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职业反派专业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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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头疼演得太过火，哪怕解释过自己已经没事了，莱茵斯特还是被医生强制拉去做了一套CT检查。
等待检查结果出来的时间里，莱茵斯特废了点口舌把蒲郡夫妇劝回了家。
毕竟接下来他准备独自行动，有其他人在对他的安排而言不太方便。
可惜直面过莱茵斯特半代入式的实力演技，这对夫妇似乎真的很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医院，直到莱茵斯特同意了让蒲郡滋生的一个后辈过来照顾他，他们才离开。
接着就是护士送来的营养午饭，是腌梅子饭和一小叠生红姜，烤鱼，裙带菜汤，还有一颗生鸡蛋。
说实话来到日本也有一段时间了，莱茵斯特到现在都没有习惯日本的饮食文化，虽然美国的食物也半斤八两的，但好歹除了牛排，食物大多都是全熟的，更别提油炸万物大多不会出错。
但是在日本，这边非常在意健康饮食，对油炸快餐认同感不高，并且特别喜欢吃生食，尤其是无菌的生鸡蛋，奇怪的口感让本来就吃不了这些东西的莱茵斯特苦不堪言。
吃刺身和在海里捞完鱼直接生啃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生的，还能省下加工费。
病房没有外人，莱茵斯特直接拿烤鱼和裙带菜汤拌饭吃，一边吃一边吐槽，“这里的食物做熟是犯法的吗？之前让那个女佣帮忙做熟那个三文鱼就是这样，搞得我好像什么恶人一样。”
【饮食文化嘛，往好了想，等出院了你就可以吃你想吃的东西了！】
“现在也就能靠这种不值钱的幻想来安慰自己了，”病房里没有人，莱茵斯特也懒得跟系统在意识里吵，系统在他的脑子里嗡嗡响就已经够吵了，清淡的口感让他少少吃了半碗就把勺子放下了，“吃饱了，也该运动一下消消食了。”
【宿主要去处理食尸鬼了吗，这个时间不是食尸鬼的活动时间吧？】系统好奇地探出脑袋。
“怎么会，”莱茵斯特拿起床头叠好的白色风衣外套穿在身上，外套与苍白的皮肤，干枯的白发如出一辙的白让他看起来像被画家忘记上色的草稿，又仿佛一团即将吹散的烟。
这捧烟握住了门把手，眉眼清冷，说出的话也轻飘飘的，属于青年特殊的温柔尾音缱绻，“都说了，我不是主角。”
他没有从点A绕去点C的习惯，自然也不会多此一举去处理什么食尸鬼。
【那宿主你……】系统不明所以。
不处理食尸鬼为什么要外出？
彼时白色的青年已经走进了电梯，电梯里除了他还有几个零散的人，也许是白化病真的很新鲜，在科斯塔进入电梯后这些人就偷偷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他习惯性地忽略这些目光，也没有再回答系统的话，和负责摁电梯的工作人员报出了一楼后就安静等待着电梯下行。
很快就抵达了热闹的大厅，被损坏尸体的家属已经被医院的相关负责人带去了会客室处理问题。
但大厅依旧乱糟糟的，送来的急诊病人和等候看病的人在大厅沸腾，稀碎的言语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除了个别人注意到了科斯塔外，许多人的注意力还在那具尸体上。
科斯塔就这样慢吞吞地穿过人群，目光散碎且隐晦地游移在空气中。
最后他看准一个戴着变色眼镜的，五官像青蛙的男人，脚下不经意变道身体用力撞了上去。
两个青年人的身体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白发的瘦弱病人被撞得趔趄，最后跌坐在地上扶着扎着纱布的头，点点红色从厚重的纱布里散出，而另外的青蛙青年也被撞得后退了几步，站稳以后就开始大骂。
“你这个家伙，走路没有看路吗！”
倒在地上的白发青年被对方的声音凶得缩起肩膀，可怜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哈？”青蛙人明显不爽科斯塔的反应，还要再说什么，忽然被一只手从后面摁住了肩膀。
青蛙人下意识打掉肩上的手，回头看过去，摁住他的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长相有些凶，额发很长，几乎盖住了眼镜，穿着灰色的卫衣和黑裤子，脸上也戴着一副茶色的变色眼镜，看到他回头，还友善地笑了笑。
“嘛嘛，这位小哥你也没什么事，就不要跟病人过不去了。”
“你算什么东西，被撞得又不是你，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青蛙人伸手用力推开了靠得颇近的奇怪男人，脸色很差，但像是又想到什么，想回头看科斯塔，眼神却下意识避开了科斯塔的方向。
他咬咬牙，最后还是没有继续和他们纠缠，“算了，懒得跟你们这种看着不正常的人计较。”
他看起来像有什么急事一样，背影有几分仓皇地电梯的方向走去。
等青蛙人离开后，那个奇怪的男人才蹲下来看向地上的科斯塔，向他伸出手，看样子是想扶他起来，“你没事吧？”
被询问的白发青年似乎很害怕陌生人的接近，摇摇头避开了男人看过来的视线，也避开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声若蚊呐，“没，没事……那个，谢谢……”
“没什么，不用道谢啦，本来就是我来晚了，”男人尴尬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后颈站起身，“你就是蒲叔说的科斯塔吧？是蒲叔，啊，就是蒲郡叔拜托我过来照顾你，因为刚结束工作，所以来晚了，对了我叫伊吹蓝，你叫我伊吹就行，我的搭档也来了，他叫志摩，去停车了，很快就会过来。”
嗯——用上了搭档这个词，两个一组行动的……原来是警察吗？莱茵斯特的目光在伊吹的耳机上扫过，很快垂下眼皮。
“好的，伊吹先生。”科斯塔有些费力地从地上站起来，站在了一个安全地社交距离有些紧张地捏着手指。
伊吹蓝也打量着这个被蒲叔和丽子阿姨专门拜托给他的青年，说是青年也有些不合适，也许是白化病的缘故，他看起来很年轻，不到二十岁的模样，脸上有烧伤的疤痕，身型也瘦弱极了，蓝白的病号服与风衣穿在他身上，更像是挂在一副骨架上。
就是这个人救了蒲叔和丽子阿姨啊……伊吹蓝心想。
他今天过来，除了是蒲叔拜托以外，也有想要看看是谁救了蒲叔和丽子阿姨的缘故，毕竟蒲叔他们是他很重要的家人，如果出了事，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有多后悔。
不过伊吹蓝也是真的不擅长和这种过度内向的人相处，他又摸了摸后颈，眼神不自在地四处乱放。
好在这种诡异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搭档志摩一未很快停好车走了过来，卷发的清瘦男人提着一袋苹果，疑惑地从后面拍了一把伊吹的背，“喂，你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说要去看病人吗？”
“啊……”得救了的伊吹松了口气，跟志摩解释，“本来是见义勇为来着，没想到正好碰到了蒲叔说的那个……”
他话没说完，志摩一未就转过头看到了站在一旁捏指尖的科斯塔，为了防止这家伙在不经意间说出不礼貌的话，他果断打断了伊吹蓝的话，朝科斯塔伸手，“您好，我是这个家伙的朋友，我叫志摩一未，您就是科斯塔·杰明先生吗？请多指教。”
不得不说，这个新来的矮个子男人从面相来看就比旁边的男人聪明很多，科斯塔的目光短暂地从两人脸上闪过，接着腼腆地笑了笑，伸手握住了志摩一未伸过来的手，“我是科斯塔·杰明，那个，请多指教。”
握完手，志摩一未环顾大厅，警察职业附带的讲话习惯也带了出来，“杰明先生怎么一个人下来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科斯塔原本正若有所思摩挲着指尖，闻言抬起脸弯起眼眸，顺着对方的话解释，“因为刚刚大厅这边很吵，有点好奇这边发生了什么，所以下来看看。”
说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不过下来以后才发现，刚刚可能是我听错了也说不定，还差点给护士添乱……”
“是刚刚那个家伙太没礼貌了啊，跟杰明你有什么关系！”伊吹蓝不满道。
志摩一未头也不回地给了伊吹一肘子强制让他闭嘴。
伊吹蓝还想再说什么，也被这一下打忘了，只扶着胸口抱怨对方怎么下手这么狠。
“没关系，叫我科斯塔就好，”看着两人的互动，白发的青年情绪异常稳定地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本来也是我没有看路，没关系的，既然这里没什么事情，那我还是回病房吧。”
“好，那我们和你一起。”志摩一未点点头，毕竟这个青年看上去身体确实不好，在这种混乱的地方真的出了什么事就迟了。
于是下楼没有多久的科斯塔又带着两个人回了原本的病房。
病房和他离开后没有两样，安顿好两位客人，借着上厕所的理由，科斯塔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手放在冰凉的水流下仔细冲洗，尤其是刚刚跟志摩握过的那只手甚至用消毒液洗了一遍。
镜子里，这具白色壳子下的黑色灵魂才显出与外貌不符的冷漠感，红色的眼睛里像是流淌着新鲜的血液，脸上烧伤的疤痕将这份冷漠增添了几分戾气。
【宿主……】系统有些害怕这个时候的莱茵斯特，怯怯地叫了一声。
系统的声音像是一个开关，原本安静洗手的青年终于恢复到了那副与世无争的模样，【那两个人，是警察。】
【警察怎么了吗？】系统不太明白。
【不，警察很好，】莱茵斯特用一旁干净的纸巾吸干手指上的水分，高个子的家伙不确定，那个叫志摩的家伙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毕竟手上的茧子就能说明很多问题，原本他还怕动静闹不大，现在倒是有点放心了，【警察很好，省了我很多功夫。】
但该做的还得做，莱茵斯特从风衣的口袋里取出刚刚顺来的手机，熟练地找到开机键摁亮屏幕，幸运的没有密码。
【宿主哪里来的手机！】系统尖叫。
【偷来的，就刚刚撞得那个。】
莱茵斯特毫不掩饰自己不符合法律的做法，浏览了手机上的社交APP，果然，特意去撞年轻人是有好处的，至少社交网站什么的很全面，总比撞一个老年人从头开始装载方便多了。
况且撞个坏人，也比撞个好人要方便。
莱茵斯特垂下眼，回忆起穿过人群时看到的，在医院这种地方，能摆出一副事不关己模样到处乱看的家伙，他可不信这个人是特意来参观的，别有目的的家伙反而会把心事都写在脸上，所以格外好懂。
再说了，真的是清白的人才不会害怕被调查，如果真的被调查出什么，就怪这个家伙运气不好吧。
而且这种小小的误差是计划中不可避免的，对结果影响不大，完全可以忽略。
登陆对方的SNS，莱茵斯特很快就打字发出一条动态。
系统好奇地看了一眼，白底简洁的界面上，黑色的默认字体写道。
【东京的市民们下午好，我们来玩一个小小的游戏吧，在今天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我想请东京的市民们共赏一场盛大的烟花表演，地点如下，晚上八点准时绽放，希望大家不要失约。】
接着附上的是一串字母。
在动态发送成功后，莱茵斯特就快速拆下了这部手机的部件，大块地被掰碎，只剩下一块锂电池被他留了下来，剩余零碎的部件被一把丢进马桶里，莱茵斯特轻轻摁下了冲水键。
这条证据链很快被冲散。
又洗了一遍手，莱茵斯特才打开卫生间的门，房内的两个人正凑在一起比削苹果（他们带来的苹果），看到他出来，伊吹蓝兴致勃勃地把削得几乎只剩核的苹果递过来。
“科斯塔桑吃苹果吗？”
看了眼那个奇形怪状的苹果，青年摇摇头，“不了，医生嘱咐我不能摄入太多果糖，我今天已经吃过了，谢谢伊吹先生。”
“这样啊，那没办法了啊。”伊吹没有想太多，把苹果塞进嘴里就去抢志摩手里的那个，两个人就着一个苹果差点打起来，像是家里的猫和狗打架。
科斯塔绕开吵闹的两个生理成年人，走到病房的窗前，目光放在窗外的人流上。
克系会孕育克系吗？
他确实不是当主角的料子，不如说，他是个结果至上的人，在他上学的时候就有教授说过，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调查员，他当时并不明白，一个合格的调查员该有的品质，无论是好奇心，智慧，理智还是其他，他都能做的很好。
后来他明白了，他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为了全体人类去牺牲自己从点A到点B的时间的高道德底线。
所以他的目标从成为一个合格的调查员，慢慢转变成了培养一个合格的调查员——棋子，就像现在。
尖锐的铃声很快在病房内响起，堪堪从大型犬手中保住苹果的志摩一未看了眼来电显示，急匆匆地站起身把苹果塞进搭档的嘴里跑出门去接电话。
不知道电话内容是什么，在回来后两人就歉意地向科斯塔道了别。
好脾气的青年完全不介意地摆摆手，没有多问什么就让两人离开了。
从窗户的方向看，恰好能看到两人从大厅离开跑去停车场的身影。
【宿主，就这么让他们离开吗？】
【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科斯塔沉静的注视着两人的背影，【毕竟那只是简单的维吉尼亚密码，解开并不会花太多时间，等到入场券下发完毕，聪明人会准时来到派对地点的。】
【那个密码上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
莱茵斯特划开自己的手机打开SNS，那条动态被网民转发得热火朝天，短短几分钟内就火爆了社交平台，更有好事者声称自己破解了密码来博取流量，就连莱茵斯特都不得不感叹，真是在哪里都不乏这种脑子空空的舆论工具。
他的手指拂过文字下的那串字母，从窗户撞进来的风鼓动他的病号服，他的眼里翻涌着黑泥与看好戏的冷意。
“不过是写给可爱的调查员们的前景提要罢了。”
解开那串字母，只有两条信息，一条对应着派对地点，另一条，解开只有一串字母，翻译过来就是——
“食人？”
小学生模样的男孩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电视机的声音嘈杂，刚回到家正在换鞋的毛利兰疑惑地看着柯南，“你刚刚说了什么吗柯南？”
“不，没事！”江户川柯南惊慌地摆摆手，把手机放回口袋，跑到门边快速穿好鞋，捞起立在门边的滑板往外冲，“小兰姐姐我出去找一下阿笠博士！”
“那晚饭还吃不吃？”毛利兰在后面问了一声。
“我去阿笠博士家吃！”江户川柯南喊完就踩上了滑板，一眨眼就滑出去很远。
看不到人的毛利兰抱怨着关上了门，“柯南这孩子真是的……”
“臭小鬼毛毛躁躁的不是很正常嘛！”毛利小五郎放下啤酒还要说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他顺手接起，“喂目暮警官？”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原本躺在沙发上的毛利小五郎直接坐起，“炸弹？”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职业反派专业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