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钻A世界发生的各种事》黑纱松仁

7、只为你应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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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雪了。
　　??轻飘飘的雪花从天空降临到地面，从薄薄一片变成松软厚重的雪层。外面的人声从热闹到冷清，苍白的天色逐渐变得漆黑一片。
　　??雪花落在掌心带来轻微的寒意，泽村荣纯收回手对着窗户哈了口气，就着凝成的白雾随手画出一个笑脸。
　　??已经是雪藏的第几天了呢？他有点记不清了。
　　??即使是刚出道的时候，泽村荣纯也从未遭遇过这样冷清的时刻。敌人来势汹汹，原本预计一周的暂避锋芒延长到两周，又从两周延长到三周……从深秋一直延到气温降低、能呼出白气的季节。
　　??对面的居民楼亮起一盏盏温暖的灯光，又一盏盏熄灭。直到泽村荣纯克制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才意识到已经夜深了。
　　??突然很想你啊，光舟。?

　　??门口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奥村光舟还是听队友谈起才知道这件事。
　　??为了备战来年的春甲，青道棒球部开始了高强度冬训。教练组精心设计的训练方案将每个人的体能压榨到极限，奥村光舟累得每天倒头就睡，别说演艺界的动荡，连每天星期几都不知道。虽然他硬撑着想和恋人多说说话，但体贴的偶像大人听出他的疲惫，每次都只简短说几句就急着把人赶去休息。
　　??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直瞒着他，奥村光舟坐在出租车上心急如焚。他在得知消息后立刻向监督请假出校，一路上飞快上网看完了事情始末。那些刻薄挑剔的言论映入他的眼帘，激起汹涌的怒火和压抑不住的心疼。
　　??泽村荣纯现在需要他。奥村光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出租车停在目的地门口，他推开车门，毫不犹豫地扎进了纷飞的雪花里。

　　??“小狼崽？！”泽村荣纯开门时被来人吓了一大跳，“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训练吗？”
　　??“现在可是晚上十一点……！”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天色，又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刚下出租就狂奔上楼的奥村光舟喘着气，他的发丝上还坠着晶莹的雪花，帅气的脸庞被冻得通红。
　　??泽村想把他拉进家里，可他只是站在门口，攥紧了泽村的手腕。
　　??“为我歌唱吧。”
　　??泽村荣纯觉得晕乎乎的，这一切都让他不知所措。正在思念的恋人突然深夜出现在家门口，心想事成的感觉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你在说什么？小狼崽你全身都湿了，先进来换个衣服……”
　　??“就现在，我想听泽村前辈的歌。”
　　??奥村光舟拉住他的力道前所未有的坚定，冰蓝色的眼眸执着地注视着他不放。
　　??“你都知道了？”泽村终于意识到对方是认真的，他后退一步慢慢垂下头，“那你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
　　??不是你记忆中那个闪闪发亮的偶像了。
　　??“我是泽村前辈的粉丝，” 奥村没有放开他的手，他步步紧逼，“前辈在采访里说过吧，满足粉丝的期待是偶像的义务。”
　　??“难道之前是在骗我吗？”
　　??“……”
　　??“……我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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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泽村荣纯站上舞台的时候，他还觉得恍若梦中。
　　??奥村不知什么时候找到这个废弃剧场，没有电源、没有灯光，唯有素白的月光混着雪花透过天花板的大洞照射下来，勉强点亮了舞台一角——这大概是泽村荣纯见过最简陋的“舞台”了。
　　??借着这点光线，他模糊地分辨出空空荡荡的前几排座位，东倒西歪的椅子上全是厚厚的灰尘，再往后就是深沉的黑暗。
　　??奥村光舟大概就在中间靠后的位置。泽村想。
　　??他的恋人总是喜欢坐在中后方的位置，即使泽村每次都会送他最前排的VIP门票，奥村也总是说前排都是有组织应援的粉丝，他加入进去不协调——明明他也知道泽村根本不在意这一点。

　　??「说起来，光舟你从来不帮我应援呢。」
　　??「现场那么多人，泽村前辈能看到我吗？」

　　??那是当然的了，泽村荣纯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恋人。
　　??就算是泽村荣纯，在刚出道时也必须从小舞台做起。第一次演出的时候他很紧张，台下只是稀稀拉拉站了十几个人，有些只是路过凑热闹，满脸写着百无聊赖；有些只顾着低头玩手机，大概只是想蹭场地的空调；更多的人只是站在那里，挑剔的目光犹如刀子一般锋利。
　　??他穿着华丽的演出服站在聚光灯下露出笑容，可投向他的视线仍然是漫不经心的。泽村荣纯是台上闪闪发亮的偶像，但包围他的并非喜爱和幸福，只有冷酷的、把他一寸寸剖开的审视而已。
　　??有那么一瞬间，泽村荣纯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初衷：成为偶像，为大家带来幸福和快乐，他真的能做到吗？
　　??他努力微笑着，每一个音符和舞姿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完美，晶莹的汗珠随着动作流淌，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众多挑剔的目光中一寸寸冻结僵硬。
　　??只是音乐间隙当他看向台下的时候，偶然对上了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炽热又专注，像是冰雪下流淌着的岩浆。
　　??啊，原来是有人爱着我的——泽村荣纯恍然。
　　??那是何等美丽的景色。他想。
　　??只是一霎那的对视，就此牵连起命运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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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村荣纯站在舞台唯一的亮光中，深深地呼吸，然后伸手握住了话筒。在握住话筒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变了。
　　??就算被雪藏不知道能否再度上台，泽村荣纯也是货真价实的偶像。既然已经站上舞台握住话筒，即使这里是废弃破败的剧场，即使他唯一的听众隐没在黑暗中，他也要放声歌唱。
　　??无需思考、无需犹疑，想要传达出的话语已经滚动到舌尖。

　　??“如此耀眼，如此耀眼”
　　??“我不禁移开视线。”
　　??少年偶像露出了招牌的灿烂笑容，琥珀色的眼眸仿佛藏着璀璨的星河，清冷的月光下每一根发丝都在闪亮。

　　??“竟是连一句合适的话”
　　??“我都说不出口”
　　??“在这方寸的世界里”
　　??“回荡着你炽热的视线”
　　??“就像我们初次相遇”
　　??泽村荣纯对爱意很敏感。因为爱是很珍贵也很难得到的东西。
　　??在众多对新生偶像的恶意中，金发少年的喜爱是那么突兀又那么显眼，明明有一张面无表情的冷脸，可他的视线却带着几乎灼伤皮肤的炙热。他站在人群中后方向舞台看去，笔直的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在泽村身上，滚烫得他浑身战栗。

　　??“温柔又执着”
　　??“救赎了我”
　　??就像现在一样。
　　??分明剧场暗到看不见人影，可灼热的视线从黑暗中直直地投射过来，分毫不差地落在泽村身上，跟随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移动。
　　??泽村荣纯专注地唱着，少年清朗的嗓音道出凛冬般的忧郁，像是从天而降的寒雨，浸透了太阳和云的绮丽风姿，又被光染成旷远的天色。

　　??“轻盈如风，轻盈如风”
　　??“你沉默的背影令我沉醉”
　　??“若那蓝色眼睛之下”
　　??“藏着爱情的话”
　　??没有聚光灯，没有音响，没有伴奏，手上的话筒甚至没有插电，这个剧场里，为泽村伴奏的只有从天花板破洞飘下的晶莹雪花，混合着清冷的月光和微寒的风。
　　??以及，一片黑暗的观众席突兀亮起的红光。
　　??从开场就一直沉默的唯一听众站了起来，手中亮起两根红色的应援棒，照亮金发少年面无表情的脸庞和温度灼热的双眼。

　　??“如此耀眼，如此耀眼”
　　??“我不禁移开视线”
　　??最初的最初，奥村光舟只是喜欢泽村的笑容。
　　??不同于一般偶像营业性的温柔假笑，泽村荣纯嘴角上扬的每一个弧度都是真实鲜活的。站在台上的他，笑容璀璨又耀眼，闪亮到奥村觉得眼睛刺疼。大概是舞台上的光源太耀眼了，奥村总是把自己隐没在满场挥舞的红色荧光棒中，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瞬间就毫无踪迹。
　　??“竟是连一句合适的话”
　　??“我都说不出口”
　　??他只是隔着很远很远，隔着从看台到舞台那么遥远的距离，默默但炽热地注视着。

　　??“刹那的记忆，反复回忆”
　　??“面对那束手无策的未来”
　　??手臂用力下挥，从左胸到右胸斩出三段式急速的红色直线。眼花缭乱的WOTA技一个接一个，显然不是短时间内速成出来的。

　　??“就算感到迷惘也没有关系”
　　??“我会与你分享我的一切”
　　??“自己身上软弱的一部分”
　　??“我也愿意承认”
　　??奥村光舟是个捕手。而在进入青道之后，他很长时间都呆在二军。高中骤然拔升的训练强度，每顿永远吃不掉的三碗饭，以及少棒队刻骨铭心的阴影，这一切都让他看不到自己的前路。
　　??为什么来青道，为什么做捕手，以及……
　　??为什么打棒球。
　　??所有的一切从他和泽村的相遇开始改变。从泽村的第一个其实并不成熟的舞台开始，奥村光舟看着泽村荣纯一步一步从菜鸟成长到顶尖偶像；他看着泽村从面对记者会紧张到露出猫目，到游刃有余地和粉丝互动——而无论荣誉和赞赏有多少，泽村荣纯始终没有变。

　　??“如果遵从内心的话”
　　??“我就能靠近你吗”
　　??高举双手，红色应援棒在黑暗中划出炫丽优雅的弧形，一个又一个红色圆弧接连不断，连成耀眼的星河。
　　??奥村光舟知道，他推的偶像一直一直是那个明知可能得不到想要的，也要先拼尽全力的大笨蛋。
　　??这一路上，是泽村荣纯用强大拉扯着他一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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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嘛，面无表情跳WOTA什么的，小狼崽压根不适合嘛！
　　??泽村荣纯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他的眼眶却禁不住一阵阵发热，汗水流进眼睛带来一丝刺痛，眼前一片朦胧。

　　??「我可是很想看的，蕴含光舟强烈色彩的应援棒！」
　　??「现场那么多人，泽村前辈能看到我吗？」
　　??“轻盈如风，轻盈如风”

　　??“你沉默的背影令我沉醉”
　　??小狼崽，我有好好地看着哦，看着你挥舞的荧光棒！

　　??泽村荣纯灿烂的笑容里混进了泪花，在月光下像是晶莹的钻石闪着明亮的光辉，雪花落在发梢悄悄融化成小水珠。他的歌声并不停歇，但却从凛冬般的忧郁转为无声无息涨潮的海，轻易就拨动听众的心弦。
　　??应援棒绚丽的红色轨迹映在他眼中，就像在琥珀色的海洋中点燃了一簇明亮的火焰。
　　??你知道吗？我能一直勇往直前的理由，就是因为你啊！
　　??无论身处何方，无论心向何处，永远都有一道炽热的视线在支持着我、鼓励着我。
　　??这一路上，是你用强大推动着我一路向前！
　　??绝对不会让你后悔，无论成十上百甚至上千遍，我也都会为你歌唱。

　　??“若那蓝色眼睛之下”
　　??“藏着爱情的话”
　　??奥村光舟急速挥动的手臂随着偶像最后一个音符的收尾骤然刹住，红色应援棒在黑暗中残留下一道明亮的光弧。他喘着气，冰蓝色的眼睛同样在闪闪发光。
　　??绝对不会想要后悔，无论成千上万甚至上亿遍，我也与你一起永远向前。
　　??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
　　??一个是闪闪发亮的偶像，一个是站在黑暗中的听众。
　　??他和他隔着很远对视，谁也没有说话，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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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月后，青道高中。
　　??“诶，什么？”
　　??“奥村君突然伸手抓空气？”
　　??“想用那只手抓住全世界吗？”
　　??全然不知周围同学内心波动的奥村光舟缓缓收回了手，他的指尖探进抽屉，触碰到了一张光滑冰冷的演唱会门票。
　　??他再度想起和泽村荣纯上一次见面时的谈话：
　　??“要这种形势下开演唱会？您有把握吗？”
　　??“呣呣呣呣这个嘛……”
　　??“泽村前辈是要把一切都依托于运气吗？”
　　??“真正的胜负就在此一瞬！”
　　??被雪藏的偶像大笑起来，他点了点奥村的胸口：“爱我的人、我爱的人一直在这里，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猝不及防被表白的奥村光舟脸“腾”地一下红了：“我会和前辈一直在一起，就算死也……”
　　??“都说要死要活什么的太沉重了啦！”
　　??“你就等着看吧光舟！”
　　??“泽村大人1000%复活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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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大概是日本偶像史上最惊人、最巅峰的一次演出。
　　??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很久的少年偶像重新站上舞台，挤挤挨挨的人头从中央舞台一路扩张到场馆的墙壁，如同不断涌动的黑色潮水。入场时工作人员给每一位观众都发放了应援棒，可漆黑的人群静默无声，即使偶尔有几簇红色星火闪烁，也很快被黑色的人流淹没。
　　??泽村荣纯独自一人站在聚光灯下，面对逼仄的人群显得格外渺小。
　　??可他仍然自信地笑了起来，上扬的嘴角不带一丝阴霾。
　　??“诸位，请再一次，为我应援吧！”

　　??日常生活中的泽村荣纯是个有点冒失有点笨蛋的少年，但在舞台上他会爆发出能够让人一眼沉醉的魅力。
　　??他只是站在那里，随着伴奏响起第一句歌词唱出，就轻易抓住了所有人的心神。全开麦下少年特有的清朗嗓音引出连绵不绝的浪潮，他边唱边随手把碎发别到耳后，气息稳到不可思议。
　　??泽村今天的打歌服是特意设计的骑士装，白色的制服上绣着繁复的金线，随手一震火红的披风就随之扬起，上面的星辰坠饰在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泽村荣纯是天生的偶像，是最引人注目的璀璨星辰。原本沉默寂静的观众席已经陆陆续续亮起来红色的星火，从一簇两簇连成燎原的大片光辉，顺着音乐的节拍舞动成红色的海潮。他只是随意的一个抬手，台下观众就情不自禁地跟着欢呼，所有的视线都跟随着他转动。
　　??音乐间隙少年偶像俏皮地冲台下Wink，引来一片情不自禁的尖叫。随着间奏到来，他垂下眼睛转为轻声的低吟，浓郁的睫羽微垂遮住流光溢彩的眼瞳。
　　??没人能拒绝舞台上的泽村荣纯，沙砾和污泥只会让钻石的光辉更加闪亮。

　　??台下的奥村光舟下意识攥紧了胸口的衣襟，某种隐晦的疼痛茫然地在胸口散开。他攥着应援棒本想一起挥动的手指无意识地垂下，他几乎要痛恨自己能灵活打出配球暗号接球的手指了。
　　??一次又一次，每当他想大声为自己的恋人应援的时候，舞台上的光辉都刺得他忍不住想要躲藏。这么闪耀的前辈、开怀大笑的前辈、唱歌的前辈、生动的前辈……越是喜欢越是胆怯，越是想要靠近就越是退缩。他就像万丈光芒下挥之不去的阴影，永远只能追随星辰的背影。
　　??奥村光舟，你就是个胆小鬼！他狠狠骂自己。
　　??台下的欢呼一片连成一片，泽村荣纯握住话筒稳稳唱上了高音，随着沸腾的人群和配乐，他突然伸出手指向台下，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奥村光舟心头猛然一跳，他一如既往坐在观众席的中后方，把自己隐没在乌压压的人群中。他有把握泽村看不见他，可刚刚那一瞬间，泽村荣纯又分明在和他对视。
　　??不是他的错觉，对方星辰般闪亮的眼睛不偏不倚地盯着他，眼里映出火红色舞动的海洋。
　　??以及小小的他。

　　??为我应援吧，光舟。
　　??他分明看见泽村荣纯的眼神这样说。

　　??奥村光舟手指摩挲着应援棒的开关，他最终重重地按了下去，然后高举手臂，加入了火红色潮起潮落的应援海洋。
　　??在奥村全身心投入应援的那一瞬间，他没有注意到，台上泽村荣纯的眼中闪过一瞬即逝的笑意。
　　??泽村荣纯移开视线，他就着刚才的动作指向天空，身后的射灯亮起绚烂的灯光，大片的彩带骤然从头顶飘下，在灯光下宛若璀璨夺目的星河，彻底引爆今晚的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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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村荣纯……他就是为爱而生的偶像。”
　　??这一场震撼人心的演出过后，评论家田中先生如此评价，而这一回再没人质疑他是否收受了贿赂。
　　??“之前他被雪藏的时候，我一度非常惋惜。这样前途光明的偶像因为莫须有的谣言不得不中止演艺活动，实在是所有的一大损失。”
　　??“当然啦，就算我身为粉丝坚信他会再度站上舞台，但我也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回归。在完全一边倒的舆论形势下突然召开演唱会，我敢肯定那天来参加的大部分都是来看笑话的，候场的时候甚至没人打开应援棒。”
　　??“我之前对草莓娱乐很不满，他们危机公关的水平配不上这样出色的偶像……不过听说开演唱会的主意是泽村自己提的，能支持旗下艺人这样冲动的决定，也不知道草莓娱乐是自暴自弃还是胸有成竹。”
　　??“总而言之，非常期待泽村荣纯的未来。”

　　??星野露比“啪”地一下按掉电视，她不满地说：“什么自暴自弃！分明是我们相信荣纯的实力！”
　　??星野阿库亚头也不抬：“当初说‘太冒险’了的人是谁？”
　　??“那、那不是因为网上都说……”露比的声音一秒变低，“倒是哥哥你，我以为你肯定会驳回呢。”
　　??阿库亚放下手中的书，他想起那个冒冒失失冲到办公室说要开演唱会的棕发少年，他和另一位金发少年十指相扣，两人的双眼都点亮着灼灼星光。
　　??面对那样的眼神，也没人能拒绝吧。
　　??“说起来，荣纯去哪儿了？最近他没有通告吧。”
　　??“他说去看比赛了。”
　　??“……什么比赛？”
　　??“春甲啦春甲啦！他男朋友的队伍打进甲子园啦！”

　　??阪神甲子园球场。
　　??奥村光舟拿着球棒站上打击格，他扶了扶帽檐又挥了挥球棒试手感，最后朝看台望了一眼。
　　??入目所及都是黑压压涌动的人头，他看不清人脸，但他知道，自己的恋人一定正坐在那里看着他。
　　??白色的小球如一道闪电从投手丘飞射而来，奥村光舟盯住了球路，棒球在他的视野中变得越来越慢，然后他抬手挥棒。
　　??“砰——”
　　??清脆的、嘹亮的击球声响彻全场，随之而来的是对方捕手的大喊和野手们跑动的声音，最后以小球落在场外结束。
　　??“本垒打！！青道的奥村光舟打出逆转局势的本垒打！”
　　??汗顺着额发淌进眼睛，奥村光舟不自在地眯了眯眼，他在全场欢呼中跑垒，踩过一个又一个垒包，然后听见观众席超大嗓门的喊叫声：
　　??“呦西呦西呦西！”
　　??“干得漂亮啊小狼崽！”
　　??四周的观众都被这位带着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少年吓了一大跳，他左右两边的两位女士一个手忙脚乱拉着他坐下，另一个干脆地一手刀敲在他头顶。
　　??奥村光舟无声地笑了。他跑回本垒在队友的簇拥下望向观众席的方向，高高举起拳头用力回应。
　　??看台上被手刀敲得眼泪汪汪的泽村荣纯捂着脑袋告状：“小狼崽绝对是在笑吧！他绝对是在嘲笑我吧！！”
　　??“隔着那么远你怎么看出来的…快点坐下来把口罩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