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夜书》沉没雨岛

43、金库

　　李玄景与桑夜漓、郭暧一同前往王知薪家。莫君离将桃叶摆弄好，经过一夜，他的画作已初具雏形。桃叶却悠悠醒来，见到莫君离后吓得便要尖叫，却被他捂住了嘴。
　　莫君离饶有兴致地看着桃叶，桃叶却咬伤了莫君离的手。莫君离非但并未生气，还温柔地抚摸着桃叶的脸。
　　莫君离：“你一个小婢女，性子倒是野得很。只可惜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若你乖乖听话，我定不会伤你。”
　　桃叶：“你是谁？”
　　桃叶看了满屋挂起来的画作，虽画的都是美人，然而这些美人却无不透着一股邪佞之气。桃叶瞥见那书案便竟有两具跪坐着的灯奴，是两位形态丰腴的美人，只是已经被做成了蜡像。
　　桃叶：“别过来…别碰我！”
　　莫君离却将桃叶按进怀中，给她下了安神香，让她激动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莫君离：“放心吧，我如何舍得伤你？你的脸可是我见过最有趣的。若被剥下来可就不美了。”
　　莫君离待桃叶睡去后，将她绑在床塌上。莫君离抚摸着她的头发：“好好睡一觉，等着我。”
　　今日是莫君离约定去周坊家饮茶的日子，莫君离在手臂上涂抹上覆盖疤痕的药物，便出门了。去见周坊前，他先要回趟王知薪的宅子，换上他的衣服。
　　李玄景和桑夜漓来到王知薪的宅子里时，敏锐的李玄景发现王知薪卧室中的古怪之处。其卧室中的棋谱和棋盘已落满了灰尘。而周坊的几幅画作却被精致地裱好挂起来。李玄景发觉这卧室墙面有些问题，推测背后应隐藏着一个密室。桑夜漓果然找到了机关，机关竟是墙壁上周坊画作中仕女的眼睛。
　　李玄景和桑夜漓走进密室，在密室中发现了王知薪的尸体。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王知薪已经死去半年了。过去半年的王知薪竟都是王琪峰假扮。
　　李玄景探查王知薪的尸体后，发现他喉骨断裂，与那四名女子的死法一致，皆是被扭断脖子而死。李玄景和桑夜漓走出密室，却被发觉端倪的王琪峰偷袭。王琪峰原来就是莫君离。
　　几年前他离家出走后，便成为暗花楼的一名杀手。与洛玉儿和月隐娘不同的是，他并没有什么凄惨的身世。他仅仅是因为喜欢杀人。因少时曾在青楼中目睹一个青楼女子被客人杀死，从此便爱上了杀害美貌女子的快感。
　　离开长安后，他觉得周坊说得对，他没有什么天赋，此生注定成不了周坊那样的大家。备受打击之下，他开始杀人。起初为避免被发觉，他找的目标都是一些青楼女子。他发觉每次在杀人后，他都会有灵感闪现的感觉，因此便专门找些女子下手，并在尸身未腐时画下她们的样貌。一次事情败露，他受到当地官府通缉，狼狈不堪，却为暗花楼楼主苏长渊所救。苏长渊不但教他驾驭他极高的武学天赋，还帮他在官府销了案。从此他便跟着苏长渊。
　　尽管暗花楼从不对无辜平民下手，可莫君离始终也改不了自己的恶□□是偷偷瞒着苏长渊，如偷腥般偶尔杀一个女子。然而此次苏长渊却利用了他做的事达成自己的目的。
　　莫君离没想到李玄景来得这么快，他挟持了桑夜漓来到院中，却被麒麟司的捕快围起来。
　　莫君离捏住桑夜漓的喉咙，一步步向前走去。李玄景命令所有捕快让开。然而檀香却带着人赶过来，檀香的属下搭箭向莫君离射过去，却被赶来的月隐娘阻挡。莫君离将桑夜漓丢下，与月隐娘一同使出轻功离开。
　　李玄景见了月隐娘，确信这王琪峰与她都是暗花楼的人。此前在佛图案时，月隐娘的身手李玄景见识过，当时她想杀了他。今日却似乎只是为了接应同伴而来。
　　李玄景让麒麟司调查王家名下登记的宅院，结果找到一处在永和坊的宅子。
　　李玄景带着捕快们赶到时，找到了晕过去的桃叶。见了那满屋的模仿周坊而作的仕女图。李玄景知晓每张图都代表着一条人命。麒麟司捕快们在院中挖掘，发现了二十几具女子的尸首。
　　李玄景将桃叶救回麒麟司，起初在惊吓之下，桃叶什么都不肯说。然而大理寺很快找上麒麟司，要将桃叶作为人证带走。李玄景却坚决不愿交出桃叶。元载如此急于调走桃叶，是否因为元伯和真的与聂沧澜之死有关？
　　桃叶谁都不相信，李玄景见此无法，只得请来了太子。太子起先犹豫万分，他知道，如果他出面，便是公然与宰相做对。可想到聂沧澜的死和宰相元载的专权跋扈，他决心要站出来，无论代价如何，都要扳倒元载。而他另一个隐秘的心思是，若元载失势，元徴为寻求庇护，就不得不主动投身他的怀抱。
　　桃叶见了太子，终于愿意作证。桃叶在太子和掌镜使秋露白面前说了自己那晚看到的，元伯和用花瓶砸死了聂沧澜。因聂沧澜偷了元伯和金库的钥匙。金库中有元伯和卖官鬻爵得来的财物。
　　此时东窗事发的元伯和匆忙赶往地下金库想要转移财物，却发现自己从聂沧澜身上拿到的金钥匙打不开金库的大门。而这金库又是请全天下最好的工匠设计的，要再配一把锁显然没那么容易。
　　原来聂沧澜那日从元伯和身上偷走钥匙后，便将事先准备好的一模一样的钥匙带在身上作为伪装。她之所以如此便是害怕自己被抓后没办法保全钥匙。而真正的钥匙却早就被她以秘密的方式藏了起来。
　　李玄景发觉桃叶头上的玉簪很是精致。桃叶称是小姐送她的，而聂沧澜送她簪子的那日正是她被元伯和杀死的当晚。当时小姐交给她一个盒子，盒子里是那玉簪和一方手帕。聂沧澜将玉簪戴在她头上，让她偷偷从后门溜出府，约定与她三日后在醉香楼会面。若非桃叶察觉事情有异，想要回来看看，也不会发现聂沧澜被杀。
　　李玄景在玉簪里发现被藏起来的钥匙。而那方手帕上画着女子捧着一本书在花下读书的场景，让李玄景确定，聂沧澜将元伯和贪污的账目藏在了元府的藏书阁中。
　　李玄景带着麒麟司的捕快突袭元府，用钥匙打开地下金库，发现其中贪污的几百万两银子以及五十吨胡椒。李玄景又来到元府的藏书阁，用太子的生辰八字为索引，找到了元伯和贪污的账目。
　　当这些证据被放在皇上眼前时，皇上对元载失望莫及。尽管他知晓元载贪，却不知光他的儿子便贪了这么多。然而元载跪在他面前老泪纵横地诉说自己没有管束好儿子，才造成今日的局面。而朝廷百官亦纷纷为元载求情。杀人罪虽因证据不足而没有定罪，可贪污罪却是证据确凿人赃并获。
　　皇上亦是无法因元伯和的过错罢免元载。于是他将元伯和贬到扬州一个县任参军。虽未判决元伯和死刑，可此事对元载的打击依然很大。
　　经过元伯和事件后，有部分官员悄悄加入了太子的阵营，暗中谋划着扳倒元载。
　　而敏锐的元载亦是发现，从前用起来很顺手的暗花楼，如今却难以使唤了。比如聂沧澜之事，高手林立的暗花楼先是让聂沧澜的尸首被发现，后竟连一个婢女都解决不了。元载不免起了疑心。只是他如今还未掌握暗花楼的地下据点以及苏长渊背叛他的证据。如今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