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锦瑟三三

27、二十七

　　玉宇在后台做最后部署，小高，过会你在上面把人盯好了。小强，你带人想办法把人引到地毯上来，Andy，你的人安插在地毯两头，准备好封路。还有灯光准备好了吗？
　　影儿走进来，笑着问，你这是干嘛？有国家领导要来啊？
　　玉宇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场演唱会门票刚出售两天就告罄，之后便出现黄牛哄抬市价，成倍涨价倒也卖得轻松。当晚还有若干小贩蹲在场外卖荧光棒，写着玉宇名字的亮灯招牌。
　　嘉澈早已淡忘这件事，到便利店买东西才在新闻里看到，一看手表，已经开场30分钟。立刻奔赴现场。
　　小高盯着几十台监视器，几个出口都没发现嘉澈。演唱会开始了好一会，几个大门都已关闭，门口集聚了许多没票入场的歌迷吵吵嚷嚷。他突然眼前一亮，一个女孩正朝里挤。门卫拦住她，不能进去了。
　　嘉澈说，我有票子的啊，一翻才记起票子忘记在另一个包里没带出来。
　　小高见状，立刻用对讲机跟保安下了指示，放她进来。这又引起了门口一场小小的暴动，众歌迷不满道，她没票怎么放她进去？保安解释道，这是家属，啊，家属。
　　进了场只听见背后大功率的音箱在唱，大屏幕上的玉宇大汗淋漓，面前是黑压压的一片脑袋，尖叫声震耳欲聋。嘉澈本无其他歌迷热情，也没有往前挤入第一排的斗志，站在最后默默地看。不知怎么老有人在一旁挤她，慢慢居然混入人群之中，中间的位置。一脚踏到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地毯，殷红色的。
　　玉宇进后台换衣服的时候，耳机里小高说，一切准备妥当。玉宇心里默默想，好，就是现在。
　　五层高的大蛋糕被推上舞台，顶上是一对娃娃笼罩在一个粉色爱心里。舞台四周布置满玫瑰花，芳香醉人。几束烟花突然腾空升起，拼凑出好看的图案散落。
　　接着传来一阵幽幽的大提琴，全场寂静。歌词写道，
　　每天想你像在受刑
　　没有你我孤苦伶仃
　　湖边飞舞蜻蜓，天上永不坠落恒心
　　昨天的景，不变的情
　　再回到家乡的那一天，愿是天晴
　　在嘉澈面前突然开出一条道，骤时所有的灯光打向这条道。影儿在后台惊呼，天啊，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一段。她拉过身边的工作人员询问，那人说，玉宇要求我们保密的。
　　嘉澈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玉宇渐渐走向嘉澈，说，在小巷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上帝恩赐给我的女孩，在喷泉前，在庄园，在斐索的咖啡馆，这些是我们美好的回忆，即使是后来的苦难，诸多的误会与隔阂，我依然不愿放弃你。五年后的今天，我仍然要对你说这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玉宇停在嘉澈面前，说，希望你可以接受我，跟我回家。
　　场子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嘉澈眼睛有些湿润，呆呆地看着这个她在14岁的时候遇见的男孩，他正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