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人间词话》千门度

7、斯里夫病院

　　“给、老、子、滚。”百业殷一字一句的说。
　　此时，若有人在旁边清醒地看着，便不难发现，青年的眼中不知何时已显现出骇人的血红色，映照着骷髅黑漆漆的眼洞。
　　寒冷的气流越来越浓厚，百业殷的视线已经模糊，骷髅头一会儿离他很近，一会儿又离他很远。脚踝处的骨骼关节被冷气贯穿，寸步难行。
　　百业殷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轻蔑地冷嗤一声，面颊一紧。
　　就是这刹那间，眼前化成实体的黑暗突然被神秘的力量削去一大块，骷髅头像烟灰一样骤然消失。手机的光堪堪进入他的视线。
　　百业殷的嘴角淌下一缕鲜血。
　　低劣的幻觉大法。百业殷对这老套的套路嗤之以鼻。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双腿灌满了铅似的，同阴风做着斗争。
　　这个幻觉虽然低劣但很难缠，几乎走一步就出现一次，并且随着距离的拉进而愈加严重，几乎成千上百张人脸同时涌现。直到他一只脚踩上电梯厅前面的水泊，沉重的压力感才一下子消失。
　　百业殷颤抖着松开了紧紧咬着内唇的牙齿，嘴里已经被咬的到处都是稀烂的伤口。他吞了一口唾沫，尝到一丝腥甜的味道。
　　身边的环境似乎颤动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百业殷突然想起来，异世界里有种东西叫作里空间，浓缩在一个个里世界里。他刚刚不会是踏进里空间了吧？
　　啧，他应该多待一会儿的，一般里空间的出现都很有用。
　　机械音突然破空而出：
　　【恭喜玩家2148通关“重生之路”（热闹走廊），请玩家再接再厉！】
　　如果他是一块石头，他已经裂给系统看了。
　　“轰！”爆破声突然响起，百业殷抬头，却并没有看见什么东西爆炸。
　　“医——生——啊——”贺生的惨叫声横贯入耳，随即一个黑影闪现到他眼前，几个动作甩出去，不远处某块地方的空气像玻璃一般碎成一片片地脱落下去。百业殷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有什么东西，贺生就张牙舞爪地从天而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魔音贯耳。如果不是百业殷知道自己逃出来了，他会严重怀疑贺生是下一个幻觉。
　　“不还没死呢，别叫了。”他头疼的说道。贺生叫的他耳膜都有些受不了。
　　面前的人听见了他的声音，回过身来看着他。百业殷转过视线同他对视。
　　两人不约而同地把眉皱得更紧了。
　　这个银头发的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他还没说什么呢，银发男子突然发起攻击。百业殷刚刚走过生死局，体力耗的都差不多了，直接被他毫不留情地掐着脖子拎起来按到了玻璃门上。那人手的皮肤有些衰老松弛，十分粗糙地磨着他的喉结，后背传来撞击的疼痛感，百业殷嘴里的血腥味一下子又加重一层。
　　贺生惊恐地喊道：“你干什么？！”
　　银发男子似乎是闻见了血味，眼神凝固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手。
　　百业殷脱力滑到地上，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血沫。
　　他抬起头，把阴沉的目光刻到银发男子脸上。
　　对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两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对视几秒，终究是那人先开了口。
　　“我把你当成幻象了。”
　　百业殷没心思跟他多嘴，自己坐在地上歇了没多久，就扶着门站了起来。贺生赶忙过来搀着他。
　　“你为什么在这里。”银发男子问道。
　　百业殷气笑了。他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银发男子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说：“我的意思是，刚刚我走的是另一条路。按理说不该这么早跟你重的。”
　　百业殷听懂了。
　　游戏里不同玩家会选择不同的路线，按常理而言单人搜证环节不该有重复的，但是这家伙却跟他遇上了。
　　“无所谓。”他说，“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他不想在办正事的时候遇上挑刺儿的人。

作者有话说

　　宝贝儿们先不要在意银头发的皮肤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