱。”

      何学真打开水龙头洗手,“那怎么了,我小时候还不幸福呢,我爸妈早离婚了,我也缺爱!”

      “能一样吗。”罗阵半靠着墙,仰起下巴说他,“反正你让着点儿贝贝,行不行?”

      “我知道你指什么。”何学真甩甩手抽了张纸说,“那他犯错了,受惩罚也正常吧,前几天我还看到荣哥了,手里抱着个鸡,那不比他可怜?”

      “鸡?”罗阵有点儿懵,眨了眨眼,“什么鸡?”

      “就是我们吃得鸡啊。”何学真臭美的对着镜子,拨弄了两下头发。

      罗阵摇头道,“好多事儿你不知道,你在哪儿看见荣哥的?”

      何学真顿时好奇的侧过了脸,“什么事儿我不知道?”

      “小孩儿别瞎打听。”罗阵绕过他也去洗了个手。

      “什么呀,不过比我大两岁。”何学真不满的咕哝,罗阵回了下头,“那你看到关哥没?”

      “没有。”何学真说,“荣哥身边跟着人呢,他这样关哥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出门。”

      罗阵没吱声,若有所思擦了擦手,一转身对上了何学真戏谑的脸,“哎,我说,你不会还暗恋关哥吧?”

      罗阵登时急了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暗恋关哥了,再敢胡说,看我不打你!”

      “你生什么气呀,暗恋关哥的都能拍到法国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何学真调笑着出了洗手间,罗阵跟在他后面直飞眼刀子。

      他那时候是给陆关写过一封信,但不是情书,写了一大堆仰慕的话,还有一首诗,不过给陆关写信的人多如牛毛,左华容又看得严,最后也没到陆关手里,几经周转,何学真把信送还到他手里了。

      所以何学真才会说他暗恋陆关。

      罗阵的话何学真还是听进去了,主动和陆贝贝喝了杯酒,陆贝贝也不是有意针对谁,他对何学真没看法,只是单纯的不喜欢有人和伊冽走太近。

      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罗阵拿出了骰子,结果他把自己灌醉了,他一喝多了话就多,拉住陆贝贝的手叨叨个没完,“贝贝你高兴点儿,你不高兴我难受!”

      “没不高兴。”

      陆贝贝拍拍他,自己也有点儿晕,刚才连输了好几把,喝了不少洋酒,最清醒的就是何学真,他端了杯水递给罗阵,罗阵不喝,推了下水杯,冲陆贝贝咧咧,“恋爱脑也不行....缺爱哥哥给你,给你找一百个帅哥!”

      “陆贝贝让罗阵哥躺躺。”

      何学真放下杯子扶住人,陆贝贝挪了挪地方,在他头下面垫个软枕。他一躺倒就乖顺了,闭着眼睛,翻个身,挠挠脸,不动弹了。

      陆贝贝去了趟洗手间,结了账,然后他也躺下了,何学真笑出了声,“干嘛呀你俩,要在这儿过夜?”

      以前一起出来玩,不是没有过,其实楼上有客房,陆贝贝懒得折腾,恩了声,伸伸腿,躺得特别稳,何学真看看仅剩的一小条地方,马上点开伊冽微信,一看时间,他打了电话。

      这个点儿发信息,睡着了一般都听不见。

      伊冽还真睡着了,迷迷糊糊接了他电话,这么晚了,何学真也不啰嗦,开门见山,“伊冽你和陆贝贝,你们吵架了?”

      伊冽眼睛睁开了,“没有,怎么了?”

      “没有,他要在会所过夜?”何学真打了个哈欠,“你快叫他回去吧,我都困死了。”

      听他这么说,伊冽脑子瞬间清明了,陆贝贝在躲他。

      俩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伊冽从没问过陆贝贝几点回家,回不回家,陆贝贝除了偶尔出差,没有过夜不归宿,一次都没有,有时回来晚了,会和他报备,也有不报备的时候,不管哪种情况,他好像都没多想过。

      也不是说他多信任陆贝贝,就是心大,不爱琢磨那些乱七八糟。

      可这次不一样,在他们发生关系后,昨晚陆贝贝没回来,前天晚上睡在了客房,今天又要在外面过夜。

      伊冽给陆贝贝打了个电话,没说别的,只一句,马上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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