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A同人IF系列合集》黑纱松仁

3、IF泽村荣纯不想进甲子园（上）

　　01
　　在草长莺飞的时节，日本高中迎来了开学季。
　　向来投手阵贫弱的青道高中这一次终于招收到了潜力出色的一年级投手，虽然他们仍然有各种各样的不足，但经过训练后一定能成为未来的可靠战力。除去本就国中扬名的东条秀明，他们还意外招收到了球速高达150km/h的豪速球投手降谷晓，以及……
　　“我的名字是泽村荣纯！”
　　双手背在身后，棕发少年昂首挺胸地大声说出他的宣言：
　　“目标是和大家一起快乐地打棒球！”
　　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像是藏着星辰，期待和兴奋几乎要满溢出来。

　　棒球部食堂。
　　“欸~快乐地打棒球啊？”御幸一也端着餐盘在新生边上坐下，“我还以为你会说想成为王牌呢。”
　　“毕竟看起来是个大呼小叫当王牌的笨蛋呢。”
　　“我才不是笨蛋！”正在努力消灭三大碗饭的泽村荣纯愤怒地抬起头，“再说王牌什么的压根无所谓吧。”
　　御幸只当他在嘴硬：“王牌背号可是所有投手的目标。”
　　这时候，一个人影突然插入他们中间，差点把泽村从座位上挤下去。
　　泽村定睛一看：“降谷，你干什么呢？”
　　在新生测试中一鸣惊人的降谷晓完全没注意他，他只是执着地盯着御幸：“御幸前辈，如果我成为王牌的话，你可以给我接球吗？”
　　此话一出，三年级的视线立刻就集中过来，御幸顿时压力倍增：“这个嘛，还要看红白战你的表现……”
　　“我会成为王牌的，”降谷晓认真地说，“到时候请帮我接球。”

　　这话一出，泽村荣纯飞速扒拉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米饭，赶在愤怒的三年级围过来之前离开了桌子。
　　“小春，我们去投接球吧！”
　　“好的，荣纯君。”
　　虽然刚认识没多久，但小凑春市很喜欢和泽村相处，闻言他立刻站起来收拾餐盘，陪他一起向训练场走去。
　　“刚刚御幸前辈的话，荣纯君真的不在意吗？”春市问，“王牌的背号可是1号哦。”
　　泽村有些苦恼地叹口气：“唔……怎么每个人都问这个问题，也不是所有投手的目标都是王牌吧。”
　　“荣纯君不想当王牌吗？”春市这下真的惊讶了。
　　泽村想了想：“也不是不想吧，毕竟王牌背号听起来就很酷。”
　　“但我的目标是和大家一起快乐地打棒球！”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再度浮现憧憬的光芒：“大家相互信任相互配合，然后和各种不同的队伍较量……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王牌啊背号啊甲子园啊，能拿到会开心，拿不到也完全没关系！”
　　“毕竟，打棒球就是为了快乐嘛。”
　　快乐棒球……吗。
　　春市怔怔地看着手舞足蹈的泽村，他突然想起自己最初接触棒球的时候。
　　一开始只是想变得和哥哥一样，可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放弃，抛去胜利、荣誉、升学和所有的光环，真正让他爱上棒球的，不也正是握住球棒把球打出去的那一瞬间吗？
　　“突然对你刮目相看了呢，荣纯君。”
　　“诶！什么什么？”

　　02
　　因为王牌的意外受伤，青道高中在夏季预选赛采用了继投策略。虽然抽签的手气不好，但他们一路披荆斩棘，终于走到了四分之一决赛。
　　青道高中即将迎战的，是今年的黑马、出乎所有人意料击败豪强市大三晋级的药师高中。整体相当强力的一年级打线、隐藏在三年级王牌身后的喷射球投手，以及所有投手最害怕遇见的怪物打者轰雷市，药师无疑是青道目前为止面对的最强大的对手。
　　开局，背号11的降谷晓以强势的球威和球速投到第二局，比分停留在1：4，青道领先。但在轮到药师一棒轰雷市打击时，片冈监督出乎意料地将状态正好的豪速球投手换到了左外野，同为一年级的泽村荣纯正式登板。
　　他以稳健的状态压制对手，投完两局零失分。直到第六局上半，药师高中意外地采用短打推进，二垒有人的同时，打线再度轮到轰雷市。
　　御幸一也连要两个坏球都被击出界外，然后是第三球……
　　“砰——”
　　清脆的、球棒撞击棒球的声音远远传递开来——那一瞬间御幸几乎看见了棒球挤压变形的样子——然后它高高地飞了起来，一直没有停下。
　　“两分全垒打！！”
　　“药师——！！”
　　“啊啊啊啊啊啊啊！”
　　几秒的静默过后，全场骤然爆发出震天的喝彩和欢呼。波澜不惊的比赛可没什么意思，观众们爱看的就是以弱胜强的戏码。面对西东京豪强，黑马药师在落后的情况下一口气扳回两分！这场比赛究竟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已经完全没人能猜到了。
　　投手丘上，泽村荣纯低着头，深蓝色的帽檐挡住了眼睛和脸上的表情。
　　“泽村，别在意！”
　　“我们还领先两分，放心去投！”
　　野手们纷纷出声鼓励，但他们的左投手始终低着头不吭声。御幸一也皱了皱眉站起来，向裁判要了个暂停。第一次在正式赛场上被打出全垒打，他要先确认泽村还能不能继续投下去。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球被打出去之后就一直不吭声的泽村猛然抬头，队友们这才发现这家伙脸上竟然带着开心的笑容。
　　他在投手丘上兴奋得要命：“竟然就这样打出去了，刚刚那球我明明投得很好啊！”
　　“喂——你超级厉害啊！到底是怎么打出去的？”泽村手握成喇叭形朝药师喊话。
　　一下场就有点社恐的轰雷市被他吓了一跳，又被对手直白的夸赞搞得脸蛋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你小子被打出去了还这么开心！”白担心一场的仓持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嘛嘛~有精神就好，”小凑亮介笑眯眯地，“接下来也要好好投啊。”
　　结成哲也接话：“放心大胆地去投吧。”
　　“允许你投四坏，但给我记住不许超过三个啊。”伊佐敷纯显然松了口气，他把泽村的帽子摘下来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
　　“请放心地交给泽村大人！”泽村荣纯超大声回答。
　　唯有站在一边的御幸一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场外的片冈监督，对方冲他比了手势，意思是问他泽村的状态如何。犹豫了一下，御幸还是对监督摇了摇头。
　　虽然泽村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全垒打打击到，但他终究是经验不足的一年级，不排除他强撑的可能。目前场上分差缩小，青道领先的优势不再明显，更何况这场比赛王牌丹波不能上场，他们青道已经赌不起了。
　　“青道换人！”
　　握紧棒球准备再战的泽村荣纯一下子怔住，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场下，戴着墨镜的片冈监督没有看他，而热身完毕的川上宪史已经小跑了过来。
　　“Boss！我还能投！”泽村荣纯下意识攥紧了棒球，他急切地张望着试图寻找支援。
　　“我还想和轰再较量一次！拜托了Boss！”
　　接替他上场的川上手足无措，离近了他才发现泽村别说被全垒打刺激到，根本就是完全兴奋起来了，金棕色的双眼亮得惊人，满满的都是对投球的渴望。
　　让这种状态的投手下场……他忍不住也回头看了眼监督。
　　“泽村！”御幸一也严厉地喊他。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比赛，是全队的胜负，你要用现在不稳定的状态来面对药师吗？”
　　“可我很冷静……”泽村试图争取。
　　“别任性了。”
　　泽村荣纯怔了一下，他从捕手的声音中听出来不容置疑的冷酷，对方看着他的眼神严厉又带着失望，似乎在责怪他的叛逆。于是他终于意识到被换下场的事实，兴奋和热情从脸上褪去，紧紧攥住棒球的手指缓缓松开，他最终把棒球递到了川上手中。
　　“拜托你了，川上前辈。”
　　川上接过这颗还带着体温的棒球：“……交给我吧。”

　　青道对药师第六局，泽村荣纯下场，接替他的是二年级川上宪史。
　　“接下来我会这样配球……”御幸一也用手套挡住嘴型，抓紧时间和川上交流。
　　“阿宪？你在听吗？”
　　“啊，嗯！”川上赶紧回神，只是他不自觉地想起一年级后辈下场时的表情。
　　与其说是不甘心，不如说是迷茫吧。
　　像是在怀疑自己。
　　03
　　采用继投策略的青道顺利打入决赛，然后在距离甲子园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被迫止步。短暂的夏天结束后，三年级们陆续回归课堂准备就业或升学，成为主力的一二年级们则为了来年的秋季大赛继续努力。
　　一军人员的变动伴随着背号的轮换，降谷晓接替丹波成为王牌，小凑春市也顺利进入正选队伍，泽村荣纯则成为了18号。
　　夏季预选赛败北之后，青道棒球部的气氛或多或少有些沉寂，就连降谷晓都变得比之前更加闷葫芦。整个棒球部唯有泽村荣纯表现如常，他照常每天早起拖着轮胎跑步，照常在投手丘上大喊大叫，照常挥大棒完美打空……未能进入甲子园似乎并没有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御幸一也对此表示非常满意：“虽然投球还远不成熟，但泽村确实有一颗大心脏。”
　　“今年秋季大赛，说不定他会成为我们的重要力量。”

　　只有很少的人敏锐地意识到了不对。
　　“荣纯君……”
　　“嗯？怎么了小春？”
　　小凑春市犹豫了一下：“那个，你对决赛、就是对稻实的那一场，你是怎么看的？”
　　泽村不假思索地回答：“是相当精彩的比赛！”
　　提起棒球他就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对面那个王牌！成宫鸣的投球实在是太酷了！”
　　“他们的打者也很厉害！尤其是那个黑得像外国人的外野手，跑得超级快！”
　　“还有还有……”他喋喋不休，看上去说得没完没了，小凑春市不得不打断他。
　　“不是这个，荣纯君，我们输给了稻实。”
　　泽村停了下来，他疑惑地看向好友：“我知道啊，怎么了吗？”
　　“荣纯君你……不难过吗？”

　　另一边，仓持洋一找到了他们的新晋队长，他一巴掌拍在御幸的书桌上，差点把上面的记分册震掉。
　　“泽村的状态绝对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御幸赶紧接住差点滑下去的圆珠笔。
　　“我们没进甲子园，可那家伙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
　　“这不是很好吗？”御幸叹气，他想起最近莫名低落的降谷和川上，“要是所有投手都像他一样大心脏就好了。”
　　仓持用非常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你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吗？”
　　“什么？”
　　“泽村他，根本就不在乎甲子园。”

　　另一边，泽村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回答：
　　“与其说为没进甲子园伤心，果然还是药师那场被换下更遗憾一点。”
　　“我回去仔细想了想，Boss和御幸前辈……果然还是不信任我吧。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我还是个一年级嘛！”
　　“虽然输了比赛，但能和大家一起快乐地打棒球，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他笑了起来：“反正，打棒球就是为了开心！”
　　小凑春市看着他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被感染得笑了起来。
　　果然，比起奋战甲子园的高野投手，荣纯君更像是普通的棒球爱好者呢。

　　04
　　时间流逝，很快就到了秋季大赛决赛。夏甲备受瞩目的稻实意外败北，这一次春甲的名额将在青道和药师之中决出。
　　“接替川上同学上场的是，八棒，投手，泽村同学。”
　　第四局，由于投手接连的四坏和死球，药师的打者抓住时机跑回本垒，双方平分。这一次，青道教练席果断做出了换人决定。
　　“加油啊，泽村。”川上深吸一口气，把白色的棒球放进泽村的手套。
　　不该是这样的，他还能、还能投更多……
　　他压低帽檐，死死抿住嘴唇，强忍着不让呜咽传出。
　　原来，那时泽村被换下场的感觉就是这样啊。

　　两人出局，一三垒有人，且现在开始全是强打。
　　一棒打者秋叶一真已经准备好了打击。
　　“我可还记得，夏季预选赛他被打出同分全垒打，不得不下场的惨况呢。”
　　然后……
　　“Strike！”
　　“相当刁钻的内角球！”
　　“可恶，之前他对好球带的利用有这么充分吗？”秋叶咬牙切齿，又不得不挥棒，“不仅会乱跑，还完全不会投到好打的地方！”
　　“空挥三振！”
　　“三人出局，攻守转换！”
　　“不得不承认啊，”场下的轰雷藏缓缓地叹了口气，“他已经和夏季预选赛判若两人。”

　　“轰和真田！泽村连续把药师的主力两人三振出局！”
　　“攻守转换！”
　　“比赛成功来到第八局！！”

　　这是非常焦灼的决赛，比分交替上升，无论哪支队伍都拼尽了全力。
　　“药师得分！”
　　“青道跑者回到本垒！”
　　……
　　最终，青道以领先一分的微弱优势进入第九局。只要守住这一局，他们就能进甲子园。
　　究竟是继续让状态愈佳的泽村上场，还是换上王牌降谷？
　　“无论哪种选择都有利有弊，对片冈监督来说，想必也是非常困难的选择吧。”观众席的峰富士夫感叹。
　　“Boss！”这时候，泽村荣纯主动站在了监督面前，“我还很能投哦！精神还很集中！”
　　前园试图阻止他：“喂……”
　　春市喃喃道：“荣纯君……”
　　仓持倒是毫不意外：“果然来了啊。”
　　泽村荣纯只是分毫不让地直视着片冈，眼里透出纯粹坚定的决心，斗志强烈到几近燃烧：
　　“请让我继续投吧！”

　　上一次对上药师的时候，刚入学不久的泽村确实还很稚嫩，以至于被打出了同分本垒打。于是预选赛结束后，他比谁都快地振奋精神，重新投入到新的训练之中去。
　　这个秋季，他掌握了变速球和四缝线，内角高和外角低的纵深也运用自如。在两出局、一三垒有人的危急情形下继投登场，泽村以绝佳的状态和投球展现了自己的实力，无疑是值得队伍信赖的投手。

　　所以，请让我投最后一局吧！
　　请放心把至关重要的的第九局交给我！

　　片刻的沉默后，片冈监督没有看他。
　　“降谷，最后一局交给你。”
　　“由身为王牌的你，来决胜负。”

　　“王牌”。
　　或担忧或安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但泽村却没有功夫回应。

　　这就是……是我想要的棒球吗？
　　第一次，泽村荣纯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05
　　春甲的活跃过后，高野少年们再度备战关东大赛。随着新一年级的加入，各个学校都开始调整棒次、培养后辈，务必在夏甲预选赛之前锻炼出一套坚强有力的阵容。每一个人，都在向着胜利而努力。
　　青道也不例外。挥棒、滑垒、跑步……一直从太阳高悬到夕阳西下，队员们才背着包陆续走出球场。
　　接下来就是晚上的自主练习时间，野手们一般会选择挥棒，投捕们则会进行更具有针对性的练习。
　　“御幸前辈，接下来能陪我投球吗？”降谷问。
　　泽村荣纯一愣，没等御幸开口，他立马反驳：“等一下，他在牛棚接过你的球了吧！？”
　　“我可是早就和他约好今晚练Numbers的！”
　　御幸一也却没有看他，他只是直视着降谷：“你还想投吗？”
　　“是的，我想投。”
　　“那好吧。”
　　“太好了，我主要想投一下直球。”
　　被忽视的泽村荣纯左看看右看看，简直不敢相信俩人就这样自顾自定下来了：“喂喂，那御幸一也你答应我的事呢？！”
　　御幸哈哈一笑：“抱歉了，毕竟是王牌大人的要求。”
　　“等接完降谷的球我再来陪你，好吗？”
　　没有等泽村的回复，事实上御幸压根不觉得泽村会拒绝，他敷衍地安慰几句就和降谷转身离开，边走边谈起了今晚准备投的球种。
　　唯有泽村荣纯被留在了原地。他看着御幸和降谷的背影慢慢远去，平常总是上扬的嘴角不知不觉抿成一条直线。

　　落日时分，今天的夕阳是漂亮的暖金色，浓郁的橙色中仿佛混进了炽热的火红和灿金，给全世界都蒙上了一层胶卷似的滤镜。三五成群的高野少年们谈笑风生，就像某个老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置身于这样的夕阳下，无论是谁都会回忆起一些美好的东西。

　　但温暖和煦的夕阳洒落在泽村身上，却没能带来一丝温度。
　　身体的某一处在一点一点变冷，奔涌的血液凝滞下来，像是炽热燃烧的火焰逐渐凝结成苍白的冰花。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糖，它汲取着血液在身体内部膨胀，满溢的不知名的情绪从心脏顺着血管流淌。

　　这算什么理由？泽村想。
　　所谓王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无论背号是什么，大家不都是一起打棒球的伙伴吗？

　　泽村荣纯是为了快乐才打棒球的。
　　最初只是为了让即将废校的赤城国中扬名，但随着对棒球的了解逐渐深入，泽村慢慢意识到了这项运动本身的独特魅力。
　　他喜欢棒球落入捕手手套的声音，喜欢球棒挥舞撕开空气的呼啸，喜欢汗水混合着呐喊填满球场的氛围，但最喜欢的还是队员之间彼此信赖互相配合的氛围。
　　青道毋庸置疑是一支非常优秀的队伍，入学后他在这里遇到了很好的前辈和队友，尽情享受着棒球的快乐。
　　但更多的时候，泽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他没法理解御幸前辈口中投手对王牌背号的执着，没法理解队友们对甲子园近乎执念的渴望。青道给他的感觉像一台精密机械，虽然靠着高质量的配件正常运行，可齿轮与齿轮之间并不严丝合缝。

　　直到夏季预选赛四分之一决赛，泽村荣纯才明白这种异样感是什么。
　　他想和轰雷市正面对决，但他的捕手坚定地要求他投坏球——因为捕手不相信他能正面压制住对手。
　　他的球第一次在正式赛场被打出去，他兴奋无比想要扳回一局，但青道要求换人——因为监督并不信任一年级投手遭遇全垒打后的心态。
　　他拼命努力磨练球种，再次面对药师的时候他稳扎稳打，以完美的继投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但是监督仍然选择把信任托付给王牌。
　　然后，在今天，在一次普普通通的夜间投球训练中，他的捕手同样因为“王牌”这个理由忽视了和他的约定——就连朝夕相处、最清楚他进步和实力的捕手，都更加信任“王牌”。
　　信任。
　　他一直认为是打棒球理所应当的东西，竟然这么难以得到。

　　棒球是一项会带来快乐的运动——泽村荣纯曾这样坚信着。
　　但现在，他稍微有点体会不到快乐了。

　　“泽村前辈！”直到一个声音把他从记忆中唤醒。
　　是奥村光舟。在围观的一年级都噤若寒蝉拼命缩小存在感的时候，只有他站了出来。
　　不顾幼驯染的阻止，前几天还在对他说“滚”的金发后辈踏前一步直视着泽村开口：“不介意的话，请让我来接前辈的球。”
　　泽村荣纯顿了一下，他像是这才发现一年级们都在，于是像往常一样扬起嘴角露出笑容：
　　“好啊！那就先十球活动开肩膀吧！”
　　“请先吃完晚饭再投球，另外只用十球是不可能的吧。”
　　“谁说的！我就可以啊！”
　　因为不祥的预感主动插入前辈们的交流，明明得到了接球的准许，泽村看上去也变回了往常精神满满的样子，可奥村光舟仍然察觉到了某种不安定。

　　那个下午发生的小小插曲，就这样平静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