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生活》我啥也不是

4、第四章

　　大概是李狸的语气太过于急躁，导致许章以为李狸抵触自己，于是面上露出一些受伤的神色，有些低落的说到：“好的。”
　　等李狸平复下来，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语气好像有些重了，李狸有些后悔，于是便想找许章道歉。
　　李狸找到许章的时候，许章正在打扫卫生，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仅仅只是从背影上来看，便觉得许章并不开心。
　　这样一来，李狸心里又冒出了愧疚，道歉的话又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总觉得很别扭。
　　许章也察觉到了李狸的靠近，声音低低的说：“我理解的，我们只相处了几日。。。”李狸这下什么都不想了，语调有些着急的说到：“是我的问题，跟你没关系。抱歉！”
　　李狸看着许章的后背，心中有些忐忑，他产生了一种期待，他想知道许章会说什么。“没关系，我都知道的。”
　　许章转过身看向他，双唇一勾，露出一个笑容，李狸看着他此时的面貌，突然想起不久之前他们亲在一起的样子，他只感觉到一片柔软又冰凉的唇贴在了自己的唇上，还带有淡淡的香气。
　　这让他有些怀念和许章的唇贴在一起的感觉了。李狸仿佛痴迷一般，慢慢走进许章，许章虽然不知道李狸为什么会突然贴近自己，便站在原地没有动，有些紧张的看着李狸，心里隐约有些期待。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李狸看着近在咫尺的许章的眉眼，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他抱住许章的腰身还不忘轻声问：“会介意嘛？”
　　这是李狸第一次主动做出这种过于亲密的行为，其实他的内心的面上的冷静截然相反，李狸心中十分鼓噪，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可这些并没有在他面上体现出一丝一毫。
　　许章听他这样说，咽了咽口水，轻声回答：“不会。”李狸闻言下意识屏住呼吸：“那我可以亲你吗？”
　　说完这句话，李狸都惊叹自己的直白，他甚至产生了落荒而逃的冲动，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更别说游刃有余的解决而后产生的一系列问题，他不知道，他的本能告诉他这样做，于是他就这样做了。
　　许章察觉出李狸的退缩，给自己壮了壮胆，而后按住李狸搂着自己腰的手臂，身体前倾，主动凑近了李狸，同样轻声回答：“可以。”
　　李狸看着许章俊美的脸越来越近，他应该闭上眼的，但眼睛完全不受控制，只能直勾勾的看着许章。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总之他们两个人亲到了一起。这感觉让李狸有些上瘾。
　　其实说来也正常，李狸自末世来，从未与人有过亲密接触，如今有人愿意包容他性格上的问题，能够全盘接纳他的一切，他又如何能不上瘾？
　　他们只是单纯的亲嘴，就亲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片刻后，李狸后退了一点，有些不好意思看脸色通红的许章：“你现在感觉好吗？”许章下意识碰了碰自己发红的面颊，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李狸再一次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回人，而不是以前那个整日只想着如何活下去的行尸走肉，末世的那个李狸，好像随着许章的到来，渐渐消失了。“谢谢你，许章。”
　　许章正为李狸有些大的反差感到诧异的时候，就听到李狸突然向自己道谢。他思索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帮到李狸的地方。
　　“为什么要和我道谢，好像这两日我一直让您不开心！”说到这里，许章有些懊恼的低下了头。
　　谁知下一瞬间李狸牵起了他的手，虽然很快就放开了。但许章面上还是闪过一丝惊讶。而后他听到李狸说到：“你不用知道，你只用知道你确实帮到了我就行了。”
　　李狸又说了些让许章摸不着头脑的话，但李狸也没打算解释，因为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解释，其中牵扯的事情太多了。
　　“我们寻个好日子把这些鹿角卖了。”李狸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不过许章也没有多问，他点点头：“好。”
　　之后的两日他们就在草药园里给那些草药翻土，看草药的涨势，摘取掉一些杂草，野草。在这期间，许章才第一次知道李狸知道很多知识，而李狸也确信，许章不是普通人家的哥儿。
　　但许章从未说过自己的家庭，李狸也不想突然去问，要是有什么伤心事，容易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个李狸还是知道的。因此虽然李狸对于许章的身世很好奇，但从来没问过。
　　几天后，李狸带着许章和鹿角拿去集市上卖，碰上了一个奇怪的人，这个人衣衫褴褛。起先这人只是站在远处看。他可能以为没人发现，便一直盯着许章，但李狸早就察觉到了。
　　一开始李狸以为是乞丐，也没放在心上，直到那个人看许章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李狸这才察觉出不对。
　　他皱眉看着那个人，那人见自己被人发现了，竟然也不躲避，反而走上前来，李狸紧张的看着这个人，担心此人心怀不轨。
　　那人走到二人面前，许章觉得有些眼熟，还没等他仔细看，李狸便挡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是什么人？”李狸看着眼前的人，拉着许章后退，警惕的看着他。谁知那人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许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这一举动让周围的人的视线纷纷看了过来，还未等李狸质问，这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少爷，我是忠福啊！”
　　李狸闻言皱了皱眉，这话显然不是对他说的，那就是对许章说的，许章听到这人的话，同样十分惊讶，走上前来，丝毫不嫌弃那人身上的邋遢，拨开那人的头发。
　　许章勉强认出这人是以前许家的仆从，他一时之间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李狸在一旁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出声提醒两人；“我们寻一处安静的地方再说吧。”
　　许章这下子也察觉了，很快同意了李狸的说法。正好他们的鹿角也卖完了，便干脆让忠福和他们一起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许章向李狸道歉：“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李狸摇摇头：“不会，我房子大，再住三四个人也没有关系。”
　　当初他为了方便，特地把屋子建的很大，想不到竟然便宜了多年后的自己。到家后，许章对忠福说：“我去给你烧水，你去清洗一下，余下的事我们晚些说。”
　　忠福连连点头，眼中泛着泪光。许章见此心中也难免酸涩，李狸看他心思游离，有些不放心，就跟着他。
　　事实证明，李狸的担心是对的，因为许章在烧火的时候，不小心烧到了自己的手指，李狸谈了口气，轻轻抓住他的手：“我来吧。”
　　许章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李狸见状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在旁边坐着吧。”
　　许章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我好像又给您添麻烦了。”李狸闻言叹了口气，几乎强硬的拉起许章，正色说到：“你没有给我添麻烦，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也不知道许章有没有听进去，反正李狸说完就去烧水了。许章看着跳跃的火焰，突然有了强烈的倾诉欲望：“我之前说了谎，我不是犯了错误被赶出来的。”
　　李狸正专注于柴火，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了一句：“什么？”许章也没回答，自顾自地接着说：“我是家道中落后，才变成了被售卖的哥儿。”
　　说着这里，许章苦笑一声，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想那段时间的事情了。因为他要活下去，就不能自怨自艾，他得想办法活下去，才有可能赎回自己的母亲。
　　李狸听到他说自己的事情，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他微微靠近许章那个方向，侧耳倾听。
　　许章缓了下自己的心虚，继续说到：“当年，我们许家在镇上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可后来，挡了别人的道，便被人栽桩嫁祸。”
　　许章说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许家人哭喊的声音才历历在目，无论他们怎么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最终罪名还是落了下来。
　　李狸见他面上露出悲切，下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许章身上流露出的情绪李狸很熟悉，十几年前，他也这样悲伤过，但后来，他渐渐忘了悲伤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直到现在，他又被许章的难过牵动了心神，想到自己在末世中失去的家人，鼻头一酸，撇过头掩饰自己的窘态。
　　好在沉浸在自己心绪的许章没有发现，许章继续说着自己的事情：“再后来，我们这些哥儿被他们当作商品一样出售，也多亏我这张脸，没什么人看得上我。”
　　说到这里，许章吸了吸鼻子，苦涩一笑：“没有人想成为商品。”听到许章的话，李狸想起初遇许章那天，他在集市上看到的那些哥儿，就像是琳琅的商品。
　　李狸心中一疼，他握住许章的手：“没事了，你现在有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我。”许章听到他这么说，回握住李狸的手，闷闷的应了一声。
　　就在他们说话间，水烧好了，李狸见状拿起一旁的抹布，将水壶提了起来。在这一过程中，他不免被烫了几下。
　　瞧见李狸被烫伤了，许章全副心思放在了他身上：“没事吧？”李狸看了看自己身上被烫伤的地方，从衣兜掏出一个药瓶。笑着安抚许章：“没事，我有烫伤专用的药，不用担心。”